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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春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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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想也是,张凤仁在贺兰案发前便死了,至今也二十年了,你那时尚未出世,从何识得?”

间非沈默不语,目光却突然黯淡下去,夏侯醇眼望窗外,并没在意,心中却上下翻腾。太祖皇帝以武力得天下,鉴於前朝藩镇割据,武将拥兵自重,一开国便逐步削夺诸将兵权,对位高权重的武将大开杀戒,贺兰一案更是杀人如麻,受此案牵连之人竟达万人之众。如此清理下来,固然再无武力割据之忧,却也因此朝中无良将可用,边关战事便颇受牵制。
他这一番思索,费时良久,手还无意地在间非小腹中轻轻揉著,一低头却见间非双目合拢,鼻息沈沈,似是朦胧睡去。
悄悄收回手来,拉过锦被替他盖上,见他脸色苍白,越显得眉睫浓黑,唇色淡红,一时情不自禁,低首在他脸上轻轻一吻,生恐惊醒了他吻得极轻,但见间非睡梦之中还是拧起了眉头。

初春天气,乍暖还寒。傅青方从侍者手里接过热茶殷勤地递给宁间非。间非伸手接了,听得窗外的民夫的吆喝声,微笑道:“傅大人当真干练,不过开工两个月,进程如此神速。”
傅青方道:“陛下委以重任,青方敢不尽力?何况怎麽样也不能负了大人的一番苦心吧?”
间非将茶杯搁在几上,道:“皇上也没说什麽,只是让我来瞧瞧罢了,疏浚河道兹事体大,本朝开国以来未有这大兴土木之事,陛下著实挂怀。其实傅大人精明干练,间非走这一趟不过是应命而来。大人不必多费猜疑。”
傅青方唯唯地应了,只听间非又道:“工程是没有耽搁,只是朝中有人弹骇大人克扣民夫粮饷,乃至征发妇人,不知可有此事。”
傅青方脸色一滞,连忙申辩道:“克扣粮饷是绝无此事,征发妇人实在是人力不足,只得征了一些妇人不过是浆洗疱厨之事,都是极轻的差役罢了。”
间非又是一笑:“有没有的,也没什麽要紧,陛下忧心的不过是工期。别的什麽,傅大人说没有宁某便相信没有。”
傅青方从案头抽屉里拿出一只锦盒来,笑道:“宁大人,这里有一只上好的辽东人参,是朋友相赠,只是青方素来不用这些,想来想去给了别人糟蹋了好东西,可巧皇上派了大人来,这样东西正配大人使用。”说著便要递与间非。
间非摇了摇头:“傅大人不必如此,此地天寒,正好服食强身。宁某也是向来不用这些东西,好意心领了。”
傅青方递出的锦盒停在半空中好不尴尬,间非伸手过来将他手中锦盒取去放在桌上,携了他的手笑道:“大人只需好好办差,只要如期完工。小节处不必太过拘束,朝中之事也无需挂怀,宁某能说得上话的地方便不会袖手。”
他的手扣在傅青方手腕之上。傅青方肤色甚黑,两只手黑白相衬,更显得间非的手皓白如玉,风韵别具。听了这两句话不由感激涕零起来。拉住间非的手便不舍得放开。
间非却抽出手来道:“如此,宁某便要告辞了。在此地半个多月了,圣上还急等著回报呢。”
他一路默默行来,但见民夫衣衫褴缕,面呈菜色,脚下浸在淤泥之中,正是春寒料峭之时,冻得浑身发抖,旁边还有官兵不住地挥鞭驱使。他默然看了半晌,转身去了。 
他奉旨出来视察工期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夏侯醇突然遣他出来,看他那光景明明是恋恋不舍,却偏要让自己离京。间非是个聪明绝顶的,心中雪亮,面上却一些儿不显,口里更是一句话也没有。

原来京畿卫戍司都统告老还乡,行前推举陈震庭接任。大郎一年多来镇守边关,军功卓著,已经是後一辈中难得的将领。近来与西狄订下合约,边关之事便不如早前那般吃紧。京畿卫戍司却因为这次旱灾显得尤为要紧,尽管朝廷多方赈济,还是有小股民变发生,卫戍司拱卫京师,责任著实重大,夏侯本欲不准,然而朝中良将匮乏,放眼看去竟然真找不到比大郎更为合适的人选。
更为要紧的是,本朝向来对统有重兵的将领实行调任制。绝不能让武将在一处地方久驻,一两年总要有次调动。大郎功勋卓著,体恤百姓,爱抚士兵,在边地深得民心,即将离职的卫戍司都统在奏折中说道现下边地暂时平定,陈震庭此人宜及早调离,否则一旦权势形成,难免不成一方割据。
夏侯醇明知他说得对,这心里却是万般地不情愿。总算他还是家国为重,还是准了卫戍都统的举荐,调任陈震庭回京。
算算大郎抵京的日子就快到了,宁间非虽然什麽也没说,夏侯醇仍是觉得那对眸子亮得灼人,倒像是燃著两簇火苗似的,每每在床上见了他的低颦浅笑,夏侯醇便觉得是别有用心。心中好生烦恼,即便是变著方折腾完了,心头那口气说什麽也平不下去。看看时候要到了,一道圣旨打发间非去了河道工地,间非前脚一走,後脚陈大郎便回到京城。

第二十二章

到京城之时,正是向晚时分,路过宫城时,四月里的夕阳金灿灿地照著偌大的禁城,黄的琉璃瓦朱红的宫墙分外鲜明,一眼望不到头的宫殿重重叠叠,无声地昭示著皇家的威仪和尊严。
间非正要放下轿帘,面前突然闪过一张熟悉的脸孔,虽然褪去了稚气,便那张清秀的面孔却是一点没变,那是大郎有贴身小厮春儿。


他叫过一个随从在他耳边叮嘱了一句,然後下了轿,走到转角处,不一会儿,便见春儿急急地走了过来,一见到间非,脸上顿时笑开了来,间非也是微微一笑,对他招了招手。

大郎正在书房之中,手里捧了书,两眼却在发直,案头放著一碗莲子羹,已经没了热气,却是一口没动。


从边关回来,一进家门就发现老母妻子俱在,原来夏侯醇一道旨意,著保定地方官派人护送她们婆媳进京,赶在大郎回朝之前便到了京中。大郎心中说不上什麽滋味,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进宫谢恩,面对分隔一年的妻子却没什麽话说。
少夫人贤惠有礼,只当丈夫是公务繁忙,心思不在儿女情长上头,却哪里知道大郎别有所思?夫妻俩到是相敬如宾,却是多一句话也没有。


大郎进京没两天便知道间非被派出公干,好容易回了京中,最想见的人却见不著,更见地万事都没了兴头。正对著书页发怔呢,却见春儿兴冲冲地进了屋,附在他耳朵上说了两句话。大郎一听便跳了起来,趿拉上鞋就朝外跑,急得春儿一把拉了回来,道:“公子,穿好衣服再走啊。”
大郎低头一看,身上还只穿著内衣,外衫也不曾穿,自己也好笑,忙忙地穿好衣服,一径跑出大门,春儿早让人备好了马在等著呢。

他跳上马辩明方向,催马便行,朝东走了一会,不一会儿便到了樊楼,他翻身下了马,将缰绳扔给门口侯著的小厮,自己一口气便奔上了三楼,果见那房门虚掩著,大郎闪身进去,顺手扣上门,窗前坐著的人缓缓地转过头来,青衣素裳,乌黑的头发挽在头顶,一丝不乱,嘴角轻勾,绽出个灿若春花的笑容来,这般耀眼生花,不是宁间非又是谁?
许是分隔得久了,大郎竟然挪不动步子,好一会儿不知身在何处。


间非坐在桌边,看著他也没动弹,两个人对望一阵,终於大郎一步步走过去,伸手抱过了他,便在他唇上吻了下去。间非手指轻灵地解开他衣带,探入他胸前上下游走,顷刻间两人都气喘起来,大郎腾出嘴来,低声叫道:“间非,想死我了。。。。”
间非满脸春色,洁白如玉的面颊上带著淡淡的红晕,两片嘴唇便如新吐蕊的桃瓣,柔嫩湿润,当真是美不胜收,更兼风情万种,早令大郎神魂俱醉。死死搂住哪里舍得放开,也不及上床,便在椅上宽衣解带,那椅子甚是宽大,垫了大红的锦垫,红得触目的锦垫泛著丝缎特有的光泽,衬得间非肌肤分外地光洁玉白。


大郎屈一膝在椅上,一条腿站著撑著身体的重量,手般住间非後仰的脖子,一路吻了下来,间非双手死死抠住椅子的扶手,出气一声紧似一声,头发被大郎打散了,零零落落地披了一身,大郎身子压著他,突然觉得腰间硌得慌,低头看时,却见间非那物已经挺了起来,正紧抵在自己腰上。


抬头看他星眸如丝,媚中带著两分羞涩,大郎吃吃地笑了一声,身子复又扑上去,一只手却摸向他私|处,慢慢地递入一根指头,间非身子後缩,双腿便抬了起来,急促地喘著气,大郎在他後庭轻轻地搓揉著,间非给他搓得难耐,咬住了唇,大郎便放下腿来,往後退了一退,将他两腿往他胸前轻轻送了送,整个後庭便祼呈了出来,大郎的手指轻轻地在|穴口绕了两圈,试了试,这才缓缓插入,直至没根,间非头仰在椅背上,黑发从椅背上直泻了下去,黑缎般地垂落著,紧抠住扶手的指节泛出了青白之色,喉间溢出低低地呻吟,性器扬了起来,不住地颤动著。



大郎知他後|穴紧窄,怕他抵受不住,轻抽缓送,慢慢地濡磨著,一只手扶著他的腰,一只手却上下抚弄著他下体,弄得间非身子颤动,口中呻吟不绝,大郎听在耳中,越发地情动,慢慢地动作加快,急送起来,弄了百十下,只听得间非一声低呼,顿时泄了他一手,大郎自己也跟著泄了出来。


大郎歇息一回,这才抱了他到床上,两个人紧紧搂在一处,间非旅途劳顿,又这般大弄了一回,便有些朦胧欲睡,大郎轻轻拍著他道:“累了,便睡会吧。”
间非摇了摇头,调匀呼吸,这才轻声说道:“大郎,你即回了京,咱们今後便是同朝共事。朝中有些事,需得给你说得明白。”


大郎轻轻一笑:“这时候说这个,间非你这首辅当得倒也称职。”
间非一笑,竟是苦涩难言,笑得大郎心头一酸,握住他手道:“有什麽为难事只管和我说,你如不便出面,我却是一介武夫不用跟谁客气的。”


间非道:“并没有什麽为难事,只告诉你一句话,皇上那儿,你千万不要为我出头说什麽话,别人说或者无事,若是你去说,说一件管驳一件,说十件便是十件不准。”
大郎默然:“他怎会为难你?他不是。。。不是。。。。。”
间非轻叹口气:“你记著我这句话便是。你的妻子老母都接了来京,比不得我是孤身一人在此,你那性子素又急燥,我不能不跟你叮嘱几句。别的事,说了也没用,不如不说。”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今日这事,他早晚便知,不过,也不用怕他。这不是搁在台面上能说的话,他为人极好脸面,明里绝不会跟你过不去的。”
大郎怔怔地听他说,心里上下翻腾,不是个滋味。想间非这样一个人,竟然不得保全。
间非知他心意,强笑道:“你也不必这般难过,他也没有怎样为难我,朝中之事大部分他都由我处置,这也算是一物换一物吧。”


大郎搂了他道:“间非,你便是用自己的身子在换权势麽?我不信你竟是这样权欲熏心的人。”
间非身子往他怀中缩了缩,脸贴紧了他胸膛,喃喃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些话以後再说吧。”

果然第二天朝堂之上,夏侯醇当场大发雷霆,怒道:“宁间非,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朕让你仔细察看傅青方可有贪污之实,是否征发民夫。你给朕说他精明干练,工期进程甚快。他逼死人命,二个月内冻饿而死的民夫达千余名,你到底是怎麽在办差?”


宁间跪在地下,强辩道:“臣细细察访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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