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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占为己有,它很快就会死亡的。”司徒清枫指着飞走的萤火虫,懒懒道。
逍遥公子脸上掠过一丝意外。这司徒清枫,思维清晰逻辑分明,一点不傻,更不像传说中那样痴痴癫癫。他不明白的是,司徒世家为什么把这个清丽聪慧的小姐藏得如此之深。
“这么说,小姐倒是抬举本公子了。”逍遥公子依然是一脸邪魅的笑容。
司徒清枫微微抬眸:“既然来了,何不坐下来喝几杯。”
逍遥公子看见船头上的酒坛,大喜道:“夜色迷人,佳人相伴,本公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言毕,一扬手,船头的酒坛已纳入手中,顺手倒入矮几上的两个碗中。
逍遥公子享受地嗅着酒香:“好酒!十八年青梅陈酿,司徒世家真会享受!”说着,仰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司徒清枫不语,端起碗浅酌一口:“公子好酒量!以后若想喝酒,尽管来清枫雅居,我乐意交你这个酒友!”
“酒友?难道你就不考虑我们的婚事了吗?”逍遥公子又倒了一碗酒,媚眼如丝投向她。
司徒清枫淡淡一笑:“你真想娶我?”
逍遥公子一怔,看着面前的人儿,她算不上国色天香,更谈不上风情万种,只是那一身淡雅的气质,那浅浅的笑容,还有那慵懒的气质,却给人一种飘逸出尘的优雅与不容忽视的高贵。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清清淡淡却能将暗藏的贵气显露无遗。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只是对司徒世家感兴趣而已,至于我嘛,是你顺带捎上的一件防护衣。”司徒清枫又抿了一口酒,淡淡说道。
逍遥公子双目微敛,这个司徒清枫,绝不像传闻中说的这么简单!几月以来,他数度硬闯这蓝莲湖,都被司徒府中的暗士们阻止了。越是这样,他对司徒清枫的兴趣就越浓厚。今天将两个暗士撂倒之后,终于如愿以偿识得庐山真面目,没想到她真的与众不同。
“小姐,这种玩笑可开不得!”逍遥公子再次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邪魅的目光打量着面前波澜不惊的司徒清枫,“我对小姐,的确是相见恨晚。”
司徒清枫浅浅一笑:“公子这么说倒令清枫受惊了。若拒绝吧,公子会说我不识抬举;若答应吧,未免有点不合情理。”
逍遥公子朗朗一笑:“我倒要听听怎么个不合情理?”
司徒清枫面色肃然:“公子想必有所耳闻,近几年到府中提亲的人并非公子一人,若我就这么答应你,对别人岂不是不公平?”
逍遥公子颔首:“那依小姐之见,如何令人信服?”
司徒清枫沉吟片刻:“公子帮我办一件事即可。”
逍遥公子大喜:“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本公子也在所不惜!”
司徒清枫淡然一笑,亲自给逍遥公子斟了一碗酒:“公子说话算话?”
逍遥公子朗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司徒清枫取出怀中的玉佩:“帮我找到玉佩的另一个主人。我要关于他的所有信息。”
逍遥公子拿着玉佩端详片刻:“仅此而已?”
司徒清枫点头:“此事需绝对保密。否则,你我之约自动作废。”
逍遥公子一下子来了兴致:“还有呢?”
司徒清枫一脸凝重:“期限三个月,本小姐过时不候!”
逍遥公子将玉佩还给她:“好,一言为定!”
司徒清枫淡淡点头:“若有事,我会派人到逍遥山庄找你。”
逍遥公子取下一枚令牌:“只要拿着这个来山庄,没人敢拦你!”
司徒清枫握着令牌淡然而立:“好。”
逍遥公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司徒清枫,等我!”
和来时一样,眨眼间,逍遥公子便踏浪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2
终南山。
整座大山全部被翠绿的树木覆盖。
细心的人会发现,那些树木都是山蚕食用的桑树。
大山深处,几座气势磅礴的房屋拔地而起。
“小姐,幸亏有您指点,按照您说的方法培养,今年的第一批山蚕已经结茧了,第二批也开始吐丝了,如果不出意外,今年的山蚕丝将获得大丰收!”一个喜悦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兰嫂,你们呆在山上三年了吧?真是难为你们了!”司徒清枫说道。
“司徒世家对我们恩重如山啊,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还是刚才那个妇女的声音。
“兰嫂,带我们去看看蚕茧吧!”司徒清枫语调微扬。
兰嫂带两人上了楼,只见偌大的屋内,一排排用麦草扎成的茧笼上已布满了雪白的蚕茧。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蚕茧,桃红兴奋不已:“小姐您看,好多蚕茧!我们成功了!”
司徒清枫微笑不语,随手摘取了一个蚕茧,拿在手中面对着窗户仔细观察起来,在阳光的照射下,隐约可见茧中的蚕在吐丝织茧,虽然它的身体因为蚕丝的吐出变得越来越小,可它依然一刻不停地忙碌着,直到最后一缕丝吐尽才肯休息。
看着勤劳的蚕儿,司徒清枫心里涌起一种感恩的情怀。“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些可爱的蚕儿,正用实际行动证明这句至理名言。
兰嫂也一脸欣喜:“小姐,再过十来天,这些茧就可以摘下来,用来抽丝织布了。紧接着,第二批蚕茧也将收获,第三四批山蚕长势很好,您要不去看看?”
司徒清枫目光投向楼上:“上面也是蚕茧吗?”
兰嫂眼中满是笑意:“是啊,按照小姐吩咐,除了楼下住人,楼上全是蚕房。”
司徒清枫拾阶而上,上楼后,果然见一排排蚕笼上,早已布满了雪白的蚕茧。
司徒清枫打开了窗户:“山蚕的生存要求很高,虽然它们已经结茧,但还是需要清新的空气,否则,容易闷死。兰嫂,以后记得每天量通风透气,让它们有一个清爽的生存环境。”
兰嫂连忙点头称是。
随即,三人走出木楼,来到山林中。
一阵清脆的歌声传来,在山间格外动听。
——谁说山蚕最娇贵?
——是你不懂蚕儿性。
——谁说山蚕不懂情?
——是你不明蚕儿心!
——山蚕最喜山中住,
——山蚕爱吃山桑叶,
——山蚕爱听高山曲,
——山蚕爱闻草虫鸣!
——蚕儿蚕儿快快长,
——长大住进木楼里,
——安安静静做茧忙,
——蚕丝一根细又长,
——漂漂亮亮做衣裳!
司徒清枫莞尔一笑:“谁在唱歌?”
兰嫂道:“是秀姑,她说山蚕喜欢听,就由着她唱了,平常也给大家增加一些乐子。如果小姐不喜欢,我马上让她住嘴。”
司徒清枫微微摇头:“暂且由着她吧。”
说着,三人来到那片山头。
好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薄雾缭绕中,数百个身穿青衣的蚕妇,各自头顶一个圆圆的大簸箕,在早晨的山头上来回穿梭。簸箕里,绿油油的桑叶上爬满了吃桑叶的山蚕。山蚕用食的沙沙声仿佛是一曲美妙的曲子,在早晨的山头上显得那么和谐动听!
见司徒清枫停下脚步,兰嫂娓娓道来:“山蚕喜欢室外喂养,按照您的吩咐,每天早晨我们都会顶着这些蚕笼,让它们出来晨纳,傍晚也会顶着它们出来晚纳。”
司徒清枫笑道:“真是难为你们了。兰嫂,以后,这里的一切就麻烦你打点,我只管收茧。”
兰嫂面露惶恐:“小姐,使不得,我一个下人……”
司徒清枫打断她的话:“兰嫂,我是看你为人实诚,养蚕方面又是一把好手,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你若愿意,酬劳加倍,不过,责任也更大了,你可有信心?”
桃红不失时机地插嘴:“小姐是看得起你,才让你打点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见司徒清枫不是开玩笑,桃红又如此说,兰嫂连忙点头:“谢小姐关照,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养好山蚕!”
司徒清枫面色肃然:“兰嫂,你千万记住,这终南山是司徒家的产业,绝不允许外人涉足半步,更不允许任何陌生人进入养蚕区,明白了吗?”
兰嫂点头:“小姐放心,山外的每一条路都有您安排的人把守,还有许多守卫隐在山中。别说人,就是一只陌生鸟儿也不会放进来。”
正说着,秀姑又放开了歌喉。
司徒清枫略一蹙眉:“以后,还是叫她别唱歌了,最好是学虫鸣鸟叫,山蚕也一样喜欢!”
兰嫂连忙点头称是。
下山时,桃红脸上抑制不住兴奋:“小姐,山蚕培养成功,您应该高兴才是啊,为什么叹息啊?”
司徒清枫幽幽一叹:“为了这份成功,我们付出太多了!”
是啊,整整三年才培养成功,她怎么不能感叹呢!
三年前的一个偶然,司徒清枫与桃红来终南山游玩时,无意中发现了一种生长于此的山蚕,见山蚕丝不仅比普通家蚕的丝细滑柔顺,且更具质感与韧性,心中便升起了喂养山蚕的念头。
于是,她与桃红将已经结茧的山蚕茧带了回去,等待蚕蛹破茧而出产卵孵化成小蚕后,让专人喂养。
哪知所有的山蚕喂养不久,便尽数夭折。
看着无辜的生命被断送,司徒清枫心里那个疼啊。
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总之有一点她很清楚,这山蚕一旦喂养成功,所产生的经济价值是普通桑蚕无法比拟的!
于是,她带了桃红和柳绿一同上山,寻找山蚕的踪迹。
几天后,在一片茂密的桑林,她们终于又发现了生龙活虎的山蚕。
一片翠绿色的桑树林里,山蚕长得健康壮硕,正在欢快地吃着桑叶。
那一刻,司徒清枫似乎明白了什么。
山蚕只适合终南山的高山气候。一旦将它们带离终南山,将无法生存!
于是,她带着桃红柳绿住了下来,每日观察山蚕的生活习性,记录山蚕的生长规律。
直到那一批山蚕结茧,她们才带着少量的蚕茧离开终南山。
随后,那些茧被用于抽丝织布,给司徒清枫做了一件披风。
山蚕所做的衣服不仅轻薄如蝉翼,还挺有质感,夏御炎热,冬阻严寒。
司徒清枫看到了山蚕的经济价值,决定发展山蚕养殖。
于是,她命人在山上修建了数幢木楼,又从各地寻来养蚕的能手,让她们随自己一起培养山蚕。
第一年,由于养育不当,大多山蚕夭折。
第二年,汲取经验和教训的司徒清枫干脆住在山上,与蚕妇们一起喂养山蚕,观察山蚕的生活规律,几个月后,终于成功培养了一批山蚕,直到看见那些山蚕结茧后,她才放心。遗憾的是,尽管山蚕培养成功,这年的产量却极少,所生产的绸缎也仅供司徒家的人使用。
今年是第三年,有了前两年的经验和教训,大家养起山蚕来也更加得心应手。司徒清枫偶尔来这里视察山蚕养殖情况,这不,第一二批山蚕已经结茧,眼看丰收在望。
司徒清枫暗自估算了一下山蚕的收成,眉宇渐渐舒展了。眼下,就看她研制新型织机是否能派上用场了!
3
清晨的阳光像个顽皮的孩子,倾洒在整个大地。
清枫雅居笼罩在一片淡金色中,薄如蝉翼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红木隔断上的花草上,显得一派生机。
盛夏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节,清枫雅居却因前面这一湖蓝莲近水楼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