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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关于你哥的事你一直记恨我……你放心,眼不见心不烦,我从你面前消失好了,对不起。”
最后一句,若雪已经哽咽了,说完便冲了出去。
“靠——”冷如宇狠狠一锤砸在桌上!
〖拾叁〗
那一晚,若雪都没有睡意,晚上的事弄得很不愉快,她不想跟任何人说。
冷如宇不再有短信过来,可是暗夜却给了她信息。
看来——吵架的事,他也告诉他们了。
浪人在网上劝冷如宇,暗夜在短信上劝若雪。
浪人让如宇冷静一些,毕竟错不在若雪,若雪的本意是好的。
冷如宇也不是听不进去,只是哥哥的噩耗实在对他的打击太大,除了若雪,他也没地方撒气。再加上若雪的话也确实可疑,他揪住这一点便不放手,态度是有点过了,只是死活也不肯给个短信跟若雪道歉,在外面混的人,刀可以扛,血可以流,就那点面子——宁死也不会拉下来。最终浪人费力不讨好,还得了个罗嗦的比方,索性什么也不说了,光陪着他杀人。
这边暗夜的进展也不顺利,若雪是动了肝火,对冷如宇恨之入骨,只要感觉到暗夜有为冷如宇开脱的说辞,一句她就冲十句,要是不冲了,便是不搭理他了,弄得暗夜毫无办法。
最后还好,扯开了话题聊点别的什么倒还见效,若雪素来不爱跟人提家事,这会子连一家几口姓什名谁地址邮编什么的统统都倒了出来,完了再问一句——你查户口呢?暗夜回答说这不是引开你注意力嘛。若雪这才打住,看了看时间都半夜两点多了,心情也好了一些,这才跟暗夜道了晚安。
至于那个冷如宇,若雪是铁了心不再见他了。
比若雪还小两岁的奶油小生,她还真不屑!
这样想想心情便舒畅了许多,不一会儿便抱着枕头做着香梦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怜暗夜和浪人,做了一晚的和事佬,打字发短信累到手抽筋不说,还不见多少成效。
也罢,反正若雪和冷如宇又不是非得见面不可。再说和事佬有和事佬的好处,这边若雪才道了晚安,那边暗夜便和浪人联系上了。
暗夜:她睡了。
浪人:东西呢?
暗夜:得了,只是想不到她也会……
浪人:别想那么多了,得了就行,你整理好再发我E…MAIL里存一份,明天我过去陪如宇送他哥火化,那件事就交给你了。
暗夜:没问题,一天应该就能搞定。
浪人:尽快吧,上面催着要呢。
暗夜:嗯,你也注意休息,还要搭车回学校。
浪人:好的,你快睡吧,好梦!
暗夜:晚安。
※※※ ※※※
若雪有个不算富裕却十分和睦的家庭,虽然不是在大都市,但拥有一幢四层小楼的房子,每层百来平米,也算不错。
她不是独生女,还有个小几岁的弟弟。
按传统的中国家庭来说,男孩必然受宠一些。可在若雪家里就不是,若雪毕竟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由小宠到大,洗衣做饭什么的都不用她操心,连学都不让她学。用妈妈的话说——只要你给我好好念书,这些不用你干。这倒好,弄得若雪上了两年大学才明白生活是怎么回事。
那时妈妈又要上班又要忙家务,挺不轻松的。好在若雪念书从来不用管,考试什么的一溜儿顺,奖状和名次从来不用担心没她的份,这就是父母最开心的。
而弟弟的出世似乎首先给家里带来的是灾难,都有着不错单位的父母因为超生,来了个“双开”,两人同时没了单位。由此,父母开始做着小小的生意,每天早起去开店门,晚上大约六点多钟便不做买卖了,回来弄饭菜。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十几年。
而小孩子嘛,两岁三岁超可爱,七岁八岁特讨嫌,尤其是男孩子,格外难管。
若雪的弟弟到了七八岁的年纪,便常常要挨训了,打架斗殴的事倒是不多,就是不知道他跟学校里那帮孩子是怎么疯的,每天回来都是灰头土脸的。没挨少训。
那时若雪也才读高中,姐弟两老抢电视,若雪从来不让,还非抢赢不可。相持不下了爸妈出来调解,结果输的往往还是弟弟,若雪总是胜利者。零食若雪倒是不爱吃,弟弟一个人全揽;家务若雪也从来不做,而弟弟却从这时开始已经被要求做饭洗碗了。
若雪脾气并不好,相反,弟弟倒是越大越温和,而且自理能力也不错。
看来孩子是不能太宠的。
只是——每次弟弟看见桌上没有合口的菜时,还是会觉得受到了不公平待遇。
“姐啊——求求你快点回来吧!”
“又想你姐了?”
“不是啊,每次姐回来就满桌鱼肉,我就不用受虐待了啊——”
“什么样的菜都得吃!光吃肉类不吃蔬菜,上哪儿补充维生素去。”妈妈把碗重重地立在他面前,一脸的不悦。
“哼——谁不知道是你们偏心。”他一边闷闷地扒着饭,一边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偏心?你要是读书有你姐那一半儿我就把心都掏给你!”
“……”
“瞟什么瞟?吃饭!”
可能是更年期综合症吧……每次若雪回家弟弟都找她诉苦,说每天从放学回家到上床睡觉要挨老妈多少多少次训。也只有等若雪回家,妈妈的脸上就少几天颜色。可这会倒好,若雪索性不回家了,弟弟这个寒假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咚咚——
“妈,有人敲门哦。”
“自已不知道去开?没看见我没空啊!”
“哦——”弟弟的眼睛不舍地离开电视,去开门。
一个高高瘦瘦的斯文哥哥站在门口。
“你找谁?”
“请问,这是若雪的家吗?”
“呃——是啊。我姐不在。”
“哦,我是她同学,刚巧路过这里。”
“谁呀?”妈妈在厨房问。
“是姐姐的同学。”
“唉呀!还不快让进来!”
“进来吧。”
“谢谢。”
〖拾肆〗
郁闷;家里又断电;跑了两次网吧。
还好赶上更新时间了。
※※※ ※※※
极游冰殿之外,漫天飞雪。
冰殿就这样悬浮在这一片灰白的世界中,仅有一条不规则的路绕着冰殿向外延伸,俯看犹如星系的简构,只是颜色有些许的苍惨,而千漠此时却立在这清冷的殿外,看着实在无甚可看的风景,怔怔地出神。
思念如此悠远,惜日那个好胜的叶珈,如今却不知去了哪里。
第一次见他的场景,如今还深印在心。
千漠立在众臣之中,叶珈就在大殿的安静中走来。
名贵的战靴早已在刚刚结束的旅程中残破不堪,而靴底的护铁却依旧坚定地敲击着地面,铮铮作响。那样毫不斜视的目光,那样高傲自信的笑容,带着他的战利品——那支镶有巨大蓝钻的王者权杖,递到国王跟前。
只是那样小的年纪,甚至还带着未脱的稚气,连喉结都不明显的王子,却有着这样英锐的气质。千漠后来才知道,叶珈是王子中唯一称最高统治者为父亲而不是父王的人,那是国王给予他的特权,而国王也只称他为孩子,这也是仅对叶珈的殊称。
“父亲——”他双手奉上。
“我的孩子,我就知道只有你,才有这样的胆识和才干。”
“您是我的父亲,这本就是您的物品,神明只是将它藏在冰寒的水底,对于叶珈不算太难的事情,神明若是将它放在火海之中,叶珈也会奔赴火海,为您取来。”
“哈哈——我有叶珈这样的孩子,胜过我做上几千年的国王啊。”国王从不掩饰对叶珈的喜爱,“孩子,父亲的全部将来都是你的,你可不要让父亲失望!”
“叶珈可曾让父亲失望过?”
“哈哈哈哈——不曾不曾!”国王高举王者权杖,“三千勇士,这古老的神杖却只有我的孩子能取到,这繁荣的国度又怎么会停止它巨大的命运之轮!感谢神把世界交到我的手里!”
王者权杖,蓝钻光芒。
众臣俯首,福音高唱。
……
千漠便是在那个时候从禁地的权者成为了叶珈的导师。
他以为那第一眼便已经了解了叶珈的全部,叶珈是王族,又是国王的宠子,他以为叶珈全部的优秀除了来自于最好老师的教导,更多地源自他的天赋,而不是刻苦。
自以为是与傲慢无理是王宫贵族的必然性格,几乎无一例外。
可是当千漠示剑狂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理解并不正确。
叶珈看着千漠的动作时特别认真,练习起来则简直是自虐式地刻苦。
“殿下,歇一会吧。”他会不忍心地催叶珈休息。
“再练几次,千漠老师您先休息吧。”叶珈的声音很好听,比一般的男人要高一些。
千漠最欣赏的是叶珈练习时的专注,眼睛始终望着手中的武器尖端,有种说不出的执着之美。千漠也是这样,叶珈就好象儿时的自己,眼睛里有一些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神情,心里也仿佛装着与同龄人不一样的东西。
当然,也有开心的时候。
终究叶珈是个孩子,会冲着侍婢大声地发脾气,会捉弄宫里的婢女,甚至会很不理讲,静则已,动则疯……也是个没人敢招惹的主。只有在学习的时候,在千漠和国王面前,会显得莫名地乖顺和懂事。
“千漠老师,今天的练习可以吗?”叶珈练完后,必然会问这一句。
“很不错,只是要注意体力,练习过量会适得其反。”
“不会的,我体力还可以。如果千漠老师还满意的话,希望千漠老师能在父亲面前多多表扬叶珈几句,父亲会更喜欢叶珈,也会更高兴的。”
“呵呵,没有问题。”
叶珈的言语有时会让千漠想到心计一词。
可是很快又消散了这种念头,才十几岁的孩子,况且没有任何人抢得了他的未来,亦不可能抢得走国王对他的宠爱,怎么需要这些呢。
“啊——”叶珈不慎跌落,被手中的利器所刺,腕际流了血。
“我看看。”
“不用!我没事!”
叶珈把手藏起来,放到身后。
“把手给我。”
“不,老师真的没事。”
“给我!”
那是千漠第一次看见叶珈哭,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千漠过冷的眼神。
千漠不由分说一把拧过他的手腕,血正汩汩地流着。
“老师,不要告诉父亲——”
“为什么?”
“他会失望的。”
叶珈哀求的眼神令他不解。
一个那么在意自己在父亲心中的位置,甚至不惜自虐的孩子。
千漠亦是一个自我要求非常严格的人,却很难相信王族中还会有叶珈这样的王子。
也是,如若不然,又怎么会在小小年纪便名震天下。
可惜——
现在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
还好有神的指点,千漠有办法知道他在自由界,只不过,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美是丑……千漠就无从知晓了,他只能凭感觉,但或许感觉也不再正确,即使叶珈与他擦肩,他也无法认出。因为神说——
叶珈的灵魂装在凡人的躯壳里,而且从未苏醒。
“教主……”菲安出现在身后,“您的身体还没有好,不要站在风口。”
“我会怕冷吗。”
“菲安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希望您安心,其他的教给菲安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