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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中。执行选项——1、开启穿越,2、剪断红线。
月老2238号舒了口气,他把所有内容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完全没问题,细节都没漏下,他再看了一眼红线的状态,连接着非常好。他把日志本退了出来,打算马上去找苏小培。
这时候日志本响起提示音,他一看,另一个Case的执行时间到了。2238号赶紧拔腿往外跑,跑着跑着这才发现,哎呀两条腿好累啊,肚子也好饿。服务业真是太不好干了。
2238号有空去找苏小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又去了苏小培家,敲开了她的门。
“我可以回去了吗?”苏小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2238号敲门之前就整理好了情绪,他严肃又认真:“苏小培,在你下最后的决定真要回去之前,有些事必须要让你知道。”
他的态度让苏小培很紧张,她把他请了进来,两个人面对面地坐下了。然后2238号开始说了,他解释了他们的系统运作的方式,红线将现有条件能找到的最适合最有缘的两个人绑在了一起,牵引着他们相遇,红线系统提供的只是各种可能性,最后结果如何,还是靠个人的努力。就算相爱了,能维系多长时间也要看相处中的磨合包容。而他们月老,作为引缘人,只是在执行红线系统提供的选择,帮助有缘人取得最好的结果。
“所以有些客观条件是我们做月老的也没法改变的。”
苏小培皱着眉头听半天,不确定地问:“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我不能回去了?客观条件不允许?”
她的忐忑与不安看在2238号的眼里,他忽然很庆幸自己搞崩了系统,为苏小培争取到了这个可执行选项。
“你可以回去,但我必须告诉你。”他顿了一顿,觉得难以启齿。“我说的客观条件无法改变,是说冉非泽不可能跟你回来,你也不可能能留在那边与他白头偕老。”
“我知道啊。”苏小培强笑着,笑容里的难过像踩了2238号的心一脚。“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嘛。我知道的,他也知道,我告诉他了,我们都很清楚,没有长远的未来,但是我们约好了,能过多久就过多久。我只是,我离开的方式太不好了,我是死在他面前的,他一定很难过,我无法想像他的伤心,我只是希望能回去再见他一面,告诉我很好,我没有骗他。”她看着2238号,声音很轻:“我只是想这样而已。”
2238号觉得眼眶有些热,他点了点头。
“你点头的意思,是我可以回去见到他的,是吧?”苏小培问。2238号再点头。
苏小培看着他的表情,慢慢也冷静下来了。“你说必须告诉我的,是什么事?”
2238号张了张嘴,之前设想好的话却有些乱了。他抿了抿嘴,试图在脑子里再整理整理。苏小培道:“我给你倒杯水。”她离开了,留下2238一人坐那。
2238号舒了口气,暗自庆幸苏小培是学心理的,很会安抚调节对话,他现在压力很大,他确实需要这个。他冷静了一会,整理好思绪,苏小培也回来了。她把水杯放他面前,没催促,只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2238号搓了搓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终于说了。“苏小培,我查过了,那个叫杜成明的穿越者是个意外,他这种状况的穿越,概率是很低很低很低的,可以忽略不计。只是这么巧,就被你撞上了。他在这边已经死亡,在那边正好有一个各方面都极契合的躯壳,于是他得已在那里重生。我说了,这是概率极低的事件,两个世界的平衡是很安全的,一般没有意外,嗯,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会在这边活过来。他在那个世界,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再穿回来的。”
苏小培点点头。月老2238号一鼓作气,接着说:“程江翌呢,他也是这样状况,因为出意外的时候,那边正好有个各方面都契合的躯壳,所以他得以在那边维系生命,再加上他有红线护体。嗯,这个是杜成明没有的。再加上红线护体,所以这边程江翌活了下来。我说过,你们之间的红线绑得很紧,它牵引着你们,也保护你们。”
苏小培再点点头,她看着2238号,心里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她有些害怕听下去,但又很想听下去。
“只是程江翌遇到的,是正有妇人分娩,他穿越过去,正好诞生。他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苏小培愣住了。
2238没看她,低着头继续说:“就如杜成明的穿越跨越了很长的间距时间一样,程江翌的时间跨度更大,他穿越到达的时间点,比你到达的时间点早了近三十年。因为红线的牵引,你们在那个时空里依旧会相遇,因为具备了互相吸引的特质,在相处之中,你们相爱。”
苏小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她僵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苏小培,真的对不起。程江翌就是冉非泽,红线的指引没有出错,它把你带到了他身边,可是他已经不是他了,他不再是程江翌,他变成了冉非泽。他出生在那个世界,他是那个世界的人。对不起。”
屋子里一片沉默。苏小培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呢?
“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不是好事吗?”她喃喃地说着。心里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可是脑子确实是僵住了,反应不过来。
“他是那个世界的人,他过不来。”月老硬着头皮解释,他看到苏小培惨白的脸色,看到她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的眼眶热了。要是比当事人先哭,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他是那个世界的人了,他属于那个世界,就像杜成明一样,就算死亡,也不能像你一样穿越回来,对他来说,死亡就是死亡。”为了忍着不要哭,他得继续说着话。可是他看到苏小培有些发颤了,他再说不下去,终于闭了嘴。
屋里再一次沉默。
“对不起,苏小培。”2238号还是没忍住,偷偷抹了泪。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苏小培喃喃地问他,“反正他都是过不来的,他是程江翌比他是冉非泽更让我难过,你又何必告诉我呢。”她早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冉非泽是过不来了,她也不能留在那,所以她是有心理准备的。可是现在说他就是程江翌,这样好像给了一丝希望却又迅速掐灭。
“对不起。”2238号抹眼泪,掏了纸巾出来。
“别以为你先哭了我就不怨你。”这是咬着牙的哽咽。
2238号抬眼看了她一眼,这种时候当然不好建议她一起哭,他只能强忍着情绪,说大实话。“我只是觉得,你得知道他是谁,你应该要知道。”
苏小培不说话,半晌红了眼眶,“你说得对,我应该要知道。我爱上了一个人,我不能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她的泪水就是眼眶里打转,“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2238号把纸巾捏在手里,想着如果她的眼泪掉下来他就给她递过去,可是她居然忍住了,她的眼睛湿湿的,可她居然没有哭出来。“我还是想回去见他一面。”
“苏小培。”2238号吸了吸鼻子,终于也稳定了情绪,对方这么坚强,他也不能太软弱。他掏出自己的日志本,调出指令选择给她看:“这些代码你看不懂,我解释给你听。这个选项,表示可以执行穿越,我可以再送你过去一次。这个选项,表示我可以剪断你们的红线,让你们各自寻找新的缘分。这个,跟我刚接到你的Case时是一样的。只是那时候的细则是说,你穿越过去可以把程江翌带回来,而这一次的细则是,让你过去呆一段时间,如此而已。”
苏小培直直的盯着屏幕看,没说话。
2238号心里叹气,继续解释:“而剪断红线,对你们现在的状况来说,有一个相对好的情况,就是,因为你们身在两个世界,原本就不该有交集,只靠着红线的力量牵引,如果红线断了,你们对对方的感情和记忆,就会慢慢消散。甚至你在那个世界的所有事,留给别人的所有记忆,都会慢慢消散。”
“他会忘了我?”苏小培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
“你也会忘了他。”这算是安慰吗?2238号觉得眼眶又热了。
“苏小培,上一次,我帮你选择了穿越,剪断红线是最后迫不得已才会用上。这一次,我让你自己选,无论你回不回去这一次,剪断红线,他都会慢慢将你遗忘,那个世界的事我管不了,但你的姻缘我是放在心上了,我一定会努力帮你找到合适的有缘人,重新帮你接上红线。我能做的不多,但能做到的我一定做的。”
苏小培没有说话,她交握着双手,僵直坐着。2238号看着她,等了半天,看到她的眼泪涌出了眼眶,划下面颊。
“我选择穿越,去见他一面。”她抬眼看着他,眼睛亮如星辰,整个人像罩在一种力量里。“我要再去见他一面。”她提高了声音,又说了一遍。
“好。”月老2238号点头。
“我能去多久?”
“不清楚。细则只说在你们准备好的时候你就会回来。一切还是看你们。”
“准备好的时候?如果永远准备不好呢?”她苦笑,然后微笑:“我们会准备好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月老2238号咬了咬牙,觉得苏小培真是坚强的不像话。比他强。他鼻子又发酸了。
“与其被动等着被突然拆散,不如我们自己准备好,你说对不对?”苏小培又道,不等月老回话,她又说:“等我回来,你就剪断红线吧。让他忘了我也好,我不希望他难过。”
“嗯嗯。”月老点头。“那,你会告诉他吗?”
“告诉他他就是程江翌?”苏小培笑着摇头,“当然不。为什么要让他多份伤感,他知道我是谁,他知道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他知道他是冉非泽。他知道我信守诺言回去找他了,他知道我爱他,这样就好。”
月老2238号离开的时候,听到苏小培对他说:“2238号,谢谢你。如果当初你没有为我选择穿越,我就不会享有这一切。你不知道,这穿越对我有多重要。谢谢你。”
2238号受宠若惊,他呆了一呆,也对她说:“谢谢你,苏小培。”他知道这次穿越苏小培经历了许多,他很高兴她坚强地度过了这些,他能提供的只是选择,而从选择里得到什么却是她自己的事了。他感谢苏小培让他的选择没有留下后悔,但他很遗憾这个选择的结果尽头并不圆满。
苏小培当晚蒙头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场,她告诉自己只哭这一次,只能在这里哭,当她见到冉非泽的时候,她一定要精神饱满,开心幸福地面对他。
在等待红线系统将她送过去的日子里,苏小培很认真的为程江翌编辑那本书,她投入的热情教许多人惊讶。她的同事甚至打趣:“你爱上他了吗?”
苏小培笑笑。那同事又笑:“可惜他醒不过来。”
“是啊。”苏小培笑着说,心底在流泪。
这段日子也有些好消息,她爸爸的案子终于破了。施宁这个人找到了。他是苏小培母校的社会科学院资料室管理员,施宁是化名,他姓丁,叫丁安田。母亲有精神疾病,他小时遭虐,父亲抛弃了他们,他过得很凄惨。邻居曾经报过警,警察来协调过,但那时对他母亲的病没有重视,警方也没有采取什么措施。从丁安田家里找到的日记看,他小时候曾哭着抱住一个女警的腿,希望她能带自己走,他害怕妈妈。但那个女警抖了抖腿,将他别开了。也一直没有对他提供帮助。只这样一件事,他记恨了一辈子。
后来他母亲病得严重,而他也差一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