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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立即让这儿的气氛又凝重紧张起来,而就在这时,暮倾云猝然轻抽鼻腔,尔后迅速随手拿了那柄油纸伞向院门飞袭而去。
身法很快,一晃就不见了。
夏侯决然也跟着轻轻地抽了抽鼻腔,鼻子不是很灵敏。疑惑地问柳二蛋,“他来了吗?”
柳二蛋当然嗅不出空气中有什么,可青碧在几秒后坚定地道:“是有股很淡的墨香味。妹妹曾说过,她一嗅着这独特的味儿就不能自拔。确实是王爷寻来了。”
青碧还是称夏侯子曦为王爷。没改口。
夏侯决然一听,心急如焚,立即就朝院门飙射出去。
。。。。
细雨飘零的孤独小桥上,两个白衣的男女仿若仇人一样静静地对立。一头青曼妙飞舞的女子自个儿撑着一柄油纸伞,而银丝飞扬的男子负手玉立,空气中隐隐流淌着不安的气息。
“你抢我儿子干什么?”暮倾云终于按捺不住,先开了口。
夏侯子曦悠然一笑,“他也是朕的儿子!”
“好!那今日我们就用武功定儿子归谁?”她性本直率,也不想多废话,就把那伞朝河面一抛。青锋嗖地一声弹出。
“南疆已经出了这郡,如不出朕所料,过几日便会平安到达京城。比武有效吗?”他那双卧蚕眼迸射出浓浓的讽刺味,转过身潇洒望向烟云弥漫的水面,那水流动轻缓。而那柄被抛下的伞还几乎停留在落水点,“这地儿风景不亚于往生台,如仙境一般。真是个好去处。你过得很幸福吧!”
她习惯性地晃了晃头,新仇旧恨一并袭上心头,巴不得刺激死他,那剑嘲讽地收回,笑得夸张。眉飞色舞,“是啊!我很幸福、很快乐!北雁王爷天天与我相守在一起。他抚琴,我跳舞……她对我好得不得了。为了怕我冷,还在这地儿特意修建了房屋。我们冬天在这儿度假。即使是这大寒冬也不觉得寒冷。一家人其乐融融。怎么?你没人相伴吗?”
她几乎觉得话有些不通,但只想迫切说这些话。反正这话一说心里舒服极了。
他呵呵地冷笑两声,宛若一点也不在意。“朕已经下旨立尹兰为后。你说朕有没有人相伴?”
她勃然大怒,“既然你过得如此的好,就让她给生一个儿子或是女儿,你寻我儿子干嘛?”
他扭过头来,卸下了前一秒的伪装。眼神变得冷冽,俊美的五官因内心的痛苦而几乎扭曲,狠狠地盯着她,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她稍稍一愣,也迎着他微微眯着一双冰雪大眼,心中的恨不比他少,当然不怕他,那下颌也在不经意间就稍稍上抬,蔑视一切。
大手一扬,他雪白在巴掌疾如风地向她脸上抽去,却及时停下,久久地高抬。
她没打算闪躲,心口那火正在沸腾燃烧。
长久的静谧,心弦收缩,连飞雨飘落水面的微响都似乎能听到。
“此行!我只带了无言……”他缓缓地放下那只大手,没有习惯打女人,何况是一直暗地里寻找的女人,可话说了一半,就观着她的神情。
若是那巴掌当真抽来,她当真要与他青锋相见,恩断义绝,可他断然收回大掌,这让她心中的那股火渐渐的弱了。
她艰难地移开与他对接的目光,强压下心里那股直往上窜的悲戚,虽说恨,可自从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心就再次碎了,“我只想守着儿子!你把他还给我!”
“与朕回宫。儿子天天守着你。”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里的难过无人能懂。
他怕她在惧怕太妃横加阻拦、惧怕尹兰横在中间,“母妃已在头一个月病逝,而兰儿也病得不轻。她让我来寻你。”
她惊了又猝然大怒,太妃年纪大了,经历了那么多事,也许身体早扛不住了,而尹兰要死了,他就来寻她,若是不死,他看来也不会来寻她。
“我不去。”
“别赌气了。兰儿说,她知道错了。是她对不起你。碧秀的事她还很内疚。”
“这是做亏心事的下场。恐夜夜睡不安宁,死了的碧秀天天来找她吧!”暮倾云兴灾乐祸地微微勾了勾唇角,又道:“碧秀跟了她那么久,她竟然忍心让她被活活烧死在火中。活该有此报应。”
“我一直在找你。而一切都已经过去。现在,我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丫头!曾许你一世繁华。这下,我做到了。与我回京城吧!”
面对他的深情和表白,她做出了让步,当然,心里也是记得对夏侯决然的承诺,“我在这儿过得很好!真的不想回去。你把孩子还给我,大不了,你想儿子的时候也可以来看看他。”
他眉峰簇起,觉得她这种想法不可思议,“朕的儿子怎么可以流落在外,皇后更不容许。”
她眼见他不能接受,也就不在虚与委蛇,言辞凿凿,“我记得我与你再无瓜葛。战场的人谁都可以作证。我们已经一切两断。”
夏侯子曦一怔,突然拉扯大了衣领,雪白的心口上伤痕累累,纵横交错,惨不忍睹。
他双眼血红,眸中含泪,冲着她大吼,“这x膛上全是战场留下的伤痕,为了早点与你相守,我日以继夜地征战,苦心筹划每一场战事。几十万大军对决几百万大军,不能说轻松,每一次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就说这一次深。入北疆,还特意不带任何人,只带了无言。偷了孩子,无言回去了。我又跟踪护卫到了这儿。这一切,你能说我是为了别人而做的吗?你怎么能说断就断?”
她别个头,不忍再看那夺目惊心的伤痕,两行清泪滚滚滑落,蓦然想放弃孩子,孩子随着他也许会更好。
“孩子……我可以不与你争!但我们已经晚了!”
“怎么会晚?”
他紧张地掌住她双臂,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眸意欲从她脸上瞧出什么来。
她答不出话来,却是不忍再伤他,而他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令她苦苦地蹙着眉,可那疼比不了心里的疼。
风萧萧,雨绵绵,雨水浸湿了她与他的肩头,而两人就一直这样对立地站着。蓦然,一声断然的话飘来。
“当然晚了。”
她与他同时扭头向水面看去,就见夏侯决然足点水面而来,他转眼间就轻飘飘地落到窄小的桥面上。三人对立。
第二百二十章难以决断
这是最好的摊牌时机!夏侯决然再也不能等,本是性情豪迈的他满怀期望地望向暮倾云,“云!现在是你该做出决断的时候了。告诉他,你不想回去。”
这话犹如万里晴空突然打下一乍惊雷,心里一直怀疑的事终于得到证实。娇。妻与弟。弟关系不清!夏侯子曦眉头一拧,失望到了极点,虽身子一晃,可闪亮的眸光一下子锁定夏侯决然,“你说什么?”
暮倾云实在想不到夏侯决然竟然会当着夏侯子曦这样说话,蹙着眉,袖中的两只小手霍地内敛收紧。她分明与夏侯决然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心甘情愿地充当了人质而已,可这话她不能说,
她此时想歇斯底里大吼紧紧相逼的两人,但这两人身份何其高贵。一个是当今九五之尊,一个是一方霸主,两个风华绝代的人间极品男子,而且自己与他们有着太多扯不清的恩恩怨怨,不是一时能说得清的。那为难的目光便在两个白衣胜雪的男子脸上来回闪动。
一个真情守候!一个痴情如昔!可这已经不是她能决断的事。稍有差池,不光会让他们俩立即火拼,还会连带着夏侯国再次发生内战。
“丫头!你……”
“云!过来!”
她泪水盈动,心里最不想看到他们兄弟俩相残,三思后,觉得无论是拒绝谁都有可能激怒另一方,只得敷衍而过,不明确最好。
她突然浅浅一笑,笼罩在心头的阴云散去,若无其事地启步,莲步轻移,从两人的中间越过,“好冷!我要回屋了。你们兄弟俩慢聊!呆会若是冷了,就回来喝茶!”
“云!”夏侯决然一愣。转瞬心情灰暗。
“等等!”
当断不断,不是暮倾云的作风,这里面定有苦衷。夏侯子曦虽说失望万分,但他记得当头细雨飘洒。在唤了她一声后,也不管她停不停下脚步就力贯掌心。大手朝顺水飘走的油纸伞一吸,那伞瞬息间落到了他手上。
他把伞甩了甩,觉得再无水滴落,缓步走到她身后,给她撑。开伞来,把伞柄送到她手心里,嘴里轻轻地道:“你回小屋等我。我与王弟谈谈。”
她磨了磨牙,心里在一刻想到了蜕化成蝶在往生台上的那一幕。
那时候,他曾说过从今以后要给她撑起一柄油纸伞、保护她一生一世。就是那句话,让她从此倾尽一生、无怨无悔!
两行眼泪止不住的滑落,她想拒绝,却又被那久渴的墨香味层层包裹,那犹豫在喉部的话久久地没有说出来。最后黯然神伤地撑着伞向桥头走去。
风中。又隐隐约约传来她轻咳的声音,树影中,她倩影时隐地现,最后消失在一片翠绿中,而两个男人很快收回疑惑的目光,剑拔弩张,怒目而视对方。
夏侯子曦突然轻嗤一声。负手遥望向前方的苍翠青山、语调平缓带着一股子威慑力,“如朕猜得不错,你刚才不光安排人去调兵、还前往了青县吧?”
夏侯决然冷冷一笑,但内心遏制不住地悸动,他刚才确实吩咐刘方义与去郡内暗中调兵,而伍建宁则是前往北疆关卡青县传王意全城戒备。当然,想劫回孩子已经不可能,只是预防皇上大军前来。
“如你所想。朕若后天一早不回,青县即刻便会大军压进。小小的青县会不堪一击。”
刚经过征战历练而又得到休整的队伍如虎如狼,势头定不可挡。可比安乐时期的兵士还俱有战斗力,这一点是不容质疑的。夏侯决然身上散发出一圈圈的杀气,他朝夏侯子曦走进一步,“皇上盯着北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吧?”
夏侯子曦扯了扯唇角,冷意多于笑意,“她与你一道远走。你说我会没注意这儿吗?而据我所知,你不出兵相帮,定是得到她一定的许诺。”
这话不假!夏侯决然脸色顿变。
“朕之所以没有大张旗鼓来这寻她。不过是给你留了颜面。而派到相临青县的大军也只是打着演习的幌子。”
夏侯决然沉默会儿,话锋一转,理直气壮,“你们的感情已经千疮百孔,在一起只会徒增烦恼。我是真心待她。”
夏侯子曦轻蔑地瞟了眼夏侯决然,陷入了沉默中,在能听得呼吸的静谧里猝然十分郑重地向天竖起手掌,“朕发誓。只要北雁王安份守纪,一生不会收复北疆。”
他说完,扭过头来,眼中深情闪现,认真地凝望着夏侯决然道:“你一生贤明。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跟朕反脸。当然,你做的一切也全都是为了保住王土。”
这话彻底击中夏侯决然软肋,他在心疼的同时也恼羞成怒,怒吼之声响彻天地,“若我说不是,你信吗?”
夏侯子曦发出一声轻笑,转过身又望向遥远的青山,表现得愈加有十足把握。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眼前这位三弟了,直爽的性子导致他容易上火,而这神情,更是证明了刚才的那几句话已经深深地触痛了他心弦,由此可判定,弟。弟与妻子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