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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万分的刘尘媚露出一丝极难看的笑容,忙着点头称是。
暮倾云笑意浓郁,接着说:“让本宫来推推!你送了我香囊,可有人趁我在病中,把香囊偷走了,又往里面塞入了麝香与催化剂,尔后,又派人把残留的催化剂塞到我的座榻下,目的就是想除掉淑妃腹中的胎儿,再巧妙地让皇上杀了你我,独霸**,可这**三千佳丽,怎么能杀得完?可笑致极!”
羞月一愣,弄不清楚暮倾云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脱口而出,“那……娘娘前日肚子疼的事?”
暮倾云素色指尖一点羞月额头,嬉戏地道:“那天我的肚子没疼,是装的!哈哈……”
这些话听得宫内的众人一头雾水,也如羞月一样,云里雾里,但谁都听出来了,这话是针对徐可婉而说,但这位俨如斗败公鸡的皇后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眼她,仿似没听到,带着一股冷风,依旧启动脚步。
刘尘媚眸里流转的亦是哀怨,大有不敢再说什么的意思。
她看着前方众人簇拥离去的徐可婉,匆匆忙忙地向暮倾云福了福身子,“香妃娘娘!贱妾就一胸大无脑的人!先告辞了!”
她慌不迭地向前方的人追去,风中隐隐约约传来,“表姐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暮倾云不屑地向下撇了撇小嘴,狼狈为奸!
第一百五十五章腾云冰缎
笑得眸里泪光闪烁的暮倾云正待离去,胳膊肘儿却突然被人从后一把抓住,回头一看,竟然是无儿。
这侍女是东方兰的陪嫁丫头,她提了裙裾再次向地下跪去,叩了三个头,“香妃娘娘!奴代老爷与夫人还有大公子谢娘娘的救命之恩!”
“起来!”暮倾云知道她嘴里的老爷是东方相国,大公子则是东方义将军,可那救人一事,真是瞎蒙的,而她又不想再给这肃然的殿内平添一抹悲伤,就诙谐地道:“其实,本宫也没做什么,就是瞎折腾了你主子一回,不怪我就好!”
听着她略逗的话,无儿抽泣两声,抚着泪笑道:“哪里的话!香妃娘娘冰雪聪明,奴好生敬佩!”
“兰儿……”
两人正相视而笑,院中就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转眼间,只见一位垂暮之年的老人脚步蹒跚地跑过来。
老人头发花白,个子高大,身板硬朗,一脸的正气,岁月在他坚毅的脸庞留下了一条条深刻的皱褶,按着那朝服来推与嘴里唤出的称呼,暮倾云便知他是右相东方靖。
东方靖的为人不说,东方义可是义薄云天,威名在外,传说与硕和王交好,而东方靖又与徐可婉的父亲徐潮同为夏侯国一右一左相国。
东方家与徐家也是夏侯国的两大顶梁柱,两户人家权势熏天,但与徐氏家族一比,东方家族却人丁单薄,几辈人就唯有东方义是男儿,其它的也就再无男丁,而女儿也甚少,与之相反,徐氏家族人丁旺盛,表兄弟表姐妹就一大箩筐,除了才干与职位比不了东方义之外,也分别在不同的职位担任要职。
老人想是上朝时听到东方兰出事了,所以才匆匆忙忙地跑来。
乍一见暮倾云,他眼底掠过一道惊讶之色,并不是奇怪一身素服的她被押着,而是奇怪她都被打入冷宫了,怎么还会出现在女儿的寝殿。
暮倾云微微颌首,眼神问好,不想打扰了恍如隔世再见的父女,她背着小手向台阶迈去,却禁不住心中暗喜。
东方兰的父亲赶来!这下好玩了!
“兰儿!晚间不是还好好的吗?怎现在就成了这样子!”
“父亲……”
简单的父女对话让暮倾云心潮澎湃,难过地眨了眨眼睑,加快了脚步,不知为何,这时竟然又想起了忘忆温暖的怀抱。
他宽厚的暖怀堪比父亲,又如倾尽一生爱着自己的恋人,能容纳下百川,也让她产生无限遐想。
前路渺茫,无路可走,幸而有他,他如一颗高高悬挂在天幕上的启明星!
东毅宫
夏侯一落墨眸无光,一脸沉痛,坐在座榻上的他身板僵硬,久久地盯着巴掌中摊开的那块小小的明黄色锦布。
听得殿门被推开,夏侯一落涣散的眸光渐渐有了焦点,腾地一声霍地站起。
刹时,就殿内的气氛就如一个大火炉被点着,沸腾烧燃。
徐可婉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得到那股强烈的杀气。
她一改在雅洛宫的沉着冷静,低垂着头,交叠在腹前的双手微微颤抖,恐惧逐渐游遍全身,让她的每一根弦都绷得紧紧的。
正待问安,不想,眼前一花,再接着,额头剧疼的同时,滚烫的茶水从面部倾泻而下,却是在这分秒间挨了一茶盏。
她忙伸手捋向脸,却一股疾风扑来,明黄色的短靴亦是在她胸口重重地蹬了一脚,伴随着男子响彻天地的怒吼,“你干的好事!”
徐可婉哪堪受得了这般大力,立即就咚地一声向后摔倒在地,泪眼凄凄,不知就理。
侍候在殿内的张圆与小安子怔了一下,从没见过九五之尊这般怒发冲冠,俩人忙屈膝跪地。
张圆急道:“皇上息怒!”
“息怒?”夏侯一落仿似找到了出气点,久憋在心口的怒火如机枪一般地向张圆扫射,“这死女人胆子太大,竟敢背着朕干出那些事儿,你说,朕是杀了她给香妃与淑妃一个交待,还是怎么办?”
徐可婉胸脯一阵地大幅度起伏,他有气,她何尝没有,“皇上!臣妾做了何事,要令皇上这样对待臣妾?”
憋得脸庞发红,两眼冒凶光的夏侯一落猝然转过身,逼视着她,“你还敢问?”
徐可婉仿佛铁了心要与怒气冲天的夏侯一落周旋到底,敛了悲伤,气势凌人地反问,“臣妾问心无愧,有什么不敢问?”
“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夏侯一落眼肌一抽,猛然把手中紧紧攥着的明黄色小锦布扔到徐可婉的脸上,“别说这冰缎你不认识?”
徐可婉的目光立即就锁住飘落到地下的那块色泽鲜艳的锦布,本是亮晶晶的眼眸瞬间黯淡,红艳的嘴动了动,却没有话说出。
这锦布不是一般的织品,可是有名的腾云冰缎,取之极其珍贵的冰蚕丝所织,十分珍贵,较一般的冰缎还要冰凉,色泽也更鲜艳,而且上面那些纹路栩栩如生,宛若真的云朵一般,可冰蚕十分娇贵,不易养活,十年也不过就一两匹。
鉴于冰蚕的数量减少,成本太高,这种冰绸雪缎也就没有再生产,所以,泱泱大国夏侯国也就唯有两匹,堪称稀世珍宝。
五年前,在世的先皇赐了一匹给硕和王,赐了一匹给夏侯一落。
这稀有的珍品便被徐可婉拿来给自己还有夏侯一落做了两件衣袍,还是太子妃的女人便时常以此为荣耀,在人前显摆。
“婉儿!朕猜这腾云冰缎是你随手取了针线篓里的碎布,而这一系列的事,全是你与刘芳仪两人合谋所做!怪不得那日初见香妃,刘芳仪便亲切地缠着她,不顾本意是来给朕问安,而争着向她示好!”十年夫妻,他太了解她不过,没有真凭实据被捏着,她断断不会有这种表情,“只是你设的局虽周密,可却疏漏了腾云冰缎这细节,而且,那催化剂也出现得太及时,让朕一下子识破了真相!”
徐可婉脸色越来越灰暗,头越垂越低。
第一百五十六章丢卒保车
他说得没错,她是主谋,这惊天阴谋从带着刘尘媚来向他请安开始就酝酿好了。
送香囊,偷走香囊,还有往暮倾云榻底塞入催化剂,都是经过她三思而定,只是百密一疏,竟然没想到这种冰绸雪缎只有自己手中所有?
“婉儿!你已是万民敬仰的皇后,为何就不能心胸宽广一点?而要一而再地掀起风浪?”夏侯一落紧紧地闭上眼睑,亦是很心痛。
**之间,他仿似老了几岁,不光陷入了一系列的迷团中,还失去了一个待产的孩子,最令他气愤的是,险些着了道儿。
“一切都是臣妾干的!与刘芳仪无关!”徐可婉蓦然抬头,一脸的凛然。
夏侯一落有些黯淡的墨眸猝亮,噙着一抹危险的流光,这女人怎么就不知悔改?“你还敢包庇刘芳仪,此事哪怕朕不说出去,心思细腻的淑妃只怕也是心知肚明!而且朕若不杀了你或是刘芳仪,怎么给东方家一个交待?”
徐可婉垂下头,再一次陷入沉默中,少倾,抽泣了两声,“可皇上!臣妾这样做也是为了皇上好!”
夏侯一落一怔,狭长的凤眸带着一丝莫名的心悸,反应慢了半拍。
徐可婉亦是变得诡异的眸子瞟向张圆,再瞟向小安子。那张圆与小安子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耳听着殿门被拉上,她神情一松,试了试潮湿的眼角,“皇上!香妃终是王妃!是硕和王的妻子!她有朝一日清醒,说不定还要找你要他丈夫!你别在做梦了!而且,谁都知道硕和王才华横溢,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皇上!且不说他与王妃感情如何,可面对妻子失踪,堂堂男儿,难道他就能木然处之?善罢甘休吗?也许,过不了多久,南部将传来他造反的消息,打的旗号就是要皇上还他的女人!这事,若是让全民知道,皇上的颜面何在?所以,当务之急,是让香妃彻底消失!而不是追究谁是真凶!那样,哪怕硕和王找来,人已逝,恐他也只有徒伤悲了!”
“住嘴住嘴!什么王妃?硕和王妃已经与硕和宫在那场大火中消失了!现在的香妃不是王妃!”夏侯一落如一只被激怒的狮子,冲着徐可婉就是一顿张牙舞爪的咆哮怒吼。
“纸终究是包不火!”这句话徐可婉倒好似不是向夏侯一落说,而是在嘲笑自己。
夏侯一落袖中的大手收紧又摊开,杀气凝结又驱散,终平复了些情绪,“这事从今后不准再提!否则,别怪朕反脸不认人!”
徐可婉慢慢地爬了起来,知道再多说也无遗,而这一番话,亦是她置之死地而后生,拼死而说,那被茶水泼中的脸部在心情激动时不觉得疼痛,可这会儿,分明火辣辣地疼,还有那被踹了一脚的胸口,也疼痛无比。
她咬着牙支撑着一步一步向殿门走去,就听得身后又传来亦是平淡的男音,“小丑一事朕已抓到刺客,他供认,是你与飞舞戏班勾结,上演了那场小丑认妻的事!香妃还在冷宫,此事,不可耽搁;而淑妃一事,也刻不容缓,你该知道如何向太后澄清?”
徐可婉斜睨着身后,虽看不到男人一丁点,可她赫然把那微微飘动的帷幔当成了他,讥讽道:“臣妾愚昧无知,还请皇上明示!”
夏侯一落冷哼一声,“香妃的事不能见人,但淑妃一族可是国之栋梁!若太后知道是你妒忌她怀有孩子,使她流产,你说,太后会怎么样?”
徐可婉柳眉渐锁,愁苦万分,他说得没错,在除去香妃的这场阴谋里,淑妃确实是一个受害者,也是她有意而为之,可淑妃流产这事也是她的死穴,久盼多孙的太后知道非废了她不可!看来,确实只得忍痛牺牲刘尘媚!
含着泪的女子步出殿门,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在侍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脚步不稳地向安洛宫方向的小道走去。
她布的局,自是还得她来收拾!
徐可婉刚走,脸色悲戚的东方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