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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大爷!”王天逸一把楼住了岳中巅肩膀:“你这个杂种太逗了!”
“谢谢!可惜我只剩一张脸了。”岳中巅嘿嘿冷笑着。
“承认自己不要脸,是真流氓,兄弟佩服。”王天逸伸出了手“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以…。”。
“青城的笨蛋?”
“不要提那个了!”王天逸哈哈一笑。
岳中巅紧紧握住了那只手:“长乐帮干将!”
“把你那话儿收起来。”出门前,王天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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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的?”桂凤一脸晦气的出了厅门,直指门口两个蹲在那里的人说道。
“我们是和岳中巅岳爷一起来的,能不能让我们进去?我是衡山……”两人弹簧般地弹起,一脸媚笑的还没说完。
“滚你妈的!什么岳爷!给我赶出去!”桂凤本来就恨死岳中巅这个搅局的,刚才听王天逸一阵耳语,说居然这王八蛋还有两个跟班在外边,气不打一起出。当即出来,没想到果然有两个一脸欠揍表情的人在外边等着。
听命而来的人早得了王天逸地命令,哪里是什么赶出去,简直是从楼梯上一路打下来的。
就算没有王天逸命令,昆仑的手下也早知了岳中巅纯粹搅局来的,哪里有什么好脸。跟着也是连踹带踩,阴招连使,两个人等从二楼滚到一楼地时候,连他们的妈都认不出来了。
里面岳中巅倒也识趣,喝了几杯,胡说八道了一会后,就东倒西歪地告辞了。
一群人都舒了一口气。
岳中巅走了,大伙又热闹起来。眼下人人也差不多酒足饭饱了,一些江湖中人想去玩了,特别是远道而来的昆仑低级手下,章高蝉点头,刘三爷招呼着不少人去隔壁赌场或者青楼乐和乐和,昆仑和长乐帮人好的和兄弟一样勾肩搭背的下楼去了,乱哄哄的一闹。大厅里剩下的人却不多了,大家都各谈各的,也准备散了。
“章大哥,可否移步赏月?”王天逸笑着说道,自己却先端着酒壶到了阳台。
主宾请主客。章高蝉焉能不给面子,他也跟着王天逸到了阳台。
外边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洒下来,楼下地街道上宛若被铺了一层银霜。
“天逸,刚才的岳中巅真是对不住了,”章高蝉觉的自己和岳中巅同一阵营的,此人无理取闹让很多人脸色都发青,搅了下热闹的气氛。王天逸也被挖苦了不少,不管自己一样的被岳中巅插科打诨般的讽刺嘲笑,心里一股一股地火往上窜,但致歉的时候却还不得不为岳中巅打圆场:“我也不知道,岳中巅这样一个华山掌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怎地会如此不顾身份,说说说……”
“章大哥,不必如此,要致歉的是我。”王天逸靠在栏杆上笑道:“这本来是我给你送别
却不严,嘿嘿。”
“岳中巅不是针对你,他家原来的掌门是我…。。是我干掉地,他心里自然有气,现在一个大人物落到他这般地步也真够可怜的,唉。”章高蝉闭目摇头。
“章大哥,都是江湖人物,不必这么多愁善感。他这样羞辱我们,你还替他着想?您真是心好。”王天逸冷笑一下:“这里谁是干净的?谁走运那是命好,谁倒霉都是活该!”
“啊?”章高蝉抬起头,王天逸这冰冷无情的评断让他吃了一惊,好像有点不认识的看着王天逸。
“啊,我说的有点言过其实了。”王天逸赶紧补漏洞:“江湖上还是有很多德高望重的前辈,也有像您这样的德才兼备地雄鹰!我这么说,只是岳中巅和我过节大了!今天他也有对着我来的劲头。不全是对着您来的。”
“和你也有过节?”章高蝉问道。
王天逸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靠着栏杆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了,好像已经靠在那里多少年了,他眼睛看着虚空,手指慢慢比划过自己脸上那道巨大的伤疤,声音如同呼啸而过的夜风一般空洞遥远:“以前,有一个忠诚的傻小子,还没出山,心也和您一样好。那真是受了耳光还会替对方着想啊!有一天他受命送回给师门的寿礼,那时候他把这寿礼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因为这是给他恩师地礼物,连晚上都恨不得抱着寿礼睡觉。但他遇上了一个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至少,在当时,那就是大人物,碾死他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分别。而且他还是那傻瓜门派的座上宾、掌门的好朋友,这样一个看起来、听说过无比值得尊敬的人竟然直接抢了寿礼。然后我又,不,那个傻瓜居然不要命的又把寿礼抢了回来,这下可捅了大麻烦了,惹了不能惹的人物咯,什么门派荣誉,江湖规矩,仁义道德,全是站在他那一边的!从那个傻瓜能活到现在的我,只能说我命好。我命好,那么对岳中巅而言,我也只会说一个词:你活该。”
“什么?”章高蝉难以置信的问道:“他明抢你寿礼了?他那时候也是华山的大人物吧?他能明抢?那不是强盗吗?”
王天逸有些凄凉的笑了笑:“他这种身份怎么能抢?那是青城的寿礼,青城对华山而言是小门派,所以不是抢,是赏脸拿而已。拿。而且是赏脸,哈哈!”
“衣冠禽…。。唉!”章高蝉一跺脚。
“看,这大人物出来了。”王天逸朝楼下一歪头。
章高蝉跟着朝楼下看去,只见岳中巅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楼宇地阴影,直朝街对面的一辆马车走去,身后是两个被武当派来的跟班。一个摁着腰扶着脑袋,一个瘸着腿捂着肚子,被揍后连走路都走不直了,却艰难的想跟上岳中巅潇洒飞快的步伐,哪里可能,只留下一路“唉吆唉吆”的呼痛声,如同岳中巅后面跟了一条巨大而痛苦地尾巴。
走到马车边,岳中巅慢慢的转过头。眼睛看到了楼上看着他的两个熟人,他转过身体,对着二人拱了拱手,笑道:“多谢款待了,别送了!下次再请我啊!哈哈!”
“这王八……”看他如此得意,章高蝉脸上也挂不住了,禁不住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
但“蛋”字还没出口。武神的舌头就僵硬了,身体也趴在了栏杆上,目光好像被楼下的什么东西牢牢缠住了,再也收不回来了。
街道上奇变突起。
本来最后奚落了一下武神和王天逸两人,岳中巅志得意满的转回身来。伸手就要去拉车门,但就在此刻,背后一股劲风斜地里撞了过来。
“小心!”
“什么人!”
两个倒霉跟班也来不及叫疼了,惊叫声合着劲风同时撞击上了岳中巅。
因为酒色气的消耗,现在地岳中巅武功早有退步,不过就算不算真正的一流高手,但华山岳中巅也是江湖上打滚杀出来的,身手不是吃素的。
说时迟那时快。岳中巅一个斜弓步稳住身体,一个外肘就朝外打过去,不仅先小防一下最近身,也借力转身迎敌。
刹那间,来袭的敌人在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穿着普通,只是用丝帕蒙了脸,扑击之势凌厉,但最关键的是此人是徒手!没有武器!
“来的好!”岳中巅单肘打空顺势摆臂出去,转眼间那手又如毒蛇地三角头一般唰的一下咬向腰里长剑,左脚却同时旋风般的摆起。直踹来敌的迎风小腿胫骨。
小腿摆踹只是阻敌,只是要争取一点点时间,只要拔出腰间长剑,对付一个徒手的敌人那简直如砍菜切瓜般简单。
战术简练,训练有素。
但来袭地人也不是吃素的。
小腿一抬,闪开了华山掌门的迎风踹,没有腿支地,整个人立刻朝岳中巅飞了起来,如一条巨大的鲤鱼在朝岳中巅投怀送抱。
“杀!”岳中巅左腿踢空,敌人正飞舞在左侧,身为剑客出身的人玩玩最受不了手中无剑,于是岳中巅没有用正拔剑的右手阻击,而只是用左手直劈敌人头颅,还是想阻敌片刻争取拔剑出鞘。
敌人可是徒手啊,只要不是武神,谁可以空手应对华山掌门的利剑?
但敌人知道自己是空手,他根本就打算和岳中巅切磋空手破白刃的神话。
岳中巅强在剑,他强悍则在徒手。
转瞬间,空中地敌人两手同时钳住了岳中巅攻来的左臂,岳中巅还没来得及惊呼,那敌人靴子踩地,浑身力道顿时发动,双手握住岳中巅一只胳膊,另一只靴子却撑在岳中巅腰间,刹那间,岳中巅这魁梧的身材腾云驾雾般在空中被转了整整一圈,然后如一条巨大麻袋那样被狠狠的抽在了地上。
“摔技高手!”
浑身都要散架了,岳中巅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拔剑!”
幸好敌人只是继续钳制他左臂,而没有追击弄断他左手,岳中巅奋力跪在了地上,咬着牙从快把摔散的身体下面抽出了长剑。
右腕后撤,剑尖在月光下划出一条朝后延展的银色光晕。
要想打出去,得先收回来。
谁都知道,刹那后,这轻轻的后撤的光晕会变成一道直刺敌人胸膛的闪电。
但没有闪电,连光晕也消散了。
有一双手从后面伸了出来,扼住了岳中巅右腕,宛如扼住蛇的七寸,剑光顿时死了。
“救命……”岳中巅跪在那里,已经被完全控制,他不过才犹豫刹那,就猛然抬头。朝刚才他正嘲笑地那些人要喊出那三个字:“救命啊”
但他依然没有喊完,第三个敌人又出现了,他如鬼魅般走出黑暗,站到了正像大雁展翅一般跪着的岳中巅背后,给这个正在抬起的脑袋套上了一只麻袋。
接着就是对着这只扭动地麻袋一阵拳头乱殴。
等岳中巅眼睛才
光的时候,岳中巅身边早没了人。他感到的唯一事的脸上的肉正如一朵花儿那样急剧绽放,不停绽放。
然后面朝银色和金色交错的地面,慢慢趴了上去。
一切连半盏茶地时间都没有。
“哎呀!岳大爷,您没事吧?”两个跟班这才回过身来,一瘸一拐的扑了上去。
他们今晚先被揍傻了,刚刚又被吓傻了。
所幸岳中巅没什么事,除了满头的包和满脸的青红外,他自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慢慢抬起头去,楼上看风景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回家!”岳中巅艰难的笑了笑,爬进了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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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车马行进在建康黑黝黝的街道里。
章高蝉坐在车里一直没说话。
他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幕。
看着岳中巅被人袭击,他本想跳下去出手,这是他地第一反应。
岳中巅毕竟是他认识的人,而且很可能马上就横尸街头。
但王天逸拉住了他:“章大哥,人做多坏事了。总是有报应的。何必这么着急呢?”
章高蝉一愣,岳中巅另一幅嘴脸立刻涌上心头,好恶和生死撞了一下,他不是那么坚决的人,他犹豫了。
还没犹豫完。那边已经打完了。
标准的揍人。
而且是揍脸。
岳中巅绝对没事,怕是连伤痕都不会有。
“你干的?”章高蝉扭头问王天逸。
“谁知道谁?”王天逸笑道:“让我的贵客不好受,他也不好受,他活该。”
这一刻章高蝉有了快意地感觉:看着刚刚羞辱自己的人被人狂揍,真是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