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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子又道:“山人熟谙少林和武当两派绝艺,你瞧,我的面孔和失去的一只眼睛,就是这两派的人干的好事!”
杜剑娘啊了一声,道:“这些事你没告诉过我。”
荆棘子道:“这是山人平生最失面子的伤心事,所以平时绝口不提……”
他独眼中露出温柔的神色,望着她:“山人虽是出家之士,可是还不能打破爱面子的一关,所以丢人的事不会随便提及……”
杜剑娘诚恳地回望着他,柔声道:“你的心太好了,世上千万人之中,不容易找出一个比得上你的人。可是他们都以为你很可怕……”
荆棘子道:“世人多看外表就下评语,当然靠不住,不过,山人的确也不像你所说那么好心!”
杜剑娘坚决地道:“不,你心肠最好,我知道!”
荆棘子笑一下,使他的丑脸变得好看些,他道:“杜剑娘,山人只对你好,别人我才没空管闲事呢!但只要是你的事情,我一定得管!”
稍远处冲天的火光,以及毕剥熊熊燃烧声,没有打扰他们的交谈。
荆棘子谈及他心中感觉时,口气之真诚,任何人都不会出现有一丝疑惑。可是他另有一种特色,那就是他所说的话,不会令人想人非非和误会,而若是出自别人口中,一定变成倾诉情话的心声。但他却不,杜剑娘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出这一点。
她成激地道:别人怎样说我不管,我到死也会认为你是天地间最好的!”荆棘子道:
“你爱这样想也行,咱们且看看怎样对付陈公威他们。”
荆棘子应了,接道:“他们蔷昙华西行会,不久就列以杜剑娘视听并用,观察了一阵,道:“他们若是笔直行去,不久就可以到达那片疏林。”
荆棘子道:“山人还可以作最凌厉的一击,他狞笑一声,样子变的很可怕陈公威虽然有过人之能,谅也达不过这一劫!”
他一直不曾施展这一着,此刻又特别提起,当然其中另有道理。
杜剑娘道:“啊,不要,不要出手,等我想想看。你若是和他来个同归于尽,我不但少了一个好朋友,同时又仍然阻止不了公门的大肆搜捕……”
荆棘子道:“陈公威此人一除,公门之中就没有什么能人啦!”
杜剑娘道:“至少那少林和武当出身的两个高手,会为他报仇,继续追查我这件大案子。况且林旭已知道里面秘密,他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得安宁!”
荆棘子无奈地道:“那怎么办?”
杜剑娘道:“我不怕没有安宁日子过,只要大仇得报,那时我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荆棘子如堕迷雾中,问道:“杜剑娘,你倒底是什么意思呢?”
杜剑娘道:“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荆棘子尽力把声音放得柔和,道:“山人知道,你的决心世上无人能够动摇……可是,咱们怎么下手?若不杀死陈公威,咱们只好趁早远离此地了杜剑娘烦乱地用力摇头,以致头巾掉在地上,钗横鬓乱,另有一种狼狈之美。
荆棘子又道:“咱们须得赶快决定,要拼或是要逃?不然的话,陈公威他们就跑掉啦!”
他们目前仍然处于主动之势,可是当陈公威等人一旦脱出奇门阵法之外,主客之势就完全反转过来了,所以他们要不要利用这极短促的优势,必须马上决定。
杜剑娘忽然停止一切动作,星眸中闪闪有光,神情十分凝重严肃。
荆棘子一望而知她正在动脑筋,而且显然是突然触动了灵机,很可能想出好计,所以他不哼声,强忍着心中的焦急。
杜剑娘很快就说道:“荆棘子,我已想通了一点,就是我们不出手则已,若要出手,必须同时杀死两个人才行!”
荆棘子问道:“哪两个人?”
社剑娘道:“一个是陈公威,一个是林旭!”
荆棘子虽然不能立刻把细节想清楚,但大致上仍然了解她的意思,不觉泛起难色,道:
“一举杀死这两人,可真没有把握!”
社剑娘道:“怪只怪我没有当机立断,留下了林旭性命。他知道的事最多,其次,陈公威亦知道是我在此!”
荆棘子道:“那怎么办,难课没有第三者知道呀!”
杜剑娘道:“大概只有他们两人晓得。我正在想,如果不能一举杀死他们灭口,而要我逃走又不甘心,再说刺杀刘宾奸贼的机会又很难得,所以我想找陈公威谈判。”
荆棘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讶道:“找他谈判?莫非你希望他既不泄你之秘,又让你下手刺杀刘宾?”
祉剑娘道:“正是!”
荆棘子晒道:“杜剑娘,别妄想了,你虽能风靡众生,天下为你倾倒,但陈公威不是普通人,况且他又是与刘宾那一帮人同党的……”
杜剑娘边:“我总得试一试,或者还有希望……”
荆棘子无可奈何,道:“你既然决定了,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却感到你这样做法不是明智之举,一定会出差错的!”
杜剑娘不管他的警告,坚持道:“不,我一定要试一次才甘心!”
荆棘子道:“你最好再考虑一下,这一试如果不成功,便陷于万劫不复之境,无法挽回的啦!”
杜剑娘微微一笑,道:“别说啦,你准备一下,说不定你得先我离开此地!”
荆棘子道:“不,山人须得等个水落石出,才放得下心!”
杜剑娘苦笑一下,道:“别跟我争辩,我有些举动和言语,不想被你看见,那会使你感到忿怒的!”
荆棘子一愣,道:“山人不生气也就是了!”
杜剑娘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至少我向敌人投降妥协,你会感到很窝囊很泄气,对不对?”
她顾虑周详还不说,态度更是诚挚中而又有坚决,荆棘子知道再说无益。叹一口气,道:“好吧!你要小心应付才好!”
他迅即没入黑暗中,杜剑娘也不迟疑,飞身纵去,几个起落,已追截上一队步伐整齐的人马。
在火炬照耀之下,陈公威那种沉着的气度,使他看起来更成熟,以及更深不可测。
杜剑娘并不费什么气力,就跟这个主持全国治安的首长联络上。她用的是传声之法,只有陈公威一个人听得见。
“陈大人,妾身社剑娘,有几句话要向您奉禀……”
陈公威转眼四看,迅即断定传声说话之人,必是藏至他左前方两丈左右的树后,于是发出号令,全队人马立时停步屹立不动。
他也用内功迫出声音,道:“杜姑娘有何见教?”
杜剑娘对他这等反应和判断,真是由衷地感到佩服,当下应道:“陈大人,贱妾希望跟您单独见面一谈!”
陈公威念头运转,第一点自然是安全问题,目下他们列队前进,火炬照耀,阵势无懈可击。她会不会是来个调虎高山之计,以便逐个击破?
第二点考虑是她居然自报姓名,可见得林旭已经泄漏了很多秘密,那么她有什么把握,竟敢来一个约谈?
他只在一眨眼间,已把整个情势看得一清二楚,结论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不敢应约,他还能称得天下第一神探么?!
至于安全上的顾虑,他也有应付之道,虽有几分冒险。却深知不至于一败涂地。
他淡淡一笑,传声过去,道:“好,咱们在什么地方碰面,什么时间?”
杜剑娘道:“现在就碰面,贱妾在距您四丈之处恭候大驾!”
陈公威以暗号通知全队人马,要他们牢守原地,不得擅动。
然后举步向左边行去,走到树影中,众人只觉眼睛一花,已失去了这位长官的身影。
陈公威走了四丈左右,把手中火炬往树上一插,停步回顾。
当他的目光转回右边之时,眼前倏然一亮,原来杜剑娘那张似嗔似喜的面庞出现在近处。
她头发略呈散乱,却不减丝毫艳丽,反而别有楚楚动人的风度。
她敛襟一福,道:“贱妾拜见陈大人!”
陈公威欠身道:“杜姑娘好说了,陈某人承蒙你看得起,现身相见,实在深感荣幸!”
杜剑娘美眸中泛现幽凄的神色,而且也挂着一丝苦笑,柔顺地道:“陈大人,您抓到了贱妾的话,功劳一定很大,而且有我牵涉在内,一定更轰动天下了……”
陈公成道:“当然啦,方今天下上至公卿王侯,下至版夫走卒,谁不知道杜姑娘的芳名呢!”
杜剑娘道:“蒙您慨然赐我一吐困衷的机会,戏妾真是感激莫名,使人有虽死无憾之感!”
陈公威淡淡地笑一下,他表面上好像毫不在意,其实心潮中起了无数涟漪。
这个艳名倾国的女孩子,不但有色,只听她的言词,便知她还有才,而且是懂得体贴,懂得领略各种情趣的人,像她这种人,是不易通上结识。尤其是陈公威,他饱经世故,阅人无数,可是像她这般人才,能够一开口就令他怦然心动的,却还是第一个。
他不觉为之心软了,天物不宜暴珍,天人更不可以糟塌。然而他又隐隐感到有些事情,已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
在目前的情势之下,他在公在私,都须得为刘宾的安全打算。因此他必须逮捕杜剑娘,绳之以法。
话反过来说,杜剑娘为了家门私仇,万万不肯放弃报复行刺之举,所以他就算愿意退让一步,恐怕亦于事无补。这就是人力无法改变的现实。
杜剑娘轻轻吁了一声,道:“陈大人,你一定猜得出我求见之故,对不对?”
陈公威道:“我猜得出来,却不希望猜对了!”
杜剑娘惊讶地哎了一声,道:“陈大人既然这么说,我们就直接了当地说吧,陈大人,我还有没有机会。”
陈公威道:“什么机会?逃走?抑是行刺?”
杜剑娘:“两者都想知道!”
陈公威道:”如果你只谈逃走,咱们就不妨商量商量!”
他已经说得很坦率了,在他这等老江湖来说,极难得肯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让对方得到答案的。杜剑过了一会,才轻轻道:“你肯这样回答,实在太好了!”
她已改用你字来称呼对方,可见得在她心理上,这个男人已经和她相当接近,同时她又能体味出陈公威的慷慨胸怀,这一点也极是难得。
陈公威的心更软了,道:“杜剑娘,我希望你跟我说真心话!”
杜剑娘道:“我只欺骗那些我看不起的男人,对你,我不愿也不敢说假话!”
陈公威道:“你言重了!”
他流露出愉快的笑容,姿势也显见松弛下来。
杜剑娘微微甩动头发,姿态飘逸优美。在她这么一个青春美艳的女人的身上,所有的动作,都很迷人。
杜剑娘道:“但是,我不瞒你说,我仍然想报仇!”
陈公威唔了一声,面色迅即阴暗下来。
他乃是阅历极丰的人,深知女人虽然看来柔弱,可是她们的固执,比男人可厉害得太多了。
所以杜剑娘这么一说,他就预感到事情不妙,必定有一番为难。
杜剑娘又道:“刘宾不但是我的仇人,同时又是误国的奸臣,你无论在那一方面来看,都应该帮助我才对!”
陈公威忍住好笑的情绪,严肃地道:“不见得吧!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我不管在哪一方面都不该帮助你!”
杜剑娘道:“不,这话不是真话,至少你已经有过帮助我的意思,有没有?”
陈公威道:“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