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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想说怎么会不冷?但她不能发出声音,只是把愈加把暮倾云的手向嘴里凑去。
她无奈抿了抿唇角,只得接过小笼火拎着。
玉儿笑了笑,又给她拢紧了些氅衣,这才罢了。
寒风中,暮倾云就这样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玉儿愁眉不展地看着她,知道她脑中肯定有种某种深刻的印象,亦或是忆起了什么,可不能说话,让她也不能相劝,只得把那份担忧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时间久了,侍女羞月便上前相劝暮倾云,“娘娘!这池畔风大,你刚醒来,身子还虚,还是回宫吧!”
她盈起一抹浅笑,收回翩飞的思绪,没就这话回应,却问羞月宫中皇上有多少嫔妃、当今太后的喜好、谁最凶、她昏迷时皇上是不是真的一直守着她、皇后是什么样、那些个嫔妃的为人,还有京城的一些情况等等。
总之,她对什么都好奇,也迫切地想知道一切。
羞月是位老宫人,对于知道的能说的,她全都说了,可不能说的,她一言带过。
她虽失去了一段记忆,可她却不傻,懂得察颜观色,分辩真伪,之所以心中一直对夏侯一落说的那段情迷惘,却是在他眼中真看到了浓郁的情愫,一种说不来的深厚感情,而对羞月的回答,虽不是很满意,但她也能理解,深宫危机重重,何况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她能敢说什么?
眺望着远处朦胧的翘角殿宇,她眉间轻拢,淡淡的愁绪便笼罩着她,九五之尊有那么多女人,当初自己怎么会情定于他?对于这点,她更是想不通。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根本不可能会心甘情愿默认这种状况。
“玉儿!你说皇上有那么多女人,有我一个不多,无我一个不少,他为何要对我这般好?”处于茫茫然的她脱口而出这称呼,全然不觉她在无意中唤出了哑巴侍女的真名。
玉儿身子轻颤,皇上给她取了名,叫碧落!这玉儿一出口,让她又是害怕又是担心,便一把紧紧地拉住她。
她醒悟过来,赫然一笑,“你看我,都糊涂了,竟然乱叫你名,你应该叫碧落!”
玉儿连连点头,心稍稍安了些。
她不再说什么,只是小声地哼着那首天仙子的歌。
恍惚中,她的歌声中忽飘来一阵优扬的萧声,她刹时停止了哼唱,屏气凝神细听,可除了呼呼风声,衣裙翩飞拍打的声响,就是没有刚才好听的萧声。
她只道大脑又发生幻觉了,举手敲了两下头,在羞月的相劝下,这下转身向忆洛宫方向走去。
来到刚才经过的梅园,却看见一个披着烟红氅衣的少女正蹲在地下捋着雪玩,听得身旁的侍女说是无花公主夏侯若琳,她便好奇这宫中唯一的公主长得什么样,蹑手蹑脚地向她走去。
刚一到,埋头咕咕笑着的少女猝然一扭头,那双美丽的杏眼刹时瞪得浑圆,如见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转瞬突一下子站了起来,怯怯地躲到一个侍女的身后。
她惊愕夏侯若琳的反应,便指着自己鼻端轻问她:“你见过我?”
“见过见过!却是在娘娘昏迷时,公主去见皇上,见过娘娘!”瑟缩着身子的夏侯若琳没答话,却是身边的侍女翠儿在施了礼后抢着答。
“公主怎么啦?”鉴于夏侯若琳如傻子的反应,她蹙着眉问。
“没事!我家主子从小就爱玩,前不久,玩疯了头……太医说,是脑部淤血,所以……”翠儿眉头一皱,泪花闪烁。
夏侯若琳在那个大火焚烧之夜疯狂地向硕和宫跑去,却在中途摔了一跤,醒来就成了这样,而夏侯一落带着太医去看过,说是磕着了头,傻了。
看着乌溜溜大眼睛的少女,暮倾云的心底平白地升起一股同情,怎么自己失了忆,这可怜的公主却傻了。
失了忆倒还好些,只是这傻了以后可怎么嫁人?
她叹了口气,想把手中的火笼子递给如只小羊的夏侯若琳,可瞅着那火倒死不活,应该快要熄灭了,便转身继续前行,当眼眸晃过梅枝时,就听得身后传来夏侯若琳的声音,“我要捏一个二皇兄,再捏一个我,我们玩拜堂成亲的游戏……”
“二皇兄?”她驻足,回过身看着那摊在雪地里的一雪烟红,按关系来推,公主嘴里出来的二皇兄应该是皇上的二弟,也就是公主的二哥,可她刚才分明没听羞月说过,而且看公主的表情,那样沉醉,明常不正常,似哥妹恋一般,综合种种,她愈加对这个二皇兄发生了好奇,便又问羞月,“怎不听你说起这二皇兄?”
“这……”羞月顿时大慌,夏侯子曦与被烧毁的硕和宫一样,已经成了宫中不成文的禁忌,莫说她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敢说。
玉儿又急得直摆手,发出唔唔的声音。
她呼出一口长气,这二皇兄还这般神秘吗?怎么一提就让众人谈虎色变,眼珠子一转,仿似放弃了心中所想,在前行中却悠悠地道出,“听皇上说,他二皇弟英勇善战,打得东夷外族落花流水,战争应该很快要结束了!”
“那不是硕和王!是北雁王!硕和王早失踪了,生死不明!”侍女羞雁一听,脱口而出。
这话让众人身子一颤,一时间全凝在雪地里。
“什么硕和王!听都没听说过,皇上只有北雁王这个兄弟,哦!刚才是我口误了!真该死!”她敏感地察觉到了身后的静谧,心中一震,却佯装着不知,自嘲自笑一番。
面对诈出来的答案,最好的办法就是接着装,而硕和王这个神秘的人物却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底,使她在冥冥之中有股迫切的愿望,十分想见到他。
第一百一十三章想抱抱你
寒冬腊月的夜晚,寒风呼啸肆虐,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的宫殿仿似深山老林寂寥,只依稀可见蜿蜒前行的火光不时透出琼枝玉叶,却是那巡夜的侍卫手中点亮的火把,无声无息,慢慢移动,非但没给这皇宫增添一点人气,倒平添了几分诡异。
侍候暮倾云睡下,玉儿便在侧面的小屋摊开了被子。
这屋中,只有她与羞月,而羞月早她一步睡,已经发出了梦境中的鼾声。
她的手轻轻地抚过那绵质的被面,思绪不知觉地倒回在王府的时光,一个多月前,男女主子恩恩爱爱的那一幕闪现,到了此时,依然能让她眼眶乍红。
好不容易看着女主子幸福了,可那美好的日子还没几天,厄运就降临了。
往事如梦,一去不回!她轻抽鼻腔,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不管环境怎么变,让她主子别再受一分委屈,料不到,当一睁开眼时,就见暮倾云已经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
额头没有那缕星月花胜的她,少了份娇弱妩媚,多了点随意,配上她一身似轻烟的若雪纱衣,有种云淡风轻的飘渺气质,令人膜拜的圣洁风华。
暮倾云唇角勾勒出一抹浅笑,向微微张开嘴的玉儿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缓缓地坐下,两只腿在床前晃悠起来。
玉儿看着她,心花怒放,好想在这寂静的深夜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好好地诉说一番话。
暮倾云未再看玉儿,只是在打量寝殿旁边的这间小屋。
小屋十分简陋,与隔壁装修奢华的寝殿形成两个强烈的对比,一个天,一个地。
她闪着新奇光辉的眸子转瞬落到侧身朝里睡的羞月身上,终放下心来,扭头看着玉儿,小声地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你能告诉我,我以前真的是云彩江的丽娘吗?皇上真的是我丈夫吗?”
暮倾云一连串的问话,让玉儿刹时紧张起来,可即使她能开口说,但为了暮倾云的安全着想,她也不敢说,除非男主子寻来。
可据她回忆,男女主子来京城的几天后,莫无言就莫明其妙地遣散了很多下人,只留下她们几个丫鬟及看门的李老头,吩咐他们看好王府,然后就带着一干护卫离府。她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问阴沉着脸的莫无言,只是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男女主子肯定出事了;而就现在这情形来分析,男主子定是凶多吉少,根本不可能来寻女主子。
她摇了摇头,心虚地垂下眼睑,不敢看满目祈望的暮倾云。
“看我,又糊涂了,你说不出话。”暮倾云自嘲一笑,又道:“你会写字吗?”
玉儿又摇了摇头,写字当然不会。
“真是愁死人了!”唯一觉得似亲人的人居然不能交谈!暮倾云瞬间失望,突然仰面往床上一倒,浅蓝色的大眼睁得浑圆,双手垫在头部发起了呆。
这可吓坏了玉儿,下人睡的床主子怎么能躺?她急得直掉泪,向暮倾云胡打着手势。
“算了算了!大半夜的惹得你又哭!”就算看不懂玉儿的手势,可心思聪慧的她也能猜中,就撅着小嘴一跃而起,呼啦啦地拉开房门向殿内走去。
寝殿内,一盏琉璃宫灯独亮,她掀开厚重的帷幔向华丽的软床榻走去,就在这时,一股寒风凭空而来,帷幔忽晃,却是殿门被人从外轻轻地推开。
她警惕地转过身来,一看之下,却是顶着风雪悄然而至的夏侯一落,赶紧向他福了福身子,却一时迷惘他深夜到此何干,忘了自己的身份。
小太监小安子小心地给夏侯一落解了氅衣系带,又拿到门口抖落残雪,施礼后退了出去。
夏侯一落看着依旧呆住的她,大度地走上前,张开双臂向她拥去。
她紧张地向后退开一步,躲开他的拥抱,还是那惊诧的表情,“皇上!你来这儿干什么?”
这一刻,他想笑,可她无辜的样使他又笑不起来,解释着,“朕刚看完公文,想来看看爱妃睡了没有!”
爱妃这两字一出,她才蓦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脸上飘浮着一抹尴尬之色,垂首,蠕动着小嘴道:“人家还没忆起皇上是谁!皇上该不会想在这儿……想在这儿过夜吧?”
人家这词新鲜,让他差点喷笑,可眼前的娇娘楚楚动人,便敛了那抹笑意,轻缓地把手搭在她瘦弱的双肩上,柔声细语,“朕没想在这儿过夜,只想瞧瞧爱妃!”
她虽没看他,却能深切地感受到他那份炽烈的爱恋,心狂跳的同时,滑出他的大手,脚步轻盈地向帷幔外的锦绣座榻走去,“现在看着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他呵呵一笑,也紧随她向座榻走去,撂了袍裾在几案的一端坐下,翻了个白玉瓷茶盏,给自己倒着尚有余温的茶水,“朕呆一会儿就走!”
话虽如此说,他却在放下茶盏后侧身向榻上躺去。
她暗自斜睨他,他应有三十来岁,容光焕发,英俊威武,可那双威慑的凤眼阴森,让他在她的心目中掉了几分好感,也有几分后怕。
这一睨一思,小脸一下子飞上了两片红霞,赶紧移开目光,紧张地拨动着挂在腰间的绿色小葫芦,漫不经心地问:“皇上今晚没翻各宫的牌吗?”
夏侯一落的眸光久久地停留在暮倾云玩耍的小葫芦上,心中对她深眷的爱,使他原封不动地保留了她所有的东西,虽然,他知道也许有一天这些东西会成为唤醒她那一段记忆的引子,可他仍是固执地保留了。
他笑意加深,抬眸向她看去,越看越喜欢,悦色流露,“云儿忘了?自从迎娶了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