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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李琛的行径,有一部分游侠是十分不齿的。
李琛的身分太过尊贵,他自幼得天独厚,要什么就有什么,谁都不敢忤逆他,也因此养成了李琛对他人价值上的扭曲。
李琛不懂焱绯也是人,是个活生生的男人!
他会放他走,除了焱绯哀莫大於心死的要求之外,自己也有那个意思!
因为要他将好不容易脱离李琛掌握的焱绯再送回他的身边受凌辱,自己於心何忍?
「李琛,你就放了他吧!」游侠开口为离去的焱绯求情。
不料李琛一听见他的话,却狂笑了起来!
「不!我必须追回他」李琛面容严肃地道:「焱绯为了我,不知忍下多少哀恸,试问我李琛何以值得?」
将遗留在地上,已被尘沙弄脏的紫色小香包拾起,置之胸口,李琛露出黯淡的神情。「过土是我负了绯,可现今得知他没死,说什么我都要把他找回来!」
李琛态度坚定,目光炯炯的看著游侠。「这次我对绯是认真的,我要寻他回来,我要他待在我的身边,哪里都不去!我要告诉他……」
未出口的情意终止在李琛深邃又温柔的眼瞳里,那些话他必须等到将来找到焱绯之後,再亲自告诉他。
这一刻,游侠终於真正相信李琛对焱绯的真心。
叹了口气,游侠却清楚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只得承诺李琛会再次替他留心焱绯的消息,如风一般随心所欲的游侠便潇洒地离去。
此後,李琛用尽各种方式在茫茫人海里探寻焱绯的下落,却始终一无所获。
一年、二年、三年,到了第七年……许多年过去了,李琛的心愿像是被上苍故意忽略,焱绯的消息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毫无所获!
时光漫长到几乎让李琛以为根本不曾有过焱绯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某一个深夜,李琛自睡梦中猛然惊醒,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回望身旁的床位,李琛才恍然领悟……焱绯是真的消失了。
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身边!
「李琛」
一声大喝惊醒了在流芳斋里沉思的李琛。
他一抬头,便见到他的六哥垣王李琰,威武英挺的李琰正皱著严肃的剑眉,表情不耐的看著他。
「六哥,怎么了,你找我有事吗?」李琛收回神游的心,回问著面前的李琰。
李琰则是有些恼怒地看著漫不经心的李琛。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发现李琛的个性变了!
是哪里改变了,李琰却也说不上来,可只要李琛的心情不佳,他就会到这个偏僻的小楼来,一坐就是一整天。
李琰根本不知道址是什么原因今令琛改变,可他也不会多事过问,因为李琛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弟弟,他知道李琛有能力解决自己的私事!
话虽如此,李琰仍不免忧心究竟是什么事能令他这如天之骄子般的弟弟露出这般神情。
想到这里,一向不拘小节的李琰拍拍李琛的肩,他难得捺著性子的解释:「今晚太后设宴,我要你随我进宫。」
又交代了一些事,不多久,李琰便离开了流芳斋。
反倒是李琛望著李琰匆促离去的高大背影,随即又将视线拉回了流芳斋内满院盛开的妍丽红芍花,回忆著记忆里曾经鲜明美丽的柔媚红影。
李琛支著颔,良久之後发出一个叹息声。
昨晚他又接到游侠的飞鸽传书,信里说杨王杨怀与齐若谦为了破坏垣王出征西北,暗中与宦官勾结想要捏造反贼的名义嫁祸垣王与他。但李琛并不担忧这件事,他在意的是游侠信笺最末的落句。
信末,是一句仍旧没有焱绯的下落。
已经多久了?
整整七年,无论他怎么找,就是寻访不到焱绯的下落。
这是老天爷在开他的玩笑吗?或是在惩罚当年自己的荒诞不经?
曾经,他可以拥有他,但自己却无情地摧残他的心!
而今,他好不容易弄清楚自己的心,但焱绯却从此消失在他的眼前,只留给他满怀的愁绪。
多少个白昼、多少个黄昏、多少个夜里,李琛总会想起焱绯的脸。
因为焱徘总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一如往昔的笑著。:
不管是高兴、快乐、喜悦或是羞涩的模样……
过往的一幕幕总是鲜明地出现在梦里,可每当他想要走进焱徘的身旁,想要再将他拥入怀中呵护之时,原先微笑著的焱绯却会将他推离,哀伤的哭泣
哭著说他好痛苦。
哭著说他不爱他。
然後焱绯难过哀伤的脸会在下一瞬间变得阴狠、苍白冷漠,凄楚一笑地说他绝不原谅他!
这时李琛总会冷汗涔涔地惊醒,因为连在梦里的焱绯都让他伤得如此深!
每当如此,就又加深了李琛想找到焱绯的决心,可是等著他的却是流芳斋里日复一日的空荡。
李琛不禁在心中想著
绯,究竟你是去了哪里?为什么怎么找,我都找不到你?
你就这么痛恨我,不想再见到我,所以故意让我找不到你吗?
几年了?转眼又到了芍花盛放的季节。
花开花落,你的人也离开我好多年。
也许,这是上天在惩罚当年的我不懂得好好珍惜你的下场,可在我终於承认我的愚蠢、我的过失、我的不是时,却苦寻不到你的谅解!
你的人在哪里?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都要发狂了!
我已经不想再受到这等的折磨,我好想马上见到你!
我想亲口告诉你,我错了,完完全全地错了。
错在不该不承认,自己早已爱上你……
但,到底这样永无休止的寻觅,我还要持续多久?
李琛一脸哀伤地想原来他的爱情只是孤独的夜昙,终究只有昙花一现。
独坐在亭里的李琛站起身,他望了望只余凄冷的流芳斋,抑郁得不能自己,却只能任思念一再伤了他自己。
时值孟秋,今早皇宫里出现了一幅很不寻常的画面。
虽然这一行人在宫中并没有引起骚动,但也够引人注目的。
一名身著锦织华服,气质尊贵尔雅,模样俊俏飘逸的美公子,领著一班宫里当差的太监们,像足逛大街似的在皇宫里闲晃著。
这名美公子便是李琛。
自他由皇族子弟出入皇宫的南门进入之後,李琛就东边晃一下、西边采一下地在大内皇宫里走来走去。
他一下子跑到御花园去赏赏风景,一下子又走到御书房里观观书卷,一下子汉在廊上与宫女美婢们嬉闹。
李琛步履随意地在筑砌得宛如天上瑶宫般的皇宫之中四处游憩,可他如此漫不经心的走走停停,却苦了跟在他身後团团转的那名总管太监,以及数名降著大小银盘的小太监们。;
眼看著李琛的脚步往皇宫里面北处最远的那座裹极宫而去,这一帮一上午都紧跟著李琛的太监们顿时在心里叫苦连天!
他们的十三主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整他们的,一进宫里走不停也就摆了,竟然还要领著他们往平时鲜少人敢去的裹极宫!
而且这一走少说也要再累半个时辰,想他们一上午就跟著十三主子不停地到处转,再这样下去,还没到裹极宫他们这一挂老小太监都会被十三主子累倒的!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行至裏极宫外,栽植了一整片令人赏心悦目的枫树林之中,李琛微笑地望著漫天散落的飞红飘叶,深吸一口气道。
眯起眼,李琛浅浅一笑,又往寂寥无人的裹极宫走去。
他哪里不知道身後这帮平时在皇宫里作威作福的太监们,心里正因他的举动而哀叫连连,只是他难得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小小地恶整他们一顿,而且顺便舒筋活骨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曲总管,要是你们累了,就在这儿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去逛逛。」站定脚步,李琛回头对著总管太监曲喜道。
擦著汗,身形肥胖的曲喜见著李琛回头对著他笑,连忙端起笑脸迎道:「不、不,小主子,小曲子不累,跟著小主子走再久都不累!倒是您自入宫以来就不停地劳动,小曲子担心主子的脚给累著了,要不要替您唤来一顶轿子代步?」
在宫里当差的人都知道,十三皇子李琛为当今皇太后之亲牛丁,虽因尚未成亲而封王,但其在宫里的地位比起其他皇子们更是尊贵非凡!
就连当朝的左右宰相以及文武百官,对他都要磕头行礼:遑论其他在宫中当差的太监婢女,见著李琛犹如直见太后本人一般,谁都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简单来说,就算是天子本人,李琛也根本毋需畏惧於他!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究竟要如何应对,曲喜是非常了解的。
只见李琛微笑地看著一滴滴的汗水自曲喜圆滚滚的脸庞滴下,他趋向前接过曲喜的手绢,状似亲昵地擦了一下曲喜的脸,在他耳边说道:「我说曲喜大总管啊,皇宫里面的事,你一向就是最清楚的,是不是?」
「小曲子不敢,小主子有任何事交代,小曲子必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曲喜听著李琛温润的嗓音轻吐:心中警铃大响,每当李琛露出这种表情时,他就知道自己要是不由著李琛的话,铁定要遭殃了!
「小曲子,我就是喜欢你的聪明啊!」
李琛将手绢递还给曲喜后,兀自走到枫林里的一处凉亭里就座。
只见曲喜随即挥手斥退一班小太监们,接着疾步走往凉亭中,朝李琛态度恭敬地一问:「小主子,有何吩咐?」
「说来也没有什么事,我只是想问问你,最近太后最挂心的事是什么?」目光飘向亭外飞扬的红枫落叶,李琛又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这……禀小主子,太后她……」曲喜想了想,面有难色地犹豫着该不该说。
李琛见着曲喜的表情,会意道:「我来帮你猜猜啊,曲大总管不需要说,只管点头即可。」
宫里的人大多欺善怕恶,更怕得罪在上位者而掉了脑袋,所以曲喜对他虽然刻意奉承,但善于见人脸色的他生怕祸从口出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管如何,曲喜一方面要当心不能得罪当今天下最有势力的女人惠慈皇太后,一方面还要哄得她开开心心,李琛觉得自己帮曲喜如此接话,已经算是非常体谅眼前这名陪他长大、门小服侍他的总管太监了。
「太后近日是不是常召一些皇族的公主、郡主,以及一些高官贵人家里的小姐们入宫?」李琛说完,见曲喜点点头,便将随身携带的靛色绢扇摊开悠然自得地道。
「可有人选?」一个沉吟,李琛见曲喜垂眉耸肩的不表态,他随即笑容可掬的道:「是王宰相家的小姐?」
曲喜摇头。
「还是恭王府的靖宁郡主?」
曲喜还是摇头。
「那么是兵部斐尚书家的女儿?」
曲喜默不作声,依然摇头。
李琛如数家珍似的猜了数十位好人家出身的女儿,虽然曲喜还是大摇其头,但心里却不由得佩服起李琛竟能将群芳一一点名,近百位人选还能一字不漏地完整说出,实在不简单!
终于,李琛在将所有的人名讲完了之后,仍见曲喜摇着头,他不禁皱起眉头。
有一个人,他实在不愿意提,而且一想到就觉得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