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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通俗点,她就是有些打抱不平。
男人去为“志向”奋斗,自己杀身成仁,然后就活该女人默默地顶缸?
自然也会有杰女支持自己丈夫的志向,并且当这种志向是民族大义的时候,女子的气节又怎会比男人低呢?
但不能说有杰女这一层次思想觉悟高的人在,就要求大家所有人都去杀身成仁,更并不说明这些人他们就该被侵犯这种本属于他们的人权。总会有人会心中觉得不公。
“你说的也是。”高津予初步同意了这条宽赦,却是从另一个角度去考虑,“问责这些罪人家属也无意义,人要活着,总对对方是个牵制。”
别看姜绍辉做出了破釜沉舟,将个人、家庭命运都置之度外的样子,人不可能是机器,完全的铁石心肠。
温和的对政犯家属的处置,或许对这些义士来说并不能起到一个改变态度的作用,但有一些微妙的情愫却尤能产生影响。
秦方好的想法更出于人道主义对这些家属命运的同情,到了高津予这儿却还是更多付诸了利益化。
便是出于政治宣传的目的,秦方好想着,说是虚伪也好,说是假仁假义也罢,这些人的生命被救下却总是现实。
便在几句话中,辽对魏的最新外交态度又再次被确立下来。
继而高津予也觉得对秦方好有些过意不去,“如今朝中比得前几时要宽和多了,梓童不若随我归宫吧。”
秦方好愣了下,然后却是含蓄拒绝,“前线已开战,此多事之秋,陛下,朝里勿在为我多纷扰了。”
作为一个男人,却不得不在这样的关头,让老婆去“休养”,高津予不由在愧疚。
秦方好本未明白过来,后来才反应上,高爷这是……愧疚了?
她眼瞎了吧,一个皇帝,需要对谁“愧”呢。
高津予没理会到他老婆已经百转的心思,“你是中宫,总在外,时间长了民间难免多闲话。”
帝后是王朝的象征之一,中宫不正,难免使得政权有不稳的现象。
并且长期退出政治中心人们的视线,时间长了,再回去关系就又冷了。
秦方好却觉得自己一定不急于这一时,说了句俏皮话,“还早着呢,那些骨鲠老臣们好不容易把我赶出了宫,我在外还没住一个月呢,现在回去,那些老家伙们的老脸往哪儿搁呢。”
她一点都不怕高津予听了生气,事实上高津予也被“老家伙”们烦腻了。
“此刻不是时候,你要做什么,我总不能成你的阻碍。”
这一日皇帝在北山明光宫歇下,从中透出的隐含信息耐人寻味。
此时的皇帝并不如后世只能在米字格中转悠,许多时候天子有的自由让后世朝代的皇帝足够艳羡。
高津予在自己大老婆处歇下,因北山至国都一时路程赶不上留宿更说得过去。
然而,对朝中刚施完了压把中宫给弄出去的大臣们来说,却足够让人咬牙切齿了。
更让人心惊的是,不久高津予即宣告天下,“咎罪不至其家,罪人之家人悉落为庶民。”
☆、千里之堤
不久高津予即宣告天下,“咎罪不至其家,罪人之家人悉落为庶民。”
高爷既然做了件好事,特别是一桩宽厚施仁的好事时,绝对不会捂着掖着,背地里默默地当雷锋。
理性的说,做好事是必须该得到宣扬的,这是种正能量的传递。便是做好事默默不宣扬的雷锋通知……最后也被拍了那个年代超出平均水平数量的照片,来作为宣传。
更何况,通过对罪人家属的宽仁处理,更多的是在传递一种政治态度:对罪人家属尚且如此,心平气和的宽容,更何况是北方的子民,无论民族。
当魏国激进的一次又一次质问诋毁辽国,而辽国却软绵绵的在国内施仁政,除了宽松的放过了罪人家属,又施行一系列对前朝战犯的和平劝降工作,并且释放了不少这样的战犯和政治犯。这些年内政又因新的制度而初见成效。
朝廷施行的一系列措施下来,他们根本就的怕放出的这些前朝战犯、民主人士一放自由,就大肆宣传反政府言论——至多是再被当局拘捕,进局子里吃盒饭。
并且这些战俘在颇受当局的牢狱的灾后,也深刻的识相。
在一个强势政府的统治下,他们根本翻的出什么花样,更何况最广大的人民群众也已经不和他们一条心——都什么年代了,和平已经四五年了,大家想好好过日子。
隔江。
北方消息初传至建康,南渡之士不禁泪满襟。
强硬如姜绍辉这般已经做好了全族杀身成仁的准备的人,听闻了这一消息,也是感慨不已。
事实上,处死政治犯的家属们并不能使北朝得到实质性的收益,几颗头颅不能带来几座城池,反而激化了矛盾。
因为辽国一系列宽和的政策传递下的态度,使得的战时向南逃的士族逐渐安定减少。
听闻家人未因自己的南逃而获罪,姜绍辉还是很欣慰的,只要不死,生命能够保证的话已经令他心安。
在北朝眼中,他的家族早是有罪了,能够宽容不杀已经是难得了,再对他们这些政治犯的家属大嘉赏赐,这就是天方夜谭了?
无罪释放已经够宽容了。
无疑能够听到家人平安,姜绍辉还是会有好心情在。
休沐日时,萧清岩便衣至府上拜访,更多恭喜老人,“北面已施令释放您的家人了,不日若两朝交换人质,定能使家人团聚,相公勿多虑了。”
两国交换人质,引渡什么的是很正常的外交手段。
姜绍辉难得在南渡后首次开颜,“老夫为国万死不辞,辽寇小儿……不过是伪善收买人心罢了。”
即便是收买的心,救下的也是鲜活真实的生命。
萧清岩自知老人向来是这般强硬的姿态,“听闻还是那位中宫施加的影响。”
“中宫?”姜绍辉诧异道,“她不是已被……”
萧清岩点头,“在明光宫。”
姜绍辉叹气,摇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姜相?”
“她确是个好人,一个真正的中宫。”老丞相这般说道。
别看前几天他刚为魏国政府起草的檄文中,把这位中宫骂得狗血淋头,除却政治目的之外,老人心中也并非看不透世事。
“以前老夫被囚于辽时,使我举族屡次幸免于族灭的便要得亏这位中宫。她对类我之族人总存了份仁义。”姜绍辉很明白自己的家人在这么多年一次又一次的被保全,大抵还是因秦方好施加的影响在。
前朝覆灭之后,昔日的合作对象各走了不同的道路。
自己慷慨激昂于正面迎敌,而秦方好隐绰的影响于朝难见,然而这些难计的影响却不能被认为是无成效的,更多是温和的,以非正面冲突的婉转方式存在着。
并不能因为这样的态度晦涩不明确,没有挑了大旗帜高歌,就完全否认了其价值。
“有她在,总不算桩坏事。”如今作为敌对方,姜绍辉所言已不能对她给予更高的评价了。
男人在前方为事业志向奋斗,自己固可一走了之,留下为生活之艰难挣扎的却只剩下老弱妇孺——事实上,保存一个民族星星之火传递重生的,许多时候却并不是这些慷慨激昂的热血男儿,而只是这些含着血泪的妇孺。
姜绍辉毕竟是有所坚持之人,内心尚且会因听闻家人的消息而内疚感动。他尚且是强硬极度理智之人,更何况其他南渡之士呢?
无论如何强硬的铁石之心,人心都是肉做的。
萧清岩意识到再者样下去,不但争取的到北方的同族,国内南朝的内政也会受到影响。
施加仁义,永远总比挑起仇恨更好。正能量的传递永远都比负能量来得好。
战争必须速战速决。
当南北边境战事不断,难解难分之时,西面悦般、乌孙、月氏等小国尽数的出虎部所灭。
参知政事王宪口齿清晰地汇报,“鄯善、于阗、莎车诸城尽数为夷,出虎部善骑射,可以一当百。出虎不满万,满万则天下危矣。”
出虎不满万,满万天下无敌。
满万,自然是男性可作战人口满万,出虎部还不至于男女老少全民皆兵。
其实早前新任的卢龙节度使就已经焦头烂额向朝廷报过这一情况了,出虎部攻到卢龙,差点就攻破城池了。
新任的卢龙节度使的是高津予的同族,卢龙是西辽族的旧地,多少皇亲贵族的祖坟都在这儿呢。这个地方被人攻破,他要败退失守了,皇帝和其他同族还不和他玩命呢!
只能死守,把人给赶跑了,这位节度使大人真累得够呛,一听到小的们来报“贼寇败退了”,节度使大人绷着的那口气就松了下来,几天几夜没睡,高强度的绷着就靠的口气在硬拼。
气一松,节度使大人没几天就在任上猝死了,朝廷给评定为“英勇殉国”。
而这些被抗衡出去的出虎部游牧民族,在极北之地作战卢龙失利,被打跑了还能往哪儿跑?
只能向西、向南发展,这一下就把丝路上的几个小国给灭了。
打悦般的时候,残兵败将的出虎族只有八百,八百打悦般三千人,三千人全给灭了。打乌孙的时候,出虎已经壮大到一千多人,一千对乌孙五千人给全歼了。到打月氏时,出虎只有三千,三千对抗月氏举国五万兵力,又给歼灭了。
这一些西域小国都是北朝的附属国,都要向北朝称臣,当然偶尔遇到软弱的中原王朝,他们还能不羁一点。但到了亡国的关头,连求援的人都没送出,国家就给灭了。
并且出虎族的手段狠戾无比,每回与敌交战,攻打一座城池,如果这座城池中的人乖乖不抵抗,他们就把这座城里的男人全杀光,留下妇女、儿童作奴隶;如果顽强抵抗的,他们就把全城尽数屠杀——当肥料。
并且这一些真正的游牧民族,不事经济生产,他们攻破了城就把攻破的城市给夷平,播撒牧草给放羊。
自然被他们屠杀堆积如山的尸体,都做了肥料。
如今出虎部已经有五千人了。
王宪尽职的将所知报上,其后亦有别的官员补充的关于出虎部的资料。
出虎部起于西域,长相是卷发碧眼,眼窝凹陷,一看就与中原民族迥异。
虽然西辽族原先也出自马背民族,以骑兵擅长,以放羊填饱肚子,但这么些年汉化下来,西辽人同样是右衽束发,谈吐文雅。黄皮肤、黑头发,光外表而言,国都中子弟早与汉人无异。
坐北朝南宝座之上的高津予同样也会
生出对本土的自豪感,这会儿他一点也没有半点觉得自己是异族的自卑。
心里对出虎部这般残忍的手段有些不齿。
“胡虏无百年的运”,这句话高皇帝心中比谁都更有体会。
作为异族如果想要统治中原的话,那么他们只有一种选择,要么就汉化学习如何搞经济生产,中原除了地大物博,更重要的是人口多。任何执政者上台必须面对的问题之一,就是如何养活如此庞大的人口的吃饭问题。
必须解决吃饭问题,不解决吃饭问题,民众饿着肚子就的造反。那就必定要搞经济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