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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马上就到达,招庸兄,请你率领王雄等十名好手,负责堵截庄门出路。”
莫家玉这个命令招庸听了,欣然答应。当然这是指等到决战之时,每个人所负的任务,并不是现在就动手。
“我呢?”申一行问。“你我两人,加上无前大师和聋哑两行者,出手之时,我们以五人对他们六人,应该可以稳获胜券。哈,可惜杜剑娘有问题,不然她也是把好帮手。”
他想起那艳如桃李的杜剑娘.忽然心中一阵绞痛。他自己知道.那是因为杜剑娘使他想起了未婚爱妻薛虹影,她现在不知怎样了?可曾被奸臣刘宾所蹂躏?她必芳心已碎,柔肠寸断。虽然这种牺牲,是为了崇高伟大的共同理想.可是她岂能不暗自伤悲?招庸和申一行立刻分头传达命令,迅即又回到堂屋内,王雄则到外面探望情况。
莫家玉面色很苍白,他像忽然害病。“招庸兄,当我们占了上风之后,你得提防着点儿,别让他们任何人逃出本庄!”招庸狞笑一声,道:“公子放心,包在我招某人身上。申一行道:“莫公子,你不舒服?”莫家玉叹了一声,指指心窝,“这儿不大舒服。”
那招庸和申一行都是自己人,他不必隐瞒。“所以陈公威来的正好,否则我真不容易排遣这家心事呢!”
话虽如此,但莫家玉的面色还是没有转过来。招庸一心一意只在争杀之事上面,看看莫家玉已没有其他吩咐,便退出堂屋作他的准备去了。一会儿工夫,蹄声纷沓,已进入庄内,只见六骑来到堂屋大门前,其中果然有两人身穿捕快公服。六个人都矫健地下了马,农人打扮的王雄,接过他们的僵绳,一一系在横杆上。
气派威严,相貌清秀的神探陈公威,锐利地四下扫瞥一下,便领先走入堂屋。
其余的五人,也鱼贯跟人。
莫家玉拱手相迎,苍白的脸色,使他觉得微微诧异。
难道这位有相当身份的贵公子武功又杰出,竟会害怕么?
他深深感到不解。
根据种种迹象看来,莫家玉实是文武全才的领袖人物,胆力岂有如此不济之理?
陈公威一面转念,一面泛起笑容。
“莫公子,猜想陈某打扰之罪!”
“不敢,不敢。”莫家玉振作一下,“陈大人光临敝庄,蓬荜增辉,真是请也请不到的贵客……”
陈公威发出讯号,随行的五人当中,现两个公服捕头,开始分头先动。陈公威则紧紧盯住莫家玉,“莫公子在这等所地避静,陈某益发感到仆仆风尘的生涯,可笑可厌……”莫家玉缓缓道:“陈大人,我们不必绕圈子说话,我在这儿藏身,本以为行踪够秘密的了,谁知道还是瞒不过您!”
他迅即转人正题,“只不知陈大人大驾前来,有什么见教?”
莫家王心中有数,他的确在乱葬岗把杜剑娘劫走,所以陈公威说见过三次面,一点不错。
但他却无须承认,也知道陈公威不会迫他回答这个问题。“陈大人,您大驾光临,为的就是谈这句话么?”
陈公威道:“当然不是啦!”可是究竟有什么目的,他却没有往下说。
这正是他的策略,没法使莫家玉多开口,总要从他的话中,推断出有用的结论。
“陈大人如果不想说,我也不便多问。”莫家玉果然说话了。“唉,真是失礼得很,还没有恭请诸位落座,喝杯粗茶……”
他揖客人座,陈公威也不推辞,和莫家玉分主宾坐下,三个穿便衣的手下,都站在他身后,申一行则站在莫公子椅子后面。
这时庄丁迅即端上热茶,放在他们之间的八仙桌上,又摆出四个果盘,其中有上好的蜜橙糕,核桃酥等。
但没有人瞧那些果碟子一眼,莫家玉让过茶,道:“陈大人,久闻您有神鬼莫测的手段,才智绝世,果然是当世无双的人物……”
这是开场的,陈公威为了不打断他的话,所以只谦然笑了笑,没有答腔。
“但陈大人可曾考虑到.世上之事,常常有出人意料的结果.假如迫人太甚的话……”
“笑话,迫人大甚?陈公威肚子里反驳他,你乔装劫走杜剑娘,竟敢不把我陈公威放在眼中.不知谁在迫谁?我若不能扳回这一局,岂不是砸了“神探”的招牌?真是岂有此理。
莫家玉的面色已恢复正常,在这种针锋相对的斗争中,他实在已没有丝毫余暇去想到别的事情了,哪怕是他未婚爱妻的事。
“古人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只不知陈大人这么多年以来,有没有尝过失手的滋味?”
莫家玉好像在动问他的经验,骨子里却是警告他,千虑之失,可能就发生在这个庄院之内!
“托天之福,陈某人自来顺利得很,还没有失手过!”他不能不开腔了,“贵庄的景致真不错,不比我时常涉足龙潭虎穴,那些地方谈不到景色了,哈哈……”
这个时候还谈什么景色?他不过是譬喻而且。所谓景色,暗示说这儿的布置实力,比不上很多其他地方。而既然他从未失手,则此庄不能奈何得他,已是显而易见的道理了。
在堂屋外走动的捕头徐徐进来,那个转到后面张望的也回到屋里,挤在陈公威背后众人之中。
莫家玉微微一晒,这等事须得真枪真刀比划过,才知分晓,是不是龙潭虎穴,并不是嘴巴说说就行的!
何必在言语上跟他计较呢?莫家玉决定了策略,便不作声。
只要耐心缄默下去,神探陈公成绝对不能耗着,定须有所行动,这时要不要出手一拼,便可决定。
这两个才智杰出的人,互相默默地对着,过了一阵,莫家玉的心思已经很显明,陈公威认为他这个缄默策略实在不易攻破,只好付诸行动了。
他站起身,面色沉寒,逍:“莫公子,假如你不反对的话,我想看看贵庄四处……”
“哦?”
莫家玉也站起身,气氛陡然变得十分紧张。“陈大人打算搜查小庄,是也不是?”
“可以这么说,”陈公威说,“并且希望莫公子不致反对拒绝!”
莫家玉没有立刻回答,因此连陈公威也暗暗运功聚力,准备出手。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年轻英俊的贵家公子面上,等候他说出他的决定。
“既然如此,”莫家玉开口说:“陈大人乃是有权搜查之人,诸位请吧!”
他眼中微微闪动着嘲笑的神情,态度沉着,显然是胸有成竹。
别的人处于陈公威地位,一定是下令搜查,其他的话,等搜完再说。
可是陈公威平生以智计称雄,若是搜完之后,徒劳无功,不但将被天下之人窃议,首先就得挨这莫家玉的一顿嘲讽了。
所以他不能不慎重一点,好在他十分老练,沉得住气,不会因暂不行动而感到不好意思。
陈公威反复忖思一下,判定相互得失,终于决定非搜查不可。
他的搜查方式也和别人不同,首先分派两人,各自跃出两边的屋顶,位置都经陈公威亲自勘察过,居高临下,正好扼守着半边家院的每条通路。
然后,他本人率领着余下的三人,逐屋严搜。
假如有人趁他们在隔壁搜查时,妄想逃遁别处,势必被两边屋顶的人看见。莫家玉和申一行对望一眼,他们跟随陈公威一间间地搜查,所以不便谈什么话。但互相一瞥之间,申一行已知道了莫家玉的为难。
若是任得陈公威搜下去,当然会搜出杜剑娘,那时候,想不硬拼也不行了。而硬拼则是莫家玉亟想避免的,最好能敷衍过去。
目前最大的困难是无法躲得过屋顶的监视,所以不能挪走杜剑娘。
若是暗杀那两人,消灭陈公威的耳目,却又等于惊动陈公威,显然是无利有弊。
申一行帮忙莫家玉苦苦思索,这个神探陈公威如此高明厉害,斗心机已经显然落在下风了,看来除了硬拼一途,别无他法了。
“这一位是谁?”陈公威问,指了指屋子里正执卷翻阅的招庸。
招庸抛卷起身,文绉绉地作揖行礼,看来是个不第落魄的文士。
莫家玉道:“这位先生是…”他不说下去,以便看看招庸要不要报出真姓名!
这一着果然对了,招庸应道:“区区李文通,承蒙莫公子不弃,猥贱之子,权充西席,言之不胜汗颜。”
他转向莫公子,又道:“莫分子,这几位高朋贵友,如何有暇驾临荒村僻壤?真是雅兴不浅啊.哈哈……”在外表上,无论动作或谈吐,招席的穷酸扮相,的确再像也没有了。陈公威只谈谈看过他一眼,就一直游目四顾,直到他说完话,才把锐利如刀的目光,投注招庸面上。“尊驾这叫做真人不露相,我陈公成斗胆再请教一次,你到底姓甚名谁?”屋子里一片寂然,连莫家玉在内,都等待招庸回答。
没有人猜得出陈公威凭什么断定对方不是三家村的教书先生,所以根本作声不得。
招庸小眼睛一转,突然哈哈长笑两声,道:“好,陈大人,真有你的,在下招庸,江湖上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只不知陈大人如何瞧出在下不是此庄的西席?”
他的请教很有诚意,在声调中可以听得出来。
陈公威满意地点点头,道:“下一次请招兄记着,凡是能够接着莫公子的话往下说的人,身份一定低不了。陈某不是看轻读书人,但在这等场合中,真正的教书先生,不会接嘴说下去的,必定等莫公子介绍完,才开得了腔!”
他举手指指四周:“瞧,这儿也不是读书所在,何况你手中的书本,尚有尘埃,分明已置放了很久,被你随手拿来摆摆场面的!”
这些细微的观察,证明了他第一个假设,简直无懈可击。
陈公威滔滔说下去:“莫公子这个庄子,不但很秘密,而且庄内人数有限,只有三十余人,仅属壮丁,你与其假份教书先生,不如扮作帐房更合理些,以后请你注意这一点才好!”
招庸耸耸肩,道:“陈大人名不虚传,无怪威震天下多年,但怕只怕世上还有不服气的人……”
陈公威笑一笑,道:“当然当然,陈某人向来不敢逞能自满。像招兄的惊风笔绝艺,陈某人就久仰得很了……”
招庸听了这话,不禁踌躇满志,至低限度这位全国捕快头子,也听过自己的声名。
莫家玉道:“陈大人要不要在下解释招兄在这儿的原因?”
陈公威摇头道:“不必劳神了,像莫公子这等豪杰人才,自然结交不少奇人异士,何用解释呢!”
他作了一个请招庸回座的手势,并且还道着歉,便率人退出此屋。
招庸一时之间真不知跟出去好,抑是留下的好?直到莫家玉给他一个暗号,他才没有送出屋外。
陈公威一共已搜了四间屋子,等待他搜查的,至少还有三十间以上,还有一些天井院落内的隐僻角落,亦可供藏匿。
大伙儿在屋外的广场上,陈公威望望屋顶上的两人,见没有异状,便继续行向隔壁的一间屋子。
莫家玉和申一行略略坠后,陈公威诈作不知,脚步加快,走入屋内。
他的三名部属,挤在门口,以致莫申二人一时不得其门而入。
这正是商谈的好机会,莫家玉嘴皮不动,像人家施展腹语之术一般,低低道:“申老,他逐间查下去,势必耽搁很多时间,不知有何用意?”
申一行没练过这种说话嘴皮不动的本事,便稍稍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