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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子一颤,她没看见他眼里深深埋葬的伤痛,只是越过他缓缓走去,心中就有一抹信念,这个忘忆不会违了她的意,他会跟随。
“娘娘!何不白天前去?这深夜前去……”
他的话从身后飘来,令她秀眉一皱,这若是白天能去,又何必在选在深夜,可她在此刻也猛然记起了羞月的话,静香阁外松内紧,一丁点的动静都在侍卫的监视之下,便停下脚步,犹豫不决起来。
久久地未说话,愁煞了忘忆,他一时激动,便抬头,有了那么一股子血气方刚的味,“纵使前方无路,奴才也愿给娘娘开辟出一条道!”
她的心一颤,长久地凝视着他,能微微听到他的呼吸声,心里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话显然与他的年龄不相符,而且她与他只是因萧声所识,谈不上知已,更扯不上一点关系,他为何肯为她做一切?
暮倾云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你为何对本宫这般好?”
“琉璃破碎韶华逝,还魂幽草谁来怜!”他捏着扫帚的手紧了紧,望着那从她氅衣缝中露出来的绿色小葫芦,感受了她的惊惧,却似有一点不甘心。
她没有一点反应,只是茫茫然地眨眼。
他便缓缓地转过身,失望地颤颤巍巍向黑暗里走去。
“等等!”她蓦然发现心底是那么不愿意让他离开,他高大飘忽的身影几乎取代了梦中与大脑时常闪现的白衣男子。
可等他回头,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一时间,鸦雀无声,两个身影在风中对凝。
终是忘忆打破了漫长的沉寂,他依旧如前的步履走上来,在暮倾云一米之处停下,悠悠地看着远处那片漆黑一团的废墟,眼眸含泪,心灵亦是千疮百孔,“娘娘!奴才能给你讲个故事吗?”
她点头,瞅了瞅身后,便随意地坐在一块大青石上。
在她眸光的允许之下,他也与她挨着而坐,慢慢地给她讲述着一个梦幻的美好爱情故事,只是那故事里的女主角也是叫云儿,也失忆了。
充满了悲伤的男音忽高忽低,犹如在诉说他自己的故事一般。
她在心里暗暗憧憬着他所说的故事,情不自禁地暗想,若这故事里的女主角是她该有多好!可她分明是**成性的皇上——夏侯一落的妃子!悲哀!
“曦去了哪里?云儿后来怎么啦?”风中,她隐藏了自己的一切情愫,淡淡地问。
“曦十分幸运,在他师父的帮助下,虽一身武功未恢复,但也恢复了七八成,他没放弃他的妻子云儿,满世界地找她……只是失忆的她不知道……”忘忆埋下头,依稀可见他黯然神伤地咬着唇。
她看着他,心莫名的有点疼。
“对不起!可这宫中没有你要寻找的云儿!你应该到外面去找找,她也许隐居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他此时离她只两寸远,她能深深地感受到他浓郁的悲伤,自然反应地把他当成了故事里的男主,也断然肯定了他的身份。
第一百四十一章相逢不相识
一直向她诉说心声的他不是太监,只是一个不被人所知的伤心人!其身份很复杂,这点,从他无形中流露出来的气度能感受得到。
忘忆抬头时,暮倾云已经漠然地仰着头看天,浅蓝色的大眼在浪漫的星光映射下,闪烁不定,便也随她目光看去,敛了那份伤感,“我只想在这儿等她!或是了却残生!”
她扭过头,心绪如狂浪一般涌动,这是一位多么痴情的男儿!有夫如他,此生何求!可他却还年轻,不应该为了渺无音讯的妻子这样消沉,“可曦还有母亲!还有事业,还有众多的牵挂,不能因为云儿而忘了这两样!”
忘忆说的故事当然没那么明了,背影很模糊繁复,只说是一个显赫一世的大家族,重点是他与妻子的爱情故事。
他自嘲一笑,很是无力,“母亲虽对儿子的事震惊不已,却不愿随他离开!只想在佛堂陪着已故的父亲!”
她没在答话,他的故事令她联想翩翩,却仍是那么如痴如醉地仰望着天空,仿佛那浩瀚的天幕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许久,也不知是不是从他的话中品到了什么,“曦既然有证据,何不寻找出真相!”
“其实,他也有不甘……”他的话没说完,留了个悬念。
幽深的小道远处,有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一直紧紧地注视着那被世人遗忘了的废墟前的一幕。
他正是那告发暮倾云去文渊阁的侍卫,他胸有成竹地狞笑两声,正待转身,突被林中窜出的一个神秘侍卫伸手点了穴。
那年轻的侍卫皮肤黝黑,精瘦,双目炯炯有神,从服饰上来看,应是这皇宫的小头领。
他向被点住穴的侍卫冷笑一声,举手拍了拍他的脸,“李佑!天堂有路你不走,竟敢来这片死地,这儿可是硕和王爷的天下!”
李佑一脸的恐惧,显然被这话震惊了。
侍卫说完,随手把硬直的他扛起向林中快速走去,没多大一会儿,就走了出来,只是侍卫服上多了些新鲜的泥土屑。
他犀利的眼神向青石上的两位男女看去,美美地微微一笑,又全神贯注地环目四顾,如一只警觉的鹰犬在替主人放哨。
好长的时间,暮倾云与忘忆就这样默默地坐着,最后,还是他说夜已深,怕她着凉,她这才回过神来,裹紧了氅衣慢慢地向小道走去。
“娘娘!你腰间的小葫芦据奴才观来,应能解万毒,你可要一直系在腰间!”忘忆冲着她的背影道。
她蓦然回头,在这电光火石间,大脑忽闪出下午腹疼时的情景,轻轻地问:“你知道什么?”
“娘娘!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提醒娘娘,深皇复杂,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活,什么人都不能相信,小心为好!”
然而,忘忆的话越来越高深,令她一时不解,可她看着久久不动的他,也明白他不想多说,终放弃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想法,温婉一笑,“我会记得!谢谢你忘忆!以后别叫我娘娘,叫我云儿!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喜欢你这样子叫!”
暮倾云转身离去,未曾看见老太监激动得泪水盈动,在她背影消失后,那侍卫从林中窜出,恭敬地拱手向他,“王爷!何不实话相告,带走王妃!”
他挺身而立,仰头看月,眸中流露出一股悲戚,“若是能如此,本王何尝愿意看她身陷危险不自知!她性格倔强,若没忆起我,断断不会跟我离开,何况那分离的一幕,她闭眼时,最后残留在她眼里的影像是皇上!而不是我!”
侍卫为难地垂着头,好似在思考他的话。
他又看着暮倾云消失的地方,向侍卫道:“残阳!本王要再搜搜死牢附近,看能不能找到柳一亭,于公于私,他都决不能活着,你护送王妃回宫!”
残阳忙应是,转身向小道飞袭而去。
他微微一笑,提力向废墟越去。
忘忆正是夏侯子曦,玲珑道长用一生所学救了他,也属他运气好,可醒来的他伤势终是太重,差不多一个月之内不能动弹,因而他便急着求玲珑道长飞鸽传书给早得到残风通知带着护卫隐藏起来的莫无言到皇宫去救暮倾云。
莫无言赶到皇宫,却赫然发现暮倾云一直昏迷不醒,而夏侯一落待她如稀世珍宝,没日没夜地守着她,也一直以真气维系她的生命,渐渐的,在他的悉心照顾下,她竟然一天比一天有了生的征兆,竟然奇迹般地醒了过来。
一切的一切,莫无言看懂了,夏侯一落定是与暮倾云有过一次美丽的邂逅,这邂逅让他至死难忘,在机缘巧合之下,他断然决定冒充她的丈夫,这就是他及时出现在生死决斗现场的原因。
他懂了,即使没有柳一亭寻仇而来,夏侯一落也会想尽办法除掉早是眼中钉的夏侯子曦,而柳一亭的出现,只不过是给他平造了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可醒来的暮倾云不光失忆了,而且性情大变,不再是以前那个辣手的小魔女,只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子,全然忘记了武功,只凭着本能会施展一点轻功,他便不敢冒然行动,只是在早藏身皇宫的残阳配合下,暗隐在宫中,想伺机带她离开。
暮倾云无意地取出那半截遗旨,他观得清楚,本想先取了遗旨离开,可又看着她遭皇后陷害,不得已,才现身出来替她解困,也幸好她脑中终有一点灵感,在夏侯一落面前求情救了他。
他逃出皇宫后,正巧与星夜兼程赶来的夏侯子曦与残风相遇。
面对夏侯一落疯狂的劫杀,夏侯子曦当即立断,让莫无言带着一干护卫奔南而去,以吸引夏侯一落的注意力,而他自己则又在残阳的帮助下,以一个老太监的身份隐在宫中,目的有三个,一是寻找仇人柳一亭;一是看那半截遗旨是否藏在皇宫;当然,第三个就是带暮倾云出宫。
可他没想到,当他恍如隔世再见、激动万分地出现在暮倾云面前时,她非但不记得他,还十分害怕他,这让他很是失望,只得继续用老太监的身份暗中帮她。
第一百四十二章巧言求情
回到寝殿的暮倾云发现玉儿还伏在榻前,心疼地摇了摇头,叫醒了玉儿。
她已是解了氅衣,所以,玉儿没发现异状。
她让玉儿去睡,可玉儿打着手势说要等她先睡,她无奈,便也不瞒玉儿,按着心中疑惑在榻上找那香囊,可那美丽的香囊失踪了,只有她自己绣的那片小碎布还在。
暮倾云蹙着眉,暗自思考起来,听羞月说,白天来往的人众多,几个宫的侍女与宫人都来了,而这不取眼的香囊一看就不珍贵,也许被人随手取走也有可能,可如果是那香囊作祟,那香囊的毒性也太烈了,能这么快的致人反应,定是什么奇毒。
这事不容小觑!
玉儿也十分奇怪,这座榻因几人累了,并没来得及收拾,更没有丢弃香囊。
暮倾云眼见无果,便把玉儿推到侧屋门前,示意自己要睡了,可为了香囊一事,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如果是这香囊所致她腹疼,那这事显然就与刘尘媚有关,实难想像,与她谈天说地,一脸笑意的女子会对她施以毒手。
她宁愿自己错想,也不愿把此事与刘尘媚强扯在一起。
掌中的小葫芦光滑玉润,透出一缕灵气。
她把它凑到鼻端嗅去,确实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若不是如此近距离,根本就嗅不到。
看来,那忘忆的话是真的,但也不排除膳食有问题,因为,皇后显然对她不怀好意。
她微微一笑,心里蓦然十分渴望能解了心底这份疑惑,为了保持体力,便强制自己睡去。
玉儿起得很早,夏侯一落没来,她总是春风满面,如一只快乐无忧的小蝴蝶。
暮倾云只带了她向御膳房走去,一路上见宫人们喜气盈盈,有的地方张灯结彩,心中很是奇怪,但因心里有事,也就没在意。
可查下来也无果,因为那隔天的膳食不是被宫人们吃掉,就是倒掉了,而泡菜,她无医学知识,根本就辨不出来,也只得作罢。
她心事重重,脚步也拖拉,就在迈出门槛之时,忽听得后面一个切菜的小厮小声嘀咕,“那泡菜数量众多,我们也尝过,根本就没事!查什么查?”
她回头,看向心有不满的切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