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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贤妃却以为中宫只要不对自己治宫的事下个评论就好,安下心来,“谨遵娘娘教诲。”
打发走萧氏妃嫔,秦方好累得不想说话。知道还有宫外萧家人的事是场硬仗,必须得打起精神。
心里正在想事儿,宫人便来通报,荣顺宗姬来了。
高梅月是宫中常客,才打门前进来,瞧见秦方好一脸疲态,很是大惊,“你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秦方好苦笑地指着自己的脑门,“你看这儿大概是写了个字。”
高梅月不知她什么意思,“什么字儿呢?”
“枪。”她苦笑,“我脑门上写了个‘枪’字,这宫里宫外的都把我当了杆红缨枪,借了我朝人身上戳。”
高梅月被她逗笑了,“照您这么说呢,您不该是一杆枪,还该是把刀呢。”
“什么刀?”
“绣春刀。”
噗。
秦方好真想一口老血吐给她看。
高梅月也知道她近来是压力重,故意惹了她说笑。
等气氛轻松了些,高梅月说道,“您揽的这事儿我也听说了。”
“听说了?”
“萧家老太太和她家儿媳见了人就哭,从宫内哭到宫外的。有何人不同情了呢?”虽是这么说,却见她唇边一丝嘲讽。
秦方好叹道,“我又岂会给自己揽事做,多大的能耐,用多大的碗口。不是金刚钻,莫揽瓷器活。”
“陛下派下的事,我等能辞么?您也是没得办法”高梅月也明白,“照理这次我该避嫌,到底我夫婿是卫家人。这样的处境,娘娘您不厌了我就好。”
“哪像你说的。”
高梅月说起了萧可享一样人。
“这是咱们西辽老姓人家都知道的事儿,恐怕娘娘不知,也不是难打听的事。”
原先,高津予的舅家一共五个儿子。
大儿子是个庶子,很早以前就被嫡母联合着如今的侯府继承人亲生儿子萧可享赶了出去。
“当时,也不过是五大姓里的传言,大户人家这样主母谋算家财的段子,总是不少的。”
秦方好也了然,豪门恩怨什么的,自然像一出戏。
“您知道些也好,其母这次告次子萧可享忤逆,也顺带指证了次子谋害庶长子的事。”
“其母……”或许是有些不信,“怎么说也是母亲,她竟首告揭发其子?”
高梅月点头,“娘娘,这水可比想象得更深。”
“怎么说?”
“萧可享许是个混蛋,对着老婆更是绝对的恶霸。但对着母亲,这世上绝没人比他更孝顺的了。”
渣男还可以是孝顺儿子?
显然人都不是片面的。昏君可以是个诗人,公主可以喜欢和尚,太监可以龙船出游……渣男对着大老婆是渣,对着小老婆是二十四孝好老公,也可以对着母亲是绝世的好儿子。
高梅月道,“当年他母亲要赶了庶长子出户,也就是到他哪儿去埋怨了一声。后来新媳妇入门,她对着儿媳发威的,还是儿子听了老娘的话,对着媳妇狠打,也不分辨真伪。”
“媳妇不是说是外甥女?”
“外甥女又如何,抵不住老太太的霸道。她是预备把一府都舀捏在手上。”
最不解的是,“她既然要掌权,就要靠了儿子,岂会首告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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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渣男还可以是孝顺儿子?
高梅月道,“当年他母亲要赶了庶长子出户,也就是到他哪儿去埋怨了一声。后来新媳妇入门,她对着儿媳发威的,还是儿子听了老娘的话,对着媳妇狠打,也不分辨真伪。”
“媳妇不是说是外甥女?”
“外甥女又如何,抵不住老太太的霸道。她是预备把一府都舀捏在手上。”
最不解的是,“她既然要掌权,就要靠了儿子,岂会首告儿子?”
高梅月轻描淡写地说,“老太太喜欢小儿子呗。”
嘿,这老太太赶走妾生的庶长子,告走亲生的大儿子,然而扶着喜欢的小儿子上位。
秦方好沉默了会儿,“那……小儿子比起大儿子如何?”
高梅月冷笑,“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儿子,有种出种。老娘是毒蝎心肠,大哥是个爱虐妻的,这小子也就是京中寻常的纨绔子弟。嘴甜呗,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做娘的被这小儿子哄得言听计从。”
这样一个疯狂的家族,爱与恨都处于极端,母亲诬赖儿子,丈夫虐打妻子,弟弟陷害哥哥……究其根源的话,更该是在数多年前,母亲失德所为埋下的祸根吧?
庶出子女的确是膈应人的,凡是做正妻的,就都不会完全地对小妾、庶子能毫无芥蒂。但恶心归恶心,痛恨归痛恨,这样的造孽说到底却还是男人自己愿意选择的。
无论庶出子女的出身再如何不光彩,说到底父母做下的,他们从小小婴儿时就要背负了罪孽。不是他们做下的,苦果却是要他们承受,成长经历中满满的都是别人的白眼与唾骂。
秦方好也设身处地地想过,自己若只是平民大户家的正妻,怕也是不能对丈夫花心造出的小人好脸色——但却不能否认,这些孩子他们也有基本的人权,无论是生存、财产,还是追求幸福。
既然已经落地了,便是不能宽心,也不至于对人打骂虐待。作为一个成年人,也无非多一些岁月积累的阅历罢了,就凭了这些本事去欺压虐待一个弱势小孩?
秦方好觉得难以对萧老太太的做法产生认同,哪怕出于正妻大妇间的同仇敌忾。
这老太太弄走了庶长子,如今又对自己亲生的大儿子下手。更让明眼人看了,觉得其不慈。
高梅月又说了些老姓间的往事,感慨道,“娘娘这回的事也确实不好处置。”
秦方好思索着,袖中手指扶挲着扳指。
“我只是想不通,这老太太也便罢了,那个媳妇掺和进来算什么?”
“小女人的心思。”高梅月有些不屑,“既痛恨丈夫负心,又嫉妒小妾得宠。怒其不争,却又舍不得离开。事儿还不是她自找的。”
秦方好愣了,“听你这话,似是对这媳妇不认同了?她还是受害的那个。”
“哪有如何了,要我看她就自找的,犯贱。”高梅月说话向来爽利,此刻也更不吝用重话,“她是人还是木头呢,丈夫头一回虐待了她,她难道没长眼,还是娘家没人了?都是五大姓的强势人家。偏偏自己这么捂着,也不找人。她丈夫这么虐待她还有恃无恐的,都是她自己惯出来的。”
似乎说了不解气,高梅月继续骂道,“她难道没娘家吗?男人有了这样的苗头,自己就听任人虐待到死吗?她有手有脚,就算自己没本事处置后院,还不会回娘家找靠山的。都快被小妾给作践死了,还怯怯懦懦的一泪包。连告发人,都是要旁人想到利用她了才把她给抬出来。”
自己不作为,还要埋怨命运不公?
像高梅月、秦方好这样出身的就向来看不惯这样凡是都依靠旁人的小女人,同是贵女出身,这个萧家的小媳妇实在让她们看不惯。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年轻的女孩都喜欢做了娇娇公主,被锁在铁塔高窗后等了骑士来拯救。但只有惨烈的事实才会让人长大。
撕破白色长裙,跨着荆棘而出——这样的女人不再是公主,而是女皇。
高梅月最看不惯的就是萧家小媳妇,到告了她丈夫,都还不知道自己该要求得什么。
冷笑,“人呢,做事都是有个目的。她如今倒是图个什么?
和离?她要有和离的心,也早和萧可享一刀两断。既然当初看出来那对狗男女的杀意,自请离去又不是什么难事。当时去了,也用不着到如今真要惹上人命官司了。
自己纠缠不清,明知道男人不好,还要死缠着,自贱啊。如今听了人指证了丈夫,又不知道自己该是个什么出路。浑浑噩噩的,又该哭成个泪包了。”
秦方好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照理说,她是该痛恨一切渣男的,她本就是个女人,更说不上做一个妇女之友了。
可萧可享一家的悲剧,却是由一个不慈的母亲,不恭的弟弟和一个脑子不清的小媳妇,以及一个情感极端的男人组成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秦方好也只能这么说。
高梅月知道此事的结论也不是她能快意恩仇的,牵涉两族之争,她又是卫家未过门的媳妇,便找了其他的事扯开了。
等人走了,舒云上来小心伺候,给她按着肩,也有些担心中宫的处境,“娘娘,这事儿听着可不好办啊。”
秦方好闭起眼,枕着靠垫,“你说来听听,或许听了旁人梳理,我也好多想起来点事。”
舒云能想到的,也莫过于中宫处境之艰难。
“这事儿不容易说,看着是萧家人不好,按了国法也该处置了首犯,或者这当嫡母的也不是个好人。”
寻常人的思路,或许这一群人都该一条绳的办了他们,干干净净,明察秋毫。
“可如今牵涉到前朝事儿,后宫两萧氏女将产子,陛下本是有意抬举的。在临盆的这当口办了萧家,可不是打脸吗?”
打脸不要紧,打的是萧可享一家的,那自然没问题。打的要是北帝自己的脸,那可就坏大了。
秦方好自然知道这个。
不处置了萧家这一伙脑残她心不甘,处置了这家她又要平白无故扛上萧氏这么大一个对头。
其实萧卫之争,无论是高津予还是她,都看着挺好的。要哪一天萧家卫家不掐架了,前朝的臣子们像一块铁板样的,做皇帝的高津予就该担心他脖子上的首级了;同理,要哪一天萧妃卫妃不再为了生儿子开战,那么秦方好就该担心起她们联手来倒中宫的可能。
在上位者,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臣子们掐架不和,整得和浑水一样,都在内斗中自耗,那么久不会再有人结得起党,上位者的位子也就稳了。
太闹腾了,自然要下手压一压,不能耽误了正事,朝廷还要运转;太安静了,就要担心自己会不会有危机了。
就目前而言,高津予被卫氏在淑妃生子后的气焰嚣张,对萧氏趁胜追击的态度惹毛了。他的本意是平衡,而不是一边倒。萧可享一支还是他母族。
但萧可享又实在有罪。
秦方好想了很久,最终说道,“他家要治罪还是不办,与我何干?”
舒云以为她受了什么刺激,吓道,“娘娘您也别想不开,这事儿总缓着来。”
秦方好哭笑不得,这丫头是以为她受不了重压,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了吗?
干咳一声,“我总不至于撑不住。”
大风大雨都过来了,还在乎这个了?最多处置的不好,回家……回不了家卖番薯。
舒云就问了,“那主子是怎么想的?也别闷坏了自个儿。”
“我能怎么办呢,还不是把问题丢回去。”
“娘娘?”
“我是南朝人,陛下难道还能放任我论数萧家的爵位了?不归我管的,我就照实报了。合着也没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