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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楼里原本的桌椅,床铺,她都瞧过了,也不是不能用,只是破旧了几分,最省银两的办法。就是从刷漆,也省时。
“这酒楼里的木具都旧了,得找些短工重新耍漆。”她说。
“耍漆? 我认识几个短工正好会这手艺,我给夫人打听打听。”黄锐机灵的说着,笑嘻嘻的望着贺澜。
“成,这事你先办着。倒是也不急,你抽空与他谈谈,价钱定在三十两以内,就让他们干罢。”
黄锐哈腰点头:“唉,我记下了。”
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妥当了。她重新站在酒楼门外,看着周而往来的人们,不少的百姓也好奇的往酒楼这边瞧。
毕竟好久没人接手,突然重新翻修,自然会引得一些人的注意。
才刚在外面站了一会,身上就开始发凉了,风声很急。
忽然,踢踢踏踏的马蹄声阵阵传来,周遭的老百姓,皆停下了脚步,让出了街道,推在商铺两旁。
马蹄声渐近,随着寒风,似有千军万马来。
贺澜还未反应,身子一个踉跄,已经被拉到了后面。
“你这小娘子,不要命了。”老妪将她揪扯到她的身后,瞅了她一眼,唏嘘道。
贺澜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瞧眼前的老妪面善,便小声问:“大娘,这是干嘛呢。”
“不知道又是谁来了,明阳大街虽然不是官道,可从外而来的使臣,各地封王,多是要从明阳街入宫,等日子久了你就见怪不怪了。”老妪又拉着贺澜往后退了两步。
贺澜看着远处斑斑点点的人头,若有所思。
“这是洪西王,洪西王突然入京,怕是要变天了。”
“瞎说什么,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呸呸呸。”
贺澜动了动耳朵,听着一旁两人的碎言碎语,暗自嘀咕,洪西王。
洪西封地离淮南封地相近。
先前瀛洲之站,洪西也派兵援助,虽是皇亲国戚,却与淮南王关系极好。
洪西王是当今圣上的三哥,圣上当政后,封地洪西,赐洪西王,年轻时,是武将,与淮南王有共赴沙场的生死之谊。
正是夺位的要紧时刻,他定是受了密诏,不然哪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入京。
洪西地少人稀,对圣上而言,是最不可能造反的诸侯,让他入京,也没什么不合理的。
眼前,先是过了乌压压一片骑兵,而又是几十步兵,这罢,十人侍的车轿才缓缓驶来,是银顶黄盖红帏,轿子四角边沿则皆吊着黄色珠子。
轿帘遮的严实,根本瞧不见轿中人。
这一批批侍卫走过,人们才又在喧闹中散去。
贺澜则是更加心不在焉了。
她匆匆回了小院,在那里等候蛇大仙和妖孽。
一人的时候,她想的是洪西王入京,究竟所为何事。
这朝堂的事情,贺澜本来不想费脑,可为了他们的将来,她不得不提云焕担忧。
此时,一处三进两出的四合院内,传出了一声惊呼,声音发颤,闻声便可知说话人的慌张。
“洪西王!他来做什么!他来做什么!”
“太子殿下,您冷静些。”
“冷静?!洪西王来了!父皇一定要下令废我了,要废我了,怎么办,怎么办!”他害怕的四处跳脚,脸色苍白,他拼命的摇头:“公公。怎么办,该怎么办。” 太子已经毫无太子的样子。
高公公小心的扶着太子:“太子,您莫要多想,皇上召洪西王。没准是为了太子您呢,眼下三皇子虎视眈眈,太子身边必然要有人护着。”
“不可能,公公,你不知道,前日父皇召我进宫,已经打算废太子了!!”太子越想越害怕,他脑子一紧,浑身绷直:“公公,公公。去找于侍卫,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等了!”
高公公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老泪众横:“太子,三思啊。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不如先进宫面见皇上,探探口风。”
太子胡乱的点点头,命高公公替他穿朝服,备车。
马车内,太子整个人缩在角落里,他晃晃道:“公公。公公。”
“殿下,老奴在呢。”高公公微叹息一声,替太子盖了一层锦被,这些时日,太子的精神越来越差了,他是看着太子长大。如今见太子这个模样,煞是心酸。
太子双目已经空洞,他嗤嗤的看着远方:“公公,其实我年少那时是不想当皇上,也不想当太子。可是。我从小就被封为太子,从小,父皇母后都教我君王之道,告诉我如何当一个好皇帝,我已经习惯了,也试着好好学做一个好皇帝……”
他顿了顿,“现在,父皇却说要废了我,我真的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呵呵,大概,太子继承皇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我继承皇位也是理所应当的,没错!是理所应当的!!”
“太子,你累了,先睡一会,等到了,老奴喊你。”高公公轻轻的拍着太子的脊背。
太子点头,眼皮沉了下去,也疲倦了,他缩在角落里睡着了。
外面风声阵阵,原本日头当空的天气,也暗沉了下来,仿佛是暴风雪的前夕。
临近宫门时,太子猛地睁开双眼,浑身冷汗乍起,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脖颈,惊慌未断。
“太子?”
“公公!”太子一下子扑倒了高公公怀中,惊慌之余,哆嗦道:“我梦到他砍断了我的脖子,血一直往出冒,像泉水一样,怎么也止不住,止不住。”
“只是梦,太子,已经到皇宫了。”高公公先下了马车,方取出了踩瞪,小心的扶着太子下了马车,在他心中,太子依旧是个孩子。
到了皇宫,太子稍稍定下了神,仔细的整理衣角,嘴里呢喃着:“不能让父皇看到我这个样子。”
高公公带着他,直接到了御书房。
“李公公,皇上在御书房罢,太子求见,劳您通传一声。”高公公谄笑着说。
“是高公公啊,可不巧了,三皇子在里面呢,皇上已经吩咐了,不得任何人入内。太子殿下可是有要紧事情。”李公公与高公公都是太监出声,先前又是一个伺候皇上,一个伺候皇后,关系不差,这番话,也是因为以前的情谊。
高公公闻言,暗叫不好,果然看向太子,已经是面无血色,怔然站着,口中痴痴的道:“三皇子……”
没有法子,高公公怕太子惊动了皇上,赶紧劝着太子先离开了。
而御书房内,齐鸿瑜正跪在地上,“父皇,是儿臣自作主张将洪西王请入京,儿臣甘愿受罚,特来向父皇请罪。只是父皇请听儿臣一言。如今虽说打败了北祁国,可边境仍旧是不安,儿臣想,这些亲王中,洪西王最老实,但洪西王自去了封地之后,一直未入过京,瀛洲一战,他也有功,儿臣是怕洪西王心里不平,这才暗自请洪西王入京。”
第215: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翌日,天色微微发亮,枕边床榻才凉了片刻。
夜里,她与云焕提起了洪西王的事情,不管如何,此次,洪西王入京,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今日,将是她第一次入宫的时候。
蛇大仙与妖孽因忙着找寻花蛇的下落,几近没有时间与她在一起。
巳时初,将军府外已经有宫中的马车来接。
她穿着云焕早已为她备好的青绿色宫装,红叶与白芍站在梳妆台前,仔细瞧着贺澜盘好的发髻。
红叶从妆匣中取出了一对碧海珠花,小心的比划着:“夫人,您瞧着这个如何。”
白芍也取出了一根银簪,“奴婢倒是瞧着这银簪更适合夫人呢。”她温和的笑着。
贺澜看着红叶手里的碧海珠花,又看了眼白芍手里的银簪,摇摇头,自己取出了一根极为普通的木簪,亲自插在了发间。
“这……”两人傻眼的看着这一根木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莞尔一笑,这是云焕送她的木簪,是这金银都比不过的。
“夫人,顾姨娘来了。”外面有小丫鬟通传。
贺澜看自己无恙,便出了屋,顾灵姗忙弯腰福身,深深笑着。
心中却是暗自鄙夷。
她今日穿的是顾家小姐的宫装,通身玫粉色。
脸颊略施粉黛,遮挡住了脸上的憔悴。
原本以为前日王嬷嬷去传话,以皇后威胁,将军会留宿在西厢一晚。
那一夜,她精心打扮了许久,等了整整一夜,连个人影都没有,她看着贺澜这一张干净秀丽的容颜,握紧了手指。
“外面的马车已经候着了。皇后娘娘不喜等人,姐姐,咱们走吧。”她施施然的说着。
两人便是一前一后的出了休宁院,将军府。
马车自然是贺澜先上。她允了白芍跟着她一同入宫,白芍将贺澜扶入马车后,便在马车后面候着了。
马车内,仅仅有她与顾灵姗两人。
行驶一路,寂静无言。
车中的顾灵姗瞅了一眼贺澜,打破了这原有的寂静:“姐姐怕是第一次入宫,宫里的规矩多着呢,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尤其是在皇后娘娘面前,得谨言慎行。姐姐可别说错了话,给将军抹黑。”
她颇为得意的说着。
贺澜闭眼靠在后面的软榻上,没搭理她。
的确,顾灵姗没说错,在宫中行走。她更占优势,而她,就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什么都不懂。
顾灵姗见贺澜不吭气,懊恼的别过头,“宫中不比宫外,就是姐姐不想听。这也是事实。”她冷不丁的说着:“听闻姐姐的娘家人在乡间是卖菘菜的。我平日里倒是不怎么喜欢是菘菜的,呵呵。” 淡淡的笑了一声。
仍旧是无人应答。
但顾灵姗知道,贺澜并没有睡,她听得见。
雪未融,路上结了一层薄冰,马车不是很好走。
时不时的卷过冷风。吹动着两边的窗帷。
到了宫门,贺澜还来不及欣赏这遍地黄金的地方,就又被一群小宫人拥着上了软轿,直接抬着两人抵达后宫。
后宫之内,软轿方缓缓落地。
白芍忙掀起帘子。请自己夫人下轿。
王嬷嬷也将顾灵姗扶了出来。
“顾小姐越来越水灵了,皇后娘娘早说着您要来,早让下人们准备膳食了,快请罢。”嗓音尖细,唇红齿白的大太监谄笑道,弯身邀着顾灵姗。
“常公公就是爱说笑,呵呵。”顾灵姗掩唇娇笑连连,似有意无意的瞥了贺澜一眼。
“老奴可不敢与顾小姐说笑。”常公公眉目一转:“呀,这是咱许将军的夫人罢,瞧我眼拙,将军夫人快入殿罢。”
贺澜微微一笑,话不多说,微含下颚,由常公公带路,入了皇后的寝宫。
在外殿候着。
她趁着空闲时间,打量起了这皇后做的宫殿。
她环顾四周,简直是亮瞎了她的眼,奢侈,奢侈,太奢侈!
殿中各处角落皆摆着八角琉璃宫灯,翡翠金镶玉屏风隔开了偏殿与内殿。
更不用说这金丝楠木制的软椅香桌了。
香桌上,摆放着的是一套流沙青瓷花的茶盏。
伴着茶香,还有一股淡淡的龙诞香。
大理石打磨成的圆滚柱子支撑着宫殿,她正瞧着,一道道宫女的喊声从外传来。
“皇后娘娘到!”
“皇后娘娘到!”
贺澜手下意识的整了整衣角。
倒是顾灵姗一脸轻松,听到这一声声,反而有些小兴奋。
贺澜只看着高高门槛下,走进一个个小宫女,随后才是凤袍加身,头顶凤冠,端庄贤淑的出现在她眼前。
娇艳的唇色扬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