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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还未讲完,祁致远已造:“如果照你这样做,我们又何必出手白费力气……”
他停歇一会,又道:“这阵势看来威力惊人,阵式也像是极其深奥,我们怎能在一招之内,便找出破阵之法?”
蔡通也有同样的疑问,因此听了祁致远的话之后,道:“我看我们还是各施绝招试试看!”
林旭怕祁致远附合,他就不好拒绝,忙插口道:“不行,我们可以分成好几次出手,但每次出手仅能以一招为限!”
蔡通讶然道:“这又是为什么?”
他的语气又渐渐透出不耐烦来。
林旭忙又道:“两位前辈试想,如果我们出手在一招之上时,因招式须连绵不断,岂不是将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大了吗?”
祁致远道:“这又有什么关系?”
蔡通却道:“他的话有道理,万一我们连续出手,将彼此间距离拉开之后,却无法破阵突围,必将因此失去联系,成为各自为战的不利状况。”
林旭听蔡通这么一说,心下大为高兴。
只见祁致远果然不再提出意见,想来他也想通了那一层利害。
于是林旭道:“如果两位前辈已经准备妥当,我们就可以出手了!”
蔡通应声“好”,林旭蓦地暴喝一声,将他手中的钢钩往外一送,一招“直捣黄龙”,猝起发难。
蔡通和祁致远两人也不迟疑,就在林旭出手之间时,也各自攻出一招!
这三人分三面同时发招,等于一个人同时攻向四周,其威力非比等闲。
可是等他们三人格式才发一半,登时发觉情况不对。
什么情况不对呢?
原来他们三人在招式未透满之前,忽地觉得所使出的力道,与往常大不相同。
但觉力道递出之时,不论其去势及身手,都有呆滞的感觉,使人无法使劲施完把式。
这奇异的事情一发出,林旭他们三个人无不心下大骇,未待招式用完,便不约而同地返回原地,再成背靠背的三面警戒势态。
由于他们的这一出手,但见四下紫雾更浓,而且还泛起微微的寒气。
林旭不必花脑筋去想,也知道敌人已因他们的这一次出手,加强了阵式的威力。
他不由得暗暗焦急起来,可是焦急有什么用?
蔡通和祁致远试过半招之后,已然知道这奇门阵法的威力,确非寻常。
但他们在武林中辈份甚高,技艺亦非等闲,是以虽处在困境之下,仍未放弃挣扎突围的斗志。
此刻敌方仍未主动催阵攻击他们,那么敌人的目的,只是在困住他们,应无容怀疑的了。
他们三个人试了半招之后,就不再轻举妄动。
同时,他们也知道焦急也没有用,遂耐心地思索刚才出手时所碰上的奇怪现象之原因,看看能不能设法找出脱阵突围的方法来。
暂时按下林旭等三人的窘境不表。
且说李奉和刘杰三两人,在林旭全力对付宅院之敌的时候,已寸步不离地率同二十名大内高手,守护在刘宾寝室之内。
而此刻的刘宾,亦已因外头警报频传,执剑在寝室内暗中戒备。
同时他为了芸芸的安全,业已命人将芸芸接来同处。
外面的情况瞬间万变,李奉和刘杰三还没接获林旭的战况报告时,敌人已出现在刘宾寝室的门口。
刘宾所住之处,是一栋独立精舍,仅有一条回廊与宅院相连。
这条回廊是以“之”字形的形状,穿过一处花园,直通到前面宅院。
因此由刘宾的住处,要想知道林旭在宅院二门外的情景,确是很困难的。
是以李奉在敌人侵入花园,出现在精舍之前时,仍然还不知道林旭等三人,已经被敌人用奇门阵法困住了。
他从精舍窥出,注视着入侵的敌人走进花园,急忙向手下叫道:“快放出信号,敌人已侵入这里来了!”
他的手下还未来得及放出火焰信号箭示警,那人侵的敌人中已有人朗声。笑道:“狗腿子听着,你们布置在前面的人已经自顾不暇,放箭示警又有什么用?何不乖乖交出狗贼刘宾来!”
李奉怒声道:“放屁!”
他旋即下令放箭,果然一支火焰信号箭,已冲天而起!
李奉等人发出信号箭之后,那些人侵的又有人笑道:“你们当真以为凭你们这些狗腿子之力,就能挡住山人的进攻?”
车奉应遵:“胜负未分,何必口出大言?”
那自称“山人”的人又道:“哪!你自个儿看看,你的信号箭不是已经发出了吗?为什么此刻还没有动静呢?”
李奉一看我方的援手果然一点消息也没有,当下心中大骇。
他深知今夜一战,恐将一败涂地了。
但在未完全绝望之前,李奉仍不愿放弃挣扎的机会,于是他先将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道:“尊驾是什么人?”
室外有人应道:“我们特地自西南来此,取刘宾恶贼之命!”
李奉为了多打听一点敌情,乃又道:“你们可是西南秘门的人?尊驾怎么称呼?”
那人道:“山人道号荆棘子……”
李奉从他们进逼之势,已看清共有六名敌人立身在花园外,离自己守护的精舍,才只五、六步之遥。
他打量那自称荆棘子之人。
只见他身着白色长袍,面部狰狞丑恶;在他的左首那人,则是一名瘦高的老者,右首站的是一书奇装异服,束长发的年轻人。
这三人的背后,另有三名着单襟兽皮衣,短裤赤足的壮汉。
不问可知,以他们六人所站的位置研判,这六个人必定是以唯荆棘子马首是瞻。
李奉一发觉人侵的敌人仅六个人,胆气不由一壮。
他估计自己除了有刘杰三协助之外,还有二十名大内精选的高手,再不济也应该不会输给他们六个人才对。
他估量双方的这种实力之后,心下场实不少,说话的口气也就硬朗起来。
只听李奉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们是西南秘门,胆敢前来与官家作对,今夜本大人就给你们颜色瞧瞧着!”
他言讫之后,随手一挥,那精舍四片窗门齐齐打开,一下子出现了十数名执着强弩飞箭的高手来。
这十数名大内高手,用手中弓箭对准荆棘子等人,一时场中气氛,紧张万分。
但是那荆棘子见状,却仰天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狗腿子,想用这种架势吓谁?”
李奉道:“你们不乖乖受擒,莫怪我李某人不给你们一条生路!”
李奉知道多说无用,不待对方有机会回话预他,便大声喝道:“放箭!”
他的“箭”字还在舌边绕弯,便听见一片弓弦发射之声,“刷,刷!”一股箭雨,已自盖向荆棘子等六人。
荆棘子等人不闪不避,不慌不忙,一阵狂笑之间,看他们两手在空中拨、捞、捉、拂,就那么措愕之际,那一阵话雨,已杳无踪迹。
这一份身手,看在李奉等人眼内,使他们震惊不已。
此刻连一向傲慢自大的李奉和刘杰三,也不能不暗中承认,这些西南秘门的人物,确是有不凡的功夫。
荆棘子在抵挡住那片箭雨之后,傲然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心啦!”
他话声才落,蓦地里两手急掷,刚才被他抄下来的长箭,立刻改容相向,射入精舍!
荆棘子这一手来得太突然,因此他箭才出手,精舍之内已传来惨呼,显然室内有人避之不及,中箭倒地!
荆棘子长笑数声,道:“巫谟!鬼使,你们随我进室收拾他们!”
在他左右的那名瘦长老者,以及那么奇装异服的年轻汉子,齐声答应,三个人带领三名手下,就要冲入场舍。
那李奉一见他们的举动,大急叫道:“且慢!”
荆棘子的丑脸闻言变得更怕人,道:“怎么样?你还有没有遗言交代?”
李奉这时已豁出命来,遂冷笑道:“你不必尽想逞口舌之能,有种的咱们在外面决一生死!”
荆棘子道:“好!山人在这里恭候!”
李辛和刘杰三两人,率领八名手下,立刻走出刘宾所住的精舍。
这么一来,双方便在精舍外的花园内,形成对峙之局。
荆棘子待李奉等人站好,便道:“刘宾那狗腿子是不是就在那室内!”
李奉道:“等你们打败了我们,自己过去一查,不就明白了吗!”
荆棘子道:“好!你小心啦!”
李奉道:“等一等!我们打群架,还是排单个?”
荆棘子道:“随你的便,反正怎么个打法,你们都别想有活命的机会!”
李奉冷哼道:“来,来,来,本大人先收拾你这小子再说!”
他“钳”一声剪出长刀,那份拔刀的气势,果然有点名堂。
荆棘子道:“看你的身手,倒不失有名家风范,山人为了成全依,就派出本门左尊者鬼使与你交手。”
他不待李奉的意见,便转脸向鬼使道:“鬼使,你先收拾下这狗腿子!”
鬼使在双方对峙之时,已跃跃欲试,因此一听见荆棘子的吩咐,立刻回道:“仙长请让过一旁,看我收拾这狗腿子!”
李奉被荆棘子和鬼使两人,左一声“狗腿子”,右一声“狗腿子”叫得火气上涌,瞪着两只牛眼,喝道:“要打便打,噜嗦什么?”
他的作风果然干净利落,话才一说完,“刷”的一刀,迎面便劈向鬼使。
这时鬼使方始走了两步,根本就没有提防李奉会突然出手。
当他发觉李奉已然动手攻他时,那森寒的长刀,业已朝他的脑门劈了过来!
好个鬼使,但见他将熊腰微微一挫,猛地双手探向李奉的腰部。
如此一来,李奉的长刀虽可一刀劈倒鬼使,但他的腰部却非开个大窟窿不可。
鬼使一出手便施出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吓得李奉不得不收刀后退。
鬼使像是算定李奉没有胆量与他同归于尽,就在李奉收刀疾退之同时,倏地弹腿长身,人如鹰鹫,扑向后退的李奉。
李奉亦非省油之灯,他能身任相府护卫,武功必然不差。
他虽然对鬼使的拼命把式,大伤脑筋。但他料准鬼使的二次进逼,必然仍是拼命打法,因此他退得奇快。
李奉的用意是,要与鬼使保持距离,以防范他的缠身肉搏的拼命把式。
他这个算盘打得甚精,因为李奉有长刀在手,鬼使却空着双手,如果双方保持一段距离,拿长刀的当然要占便宜。
鬼使连续进扑了三次,李奉仍然采取长距离攻防之策,只气得鬼使哇哇怪叫。
李奉一听对方发火,知道良机已到,身形不避反趋,呼呼呼,一连向鬼使砍了三刀之多。
这三刀一气呵成,形成一股绵绵刀光,威力骇人之至。
鬼使正当在气头上,而且也万料不到李奉会突然欺进身来攻他,因此被李奉杀得东问西躲不迭。
在这种情况之下,鬼使登时醒悟落在下风的原因,连忙收摄急躁的心情,专心一意地见招拆招。
这么一来,果然挽回了适才的颓势,这个转变,使李奉惊讶不已。
李奉原以为鬼使决计无法一下子扳回原势,却不料他不但那么快便恢复正常,而且不再舍命相缠,打得中规中短。
在一旁观战的荆棘子,直到此刻方露出笑容。
鬼使一改变战法,立刻把握住战局的变化。
三十招过后,李奉只觉得他长刀出手之际,往往拿不定主意,应该向哪一个方向。
换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