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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这风波还不定闹到什么时候呢。”
似乎觉得对方的话很有道理,可老夫人依旧没有松动,反而察看起对方,试探的问道:“你是想,芫姐儿?”
“这都是从前说好的,其实媳妇也没什么好着急的。”她说着上前又孝顺的替对方捏起肩来,“再说,母亲您上回不是还总担心芫儿和安家老大吗?索性将事给定了,今后就是弟媳,总闹不出什么事,芫儿也能收收心。”
“两个孩子,年纪这么小,不妥不妥。”
“以前是觉得不妥,可如今附哥儿正在事头上,总得做些什么替他缓缓风声吧?何况,这事早也这般,晚也是如此,媳妇觉得没什么不可的。”
蔡氏说得倒亦是在情理,老夫人就只好瘪瘪的回:“芫儿最近努力,我还舍不得她这么嫁出去…再说,上面还有她几个姐姐呢。”
“规矩规矩,这些都是死的,相信母亲您是真心疼芫姐儿和附哥儿,必定不会太过计较的。”世子夫人拖长了嗓音,劝道:“何况,您舍不得芫儿,儿媳也舍不得,可总归要替七妹妹着想下。这都十多年了”
老夫人神色顿住,叹道:“阿姝她,会理解的”
“嘴上不说,心里总是不舍的。”蔡氏继续,“便是是媳妇吧,虽说早知附哥儿将来会做我女婿,可等他那声岳母,也许久了。”咧嘴笑了笑,感同身受的分析着,“相信七妹妹,也等着芫儿唤她声母亲。”
老夫人的表情阴沉不定,没有再语。
等世子夫人离开屋子,她这心里才烦躁的很。葛妈妈过去唤茶,就听主子无奈道:“我该怎么和蔡氏说,芫儿是嫁不得附哥儿的呢”沉沉闭了闭目,靠在烟花霞彩面的软枕上摇头。
安家两府的往来不如过去频繁,两位表少爷亦许久没有到沈府来。
日子似乎很平淡,转眼就到了六月。
齐乾公府世子爷娶侍郎府大姑娘温氏的喜宴上,沈嘉芫见到了面色恹恹的安沈氏,她的精神很不好,不太爱说话,没有了过去的神采飞扬。聚在众位夫人堆里,亦不参加各种闲话聊语,只有再对上沈嘉芫目光时,才勉强露出个笑容。
安家三爷的荒唐事,终究没有被压住,在各府里流传了开来。
私底下,有不少人说安沈氏教子无方,苛待原配嫡子,虐待庶子,宠溺亲子,如何如何的狠辣等。
虽说顾忌着安襄侯府的门第和宫里安太后的势力,不少夫人表面对安沈氏仍旧客套,可转眼这话传得很兴旺。而于此,沈家的名声亦跟着被破坏,沈老夫人处在中间,亦觉得面上无光。
虽说女儿已出嫁,不再是沈家的人,可终究是外嫁女。安沈氏声明若此,她这个亲娘能没有责任?
无形中,安沈两家似乎在避开联系和亲密。
侯府三少爷安沐附,经那事后竟都少了各府走动,躲在家中不见好友亲朋。
沈嘉芫从蔡氏口中得知,安沐附被其父亲安襄侯痛骂责罚了一顿,现在意志消沉。
其实,本不是如何大的事,发展到如今这种状况,很出乎人的意料。
安沈两府无法摧破的姻亲关系,伴着这外面流传的风声,和沈延伯、安襄侯这对翁婿在朝堂上的意见分歧,变得摇摇欲坠。京中许多家族都睁大了眼睛,似乎就等着看两家反目。
然而,毕竟没有,沈老夫人已然会时而派人去安家,那边亦会传些东西过来。
只是,每回皆是仆妇传达,主子间的走动少了很多。
因为这个,沈嘉蔓总在清涵院发牢骚,说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沈嘉芫亦苦笑,她也不知。
印象中,总觉得安家和沈家总是利益一致,两府同荣耀了这么多年,关系总是那样的好,她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
而或许,从前世慕婉离世的时候,两府就产生了嫌隙吧?
安襄侯总想着铲除朝堂上的新兴势力,沈家却帮衬着新帝,在原主无意破坏了他们计划的时候,说不准安家的男人便以为是沈府有意想顺圣意,保住赵沛言的性命。
又或许,一山不容二虎,独掌权多年的安襄侯府,不可能与沈家做到平分秋色,哪怕是姻亲;亦或者是,安太后总因为德隆帝非她亲生而从未对沈家放下戒备,总觉得后。宫会被易主,保证不了安家世世代代的地位。
沈嘉芫听得这些的时候,心底谈不上是何感受,只感叹了句世事无常。
是真的无常。
后来,她听说了世子夫人在颐寿堂的提议,是关于安沐附和自己的亲事。她当时很无奈,亦或者更多的是不知所谓,难道蔡氏以为这等关键时候,两府方向不明,还可能真做到结亲的地步?
不过,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这些。
因为,九月沈家大爷沈令海成亲前的几日,落叶飘零的时节,在外征战半年有余的将军赵培言回了京师,因功绩被封位昌威将军,官拜正二品。
第六十章 会见到他吗?
昌威将军回朝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大街小巷,听说圣上对他更是赞誉不断,而身在内宅中的沈嘉芫听闻这些内容,却是在颐寿堂。当时二夫人胡氏正拿着宴宾的详单问老夫人主意,后者沉吟了番,说了句将赵府添进去。
沈延伯府与昌威将军府是从不走动的,二夫人听后顿了半晌,还问了理由。
那边的四夫人程氏就笑着接话,“二嫂,我几次在齐乾公府见到赵老夫人,说要请她过府坐坐,总没个理由。这回,凑巧趁着大侄子办喜事,大家聚在一块儿,熟悉熟悉。”
“哦,”二夫人显然不够机灵,还略有担心的回道:“原是和四弟妹有交情的,我就是想赵家人头回来咱们府里,那日又热闹,怕招待不周怠慢了她们。”
“这个嫂嫂无需担心,我和表姐都会陪着的。”四夫人嬉笑着,侧身又看了眼老夫人,添道:“赵家老夫人还总说,想来拜见母亲呢。”
沈老夫人就客套着道了几句。
二夫人僵硬的应下,内心是有些不太欢快的。她总盼着自己女儿能够嫁去安襄侯府,而安家的侯爷平素是最看不惯那些新贵权臣的,如今在她儿子的席面上,请赵家人来?
再这,昌威将军府的人若是不肯过府,岂非还掉颜面?
沈嘉芫在隔间练字,听到赵家会有人来时,手下动作抖了抖,原本有力的竖勾就偏歪,不动声色的重新换了张宣纸,望着笔下的字发愣。
模仿他的字三年,都忘记女儿家的字该如何写了…
“姑娘这字还是不够秀气啊,女儿家要纤柔些。”白薇替她换了盏茶,凑近瞧了悄悄提醒。
沈嘉芫的双耳不禁微热,便是因为教习的女先生说她的字有失女儿家的娟秀,这才被拎到颐寿堂练字。老夫人还说要亲自看着。
而因为庆安寺之行,白薇与她的关系格外热络,私下里更随意了很多。
沈嘉芫就睨了眼她,佯作生气的嗔道:“你何时这样啰嗦。都赶上先生了。”
“好姑娘,您这话就只在我身前抱怨,仔细老夫人给听着。”白薇笑,意有所指的别了眼敞间正堂。
沈嘉芫重新落笔,见白薇似乎是想陪着自己,想着方才听到的只言片语,忍不住好奇道:“听说大哥的喜宴上。要请将军府的人?”
“姑娘是说昌威将军府吧?”
忆起三姑娘的未来夫家正是老将军卫家的长子,自然会在名单之列,为防区分,沈嘉芫就强调般的肯定道:“是啊,可还记得上回和八妹妹在寺里,凑巧遇见了赵家的夫人和小姐?白薇,我听着像是四婶提的,她和赵家夫人的感情倒是好。”
“哪里会是四夫人提的?不过是老夫人找她过来帮着说说二夫人罢了。”
白薇并不隐瞒六姑娘。各府内自有种隐形的默契,谁只要得宠,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和她套交情的人必然就多。而沈嘉芫乃世子夫人的长女,在府中十余年圣宠不衰,如今老夫人还亲自教养,虽说年幼,可比旁的姑娘矜贵得多。
而颐寿堂内当差的婢女,同哪个主子亲近亦是常出现的情景。
“没多少时日,就到大少爷的喜日,按理说请帖早就该发出去,哪可能现在还忙这份名单?”白薇刻意压低了嗓音,转身看了眼那边说话的几位夫人。续说道:“奴婢听老夫人早与葛妈妈提过,好似是伯爷的意思。”
沈延伯要请赵家的人赴宴?
亦是听了白薇的提醒,沈嘉芫才方反应过来,是啊,婚帖早是该在上个月前就送到各个府邸,怎会耽搁到现在?
难道。就是特地等着赵沛言胜战回京,然后才决定到底是否要添他们家?
想起近来安沈两府的关系和沈延伯在朝堂上惯有的表态,难道他是公开要与新贵打交道,甚至有拉拢的趋势吗?若说是如此,那安襄侯得多愤怒,二府的关系还会有转圜的余地吗?
不过,她侍安家为仇人,想到其多年结盟的沈家要改变政策,心里竟生了几分快意。
当初,安沐阳不就为了侯府可以永远傲立在朝堂上,为了想铲除新兴势力,所以才欺骗自己、利用自己?
如今,赵将军的风光较过去更甚,而沈家亦要和他们交好,安家父子定然是气得不行。
想着想着,沈嘉芫的眉角便微微扬起,脸上有了几分笑意。
“姑娘怎么这样高兴?”
“啊,大哥要成亲了嘛,我自然高兴。”
白薇就打趣,“您还是先将这功课给做了吧,老夫人说傍晚就要请女先生过来评。”说着似乎亦有些纳闷,“姑娘过去写字不是这样的,这怎么正经学后,倒像是成了出自男儿之手?”
“去,你要再说这个打趣我,告诉祖母罚了你去!”
“姑娘要罚白薇?”
正说笑着,另名婢子白芨跑了过来。
她是老夫人跟前四名近侍中最为俏皮的一个,行礼后捅了捅白薇的胳膊,“妈妈正找你,好似有事要问你,我还纳闷,怎的过来换个茶,人就没了影。”
白薇就请戳了下对方额头,而后与沈嘉芫告辞了才离开。
六姑娘几乎每日都会在颐寿堂,性子近人,不拿规矩说事,这院里的人都喜欢她。白芨到了这,亦忍不住上前凑个热闹,望着对方练字。
沈嘉芫与她,没有和白薇熟悉,没片刻功夫就有些不自在,正了正坐姿。
“姑娘,奴婢不是替老夫人来监督您的,别紧张。”她掩手神秘的说道。
沈嘉芫就抬眸,讷讷辩道:“我没紧张。”
白芨却机灵的转首看了眼外面,跟着突然提高了些许音调,“女先生说练字最要求静,奴婢替您将帘子放下来。”说着亦不等对方反应,将藕色垂地的帐幔放下,走回来再道:“老夫人看不见,姑娘可歇会。”
这是让自己偷懒啊,沈嘉芫啼笑皆非,继续边写边道:“我还不知道你?回头葛妈妈问两句,你就会直接说个通白,铁定传到祖母耳里去。”
“哪能?六姑娘还记着上回的事那?”白芨很是尴尬。
沈嘉芫脸上笑意更甚,有次下午提到要看书,得了老夫人的允许就特地到外院的那间大藏书阁,白芨跟在她身后。后来自己看着看着打盹,葛妈妈奉祖母命来瞧她的时候,守在外面的白芨就回了句说姑娘在午睡。
因这事,被人笑了好几日。
白芨性情虽活泼,可嘴上没门,说实话有些不靠谱。
不过沈老夫人很喜欢她,经常被她逗得欢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