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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兄弟是粗人。本来以为自己天下第一,没想到天外有天,居然折到了您手下,难免不忿。”
章高蝉被一群人包围奉承,心情非常好,王天逸这番道歉加恭维的话让章高蝉很受用,加上胡不斩那副凶神恶煞不讲理的长相,他倒没见怪的意思,在慕容成和霍无痕的陪同下朝主席走去。
看着章高蝉的背影,燕小乙走近王天逸身边,悄声问道:“如愿了?”
王天逸低声笑道:“没错,最后我测了他脉搏,他竟然累了。他的武艺果然在退步。”
一番比斗过后,各个大人物各归其位,歌舞齐上,酒席再开。看戏的演戏的,人人各得其所,笑逐颜开。
在霍无痕本来一直绷着脸不高兴的,直到看到最后三人石像般凝立才笑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直接索要笔墨,就挥毫泼墨起来。
慕容成含笑领头朝章高蝉敬酒,但他刚举杯,满面笑容还没来得及说话,左飞端着杯先走过来,说道:“慕容大公子,我们掌门刚才过了六十八招,按约定您要喝六十八杯。”
一听此言,本来已经回应慕容成正在端杯的章高蝉的速度马上变慢了,目光却看上了慕容成,看意思很看重慕容成的约定。
目睹此情景,范金星和齐元豪心里都有火气:你一个二等门派,我们慕容世家的大公子就算约定,就算不喝一杯能给你约定都算给你天大的面子了,都可以出去宣扬江湖了,你却要不折不扣地按约定来,你们的刀有那么硬吗?失心疯了吗?
“我家公子不善饮酒足饭饱。”范金星一抱拳对章高蝉说道,语气很生硬。
“公子,你就沾唇饮一杯吧,远的贵客咱们做地主的一定要讲足礼仪。”齐元豪说的很婉转,却让左飞气炸了肺。
“慕容大公子,我们掌门下场比试前您怎么说的?现在沾唇饮一杯倒成了礼仪了?”左飞看着端杯犹豫的慕容成叫道。
“你他妈的怎么说话的?!”齐元豪拍了桌子,额角青筋脉动,脏话都出来了。
“阿飞!”王天逸也一声怒叱:“你怎么这样说话?还有武林尊卑没有?”
王天逸虽然既不打算帮昆仑也不打算帮慕容,但他私下里不想左飞去捅这天大的麻烦,自己遭来横祸。
他心里清楚:章高蝉是武神,大家忌惮,但左飞是一个昆仑二流角色,这里有资格坐下的人每人都能让他明天横死建康街头。
章高蝉脸色也不好看了,他半端着酒放也不是,抬起也不是,愣了半天,说道:“大公子不喝就算了吧。”
一直盯着左飞发愣的慕容成好像此刻才大梦初醒,大笑起来:“算什么算?!六十八杯,马都要趴下!我慕容成实在喝不下,喝了现钻桌子的。但是武神啊武神,谁叫你武功这么好?看了你一番表现,醉死又何妨?!看在我这武功酒足饭饱量双庸手的份上,给我减半吧,我喝三十杯!”
一言既出,满座震惊。
章高蝉泛青的脸上猛地透出红来:就算他心比天高,也知道面前这个人说出这番话来,对一个江湖中人而言是何等荣耀!
震惊兴奋之下,章高蝉竟然结巴起来:“不……唉……你不能喝就……天下第一……小第实在不……”]
其既想慕容成喝来成就自己荣耀和拒绝慕容成喝来给慕容成世家面子的矛盾全在结巴中的口不择言而有信中坦露无疑。
慕容成没听他说,一张口,连手下都没反过神来,他饮下第一杯,接着拿过左飞手里的酒喝下第二杯,然后拿起酒壶来自斟。左飞愣了一下,抢过酒壶替他斟满。
“大公子您真喝啊?!”范金星和齐元豪这对同床异梦的慕容干将今天又是异口同声。
“你们闭嘴,这是命令。”慕容成笑了,连倒连干。
三十杯!三十杯酒!
慕容成真的连喝了三十杯酒。
所有人都合不上嘴了,绝大部分是吃惊,昆仑众人则是因为兴奋。
慕容成从第一杯到第十五杯越喝越慢,但从第十六杯到第三十杯却越喝越快,最后一杯,慕容成一把把酒杯掷了出去,随后就往后倒,惊得两个手下兔子似地窜了上去勉强扶住,他已经烈酒上头,无故发笑了。
其实慕容成倒下的时候,左飞离得最近,他也想去扶慕容成,但齐元豪狠狠地推开了他:“闪边去!”
看着慕容成倒下,强忍心头得意的章高蝉却不能不有所表示,他只能扭头训斥开了左飞:“都是你!你知道不知道礼节?这里的事情有你插嘴的地方吗?还不坐回去?!”
“我?!”左飞傻了,他心里还在为自己的勇气和职责高兴呢,却怎么也想不到会被自己不顾一切捍卫的人训斥。
“还不快回来?你丢人现眼还不够吗?”后面坐的景孟勇大吼起来。
左飞既羞又无可奈何地身体转了个圈,坐了回去。
那边霍无痕已经画就。大家都凑过去看:却是画中一人傲然独立,一人半跪拱手。
画的极好,虽然寥寥数笔,但人物的神韵表露无疑。站立之人英雄之气勃发,好似睥睨天下,又掺杂了独立峰顶的寂寞之情;而半跪之人则表情服膺,画得栩栩如生,两人宛如要破纸而出。
章高蝉一见就又合不上嘴了,今天的惊喜实在太多了。
而王天逸则面如死灰,那半跪之人画的原形可是他啊,画的没有面具,眉目依稀就是自己。
自己有命在身,还带着面具,为了和武神这一战花费无数心血,在战斗中搏命死战不退,绝没有对武神半点畏惧之心,最后那个姿势是为了套取测武神脉搏的机会。本来是为了帮派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的一个无畏战士,可怎么能被少帮主想像成一个心悦诚服的败军之将呢,自己可是代表长乐帮啊!
要是这画像传了开来,自己以后可怎么在帮里混?!在江湖上怎么混?成了衬托章高蝉英雄的踮脚肉垫?
丢人现眼丢得也太大了吧。
王天逸这个夜莺把霍无痕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一顿,但这没用,他拉了燕小乙一把,凑耳说道:“小乙哥,我怎么能在画上,委实丢人,你可要帮忙。”
燕小乙本来见画也皱眉头,此刻笑道:“我原也不喜这样画你,但放宽心无妨。我只要对公子说神韵有问题,或是说半跪之人画蛇添足,公子必定自疑,必然裁掉。公子对画就如你对武功一样。”
王天逸这才放心。
那边众人已经开始对霍无痕恭维了。
范金星扶着走路摇晃的慕容成去后面出恭了,剩下的齐元豪不懂画,随便敷衍了几句,又把话题转回武艺上来,对霍无痕说道:“你们长乐帮的这个司礼剑法好的很,我从他战法中最少看出三种门派的运气方式和走势来,端的是好手,千锤百炼的好手,有机会和我们慕容世家的剑法高手切磋一下。大家一起研究,集思广益,武林中的剑法才能愈来愈强。”
众人纷纷称是,王天逸更是心头喜悦,暗想自己这次可说是做的漂亮。
对他这样的指挥官来说,可不是凭着武功和武神周旋几招就算得意的,事情发展的各种可能被自己预测到并做了相应充分的准备才是漂亮。
对齐元豪的夸奖,霍无痕却“咦”了一声,看着王天逸疑惑地说道:“他剑法好吗?我怎么觉得就是跳来跳去,毫无章法和韵味?”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谁也说话了,谁都知道霍无痕在武艺方面最多算三流,虽然他是七雄的公子。
没人能把不感兴趣的事情做好。
武艺更是这样。
霍无痕也不能例外。
“小乙,这人剑法好吗?”霍无痕指着王天逸问燕小乙。
王天逸只感到心寒,自己费尽心血,对方居然不记得他,是谁在寿州替你背了无能的骂名?——王天逸心中大吧。
“公子,他剑法好得很啊,是一流的高手,就是我一直提的王天逸啊!就是……就是寿……就是那个王天逸啊!”燕小乙不敢在外人面前肆无忌惮地谈寿州大败,只好对王天逸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仿佛在说:公子就是这个模样,我也没法子。
“你提过吗?你师出哪个门派?”霍无痕打量了躬身侍立的王天逸。
“我……”
“青城的!哈哈!”插话的竟然是去而复回的慕容成,他走路已经发飘了,有时像踩在棉花堆里,有时又像滑行在冰面。说话的时候,手上大开大阖,看人都是眼珠转着看的——醉得很厉害。
“青城的?好啊!”霍无痕竟然抚掌大笑起来,“我打算画的八仙,对吕洞宾把握不好,恰好你竟然是使双剑的,而且我一直听说青城剑法好看,竟然不知道身边早有你这样的人。”
说着霍无痕盯着王天逸看,仿佛小孩子在路边无意间发现了好玩的蚂蚁。
“你不是剑法好吗?下去演练几招剑法,用双剑的。”霍无痕一指场子下。
旁观众人一起叫好,尤其是懂行的,都想再看看这个司礼的凶悍的怕人的剑法。
王天逸哪里敢不从,二话不说提了双剑又下到场下。呼出一口气,稳稳了心神正要打自己一套剑法。
上面又传来霍无痕的声音:“吕洞宾我想是很飘逸的剑法,你要打出飘逸来,最好打出仙气来。”
“我去你妈的仙气,老子在尸体堆里练出的剑法,哪里能打出仙气来?”王天逸心里恨得咬牙,但霍无痕就算是说屁话,王天逸也得当麝香闻着,而且还得摆出一副陶醉的表情来。
少帮主就是少帮主。
王天逸倒抽一口凉气,打算尽量把剑法往“飘逸”里打。
但是除了敌人颈里飚出的血冲到空中划得轨迹比较飘逸外,他不知道什么叫飘逸。
他只知道剑要插进敌人肉里砍到敌人骨头里才能保自己的命,而这一切都和飘逸不搭边。
没有人能飘逸地杀人。
整个江湖里也没有这样的人。
王天逸开始舞剑了,但眼前没有敌人,只有穿堂风。
王天逸只好想像出一个敌人,他的剑如附骨之蛆般追着敌人跳跃的身形。
“好剑法!”齐元豪暗暗称赞,王天逸每个动作看似支离破碎毫不连贯,但都带着引而不发的后力,足可以让双剑在瞬间突然变化几个角度击出。
但霍无痕却怒吼了起来:“你东跳一下西跳一下的在干什么?驱鬼吗?你没有连贯的套路吗?”
王天逸委屈又无奈地停了下来,齐元豪却哈哈大笑起来:没有什么比用五子棋规则指责下围棋的人更可笑的了,再加上这个下围棋的还不能反驳。
“少帮主,我一直都是这么练的……练套路其实也是为了每一姿势的攻击,这还不如……这和我这种打法没区别……”王天逸在霍无痕面前像个认错的孩子。
但没用。
“青城剑法!打青城剑法!打鼎鼎大名飘逸的青城剑法!”霍无痕大吼起来。
一瞬间,在青城受教官训斥的那场景又回来了,没有愤怒,只有压抑,黑暗的压抑,这个场景本不该出现在光天化日下,他偶尔几次被长乐帮的暗夜飞鹰想起,也是在他的噩梦中。没人喜欢自己折磨自己,所以王天逸都快忘了青城,更别提他的剑法了。
但是他必须打,因为长乐帮的少帮主让他必须回忆他不愿回忆的,所以他必须回忆。
“我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