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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威道:“这就是关节所在,芸芸的才艺,绝非三、五年功夫可以造就的,依我调查,除她那种根底,若非自孩提开始调教,绝对没有现在的水准的!”
李奉道:“哦?陈大人这个关节实在相当重要,既是如此,那芸芸的来历就相当令人可疑的了!”
刘杰三经过陈公威的这番分析,也深觉他的观察确实入微,有相当的理由,因此他便缄口不语。
陈公威心里相当得意,但他的表情却没有显露出来,仍保持凝重之色,道:“目前的种种迹象,可以断言那芸芸绝非出身贫困人家,论她的出身,只有三种可能!”
李奉讶道:“有哪三种可能?”
陈公威道:“其一,芸芸系出身书香门第,而又确实贫困人家。”
陈公威这种种推测确有道理,书香门第并不一定生活便是富裕。
李奉问道:“那么第二个可能?”
陈公威道:“第二种可能,就是突然破落的门阀,但这种可能性较小,因为门阀也该属于官妓之流者较多,其突然破落的原因,不外乎犯罪抄家之类的,如是这样的话,芸芸之入籍官妓,其本身来历就不会注明是贫困了!”
李奉道:“嗯,陈大人之言甚是!那么第三个可能呢?”
陈公威道:“第三可能,就是芸芸根本就是某一大富家的千金之女,为了某种原因,假托官妓之名,抱着某种企图,目的就是要亲近刘宾大人!”
李奉皱眉道:“陈大人之言,不会是危言耸听吧?”
陈公威道:“在我还没获得充分证据之前,我们不能不如此推断,因为那芸芸既不像是贫困女子,又有那么好的才貌,且初在宣城列籍官妓不久,便缠上了咱们的刘大人,这种种迹象,不是很令人生疑吗?”
这回连那刘杰三也不由得不点头同意陈公威的见解,只听那陈公成又道:“那芸芸自在宣城被刘大人看上之后,哪!刘大人却一反一路急急赶回京师的作法,变得欲行又止,倒像是那芸芸的主意!”
李奉道:“依陈大人你的看法,芸芸这样做为的目的是什么?”
陈公威道:“依我之见,那芸芸可能正在伺机而动,或者是故意拖延刘大人的行程,好叫她的同党找机会下手!”
李秦大惊道:“有这么严重?”
陈公威道:“这一路来的迹象,不是最好的解释吗?”
这句话说得李奉心事重重,暗地里将自宣城至杏林渡口这段行程,所有刘宾和芸芸的一举一动,一件件反复回想,越发相信陈公成的推测,确非无中生有。
刘杰三突然又问道:“那么芸芸一党的企图,会是什么?”
陈公威道:“这点仍待详查,不过目前将芸芸列为可疑人物,应属不错的,只不知两位大人同意否?”
李泰和刘杰三异口同声道:“当然同意!”
李奉补充道:“既是芸芸有可能危及刘宾大人,我们顶得早思对策才行!”
刘杰三道:“何不干脆抓来拷问?”
陈公威迫:“不能这样做!一来我们仅是怀疑而已,无凭无据,拷问了芸芸,必会惹火了刘宾大人,二来如果抓了芸芸,怕会惊动了她的同党,对我们反倒不利!”
刘杰三道:“不将芸芸抓起来,任她日夜陪诗在刘大人身边,刘大人自不是经常有遭害的危险吗?”
陈公成道:“我看不至于!”
刘杰三问道:“你凭什么敢这样断言?”
陈公成道:“因为芸芸若有取刘宾大人生命的企图,刘宾大人怕早已在宣城便遇害了,绝不可能有机会到这杏林渡口来!”
李奉道:“话虽然这样讲,可是芸芸一日不离开对宾大人,终叫我们要日夜心惊肉跳,为刘宾大人的安危担心的!”
陈公威道:“当然我们仍须有万一的预防之计才行!”
刘杰三道:“除了将芸芸抓起来之外,我看再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李奉似乎很不耐烦刘杰三的一再坚持抓芸芸之事,因此对刘杰三道:“你所说的这项办法最愚蠢不过,你能不能闭口,让大家冷静地想个治本之道?”
刘杰三讨个没趣,果然闭口不言,于是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端起酒杯,喝起闷酒来。
过了一会儿,陈公成打破了沉寂,道:“我看只有这个方法了!”
李奉和刘杰三两人闻言抬头,齐用催询的眼光,凝视陈公威。
只听陈公威接着说道:“我们既不能抓芸芸而打草惊蛇,就只有暗中警告刘大人小心防范了!”
李奉附掌道:“对,这办法最好,我们还可暗中趁机将芸芸的背景来历调查得一清二楚,甚至还可以有机会将她的党徒一网打尽!”
陈公威道:“我的意思也是这样的!”
刘杰三则未表示意见,显然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李奉道:“那么我们三人一齐去晋见刘宾大人,合我们三人之口,将情形向他说明!”
陈公威道:“这是应该的!”
陈公成话一说完,便当先站了起来,让伙计结帐,那刘杰三和李奉,自然也准备离席。
三个人走出酒楼,才走到街心,便有一名下人迎了上来,对陈公威他们道:“刘大人命小的来寻三位大人到行馆!”
李奉道:“哦?有什么事吗?”
那下人道:“好像是找三位爷去赴宴!”
李奉道:“赴宴?请的是什么人?”
那下人道:“好像有府城来的知府大人、通判大人,还有团练知县,大约有十来个人!”
李奉皱眉对陈公威和刘杰三两人道:“这就奇了,刘宾大人哪来的这么大兴头,在这杏林渡口,大宴地方官?”
刘杰三脱口道:“依我看啊,可能是那狐狸精的主意!”
李奉瞪了刘杰三一眼,刘杰三顿时惊觉,没有再将话说下去。
那下人答应一声,行礼辞退,李奉待他走远,才向陈公威他们道:“只不知两位对这宴会有何意见?”
陈公威笑道:“有意见的话,我们也没办法来得及阻止刘大人不开宴啊?我看,我们先去再说!”
李奉搔损头道:“是的!唉,我怎会变得如此胆怯罗嗦起来?”
陈公威道:“这是因为你责任心太重之故,没什么好担心的,咱们走吧!”
李奉和刘杰三领先走向刘宾的行馆,陈公威走在他们的后头,看看他俩的背影,忖道:
“刘宾找来这类骄横粗心,遇事慌张的人来当他的亲随护卫,也活该他倒霉!”
三个人横过三条街,远远便望见一座高大的宅院,座落在杏林小镇的街外。
在那座气派不凡的大宅院之前,停有数乘行与马车,显然刘宾邀请的宾客业已会齐。
陈公威一见那种境况,不由暗暗忖道:“看刘宾今日的安排,不会是寻常酬酢,那么,刘宾如此郑重其事,大张筵席,为的是什么?”
陈公威一面走进那宅院大门,一面继续想道:“如果这筵会是为了那芸芸而设,如此排场,且召来地方官作陪,似乎有点离谱……谁道说如此排场,不会是那芸芸的主张?”
陈公威越想越迷糊,这时他和李奉、刘杰三等人,已穿过一片杏林,来到后院的旁阁。
陈公威远远便看见亭阁中,除那些应邀作陪的地方官外,还有呵呵大笑的刘宾,及陪待在身侧浓妆艳抹的芸芸。
他微一皱眉,突地恍然大悟,心道:“是啦!今天这个宴会很显然是为芸芸而设的,想来刘宾有意在这个场合中,正式宣布收那芸芸为侍妾!”
陈公威的这种推测,理由充足!盖因当时的风尚,有钱有势的官宦富豪,每有公开收侍妾的情形。因此陈公威一看到芸芸以主人的姿态,在宴会未开始之前,便艳妆出来陪刘宾与宾客周施应酬,便很自然地想到上述的事情。
等陈公威上了亭阁,参见了刘宾之后,就越发确定他的推断毫不离谱。
因为刘宾表现得喜气洋洋的样子,而那芸芸却也含笑痴迷,喜上眉梢,这不正应了陈公威的推测吗?
刘宾看众人到齐,使命人开席,这个朝廷臣宦,负有特殊任务的大臣,居然在他的行馆大宴起地方官来。
只见宴会的排场,虽在旅途之中,也毫不马虎,道道名菜,均出自刘宾随行的名厨之手,还有一班不知从什么地方临时召来的乐妓,在亭阁之外,作乐娱宾。
亭阁外一片杏林,杏风微送,使亭内佳宾但觉暑意全消。
酒过三巡,亭阁内气氛已渐渐热闹起来。
神探陈公威一双锐利的眼睛,早将与宴的宾客,暗地里查探视察一番,觉得并无可疑人物混迹宴中,乃略略宽心。
同时陈公威并发觉一个很有趣的情景,就是他看得出,这些与宴的地方官,几乎都还弄不清楚刘宾召宴的原因。
因此陈公威仔细一判断,付道:“是啦!今天的这一场筵席,必定是刘大人突然心血来潮,临时决定的!”
他继续忖道:“要不然,就是出自那芸芸的主意,否则那些地方官,绝对不会有坐立不安,不明就理的表情。”
陈公威的观察人微,确有道理,因为以刘宾的身份地位,这杏林渡口附近的地方官,巴结他唯恐不及,哪有任这位过境贵宾,花钱当主人酬客之理?
所以陈公威看得出那些来这杏林渡口送迎的地方官,在暗中踌躇不安的原因。
而刘宾和陪侍在侧的芸芸,反倒兴高采烈,可见得这盛筵之设,必是他们两人的主意无疑,要不然被巴结惯的刘宾,不论如何也不会主动设宴款待这些地方官的。
这又是为什么呢?
陈公威观察了那刘宾的愉悦神态后,心想除了刘宾有意纳芸芸为妾外,实在再也找不出更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今天这筵会的目的了。
陈公威确定了他的想法之后,便开始考虑万一这事发生,对刘宾安危的可能后果。
同时,他也开始利用饮咽之时,筹思应付的方法。
因此,这席丰盛热闹的酬筵,对陈公威来讲,实是一点享受也受用不到,此刻,他已全神在动他的脑筋。
在一阵喧哗中,陈公威收回了他的思路,他仰首一看,只见芸芸已开始按次逐席敬酒。
陈公威毅然下定决心,决定须得在刘宾公开宣布他的决定之前,先设法暗示刘宾,看看能不能阻止他的决定。
虽则陈公威明知他这样做,未必就可收到效果,甚且可能会碰了刘宾一个大钉子,甚至受到叱责,但他还是决定劝阻他。
于是陈公威悄悄端起酒杯,趁大家相互敬酒的机会,走近李奉之分,低声向他说道:
“李大人!我看此事非你出面不可!”
李奉讶道:“什么事?”
陈公成道:“你须得立刻没法,向刘大人陈明那芸芸身份可疑之处,免得他上当受骗!”
李奉沉吟良久,道:“陈大人,你这不是要我去触霉头吗?哪!你看刘大人正在兴头上,我怎敢在这个时候去浇他冷水?”
陈公威道:“不去却也不行,而且非你亲口告诉他不可,因为只有你同刘大人的关系最密切!”
他最后一句话,果然打动了李奉的心。
李奉心道:“是啊!刘大人的关系与我最密切,万一他出了任何差错,再怎么样我也会跟着倒霉!”
他考虑这一层利害后,道:“好吧!陈大人,拼个挨骂,我这就去陈明!”
陈公感满意地浮起笑容,道:“由这点可看出李大人的忠心,相信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