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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笑看着若华,微微颔首,眼中很是欣赏。
大夫人挑了挑眉,道:“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了,只是舅老爷若是接你过去,也不妨过去小住几日,毕竟都是自家人,这也是老爷的意思。”
若华垂眉低目应了是,便不再言语,退到一旁。
大夫人见要说的也都说完了,便笑着起身向老太太告退回了香福园。
老太太待她走远了,才转回眼看向若华,却是低低一叹:“难为你了,你舅舅他必然还是为了从前的事放不下,终究是杜家亏欠了他们的。”
若华没有言语,昨儿见了舅舅回去便使人向府里的老人打听了消息,对这段公案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心里也很是懊恼,想不到这杜宏昌竟然是这样的品行,真真是可恶已极,也知道为何舅舅一见大老爷便是那般冷淡厌恶的模样,任谁遇上这样的事都会痛恨不已的。只是自己如今却更是为难,府里的事本就已经复杂不堪,与争储之事已经有了瓜葛,万万想不到杜宏昌品性如此低劣,只怕日后会惹来大祸,还连累了自己和府里的其他人。
正想着,朱槿却打了帘子进来,脸色焦急道:“老太太,前院来了两位大人,说是吏部来的,有重要文书要发。”
老太太与若华都吓了一跳,追问道:“可有说让谁去接么?如今两位老爷都不在家。”
朱槿道:“说是与大老爷的,已经打发了人去府衙请老爷回来了,大夫人也已经去了前院了。”
老太太沉吟一下,对若华道:“你扶着我去瞧瞧去,怕是有大事。”
若华点头应了,扶着老太太出了正房,向前院去了。她心里却是担心不已,只怕大老爷与肃王爷的事被人发现,做了什么不该的事,这会子被发落了。
老太太似乎也是着了急,顾不得身子,带着若华快步到了前院,只见一位穿着官服配鹭鸶补子的人坐在花厅中,还有一位却是穿着葛布箭衣,面白无须的男子坐在主位正端着茶盏饮茶。
见老太太来了,大夫人忙迎上来脸色有些不自然地道:“老太太,这位是吏部文选清吏司主事何大人,那位是宫里来的大人。”说着瞧了上面那位一眼,有些惊惧的神色。
听说来的是府里的老太太,两位都站起身来,上面那位欠了欠身笑着道:“老夫人安好,咱家是奉命来宣旨的。”
老太太更是脸色苍白,忙避过身子道:“不敢当大人的礼,老妇人不知天使驾临,理当亲迎才是。”
一旁的何大人笑道:“无妨,李公公最是随性亲和,不必太过拘礼。”
花厅外,一名小厮快步进来,拜倒道:“大老爷回来了。”
那位李公公笑着道:“回来了,可以办事了。”何大人笑着点头,也整整衣冠立于一旁。
杜宏昌显然是得了消息匆匆赶回来的,快步进到花厅,顾不上多说,便长揖道:“下官来得迟了,请大人责罚。”
李公公摆摆手,笑道:“无妨,那么便宣旨吧。”
杜宏昌忙一撩袍摆拜倒在地:“臣杜宏昌领旨。”老太太与大夫人也都拜倒在地,若华忙也跟着拜倒,一时间在场之人除了李公公和那位何大人,其余尽皆拜倒在地。
厅中早已备好了香案诸物,李公公站在案前自袖中取出一卷明黄龙纹卷轴,摊开来念道:“诏谕顺天府知事杜宏昌升为工部都水清吏司员外郎,即日到任。”李公公一字一句地念完,合上卷轴笑看着下面拜倒的杜宏昌。
杜宏昌顿时愣了,花厅中拜倒的人也都怔住了,许久才听杜宏昌颤声道:“臣领旨谢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余之人也都回过神来,山呼万岁,喜不自胜。
李公公将那卷圣旨递给杜宏昌,笑道:“恭喜杜大人得以荣升。”
一旁的何大人也笑道:“今日我可要在杜大人府上讨杯水酒喝了,大人不会不请吧。”
杜宏昌早已满心欢喜,听了这话,忙笑道:“这是自然,还要请李公公和何大人都留在府中喝杯水酒。”
李公公笑着摇头道:“何大人自便,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就不久留了,先告辞了。”
杜宏昌知道宫中规矩,也不敢强留,只得亲自送了李公公出了正门,直到上了轿子,这才回转府中。老太太早已让人请了何大人进去,吩咐人备下宴席好好庆贺一番。
府中上下都已直到喜讯,这府中主子荣升,做下人的自然也跟着光彩,一时上下个个欢喜不已。若华陪着老太太说笑了几句,这才回转了吟华院却是蹙起眉头,想不到杜宏昌居然是升了官,还去了六部之一的户部,这下可是名副其实的京官了,只怕这事与之前他和肃郡王府的来往不无关系,只盼只是普通来往,其中没有别的事才好,否则只怕……她不禁生出一丝不安来。
☆、第五十一章 锦上添花 雪中送炭
接下来的几日杜家登门的客人络绎不绝,一时间热闹非常,这十停人中有七八停是与杜宏昌同在朝中为官的诸位大人,都是来庆贺他荣升的,剩下的却是京中一些大户富商,都备了颇为丰厚的拜礼上门拜访。
大夫人早就得了杜宏昌吩咐准备下茶点,使了人好生招待前来庆贺之人,更是备下酒席宴请众人。只是这些商户送来的拜礼倒叫她犯了难,吩咐人送到库房,自己亲自去验看。
她打开其中一只锦匣的匣盖瞧了瞧,只见里面的紫檀木架上摆放着一对翡翠嵌八宝玉如意,如意上还系着大红挑花绦子,那玉色与水头都是极好的。这拜礼的贵重程度吓得她收回手来,心怦怦直跳,却又急急忙忙打开其他几只锦匣,里面都是古玩、字画,样样价值不菲,直叫她瞧得又惊又喜,却不知该如何处置。
武大娘打了帘子进来,笑着道:“夫人,前院又来了位织造行的大掌柜,已经在花厅候着了,他让人送了二十匹上好的料子过来。奴婢瞧了瞧,都是毫州的轻容纱,各种花色都有,说是宫里的娘娘们都是穿这个的。”
大夫人将手里的锦匣盖上,吩咐道:“把那料子都送到库房里来,好生封好,记下那位掌柜的名字,跟这些一起放着。待晚些老爷过来了,我问过老爷再做处置。”
武大娘眼尖,早已瞟见了锦匣里的物件,也是吃了一下,脸色微变,却很快又笑开来:“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如今老爷荣升工部员外郎,可是名副其实的京官了,您瞧瞧这几日人来客往的,可不都是冲着咱们老爷得势来的,您自然不必说了,如今也是员外郎夫人了,就是奴婢这些府里的下人出门都觉着脸上有光呢。”
大夫人自然是心中欢喜,只是脸上不愿表露出来,故作平淡地道:“不过是寻常升调罢了,哪里就那么好了。”
武大娘哪里不知大夫人的心思,陪笑着道:“那也得瞧是在哪个司不是,奴婢今儿在前院听那来的几位大人说起,老爷如今去的这个营缮清吏司可是工部三司中最大的,管着咱们北朝的诸多营缮工程,很是不得了呢。”
大夫人抿嘴笑了,却也不搭腔,只是道:“走吧,随我去前院瞧瞧,可有短了什么少了什么的。”武大娘忙答应着,跟着大夫人出去了。
晚些宴席散了,杜宏昌送了众位同僚出府,喝的有些微醺地回到正房。大夫人迎着他,忙吩咐人备了酽酽的醒酒汤,又端了茶汤备着,伺候他在床上歪着。
大夫人替他除了外袍,将衣袍束带递给一旁的紫芸端了下去,这才轻声道:“老爷如今已经是得了六部之职,正是咱们杜家的大喜事,怪道前次戴夫人会有贺喜一说。”
杜宏昌满心得意,闭目躺着,口中道:“此次肃王爷竟然会如此看重,竟然上奏请旨晋升为工部员外郎,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了,本以为至多是个主事。”
大夫人有些迟疑,却仍是忍不住道:“只是这肃王爷究竟是何意,怎么会这么瞧得起咱们杜家,先前许了漕运之事,如今又荐了你作营缮清吏司的员外郎,莫不是有什么心思?”
“能有什么心思,堂堂一位王爷能对杜家这种寻常人家起什么心思,休要胡说。”杜宏昌虽然声色俱厉,却是目光微闪,似是有什么隐瞒一般。
大夫人也没敢再多嘴,只是笑着提起今日不请自来的几位商户,还有库房中封存着的厚礼,颇有些担忧地道:“我瞧那拜礼极为厚重,只怕不下百金呢,也不敢擅自收了,只叫他们好生封了放在库房里,不知该如何处置。”
杜宏昌笑了一声,摆手道:“无妨,你只管叫人收下,他们这么殷勤上门就是为了我新任了营缮司员外郎,又接了一桩大差事,想着打那事的主意罢了。如今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又非讨要,只管接着就是。”
大夫人终究是有些胆颤,小声道:“那会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若是让人告到都察院去了,只怕……”
“怕什么!如今都察院那几个也多是跟着王爷的,其他的御史成不了什么气候。”杜宏昌不耐烦地道,自此不再答话,径直合眼睡了。
二房的自在堂东南角上有一座小跨院,便是薛姨娘与六小姐若芳所住,平常便常闭着院门少有人走动,如今前院热闹非常,这里依旧是静悄悄的。
若华自己打折帘子进来,只见若芳依旧是恹恹地躺在床榻上,薛姨娘坐在一旁手里端着绣花盘子,正低头做着绣活。
一旁的银霞忙丢下手里的活计起来福身道:“见过二小姐。”
薛姨娘与若芳也都吓了一跳,若芳忙要起身,却被若华按在床上,笑着道:“躺着吧,没那么多虚礼。”
又转过脸对薛姨娘道:“姨娘快请坐,是我不请自来,打扰你们的清净了。”
薛姨娘忙吩咐人送了茶来,又请若华坐下,很是拘谨地道:“二小姐说哪里话,您能过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若华就着坐在若芳的床边,细细瞧了瞧她,只见苍白的小脸更是清减不少,脸色依旧不大好,便叹气道:“前日便听说你病了,一早便想着来瞧你,奈何那边事多脱不开身来,如今瞧着怎么还是不见好。”
若芳强笑道:“不过是前些日子受了点风寒,请了郎中瞧了拿了副药吃,只是老不见好,也不能去给老太太、夫人和姐姐们请安,我心里也很是着急。”
若华皱眉道:“请不请安的要什么紧,最紧要的是你身子能好起来,现在可还觉着有什么不好的?”
薛姨娘在旁边叹气道:“那郎中来瞧了只说是受了寒气,给了个方子说是发发汗就好了,可是用了却也不管用,现在每日还是昏昏沉沉,夜里还添了咳,真是叫人担心。”
若华问道:“请的那位郎中,药方子给我瞧瞧,若是不好再另请一位就是了。”
薛姨娘让银霞去取了方子来,脸上为难地道:“是二夫人让人请的郎中,诊金也花了二两银子,如今怕是不好换了。”
若华看着手里的方子,上面却是潦草的几行,却是些甘草、桔梗之类不痛不痒的药,顿时急了:“这方子哪里能医得,不过是用药养着罢了,既不叫好,也不至于坏了,真是个庸医。”
薛姨娘吓了一跳:“二小姐会看方子,那,那如今该如何是好?”颇为担心地瞧着若芳。
若华将那方子一掷,道:“快去另请个大夫来,不能耽搁了六妹妹的病。”
一旁站着的银霞撅着嘴道:“如今房里的银钱不过两三百文,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