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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健一见对方人多势众,马上抽出背上长剑,与陈昭款背对背站好。
于是甲板上,顿时弥漫一股剑拔弩张的杀气。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陈公威喝止之声。
他声到人到,才一刹那,人便上了甲板之上。
只见他赤手空拳,缓步走到那发话的大汉之前,冷冷道:“你们这些人,与西南秘门有何关系?”
那壮汉笑道:“你何不猜猜看?”
陈公威还未回答,那陈昭款却先叫道:“狂奴!你敢对陈大人这样无礼!”
那壮汉哼了一声,道:“皇帝老子我司徒敬都不放在眼内,一个狗腿子我又何惧之有?”
陈公威道:“你大概就是夺魄神刀司徒敬吧?”
夺魄神刀司徒敬傲然道:“不错!如果你是神探陈公威的话,你一定猜得出本人的来意!”
陈公威道:“本人正是陈公威,如果我料想得不错,令兄千手如来司徒尧,必定也在这船上。”
他才说完话,仓门中果然出现了千手如来司徒尧。
他嘴角含笑,负手走到陈公威之前,才道:“咱们在宣城外竹林院一别才数日,陈大人的神采仍然相当得意吧?”
陈公威冷冷笑道:“想不到竹林院老庄主竹林隐叟慕白,洗手也快十年了,看来还没完全忘却江湖间事……”
司徒尧纵声大笑道:“这都是拜陈大人之赐!”
陈公威讶然道:“拜本人之赐?”
司徒尧道:“怎么啦?难道陈大人那么健忘?若非数日前,咱们老庄主被你说动,帮你们与莫家玉和杜剑娘作对,我们竹林院的人,大概不致于再在江湖上抛头露脸的!这不全都是陈大人之赐吗?”
陈公威道:“哦?我们互相间的那次合作,不是两不相欠,互无债务了吗?”
司徒尧道:“陈大人放心,这事咱们知道,只是有人循陈大人之例,又说动了老庄主,要求咱竹林院合作之故,咱兄弟俩,才不得不再度混迹江湖。”
陈公威道:“听司徒兄的口气,竹林院好像又重新开张营业,做起买卖来了?”
司徒尧道:“也不怕陈大人笑话,咱老庄主确实无意如此,只因这次买卖大,价钱高,老庄主才答应接下来,否则我们也不必趟这趟混水的!”
陈公威道:“只不知是什么样的买卖?”
司徒尧道:“陈大人当真不知道?”
陈公威道:“你不说,我又如何得知?”
司徒尧徐徐说道:“神探陈公威的才智,江湖上无人能及,你何不猜上一猜?”
陈公威眉头微皱,道:“要本人猜上一猜,又有何难之有?你有兴趣的话,本人就让你见识见识!”
他言语中,露出无比自信,倒使司徒尧露出不信的神态。
陈公威道:“你敢是不敢让我猜?”
司徒尧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你猜与不猜,对我均无损失,我怎么会不敢让你猜?何况这件事,你迟早也会知道的!”
陈公威道:“那好,我且先问你,出钱请你们的人,是不是来自西南梵净山子午谷的神秘人物?”
司徒尧露出惊讶之色,陈公威已知道他这一针已然见血,当下又道:“本人没猜得太离谱吧?”
司徒尧道:“天下帮派那么多,你为何独对秘门有兴趣?”
陈公威徐徐道:“这是因为由我自己身上联想到的,只不知你信也不信?”
司徒尧道:“由你自己联想到秘门?你别说得那么玄好不好?”
陈公威道:“其实这一联想一点也不玄,因为令弟司徒敬早已表现出来!”
司徒尧看了司徒敬一眼,只见他满脸疑惑之色。
陈公威笑道:“司徒尧,我问你,西南秘门是不是以重资买通你们竹林院,企图联手对付本人?”
司徒尧恍然道:“原来你是根据刚才舍弟对你凶巴巴的言语,而猜出我们是为了对付你而来的吧?”
陈公威点头道:“不错,难道我猜错了?”
司徒尧道:“你没有猜错,我们正是为了对付你而来的,可是你怎么会联想到此事与西南秘门有关?”
陈公威道:“那还不简单,天下与我有仇隙的帮派本来就不多,更何况那些自认侠义中的仇人,如果要对付我的话,也不屑找你们竹林院帮忙,你说对也不对?”
司徒尧承认道:“你说得甚有道理,可是这也不一定就能证实是秘门请我们的呀?”
陈公威道:“我想来想去,还是秘门最有可能!”
一直未开口的司徒敬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陈公威道:“第一,我的仇家中,花得起大钱,而又有兴趣找你们竹林院帮忙的,只有西南秘门。第二,以竹林院最近的作风,没有西南秘门这种大主顾,你们也不会有兴趣!”
司徒尧道:“这些推测未免太牵强吧?”
陈公威道:“别忙,我的话还未说完呢!”
他停了一会,又道:“更重要的一层是,在江南一带人地生疏的西南秘门,想对付我就非有眼线密布的你们帮忙不可,所以你们的勾搭,是顺理成章之事。”
司徒尧大声笑道:“你这样子猜测,的确是很有意思……”
陈公威道:“有意思的还在后头哩!你有没有兴趣再听下去?”
司徒尧道:“你既然愿意说,我又何必阻拦!”
陈公威心里好笑,忖道:“这些人妄想用言语拖住我,好让他们在陆上的主力动手,实在是在做梦!”
司徒尧确是打这个主意,因此他看到陈公威突然沉吟不语,也就闭口不已。
陈公威停了好一会,才道:“你们竹林院若非有西南秘门这种主顾,以竹林隐叟之性格,绝不敢公然找我挑衅,我没说错吧?”
司徒尧道:“以神探陈公威的名望,确是有资格说此大言!”
陈公威道:“你承认便好,那么你们一定从西南秘门学到了什么鬼伎俩了吧?”
司徒尧闻言,大大惊讶,因为事实上陈公威从头到尾的推测,几乎句句合情合理,就像是他亲眼看到的一样。
更使司徒尧吃惊的是,陈公威不仅将他们竹林院与西南秘门之合作根由分析得头头是道,尚且也一语点破了秘门传授八卦刀阵阵法给竹林院之事。
陈公威何以知道得那么多?
司徒尧内心疑惑不安,是以不觉沉思起来。
陈公威看在限内,清清喉咙道:“何必费心去想,我要是不说出来的话,你一辈子也想不到我何以能够推想及秘门传了阵法给你们之事!”
司徒尧果然没有再想下去,陈公威又道:“你是不是有兴趣听下去?”
司徒尧点点头,他的八个同伴也都露出渴望的眼色。
陈公威徐徐又道:“其实你们跟秘门之事,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只不知你们信也不信?”
司徒尧道:“这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司徒尧就真正服你!”
他这话的意思,当然是不相信陈公威能在一瞥之下,便推测出他们与秘门之关系。
陈公威笑道:“我要是能证实我适才的推测,是在一瞥之下悟出来的,你不服也得服!”
他嘴角含着莫测的笑意,又道:“刚才我和手下接近你们座船之前,你们不是突然将船上全部照明设备点亮了吗?”
司徒尧道:“对,确是如此!”
但他心中实在想不通点亮船上照明设备,与陈公威的推测有何关连,因此他很仔细地听陈公威说下去。
陈公成指着船上的照明灯光,道:“这些灯光悬挂的角度,必定是按一定的方位摆设,对也不对?”
司徒尧心中又是一惊,此刻他实在不能不佩服陈公威目光之锐利,见闻之广博。
只听陈公威又道:“还有,你们使的宽背大刀,必定与灯光有关,是也不是?”
司徒尧此刻的心情,已经由惊异转变为惶恐,因此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
陈公威不必司徒尧出言承认他推测的话对也不对,从司徒尧的表情,他也可以了然于胸。
换句话说,陈公威从司徒尧的表情,确定了他所作的推测,必然与事实不速。
因此他继续又道:“你们一定想利用秘门的‘八卦刀阵’来困住我,对也不对?”
司徒尧气馁地道:“我今天真正地服了你!”
他的话未完,舱门内突然传出悦耳的女人声音,道:“司徒尧!你别被陈公威的三言两语唬住,其实他想得到这些事,也没有什么稀罕之处!”
那女子一面说话,一面步出了舱门,众人只觉得眼光一亮,第一个闪过脑海的,都是想拥有这女子的念头。
只见她微摆柳腰,顶着高耸的胸部,走到众人之前,然后又道:“陈公威,你还记得我吧?”
陈公威被她那一双明亮的美眸,看得心里一荡,忙收摄心神,道:“本人当然不会忘记艳名满天下的竹林院三夫人!”
这女子果然是竹林院三夫人小玉,她笑笑道:“没有忘记便好,你可记清楚,当日在竹林院我设计帮你擒住莫家玉的呀!”
陈公威道:“确是如此!”
他当然知道小玉话中之意,无非要他记住她也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
小玉又道:“既是如此,你可别在我面前玩手段呀?”
陈公威道:“彼此,彼此,你也记住这句话便好!”
这两人说话听来一点火药味也没有,其实一开头,便已经针锋相对,勾心斗角。
只听小玉又追:“陈大人!我说你能测中我们与秘门合作之事,一点也不稀奇,你信也不信?”
陈公威道:“那要看你的说法和想法,到底如何而定。”
小玉道:“好,那我就将我的想法说出来!”
她将一双玉手,交互抱在胸前,使得那对看来要破在突出的乳峰,更加分外诱人。
她这种姿态,在竹林院人物眼中,已是十分诱惑,陈昭款和杨健两人,则更是垂涎欲滴,看得傻了眼。
陈公威也看得大皱眉头,他深知这竹林三夫人小玉,擅长狐媚之术,因此暗中小心警惕。
小玉又道:“我之所以说你能测中我们与秘门联手对付你之事不稀奇,是因为以你之身份地位,是应该在一瞥之下,便能悟出之故!”
陈公威得意地道:“这么说,是你抬举我了?”
小玉露出雪白的美齿,道:“你也不是个喜欢人家拍马屁的人吧?”
陈公威笑笑不语,忖道:“这女子不仅美貌迷人,而且才思敏捷,齿锋锐利,我万不可等闲视之才是!”
那小玉徐徐又道:“西南秘门一向以奇门阵法扬名江湖,这条木船,早已布好灯光,我们是要以秘门‘八卦刀阵’对付你,你应该一眼便看出来才对!”
她微微一顿,又道:“你一定听过秘门八卦刀阵之名吧?这门阵法,完全是用雪亮宽背大刀,再配上灯光之反射,来迷惑敌人之视觉,你应该也知道才对!”
她指着竹林院那些壮汉所执的长刀及四处是挂的照明灯,又道:“这些宽背长刀,和四处照明灯,怎能瞒得住你?”
陈公威道:“这么说,你们根本就不在乎我得知秘门之事啦?”
小玉颔首道:“本来就是嘛,要不这样的话,你怎能一眼便看出来?”
陈公威默然不语,此刻他心中正为另一件事焦急。
他知道八卦刀阵之威名已久,秘门既然用它来对付自己,那么必定有相当把握才对。
陈公威忖道:“如果事情果然如我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