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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陛下的孩子……我总该先和您说的。然而,阿容,阿容总是我妹妹。”秦方好诉说着,“我不在宫中的时候,是她替我照顾好了这一对儿女,心里很是感激她。我看着她已是把他们当得了亲生孩子。”
高津予不置一词,秦方好也不怯,继续说道,“陛下您于我是有大恩的,使我膝下有儿有女,常时欢笑……这都是您的恩典。”
顿了顿,“然而阿容,阿容她没有孩子,我看着她照顾英慧和五皇子的时候是真心的好。她是喜欢孩子的。”
高津予这才说道,“你是这么看的?”
秦方好低头,“我是她姐姐,总不希望她日后过得寂寞,这是我的私心。其实我自个儿也知道,陛下……这是您的孩子,我该与您先说。如今这样……倒像我们姊妹俩拿了陛下的孩子当了买卖,我知道这事不妥,如今我这儿负担确是重了点,却也想使她过得好。”
“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
“真是个木鱼脑袋。”
“啊?”
高津予听了她这话后,笑着摇头,“平日看你也有灵气,遇到这事上真是个木鱼脑袋。”
高津予是个大族出身的子弟,高家是前朝卢龙第一家族,素来垄断了节度使区域土皇帝这个职业。
对子嗣上的事,高爷这个土著的了解只会比小秦这个半道穿过来的详细,而不会更少。
他是真正看着各大族子嗣继承内宅事过来的明白人,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他舅舅家——能折腾的萧舅妈弄走了庶长子(受不了虐待去南朝的小白菜萧清岩),又把挡着小儿子道的孝顺大儿子给告了“忤逆”。
高爷不做皇帝之前,就是打这个阶级过来的。
“你念着情分,”高津予分析道,“就不想着她目下是除你之后位份最高的妃子了?”一旦你死了,或是你没儿子,她抱养着儿子就比什么时候都得势。
然而小秦这会儿却是怎样都没接受到大高的暗示一般,傻乎乎地说,“我念着情分,她自认也不是个薄情的人呀?”
如果中宫没有男嗣,而同是高贵皇族出身的贵妃却抚养了皇子……后宫的风向将如何偏转,一目了然。
如今中宫尚在孕期,是男是女未可知,众人抱着观望态度倒也罢了。等若生下来是个女孩,可不是要使“有心人”起异心了吗?
“我不是这样的人,阿容自然也不是这样的人。”无论背后如何,对着外面,秦方好还是要维护两人的形象的。
姐姐害妹妹,妹妹中伤姐姐,不管什么缘故,都是被旁人看笑话——咳,这两个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你这么信她?”
“当然了,”小秦很是实诚地点头,然后又像有些不悦的样子,“陛下您本是来问我孩子的事,您要觉得我不妥责怪我便是了,我也自认这般处置是有私心。但要扯上阿容做什么?”
“瞧瞧你这嘴,”高津予被老婆这样子给弄得哭笑不得,“说不过你,倒是孤来‘离间’你们姐妹了?”
小秦很不给面子地白了高爷一眼,“那敢呢。”
怀孕的女人,总有着特权在。
更兼这是个受期望的孩子,夫妇感情不差,丈夫就得更照顾妻子的心情。
秦方好心里其实也明白,高津予如果能把事儿摆到她面前来说,这决不是在“责问”,而是已经觉得不计较了。
皇帝心中真正被计较着的事,是不会去“提醒”当事人,保险点的,也不过让人查过。
许多时候,一个人记恨另一个人,是绝不会特地跑到当事人面前说“嘿,小子这事儿是不是你做的!哼,老子从今天开始记恨你了”——树敌这种事,是不需要打招呼的。
高津予如果对她们姐妹起疑,则在心里存着这个芥蒂,皇帝的记性向来是不差的,许多人常常在得意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得罪了小心眼的皇帝,事后被清算了还不知道是当初惹的祸。
能明明白白地摊在台面上说,就说明高爷心中其实不是在疑心中宫——更多的,作为一个大族子弟出身的高爷,脑补的更多的是嫡庶流宅斗。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拜年了哟~明天最后一天,耶!然后小江就能休息喽晚上会有个投票,最不受欢迎男主评选,候选人大高、司马二爷、苏小南……
高爷,我觉得你要悲剧了
娱乐一下。
这要的小调查呢,小江反省了下,每次读娘们都更喜欢潜水……只能我吃力下,弄个投票了,大家按一下鼠标就好,不费力。
请给支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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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泪尽胡尘中
养子事件的收尾最后还是在于贞妃自身。
当在姐姐听说了皇帝过问这一段的经过之后,贞贵妃心里把背后告黑状的妃嫔们恨得咬牙切齿。
在姐姐面前未显,等回了承庆宫中,摇着孩子入睡,贞妃心中也盘算起了事。
到底是在自己承受过整个后宫压力的人,贞贵妃知道自己的能力或许无法与姐姐相比。一个人没能力不要紧,没能力却还要上蹿下跳,要求一些与自己担当不一致的事物,那就会惹祸上身。
也就是因为中宫去了北山明光宫的这段时间内,贞贵妃独面着空前的压力,直到这刻她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她的安稳,不过是因为有一个能干的姐姐为她遮挡了所有一切的磨难。
也正是这样,她才意识到以前“去了一个中宫,自己这个南朝公主正好顶上”的想法有多浅薄——宫中女子的强势,不在于笼络了帝王盛宠,也不在于心机城府,排除异己。一个女人的前景,在于她长期的延续性。
秦方好历尽两朝,或许从来没享受过任何形式的独宠——却从来在后宫之中站于不败之地,当初盛宠独宠的妃子们都作为“亡国祸水”给清算了。
贞贵妃由此才明白姐姐的不容易:她走过了两朝,而且都是最高位的后宫!
为什么每回看着她都像是最“悲惨”的,最“尴尬”的,但到最后得好处的都是她?
如果贞妃还像往常一般不懂事的话,她兴许会嫉妒。然而这一刻,她明白,即便姐姐行着的是如此峥嵘之道,对她却总是不薄的。
甚至连自身的优势……养着的皇子,都能交付给她。
“姐姐。”贞贵妃抚过小儿的脸蛋。
宫中的女人靠的莫不是儿子,在这个时刻,她却把王牌相托。
人活着是需要感恩的。
贞妃也同样有心腹,琢磨着主子的心情说话,“娘娘,这次的事还多靠了圣上明察秋毫,才没让旁人诽谤中伤。”
贞妃有些不屑,“明察秋毫?这后宫多少的事了,样样等着上面来‘明察秋毫’吗?”
上面是谁,显然贞妃这话说得很是不恭。
也幸好这里都只是贞妃的心腹。
“中宫从未亏待过我,”贞妃说道,“她若不想把孩子托付,当面说出我也是并不能辩的。”
“可是……”
贞妃现在一点也听不进“心腹”们提的,排除一个同类取而代之的方案。
她自度没有及得上人的能力。
凭了她自己,甚至都不能维持目下这样的生活。
“我只能盼着她好,她得势,她的位子坐得稳稳当当。”贞贵妃难得不糊涂,“她不是个刻薄的人,我只要不多动弹,她总待我不错。只有中宫的位子稳了,咱们的日子才会更好过。”
至于这次,显然,她是被其他后宫妃嫔给告状了。
对姐姐不敢违逆,对其他人贞贵妃还用客气的?
“就凭她们?”贞贵妃冷嘲,“光躲在背后放些冷箭,整日浑浑噩噩的,自己给人当枪使,最后还不知道便宜了谁。”
贞妃也不是个完完全全的笨蛋。
虽然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但在后宫生存的能力也渐渐的在成长中。
故而到了高津予面前,也自辩了回,“这事儿本是因着我,却不想为姐姐惹上了麻烦,我……”
小女子欲垂泪害怕的样子,“也是我有私,这事也确实是我不好,但若说的话旁人说我也罢了,姐姐如今有着身孕,也不想总有人……也不想因我的事连累姐姐。”
事实上贞妃的告状水平远没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吹枕边风的水平,秦方好觉得自己是差劲得很,而贞妃也未见得高明——至少比那些背后告了黑状的妃嫔们来说,年轻的贞妃实在和她们不是一个段位的。
然而人傻也有人傻的好处。
换了别人来说这话,高爷也未必会信,反倒要琢磨着说话之人的心思,然而由向来手段“稚嫩”的贞妃说出,又兼秦方好这当姐姐的一贯宣传,她这妹子是“无辜”,是“柔弱”的,所以这会儿高爷对贞妃的话也未必听不进。
在秦方好的影响下,高爷对这位年轻的贵妃也相当宽容:人家要是给那个脑子不清的父亲扔过来和亲,现在在南朝就可以是个作威作福的公主。
后宫的女子,即便不是出于爱,高津予也会给予人一定的尊重,倒不是说他是个博爱的人:什么位份什么样的待遇,日常生活还是出了职位空缺顺势填补也好,高津予的后宫更多的体现着这个时代的公平。
名门贵女和普通家世的就要有所区别,首封是什么品级的,将来晋升也不会一步登天……这就是高爷心中对于内宅定义的公平。
权贵人家好好养了十多年精心培养的闺女,带着大笔嫁妆嫁过来的正经大老婆是需要好好对待的。说什么大老婆无味,小老婆真爱的是废渣!说庶系可怜,要把庶系和嫡系平等的,更是荒谬。
——这也算得这个时代相对的公平了。
不同出身的女子,不同位份的女人在高津予心中自然是不同的地位。
贵妃虽然以前也出过偏差,但其姊说了是太过年轻而不能担事儿,姑且信之。而近来贞贵妃的表现实在不差。
并且贞贵妃的这番话并不是为了自己而辩,显然是维护姐姐的。
对着个几乎要流泪的年轻少女,年龄相差了十多岁的高津予也不愿为难,“又没责怪你,你但只要好好照顾好孩子,往后也莫辜负了你姐姐的这片用心就好。”
“我记下了。”
就这么招,白莲花般的贞妃就默默地把黑她姐妹的人重又黑回去了。
而对高津予来说,到后宫走动只不过是一个帝王的标准姿态,与X趣无关。
事实上,中宫回宫后的那些小涟漪也不过在他眼前一现即过,他不想秦方好再吃苦头:在他看来,秦方好此生吃的苦太多,而让女人去“承受”、去“痛苦”的莫不都是懦夫。
确保中宫无事,前朝也正到了关键。
皇帝已经旧未留宿后宫,便是看望也只在几个高位而已,更多对权贵、世家显示着态度。
这一夜,嘉福殿中烛火燃到明。
翌日朝会上,丞相举荐官位,李兆丰再次返朝。
南北交战的这个关头,李兆丰这神棍又回来了!
参知政事王宪此刻便想着,皇帝一夜未睡,不是和李兆丰这货秉烛夜谈还能是什么。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