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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成为过去?真是好一个轻描淡写的‘已成为过去’!”
“那你想要怎样?”封亦修反问,再紧接着道,“若你咽不下当年那口气,想要……”
“想要什么?不,我什么都不想要。封亦修,你知道我刚才究竟笑你什么吗?”再度打断封亦修的话,云止止不住又轻笑了一声。下一刻,在封亦修越来越低沉与难看的面色下,不紧不慢地衔接着道,“我笑你说出那些话的可笑,更笑你实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也太自以为是了。”
音落,寒风瑟瑟的空气中,昏暗的天地间,清晰的听到一道骨骼‘咯咯’作响声。
“封 亦修,怎么,到了此时此刻,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呆在南灵国、呆在你封大将军府的云浅止?以为你封亦修还是我‘夫君’?以为你说一句‘从头开始’,说一句 ‘已成为过去’,我就要放下一切,然后,笑着点头答应?不答应便是心胸狭窄,斤斤计较当年之事?”四个问句,一气呵成的吐出,俨然的步步紧逼之势,云止一 脸的不屑一顾之色毫不掩饰。但音声,却是从始至终的一层不变,随即,嗤笑着紧接着再道,“封亦修,自以为是的人我见得多了,可如你这般自以为是的,还是头 一次见。你以为你是谁?今日,别说你只是这般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要‘从头开始’,即便你是跪下来求我,我也绝不会多看一眼。并且,我还可以很明确、很清楚 的告诉你,也请你给我牢牢的记住,不杀你已是我最大的仁慈,我与你没有一丁点关系。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飘散在夜幕笼罩下来的冷风中,说不出的冷然与冰洌。
封亦修的面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在说出刚才那些话的时候,他想到过她会拒绝,想到过她……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恶劣,如此的不留情面,如此的……顿时,衣袖下已然一寸寸紧握成拳的手猛然愈发收紧,双眸几乎喷出火来,“你……”
“怎么,封大将军听得还不够清楚?不够明白?想要我再说一遍?”
四目相对,不过三四步之遥的距离。空气,徒的硬生生凝固了下来。这一刻,云止只觉有些说不出的好笑。
先前,云浅止一心一意对封亦修,将封亦修当成她的夫君,当成她的天。可是,封亦修却任由人千百般的欺辱云浅止,对云浅止不屑一顾。现在,突然反过来对云浅止的这一具身体说喜欢她,想要与她从头开始,却俨然换来她的不屑一顾。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他封亦修也有今天?
封 亦修望着对面的云止,一刹那,只觉从未有过的难堪。甚至,丝毫不亚于西决城城楼上的……不亚于……那一丝对此刻面前之人而起的难以言喻的心动,不知从何时 开始。那面前之人一颦一笑间的神采,在不经意间拂过眼前。那因历历在目的昔日而起的歉意点点滴滴堆积。那……一时间,怒不可歇的封亦修望着对面之人始终淡 漠不屑的神色,竟是不进反退,微微后退了一步。
“封亦修,好好在这里呆着,别想着离去,我的警告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云止看着,一声轻弱无声的冷笑。下一刻,不想再继续无谓的呆下去,转身便要离开。现在,时候也已经不早了,她还要回去。
“是不是因为宫宸戋?是不是因为他?”
望着云止头也不回离去的冷漠背影,一句话,一如之前,不禁脱口而出。
云止闻言,回头望去一眼。暗淡下来的光线中,犹可看清那眉宇间的神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别忘了,他宫宸戋陷害忠良、臭名昭著、双手沾满血腥,坏事做尽……”
“那又如何?”语气不变,云止淡笑着反问一句。
“那又如何?”封亦修闻言,冷笑着重复一遍,“云浅止,你确定你真要与他在一起?”
“是否与他在一起,那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封亦修来管。另外,封亦修,你说他陷害忠良、臭名昭著、双手沾满血腥……那你呢?你封亦修又好到哪里?”
“你真的喜欢上他了?”一句话中,已然可清楚的听出些什么,封亦修冷声。
“在我眼中,你远不及他一跟头发。封亦修,既然当初你不曾喜欢过云浅止,将她冷漠弃之,那么,今日便不要说‘从头开始’这样的话,别让你当日的不屑一顾转为我今日的不屑一顾,别让我看不起你。”面色与话语,皆找不出一丝感情。
“他到底有哪一点好?”封亦修的面色,黑沉如墨。
“在我眼中,他哪一点都好。”说话间,云止的脑海中不觉拂过那一抹金丝绣边的白衣。
“若 我是真心的呢?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是认真的。”对林思画,是多年来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之情、怜惜之情。曾经,也确确实实喜欢过她。而 对此刻的面前之人,是一刹那的心下震动,是不知不觉间的挥之不去,是悄然滋生的……这一刻,即便对面之人已将话语说得这般清楚,这般的绝,可是,一时间, 封亦修还是忍不住再道。
“我说过,我的话,别让我重复第二遍。任何话都是一样。”
“真的毫无可能?你对我,真的一点情意也没有?”衣袖下一直紧握成拳、未曾松开的手,伴随着话语再收紧起来,封亦修面无表情的问道。
“……”
云止听着,不予回答,似不屑,又似已没什么好说的了、不想再多费唇舌。
“好好好。”从云止的神色中,封亦修已然得到了答案。下一刻,语气徒的一转,冷冽之色顷刻间将那一丝失望之痛给掩盖了过去,“带我出去。”
“封亦修……”
“我的话,你也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音落,突的上前,封亦修毫无征兆的出手,眼疾手快的一掌直扣向云止颈脖。
云止足尖点地,从容不迫的倏然飞身往后退去。眸中,在飞身后退这一过程中,闪过一丝冷意,“封亦修,别自不量力,自掘坟墓。”
“今日,我一定要出去。”说着,封亦修突的加快了速度。
云止随即一个侧身,与封亦修迎面而来那一只手险险的擦身而过。瞬即,反手一掌扣向封亦修手腕。
片刻,一白一湛蓝两抹身影已难分难舍的交织在了一起,凌厉风声不绝于耳。
云止皱眉,看来,还是该将封亦修囚禁起来更妥些。
下一刻,忽的,云止虚幻一招,在成功引得封亦修上前的同时,一掌毫不留情击向封亦修胸口。
封亦修的身后乃是万丈悬崖,在云止的那一掌下,霎时,整个人便被云止直直的打落了下去。半空中,一眼望去,只见那一抹湛蓝色若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坠落。
云止冷眼看着,随即,一个冷静的、从容不迫的纵身而下,直追坠落的封亦修。
寒风,自下往上狂涌,席卷起人的衣袍在半空中狂肆翻滚。封亦修面朝上坠落,望着直追而下的云止,没想到她的武功竟远在他之上。
那日,乂王为了救云止,将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了云止。而云止,不仅恢复了武功,还更上一层楼,远胜当初。下一刻,于半空中一把扣住封亦修的手腕,云止几个借力,带着封亦修翩然落下地去。而双足踏地的那一刻,云止直接丢开了封亦修的手。
封亦修那一掌伤得不轻,一手捂住胸口,竟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面色微微发白,“为何要救我?”
“因为你还有用。”六个字,胜过世间最冷策的寒冰。话落,背对身后封亦修的云止,不曾回头,直接迈步便走。并且,边走边吩咐,“来人,将封亦修给我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他一步。”
☆、一妻两用 第十七章
话落,背对封亦修的云止,直接迈步便走,不曾回头。并且,边走边冷漠的吩咐道,“来人,将封亦修给我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许靠近他一步。”
封亦修听着,胸口气血翻涌,一口鲜血便又抑制不住涌了上来,最后,生生咽下。
“不错不错,小族长的武功与内力都大有长进呀……”伴随着云止落下的那一声命令,一道拍掌声突兀的响了起来,在昏暗下来的天地间尤显清晰。但见,风逸风浊风絮,以及小鱼儿与东玄绪,还有两名黑衣影卫,全都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他们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说话与拍掌的,乃是左侧数过去第一个人——风逸。
小鱼儿顿时回过神来,旋即,也拍起了手,并且快步跑向云止,“姐姐,你好厉害……”
风絮猛然一下子提起的心慢慢落下,听云止说恢复武功是一回事,一眼看到云止从高耸入云的山峰一路飞掠下来又是另一回事。幸好,幸好最后没事。
风浊也不觉松了一口气,正如风逸所言,云止的武功大有长进,远胜之前。
东玄绪也随之跑上前去,与小鱼儿一左一右扯住云止的衣袖,仰头喘息道,“云哥哥,你好厉害,你可以从那么高的地方直接飞下来。云哥哥,你教绪儿武功好不好?”
“绪儿想学武?”
云止低头望去,伸手抚了抚东玄绪的头,不复刚才对影卫下命令时的冷漠。
“姐姐,小鱼儿也想学,小鱼儿要与绪哥哥一起学,姐姐你也教小鱼儿好不好?”小鱼儿连忙双手一个劲地扯拉起云止的衣袖。
“好。那从明天开始,我就教你们学武。”云止听着,宠溺道。
后方的封亦修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一抹白色的背影,受伤不轻的身体止不住咳嗽起来。
“说起这‘学武’,这让我突然想起,小鱼儿,难道叔叔的武功不好?从小到大,叔叔每天都要你跟叔叔好好学武,可你就是不学,就是不听话,怎么,现在倒突然主动想学了?”风逸听着小鱼儿的话,立即一个飞身上前,就一把拎住小鱼儿的后领,将小鱼儿整个人给提了起来、往半空中一抛,再双手稳稳当当的一把接住,抱在怀中。
小鱼儿已习以为常,一点也未惊吓到。
下一刻,在风逸接住小鱼儿的那一刻,小鱼儿一双小手快速搂上风逸的颈脖。
随即,童稚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带着明显的撒娇道,“叔叔,小鱼儿知道叔叔的武功最好了。以后,叔叔与姐姐两个人一起教小鱼儿和绪哥哥武功好不好?”
“说起‘一起’,这让我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我需要好好的认真考虑考虑。”
风逸听着小鱼儿的话,‘难看’的面色顿时一转,算是较为满意。话落,俨然一副认真冥想的样子。
云止看着,不觉抿唇一笑,风逸还是同小孩子一样。
片刻,云止迈步走向对面的风絮与风浊,道,“母亲,父亲,封亦修会在此‘留’一段时间,还希望你们能费心看着一点。”微微一顿,补充着道,“另外,不要让绪儿与小鱼儿靠近他。”
“浅儿,这是?”
风絮与风浊从未见过封亦修,闻言之下,边望向封亦修边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留他在此呆一段时间而已。”云止随口回道。
影卫听得命令,已一道走向受伤的封亦修。
冬日的夜晚,来得倏快。
不过转眼的时间,此刻,夜幕已彻底笼罩大地,天地间昏暗一片。
云止说着,紧接着话题一转,关切问道,“母亲,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