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镇国嘉西南半壁,老骥伏枥,七旬犹比松苍劲。”那位刘大人余光瞥了凌初瑜一眼,朗声吐出这句话。
“这……”
酒席中一时寂静,众人皆在思索这句下联。
千寻云洛相视一眼。这句对联表面一看似乎没有什么难处,但是细细思索便觉得里边奥妙无穷。这位刘大人说自己随意想到,只怕未必就如此随意吧。抬头看凌初瑜,却见这位万众瞩目的驸马爷在自顾吃酒,怡然自得的很。
不过他向来能耐,这样的对联到她那里自然很容易。
凌初瑜倒不是故作清高,不过没人问她她便不出风头罢了。这些贺寿词说来说去还不就那样,当初轩辕岛上太公七十大寿时,小爷爷曾叫她们这些年轻一代比试背贺寿词,当时的礼物是她梦寐以求的一月假期。所以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她背的贺寿词自然不止上千条……背的她简直嘴巴发麻。不过那一个月却可以去见老爸老妈和小弟,也值了。
思索半天,也有出言相对的,但是众人都不甚满意。
“不知驸马爷有没有高见?”刘大人话锋一转,故作尊崇地请示凌初瑜。
又一个给自己下马威的。凌初瑜放下手中的筷子,扫视了周围一双双期待的眼睛,缓缓出口,“老相爷在朝四十余载,功在社稷,桃李满天下,即使身在异乡也必定诚心祝贺。那么下联便是携后进春秋四载,师恩萦怀,百里遥祝贺延年可好?”
又一个想在文采上给自己下马威却更加抬高了自己文学地位的可怜人啊,怎么就是不学乖呢?凌初瑜遥遥朝那位故作叹服的刘大人敬上一杯。
“秋爱卿文采斐然,连朕都佩服,不知何时才会江郎才尽呢。这样吧,在场的诸位爱卿都出一上联,让秋爱卿对下联吧……”李君然不说话则已,一说话,顿时满座哗然。
不是吧……凌初瑜拿酒杯的手一抖,差点倾倒。也不必如此整人吧……当初背那些贺寿词背的嘴角发麻,难道今日又要重蹈覆辙?
凌初瑜注意到自那日被赶出来之后,此后几天李君然都有些不太搭理自己,目光也没有先前热络。刚才在外朝拜的时候也是,哼都不哼一句。凌初瑜知道他还在气头上,能避也就避开了。却谁知今日他竟然如此整自己……
环顾四周……今日到场的大臣少说也有百人之众,而且大都是十年寒窗苦读出来的清流,出题自然很是刁钻。
抬头遥望,只见高高在上的皇帝冷着一张脸,嘴角噙着一抹讥诮……
凌初瑜见此不由的心中哀号。自己得罪谁不好啊,偏偏得罪这手握生杀大权的封建帝王……
红颜祸水
抬头遥望,高高在上的皇帝冷着一张脸,嘴角噙着一抹讥诮……
凌初瑜见此不由的心中哀号。自己得罪谁不好啊,偏偏得罪这手握生杀大权的封建帝王……
在场的各位大臣有心想要难倒这俊俏的驸马爷,一个个争先恐后,毫不相让。
“人歌上寿;”
“天与稀龄。”很简单呢。
“云山风度;”
“松柏气节。”凌初瑜嘴角淡笑,脱口而出。
“如松如鹤;”
“多福多寿。”边说还边伸手做恭贺状,惹的一群大臣开怀大笑。
“童颜鹤发寿星体。”另一个大臣捋着下颚稀疏的小白须,展笑道。难得如此机会,个个都来为难传言中文采绝世的驸马爷。
“松姿柏态古稀年。”凌初瑜随口道。余光瞥处,发现今日的老寿星竟往一旁阴影处躲去……观其身形,颇有些鬼鬼祟祟。
凌初瑜常来相府,知道那里转过去便是西厢房的偏院。但是觉得那座偏院极其冷清,了无人烟,便问但是带路的老管家,据老管家那座霜霞园自他来相府后就一直空着,大概有已经二十多年了,从来没人住进去过。
“海屋添筹古来稀者今来盛。”又一官员为难道。
“华筵庆衍福有五兮祝有三。”余光一直注意着老相爷的方位,凌初瑜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但是却精准无比。
回过神来,看看在场跃跃欲试的一众文武百官……
这试下去何时方能结束?想必皇上也就气不过,存心为难自己而已。那厢精彩已经开幕,自己这边却还是脱不开身,一个个跃跃欲试。凌初瑜郁卒的快要扼腕了……
“皇上,在场的大人们都看在您的面子上,出的题都极尽照顾,怕会扰了皇上的兴致。要不这样吧,就让微臣出上一题,如若场中有人回答的出,微臣便当认输如何?”
李君然原本也只是心中堵着一口气,原也没有多想便随口而出,随之便有些懊恼。不过君无戏言,一句话说出又岂有收回的道理?如今听凌初瑜这么一提,心中便早已答应了。
况云洛千寻会意,在一旁帮着敲边鼓。
凌初瑜此话一出,在场百官各有心思。众所周知驸马爷才华出众,如果能答对他出的题,想必在圣颜之前的地位也会大大的提高。于是众人皆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神色,也就不忙着出题要考倒凌初瑜了。
眼见一双双好奇而又期待的目光炯然地望着自己,凌初瑜脑中忽然想起一句千古奇难的对联,古今多少人都被难住了,想来也定然能够难的住他们。
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清透俊逸的面容在清辉月光下更显灵秀之气,嘴角扬起浅淡笑容,“在下的对联说难不难,说容易倒也不容易,上联是“烟锁池塘柳”。不知诸位大人可想到了没有?”
初时一看,的确不难。待得仔细推敲之下,几位年纪颇长的大臣眉头紧锁,端敛沉思。
“这有何难?”说话的赵家老二赵其劲。皇上御驾亲临,朝廷重臣无不前来,赵太师父子三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来。
“你快退下。”赵太师低声喝道。他对自己儿子了解的很,自然知道他有几斤几两,这样难的对联岂是他对的出来的?却谁知皇帝与此同时也开了声。
“哦?赵爱卿难道对出来了?”李君然文采斐然,但是凝思苦想也对不出来。他素来知道赵其劲底细,耳听他说对出来,不由的又惊又奇,赶忙道,“赵爱卿且说说下联是什么?”
“雾绕河边花。”赵其劲很,无视他父兄的警告,极其得意地扫视了在场诸人。这么简单还要想这么久,这些文人还真是……
此时已有大臣悄悄转过身去,掩着面容,肩膀一抖一抖……
这种动作似瘟疫般蔓延,不一会儿全场皆被传染,一个个面容涨的通红,肩膀一抖一抖……随着一声扑哧声,有些定力不太足的大臣便都喷了出来。
赵其劲洋洋得意的面容渐渐涨得通红,随着赵太师的呼喝声呐呐地坐下去……
雾绕河边花文辞虽通,但是意境就俗了。不过这并不是最致命之处……
其实“烟锁池塘柳”按字面和意境方面来说并不难对,但是难能可贵的是这五个字的偏旁中分别暗嵌金木水火土,这要对上就很难了。
而这一点,赵其劲自然是看不出了,也就难怪那些自命清高的清流面露讥诮之色了。作为大殃朝的新科榜眼,堂堂的翰林编修,竟然连这点玄机都看不出来,而且对出如此庸俗的下联。便是三岁孩童也看的出来这科举之中的猫腻了。
赵太师的脸色铁青,眼底布满血丝地瞪着赵其劲,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草包不孝子。而赵其劲却恶狠狠地瞪了凌初瑜一眼,眼底的恶毒寒光似乎要将她吞噬。
眼见时机成熟,凌初瑜便笑着出来打圆场,“赵大人一时情急没看清楚题目也情有可原,不知诸位大人可想出下联了没有?”
这……顿时一个个敛眉沉思,搜肠刮肚,寻思着想出个完美的下联。
凌初瑜见此,不由的莞尔一笑,顿时细致的五官清灵俊逸,一闪神间,灵皓瞳眸掩去眼底顽色,“想必初宇在场会反而会给诸位带来压力,还望陛下答应初宇先行告退。”
李君然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凌初瑜淡定的眸瞳,似张口欲言,却终究敛眉,深浓的目光渐渐转沉,终究一挥手,“你先下去。”
声音低沉,嘶哑,似乎带了一丝沉黯,还有一分隐忍的压抑……
月光清冷如水,此时临时搭建的戏台上正是笙歌漫舞,戏词缱绻,正在漫漫述说少女情怀。皇宫内眷女宾都沉浸在戏文中。
凌初瑜慢悠悠踱步,踏上青石小路,转过巍峨正房,往前行去……老相爷鬼鬼祟祟的便是往这条路上而去,便好奇地跟上。
不远处池塘里随风送来一阵阵青莲荷叶的清香,伴随着低声的人语。凌初瑜美眸中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轻笑,放缓呼吸走了去。
霜雪园中飘散着淡淡清香,人语声稍稍响了些,凌初瑜这下听的清清楚楚,听那沧桑的男音,不是老相爷是谁?但是那婉转低语的,莫非是……太后?
“子敬……二十多年了,你也老了了,你看胡须都这样长了,何苦再说这些胡话。”果然是太后。
这叫什么?垂暮二老私会霜霞园?
“太后如能够原谅我,我便立刻死去也甘愿了。”老相爷满含沧桑的声音响起。
没想到这老狐狸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啊。
“太后,呵呵,多么让人尊崇的名字呵,子敬你可还记得是你亲手将我送入宫中,亲手将我推上这个天下女子仰望的位置……是为了弥补我在宫中的空虚孤寂吧。”太后的声音里带了些讥诮,不过很快便平静下来,“初进宫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被自己最爱的男人亲手送到另一个男人手中!”
太后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说有姐姐在,会帮我……可是正是因为她,让我真正认识到皇宫究竟有多黑暗,认识到你竟然将我送到那么残酷的地方去,而且永世……不得翻身。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冷酷,无情,残忍。如果我当时还存有一丝善念,便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上古园烧成一片灰烬!”
凌初瑜见是两位便过半百的来人互诉衷肠,转身便想离去,却被最后一句给吸引住了,顿住脚步。
听太后的口气,当年的事情确实与她有关,但是似乎并不是主谋。
“总之是我对不起你。”老丞相轻叹一声。淡淡的月光洒了他一身光辉,背影看上去很是苍凉。
“你又有什么对不起我。”太后悠悠叹了口气,“倒是这些年来我心中有气,暗中给你找了不少麻烦,你也别放在心上。”
原来当年太后两姐妹的爹爹也朝廷的一员大臣,只因被别的官员牵连,不得不北上充军。太后姐妹当时年纪尚幼,多亏老丞相暗中收留,接至丞相府的霜霞园中抚养。
后来她们爹爹的事情被平反,又兼之皇帝大选秀女,太后的姐姐,也就是颖华和李君然的生母已故的孝德太后便自动请求老相爷将她送入宫中。后来她在宫中混得如鱼得水,便想将自己妹妹也接入宫中,却不知此时的太后与年轻的相爷早已互生情愫。
但是碍于年纪悬殊,辈分之别……终究还是造成了今日这般黯然神伤的结局。
“秋驸马?”一个尖细的嗓音在凌初瑜身后响起。
是皇后?!
自己听的太过入神,竟然不知道皇后此刻竟然站在自己面前,峨眉胭脂,雍容华美,只是嘴角勾起一片森冷的诡笑。
不知她知不知道太后与老丞相私会霜霞园的事,如若知道,自己此刻岂不是被抓了包?如若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