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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思古道:“属下明白。”
洪虓道:“真明白了?”
杨思古道:“是。”
洪虓道:“那你说说,最坏的可能是什么?”
杨思古道;“佟武与他已见过面,而且决定联手对付我们。
洪虓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杨思古道:“仍然租下那几幢房子,但只让一部分人手进驻。”
洪虓点点头,道:“很好,你很清醒。”
杨思古的眼中,闪过一丝自得之色。
洪虓道:“只是还有一件事你没有想到。”
杨思古一怔,道:“什么事?”
洪虓道:“吴诚。”
杨思古的心跳微微加快了。
洪虓道:“佟武为什么会怀疑他不会得到血鸳鸯令的支持?”
杨思古嗫嚅道;“是属下的失误。”
洪虓冷冷道:“可你并没有向我禀报!”
杨思古的声音更低,道:“属下以为,已经打消了他的怀疑。”
洪虓低声道:“你以为?”
杨思古心里一寒,两腿不禁哆嗦起来。
洪虓的声音更嘶哑,眼中闪出了一丝寒光,低低地道:
“这种情况,以后绝不许再发生!”
杨思古颤声道:“是。”
洪虓冷冷道:“你去安排吧,我要休息~会儿。”
杨思古道:“是。”
反手带上房门,他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背后凉嗖嗖的,显然内衣已被冷汗浸湿了。
他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走出几步,又停下,回头瞄了洪虓的房门一眼。
他很清楚洪虓在以什么样的方式“休息”,所以他很奇怪。
奇怪自己在洪虓面前总是有一种受到威压,受到凌逼的恐惧感。
尤其是那种奇异的嗓音。
听见那种声音,他的心里就会直打冷颤,就会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实在很想知道,“休息”时的洪虓,会是个什么样子。
洪虓两手着地,慢慢向前爬着。
一声锐啸,接着“叭”的一声脆响,
他肩头的衣衫立刻破了一个大口子。
“快点!再快点!”
持鞭的女郎娇叱着。
洪虓的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双手叉腰,站在门边的一个女人。
女人年轻、美丽,浑身上下,除了腰间裹着的一条窄窄的豹皮外,别无寸缕。
洪虓直勾勾地盯着她浅褐色的修长结实的腿,喉结上下抖动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他的眼中,满是乞求与渴望。
女郎双手叉腰,美丽的眼睛里射出野性的寒光,冷冷地盯着洪虓因渴求而扭曲的满脸皱纹。
她的胸脯丰满而圆润,两只嫣红的蓓蕾高高挺起。
洪虓的双眼已经发红。
他向她爬去,口中含混地低叫着:“给我吧!给我吧!
求求你。”
“叭”一声,又是一鞭落到了他背梁上。
他的全身都哆嗦起来,像是痛苦,又像是兴奋。
他忽然掉过头,向持鞭的女郎扑去。
女郎娇叱一声,皮鞭劈头盖脸抽了过来。
洪虓低吼着,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她赤裸的双腿。
腿修长,结实,每一条肌肉都在跳动,似乎带着种妖异的韵律。
洪虓将自己的脸紧紧贴了上去。
女郎丢开皮鞭,双手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将他的头搬开。
洪虓嘶吼着,一跃而起,将她扑倒在地。
他撕开了女郎身上惟一的一块豹皮。
女郎娇喘着,娇媚地缠了上来。
洪虓喘息着,挣脱开。
他的脸已变得苍白。
女郎不屑地斜睨着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洪虓忽然撕扯掉身卜的衣衫,飞快地爬到门边,伏在那个女人脚下,哀求道;“我的主人,请你给我吧。”
女人冷冷地盯着他。
她慢慢抬起自己的一只脚。
洪虓两手捧着那只脚,狂热而虔诚地亲吻着。
终于,女人慢慢解开腰间的豹皮,扭身滑倒在地。将右手一直伸到洪虓嘴边。
手心里,有一粒深褐色的药丸。
洪虓的双眼瞪时亮了起来。
*** *** ***
安远侯府。
“佟大人不信任他们?”
小侯爷的脸上仍挂着微笑,但语气已变得有些冷淡了。
佟武微笑道:“小侯爷言重了。自下官受伤以来,多蒙小侯爷和府中侍卫的照顾和关心,下官怎会不信任他们呢。”
小侯爷的语气缓和了一些,道:“那佟大人为什么要换掉他们呢?”
佟武道;“下官的住处,现在已成了白莲教的目标,下官想……”
小侯爷道:“佟大人干脆搬到这里来,我也正好能向大人讨教一些武功,查白莲教这件事,交给锦衣卫和东厂不就行了。”
他冷冷一笑,接着又道:“平日里数他们的气焰高,关键时候,也该拿出点真本领来嘛。”
佟武道:“老实说,下官也不想管这件事,只是行刺下官的凶手功力奇高,恐怕锦衣卫和东厂中,无人是他的对手。”
小侯爷笑得更冷:“那正好让他们也尝尝苦头。”
佟武一笑,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下官这次回京城,就是奉旨清查这件事的,稍有闪失,在皇上面前不好交待呀。”
小侯爷怔了怔,道:“难怪,我也一直奇怪你已经出关了,怎么又折了回来。”
佟武摸出那道密旨,递过去,道:“小侯爷请看。”
小侯爷打开那张纸,看了一遍,笑道:“圣上如此看重佟大人,真是可喜可贺。”
佟武苦笑道:“刚查出点眉目,就挨了一刀,这条命差点就没了,何喜之有?”
小侯爷想了想,道:“我手下还有几名心腹,武功也是很不错的,要不,让他们跟着你?”
佟武道:“此次白莲教既然敢来,而且敢对下官动手,一定已在京城蓄集了一批力量,府中也要注意安全才是。”
小侯爷面色微变,勉强笑道:“原来佟大人是为我们着想,可你的安全呢?要不,从锦衣卫和东厂调一些高手去?”
佟武不屑地一笑,道;“要想在他们那里找出小侯爷手下这样身手的人,还真不容易。”
小侯爷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正所谓“干穿万穿,马屁不穿”,世上又有几人不爱听恭维话呢。
佟武道:“再说,从锦衣卫和东厂调人,一定会打草惊蛇,白莲教的人就不会再露面了。”
小侯爷吃惊地道;“佟大人是想用自己引他们出来?”
佟武道:“不错,如果他们知道下官没死,一定会有第二次行动。”
小侯爷钦佩地看着他,道:“佟大人真是胆识过人,不用说,你已经计划好了。”
佟武道:“下官的确已拟定了一个计划,不过,这个计划如果没有小侯爷的帮助,很难实施。”
小侯爷立即咧嘴笑了起来,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地道:
“需要我做什么,佟大人只管开口。”
看来,这个马屁拍正了地方,拍得这位柳小侯心痒痒的十分受用。
佟武道:“下官的师叔听说下官遇刺的消息,带了十几名一流高手秘密潜进了京城。这些人不但武功过人,而且对敝师叔也是忠心耿耿,再可靠不过了,更为难得的是,他们都是老成了精的老江湖,对白莲教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小侯爷道:“你想用他们来对付白莲教?”
佟武道:“是。
小侯爷道:“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佟武道:“一旦白莲教察觉下官已招集了这样一批高手……”
小侯爷目光闪动道:“你的意思是,让他们改扮成府中的侍卫?”
佟武一翘大拇指,赞道:“小侯爷果然聪明过人。”
小侯爷的嘴又抑制不住地咧开了,笑道;“那些人什么时候来?”
佟武道;“就这一两天,下官想让他们直接来府中,换上侍卫的服装后,再分批将原来那些人换回来。”’小侯爷道:“你放心。这事儿我来办。”
佟武起身长揖到地,道:“谢小侯爷。”
小侯爷忙扶住他,笑道;“自家人,客气什么,再说,都是替朝廷,替皇上效力嘛。”
听听,他已将佟武视为“自家人”了。
佟武的脸不禁微微一红,又道:“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实说…·”
他凑到小侯爷耳边,悄声道:“我对东厂和锦衣卫一向不太信任,再说,这次的功劳也不能被他们抢了去。”
小侯爷笑眯眯地拍拍他肩头,道:“你放心吧,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府中有谁敢多看多问,我就剁了他!”
佟武一笑,拱手道:“下官告辞。”
小侯爷点点头,道:”你要多注意安全。”
佟武一揖到地,道;“谢小候爷。”
*** *** ***
如果不是手腕和脚腕上仍锁上了铁链,芙蓉简直会以为自己现在正坐在一家客栈的上房里。
她被移到这间牢房里,已经三天了。
虽然这间牢房布置得很舒服,甚至可以说雅致,但牢房毕竟还是牢房。
她很清楚,这里的环境虽好,锦衣卫对她的态度也奇怪地突然客气起来,但对她的看守也比以前更加强了。
现在锁住她手脚的铁链只有拇指粗细,但其分量却不比原来那副酒杯口粗的大铁链轻多少。
她曾运足十二成内劲,试着崩了两次,细细的铁链却纹丝不动。
好在铁链很长,并不太妨碍她的行动。
这间牢房里有一个小套间,在那里面,她甚至可以洗澡。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优待”。
她根本懒得想这个问题。
因为,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她很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不是刽子手的屠刀,就是那个邪恶的黑衣人。
她宁愿是屠刀。
面对那个黑衣人使她感受到的恐惧,比想到死亡时带给她的要强烈得多。
佟武既然还活着,就一定会来救她。
芙蓉坚信这一点。
但她现在宁愿佟武不再关心她。
因为她不想佟武再被黑衣人伤害。
她看着桌上微微跳动的烛火,不禁又想那间阴暗潮湿的黑牢。
黑车里发生的那一幕,似乎已成了一场梦。
慑人的恶梦。
芙蓉多么希望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啊。
但,那不是梦,而是血淋淋的真实,真实得就像黑衣人自佟武背上拔出的那柄血淋淋的短刀,真实得就像锁住她手脚的坚固的铁链。
她知道,那个邪恶的黑衣人随时都有可能像个黑色的幽灵般出现在她的眼前。
很可能就在今夜。
芙蓉的心里忽然升起一阵奇异的战憟。
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由远及近。
牢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芙蓉跳起,怔住。
她瞪得大大的双眼中,很快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佟武!
走进牢门的人竟是佟武!
芙蓉缓缓在桌边坐下,淡淡地道:“佟大人?”
她竭力抑制着激动的心情,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