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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为自己刚才那一刻、甚至是之前所产生的那些怀疑,深感歉意。他如何能因为当日城楼上那一个人傲然转身的背影而怀疑怀中的她从中诬陷?如何能听了宫宸戋的一句话就怀疑她真的……心底,暗暗道了一声歉意。旋即,双手扶着林思画站起身来。再一边一手搂着林思画的腰身,让虚弱无力的林思画可以倚靠在自己怀中。一边冷眼对上前方好整以暇品茶的宫宸戋,一字一顿严正义词道,“宫相,东清国公主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我杀她,乃是天经地义。”
最后四个字,封亦修猛然一眼侧望向了略后方冷眼旁观的云止。怒冷的眸色,似两道冰箭迸射而出。
旋即,再重新望向了宫宸戋,以宫宸戋先前步步紧逼之言语冷色回敬之。语气,俨然更胜一筹,“东清国竟送这样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前来和亲,丑事泄露后,还恬不知耻的反过来诬陷我不仁不义,我今日倒想问问,东清国究竟置我封亦修于何地?置南灵国于何地?还是说,这些本就是东清国在背后指使,为反咬我南灵国一口?陷我南灵国于不义?”
一字一句,冷冽的声音清晰回荡在空荡寂寥的街道上空。
“宫相,我封亦修今日,就是堂而皇之的称了我心爱之人为‘妻’,你又能如何?”
音落,对峙在半空中的目光,让人清晰听到了火光四射的声音。两个男人,一个扶着心爱之人肃色正然,一个端着茶盏势气逼人。
静!静!静!空气,又一次的死寂,令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云止原本听了宫宸戋的话与看着眼前的阵势后,准备冷眼旁观,看那林思画会有什么下场。毕竟,宫宸戋的手段,她可是亲眼见识过了,绝不担心他会手下留情。然,怎么也没有想到,封亦修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红杏出墙?恬不知耻?
——这个男人,这个名叫‘封亦修’的男人,他怎么能可恶、无耻到这种程度?
那样一个善良的女子,那样一个跪在佛前诚心为他祈祷平安的女子,他竟在她死后还给她冠上这样的恶名……
渐渐恢复了一丝力气的身体,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指尖,深深的扣入掌心亦毫无所觉。怒意,一丝一缕缠绕上一双潋滟清冽的瞳眸。云止抬步,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名动天下少年郎 逼封杀林
云止抬步,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一时间,那双足踩踏雪地的沉稳沙沙声,成为了死寂空气中唯一的声响。
所有人的目光,皆不由自主顺着那一道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自然,也包括了心中正暗自窃喜的林思画。
林思画将脸靠在封亦修胸口,右手手臂自封亦修身后环着封亦修腰身。对缓步走近前来的云止,无声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苍白的唇角,明显勾起一丝胜利的弧度。她知道,此刻,就算云止亲口说出来,封亦修也不会信了。她也不用再为此事不安。
封亦修面无表情望着云止,低沉的面色、冷寒的眸子,丝毫不为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感到羞愧。
宫宸戋稍一侧头,幽深无垠的漆黑长眸,让人窥不得眸中那一丝审视。
一旁,同两名车夫一般沉默的天机子,为眼下剑拔弩张的气氛感到担忧。一边是师兄,一边是自己徒弟……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她走得很慢、也很平稳。那踩踏在雪地上的步履,明明每一步都是优雅的,可却又似蕴藏着无尽蓄势待发的力量。
直到,距离封亦修与林思画两个人三步之遥处,她才不紧不慢的停下了脚步。
一袭几乎已经近半被鲜血染红的衣袍,飞舞荡漾在白雪纷飞的昏暗半空中,划开一道又一道妖冶弧度。潋滟清眸,一如那严寒深冬不化的冰雪,毫无温度可言。
随之,低沉平缓的声音,响彻在空中,“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九个字,一字一顿,她说得很平静,波澜不起,一如那脚步声。但本就死寂的空气,却因着她这一语,再度一变。
林思画闻言,浑身抑制不住的轻微一颤。一丝莫名忐忑,忽然萦绕上心间。可究竟忐忑什么,却又说不上来。于是,搂着封亦修腰身的手,不自觉收紧了起来。整个人,也止不住往封亦修怀中贴了贴,不复前一刻的挑衅气焰。
封亦修感觉到林思画整个人不可抑止的战粟,保护般揽紧了落在林思画腰间的那一只手,寒然对上云止那一双的逼迫眼睛,“再说多少遍,都是一样。”
话音刚落,沉寂的空气中,清晰听到了一道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
而伴随着骨骼咯咯之声,她柳眉紧凝,明显冷冻下不止三分的声音缓慢响起,清洌回荡空中,“无耻之人,我见得多了。但是,如你这般无耻的,还是头一次见。封亦修,当日城楼上那一封‘休书’,如今想来,实在是太便宜你了。今日,我定要为了云浅止好好讨回这个公道。”
那一个女子,那一个黯然闭目、悄然逝去的女子,一直以来,都令云止感到非常的惋惜与心疼。
原本,她以为一切都已经随着那一份‘休书’彻底了断了。但此刻想来,当时实在是太过于‘仁慈’了。眼下,无论如何也实在无法咽下这一口气,也绝不愿咽下这一口气。
后一句话,似乎有些说不出的怪,但封亦修已没时间去深究。因为,安静似突然转为了旁观者的宫宸戋,在这个时候不咸不淡开了口,“今日,本相倒也想好好讨个说法。”沁冽幽深的无垠黑眸,雅然不变的恣意姿态,却直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令人不自觉暗暗收紧心底那一根名为‘紧张’的心弦。
这一刻,两袭白衣周身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慑人寒澈之气,几乎融为了一体。低到极致的气压,让人难以喘过气来。
林思画不受控制的再次浑身一颤,双手,不断搂紧了封亦修的腰身。在她心中,封亦修一直是可以为她挡风遮雨的。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可以肆无忌惮,因为,她有他在。可如今,对上那样两双迫人冻澈的眼眸,林思画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同时,她也想不通,为何一夕之间云浅止竟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苍白的唇角,不由自主轻轻溢出一个字,“修……”
“别怕,有我在!”
封亦修安慰怀中不安的林思画,‘护’这一字,显露无疑。
而面对眼下这一阵势,始终镇定如初。毕竟,他封亦修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会怕了眼下?
天机子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可却也明显感觉到了空气中那一股更上一层楼的剑拔弩张气氛。于是,忽的开口,对着身前的宫宸戋轻声道,“师兄,亦修他毕竟是我徒弟,若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请你看在我的面上,多多宽待。”
“师父,这是南灵国与东清国之间的事,你别……”
“你不说本相倒险些要忘了,这封亦修,似乎还该客客气气的尊称本相一声‘师伯’。难道,晚辈见了长辈,这般傲慢无礼、反过来质疑长辈,便是圣玄派最近这几年来教出的新规矩吗?”封亦修自然不想看着天机子为自己向宫宸戋求情。但语出一半之际,却被宫宸戋那一道波澜无起伏的威严之声给打断。
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带着一道似远绵长的回音。
两句话,衔接交错在一起。天机子微微一怔,急忙给封亦修使了个眼色,“亦修,过来。”
封亦修如何能听话的走过去?两名不发一言的车夫,暗暗为前方那两个人捏了一把冷汗。依他们的了解,身前端坐之人此次是真的怒了。一直以来,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此刻端坐之人说话。即便是东清国高高在上的皇帝,都还每每对端坐之人客气三分、礼遇三分。
“亦修,过来。”
天机子沉声再道,声音,明显加重了一分。
封亦修依然站着不动。片刻,只听前方那一道威严之音再次响起,“既然是师弟的徒弟,那本相也就不好太为难了。可是,本相却又从不是一个宽宏大量之人。如此,”微微一顿,“封亦修,只要你肯屈膝向本相认个错、再亲手杀了你身边这个女人以作赔礼,本相便也就不追究了。”
音落,林思画浑身一僵,急急忙忙抬头望向封亦修的眼睛,脱口道,“修哥哥……”
“宫相此主意倒是非常不错。东清国公主云浅止冰清玉洁、恪守妇道,乃是贤良淑惠的好女子,可却被诬陷这样的恶名,若不能洗雪其耻,那不是令天下人在背后吐骂东清国吗?”云止闻言,眸光流转间,沉怒的面色刹那间徒然一转,唇线一抿,微一侧身便望向了端坐的宫宸戋,适时的井然有序附和,“不但要洗血其耻,还要将罪魁祸首严正处决,方能以儆效尤,重振东清国威势。”
“师兄……”天机子担忧……
“公子此言确实有理。若是放过此等恶人,恐天下人不是在背后骂东清国,便是看轻东清国,觉得东清国无能。本相,决不允许此等事存在。”宫宸戋瞥向云止,闲然回声。心中,再一度揣测起云止的身份。
“师兄……”
“宫相调查所知不错,东清国公主确实曾被面前女子,也就是林思画卖入妓院。但好在妓院老鸨心存一丝善念放之,并且,还好心顾了车马送东清国公主回东清国去。可不想,却在半路上又一次被林思画所害。此人,不但心恶,还迷惑封大将军、到处散播谣言。但想来,封大将军也是一时被‘蒙蔽’而已。”
说着,云止转而望向封亦修,薄唇的那一丝弧度,稍纵即逝,带着残忍的意味。
旋即,紧接着继续道,“只要封大将军亲手杀了林思画,再以此事向东清国呈送‘歉函’,那相信东清国定会宽宏大量,不会怪封大将军一时之过。”林思画确实可恶,但封亦修更可恶。要杀林思画简单,可却远远不及封亦修亲手杀她来得让她痛苦。依她对云浅止所做的一切,理应有此一报。
至于封亦修,别急,等处理了林思画再慢慢来。此次,她绝不会像上一次那么心慈手软。
“公子此言正是本相所想。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封大将军也只是被迷惑了而已。只要封大将军及时认错、改错,东清国定不会追究。不然……”
微一停顿,双手合十轻轻一拍。
身后的两名车夫会意,立即有一名前往了马车,取了一份东西过来。
然后,在宫宸戋的示意下,扔到了封亦修的脚边,“封大将军,若是你不信,这些都是证据。即便是人证,丞相也有。”车夫说完,恭敬的退回到了宫宸戋身后。
云止看着,轻音素言却是巧妙的火上浇油,“人证物证俱在,封大将军,若是你不能大义灭亲,那实有包庇、纵容,甚至是一丘之貉的嫌疑……”
“封亦修,今日,若是你不能给本相一个满意的做法,可休怪本相无情。”
你一言我一句,无形中,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敢这样跟他宫宸戋说话的人,他封亦修还是第一个,“封大将军,东清国的百万大军,究竟会不会进宫南灵国,可就看你今日一个决定的事了。”
一边是百万大军兵临城下、烽火连天的战局。一边是青梅竹马长大、发誓要呵护的心爱之人……
这一抉择,不得不说,确实艰难,还很残忍,残忍至极。如今的南灵国,刚刚败给了西楚国,绝对再承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