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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引燃了林中枯叶,大火四起,贫道只趁机掳了田雅芳逃出火窟,但这场火实在不是贫道放的……”
康浩道:“这么说,那郭金堂此时还在树林里了?”
火道人点头道:“他双目已瞎,又不肯舍弃田雅芳独自逃生,此刻正在大火中狂奔呼叫,大约是死定了。”
康浩凝声道:“你们费尽心机,目的在夺取郭金堂的“神火心诀”,若将他置于死地,对你们有何益处?”
火道人苦笑道:“一切策划安排,皆系令师主持,令师本无意取他性命,是他自己乱放火器才引起大火的。,’康浩道:“郭金堂如被火烧死,难道你们就不要那‘神火诀’了么?”
火道人道:“那倒不要紧,咱们已经掳获田雅芳,可以从她口中,逼问心诀内容。”
康浩道:“假如她根本不知道呢?’’
火道人得意的笑道:“不会的,郭金堂对妻子情坚意厚,平时最听老婆的话,是个俱内懦夫,据令师估计,心诀秘本多半田雅芳收藏,至少,她一定知道秘本内容。”
康浩默默注视了田雅芳一眼,只见她乱发披面,肌肤枯杭,两条腿齐膝折断,半个身子业已残废,情形竟和“毒神’,苗廷秀十分相似。
最奇怪的是,两人都老而残废,却同样喜爱穿着鲜艳的彩色衣服,好像有意藉那娇艳瑰丽的衣衫,来掩饰逝去的年华和残缺的身体。
但康浩此时并无丝毫可笑的感觉,相反地,竟对“火神”郭金堂产生出一种莫明其妙的好感,无论他凶名多盛?行为多狠?至少他能跟一个残废老妇厮守数十年,临危犹不肯相舍,总算得是个至情之人了。一念及此,便重又闭了火道人的哑穴,沉声道:“你暂时要在这里休息一会,稍后我还有话要问你,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说实话,我保证不会难为你就是。”语气微顿,微笑又道:“在下点,穴手法很特别,那运气冲穴的傻事,奉劝最好别干。”说完,起身出了石洞,搬一块大石挡住洞口,飞步重人林中。
这时,大火已成燎原之热,整座密林,几乎一半陷在火海中,康浩冒着浓烟,穿林疾行,一面挥掌发打火屑焦枝,一面凝神倾听林中声响。
突然,他听到声嘶哑的呼号!
那声音似困兽悲鸣,似巫峡猿啼,一声声凄厉的嘶叫,反复只有两个字:“雅芳雅芳雅芳……”
康浩立即加快步子循声赶去,及至近前,却被大火隔断了去路。
仔细分辨,那令人鼻酸的呼声分明来自火中。
康浩猛提一口真气,腾身上拔,穿透枝叶掠登树顶,纵目一望火势,不禁暗暗叫苦。
原来前面五丈左右,已是一片火海,只有正东还剩下数高亩方圆一片林子尚未着火燃烧,但四周俱被火势包围,业已无法进入。
郭金堂凄厉的呼声,正由那片林子传出来。
显然,他是因为双目具瞎,不辨风向火势,才陷身在一块死地之内。
康浩摄气踏枝飞纵,绕到一处火势较弱的地方,双掌贯足内力,劈倒一株高约丈余的小衫树,迅速剔去枝叶,截梢去根,制成一根八九尺长的木杖,然然脱下外衣蒙住头脸,鼓勇挟杖,飞身向大火中掠去。
那道火墙最窄也有十丈宽,若在平时,自不难一跃而过,但如今脚下烈火腾胶,假如贸然从火上越过,必被大火的伤,所以康浩事先准备好一根长长的木杖,在飞越火墙将近四丈之际,猛然举杖向火中一点,借力弹身,复又向上疾升二丈多,、凌空一个翻滚,飘过火墙,落在林中。饶是如此,那件外衣已经沾上火星,险些燃烧起来。
康浩飞落林中,立刻倒地疾滚,先压熄了衣上火烬,便急急挥剑砍伐上风方向的树木,准备开僻一条火巷,以阻火势蔓延。
他随身只有一柄木剑,此外就是囊中十柄风铃剑了,风铃剑仅是暗器,木剑又圆钝无锋,要用一木剑去砍伐那些参天巨树,必须在剑身上贯注真力,并不时以掌力为辅,其艰辛耗力,不难想象。
谁知他正在挥剑苦干,身后忽然旋风般扑来一个人,双臂陡张,将他拦腰一把抱住,哈哈狂笑道:“雅芳!我总算找到你了!哈!哈哈!”
康浩扭头一看,险些骇呼失声,那抱住他的“火神”郭金堂,简直变成厉鬼。
只见他满头白发全被烧成焦灰,浑身衣衫也被破成碎片,枯槁的手臂,已经变成乌黑色,双目溃烂流着污人上斑斑点点全是大小水泡,也不知是火伤?或是被毒液腐蚀所伤?
郭金堂显然已经神志不清,紧紧抱住康浩,不住嘿嘿怪叫,其声刺声,其貌狰狞,既不像笑也不象哭,令人听来不寒而栗。
康浩急道:“郭金堂前辈快请放手,在下康浩,是来营救老前辈出险的……”
郭金堂充耳不闻,口里喃喃不绝,道:“雅芳,我没有受伤中,都怪我不好,我不该施火器,可是,那通玄杂毛,太可恨了,他竟敢用毒物,冒充火莲来害你,雅芳,我真后悔,我太不小心,才上了他的当,想不到终朝打雁,今儿却被雁啄了眼睛……”
康浩见火势业已迫近,心头大急,沉声喝道:“老前辈还不快松手!火要烧近了!”
郭金堂怔了一下,果然松开双手,但却反臂一抄,将康浩挟在胁下,柔声道:“不要怕,雅芒,火烧不到咱们,我会带你平安脱身的,咱们另外搬地方,重新再建一个家……”一面说着,一面拔步前奔,竟直向火中冲去。
康浩骇然大惊,要想挣脱,身子却被郭金堂牢牢挟住,两脚悬空,无处施力。
郭金堂直如没头苍蝇,冲近火边,被烈焰一逼,才发觉此路不通,掉转身又向林中奔去。
片刻后,又被大火所阻,竟在林子里乱窜乱闯起来。
可怜他双目俱瞎,根本不知火势早已合围,这片树林不久也将被大火吞噬,兀自挟着康浩狂奔不止,每遇火焰逼近,便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康浩,以致身上破衣多处着火,遍体都被灼伤。
康浩见情势危急,迫得掉转木剑剑柄,在他腰间穴道上重重戳了一剑。 ,郭金堂浑身一颤,这才颓然摔倒在地上。
康浩奋力脱出身来,举目四望,大火延烧至十丈内,再迟片刻,两人纵不烧死,也会被那的人的热浪烤昏了。
仓惶间,情急智生,忽然想到一个笨拙的脱身办法。
连忙挥动木剑,将一株大树横枝削去,仅留树顶少许枝叶,又收集了许多较坚韧的藤蔓,混合树皮,束成一条和索。
然后,便仿效幼年时玩弹弓的方法,以长索系牢树梢,奋力将那株大树扯弯下来,用长索紧紧扎在另一株巨树树根上,做成一具强力的大弹弓。
接着,抱起郭金堂,一跃则上,站稳之后,突然挥剑砍断长索。 ·“呼”地一声,大树飞弹而起,康浩趁势提气纵身,带着郭金堂,宛如弹丸离弓,破空激射,竟双双飞过火墙,平安落向林外。
康浩长长吁了一口气,低头看看,身上衣衫俱已被火烧焦,轻轻一碰便应手粉碎。
不过,总算在千钧一发之际脱出险地,而且救回了郭金堂,及今回想起来,自己为什么甘冒生命危险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甚至连自己也说不出缘故。
略作调息后,只觉唇干舌燥,渴意难耐。
康浩背起郭金堂,迈步离开火场,先寻了一处山泉水潭,畅饮一番,又掬些泉水,喂给郭金堂,因为一个被火的伤的人,体内水份必然损耗甚多,如果不及时补充,最易虚脱,可是为了怕郭金堂神智昏乱发生意外,康浩并没有解开他的穴道。
清澈冷水的泉水,使郭金堂纵昏迷中悠恕清醒。他手脚虽无法举动,却仍能开口说话,一开口便是嘶声呼老妻名字。
“雅芳!雅芳……”
康浩没有出声,只顾用布中沾了泉水,缓缓替他拭去脸上血污。
郭金堂忽然惊喜的道:“啊!下雨了!雅芳,我们得救啦!下雨了!火熄了!”
欣喜之下,便想挣扎坐起,这才发现四肢不能移动;遂又骇诧叫道:“雅芳,我的手和脚呢,快替我看看,是不是断了?我怎么不能动啦?” .口口口口 ·
康浩摇头苦笑,仍然没有开口,自顾整了整身上破衣,便欲站起身来。 ·蓦地,目光掠过潭面,却见水中映着几条人影。
他心头一震,急忙挺身跃起,骄指先点了郭金堂的昏睡穴,反手摘下木剑。
水潭对面,不知何时多了三个人。
居中的一人,年约五旬开外,生得剑眉朗目,雄俊不凡,穿着一件宝蓝色的锦缎儒衫,显出风仪英武,又有几份潇洒俊逸。
另外两个都是魁梧老人,年纪总在六七十岁之间,身躯硕壮高大,一律锦袍宽带,腰际都悬着长剑的。
三个人六道目光,炯炯投注在郭金堂身上,好半晌,那居中蓝衣文士才缓缓抬起头来,向康浩含笑点点头,和蔼地问道:“少年人,你叫什么名字?”
康浩反问道:“你们是谁.”
话声甫毕,对面居左一名锦袍老人突然沉声叱道:“大胆,咱们堡主问你的话,你敢不答反问!”
蓝衣文士摇摇头,道:“秦老,别吓着了他,人在遭到剧变之后,难免处处疑忌,这也不能怪他。”
接着,向康浩微一拱手,含笑道:“就让我先报个姓氏吧!我姓易,来自终南‘一剑堡’”
康浩一惊,翟然道:“原来是名满天下的一剑堡主易老前辈?”
“不敢当。”一剑堡主笑得好谦和,随又引介左右两名锦袍老人道:“这两位是敝堡教练,一位姓秦名梦熊,人称‘屠龙手’,一位姓金名松,美号‘八臂天王’。”
康浩抱剑欠身,道:“在下康浩,见过堡主和二位前辈。”
秦金二人只冷漠的“唔”了一声,算是回礼,神态颇显据傲。
一剑堡主易君侠反而和蔼可亲,遥指郭金堂问道:“这位被火烧伤的,是康少侠什么人?”
康浩道:“他姓郭,是一位退隐多年的武林前辈,跟在下毫无关系,只因他居住的树林起火,被在下救了出来。”
易君侠轻轻一声“哦”,说道:“少侠既知他姓氏,更知道他是退隐高人,想必以前认识他的,怎么又说彼此毫无关系呢?”
康浩微笑道:“此人当年也曾叱咤风云,颇具威誉;如果提起他的姓名来历,相信堡主也不会陌生的。” 。
易君侠诧道:“是吗?敢问他的名号是”
康浩缓缓道:“当年‘黑谷四凶’之一, ‘火神’郭金堂。”
果然,人名树影,易君侠和秦金二人闻听之下,都神色震动,不约而同倒退了一大步。
屠龙秦梦熊精目连闪,沉声道:“堡主, ‘黑谷四凶’一代巨魔,当年肆虐横行,杀人无数,今日既然巧遇,就不能轻易放过!”
易君侠微微颔首,感慨的道:“想不到以‘火’称霸武林的‘火神’,竟也会被‘火’所伤,这真是上苍有眼,报应分毫不爽。”话落,又目遽张,炯炯凝视着康浩,肃容问道:“恕我冒昧动问一声,少侠在救他之前,大约并不知道他就是当年凶名卓著的郭金堂吧?”
康浩欠身答道:“不!在下事先已知道他的身份和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