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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见那雪影在黑色中越来越小。便紧紧地追去。
气愤交加的女人如一只雪色鹰隼般在绿意盎然之间自如穿梭。哗啦啦落地时,姿势华丽惬意,身上的雪色轻纱如袅袅薄雾散开,令她看上去就似从云端下来的仙子一般。
仙子美丽的双眸一瞪面前的两个女子。对面立即就有一声尖叫与瓷器响先后划破夜空,打破暗夜的沉寂。
两个身穿轻纱雪裙的女人形成了紧张的僵持局面。
化了个浓妆的尹兰没有往日的秀雅。夸张的黑眼线、红唇潋滟、白得刺目的脸庞犹如上了一层厚厚的瓷粉。在夜幕的笼罩下。就好似一具刚被化妆师整理过妆容的尸体。
她惊愕地捂住微微张开的嘴,而蒙着面的暮倾云一手自然环在腹前,一后环在后腰,傲然屹立,大眼里溢出冷冷的讥意。
女子刻意而为的妆容就不用说了,过多过浓的修饰不但毁了她的清丽容颜、也毁了她与生俱来的气质。不如略施粉黛,画龙点睛。而那身与自己十分相似的对襟束腰的轻纱衣裙怎么看都不顺眼。便嘲讽地移开与之对接的眸光,“我记得你从来不穿白色!”
“人会变!”尹兰慢慢地放下了手,表现得不再惊慌。
此地离云锦苑已经不远,她相信,刚才小秀发出的那声惊天尖叫应该可以惊了云锦苑中的人。
暮倾云冷冷地嗤笑一声,“我若要杀你。无人能阻止!”
她何尝不知道这地儿亦是离云锦苑很近,而云锦苑历来防守最严、护卫最多,但她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与夏侯子曦相当,可以说就算他来。也拿她无法。
“我可以死。但只怕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尹兰低头拨弄着尖尖的指甲,神情愈加地轻淡,每一个吐出来的字都很重。
暮倾云第一次觉得尹兰如此可怕,刚才的冲动没有了,而尹兰说得也对。
她小手一动,虽不能杀了尹兰,可却要她颜面扫地。
寒玲珑剑嗖地一声弹出,好看的剑花飞舞,尹兰那身白色衣裙在倾刻间化为了无数只的小蝴蝶。
“啊~~!!”
只着内衫的尹兰发出一声嘶叫,紧紧地环抱住心口,身子瑟瑟发抖。
寒冷的青锋还架在脖间,冷冰冰的女子骄傲地蔑视着她。
“你这样才勾。引得了他!”
“我没有!”尹兰一咬银牙,还没活够呢,可不想被暮倾云一气之下抹了脖子。
“王妃!住手!”莫无言从后面赶来,瞧着这一幕,他真的感到力不从心,整个人快崩溃了。
暮倾云闪了眼莫无言,手上的青锋有意地动了动,离尹兰的颈部又近了些。
她赌着尹兰不敢求死,又道:“我怀了他的孩子。就算他废了我、就算……太妃不认我,也一辈子与我扯不清。”
“我只是当他是哥哥。”尹兰眼珠子一转,再次重申。
暮倾云冷哼一声,明知尹兰在说谎,却也十分顾忌她是夏侯子曦好友托付的遗孤,小手娴熟地挽动,收了青锋。
尹兰暗出舒出一口气。打着哆嗦的小秀便把穿在身上的长背心脱了下来给她披上。
“我会再来。”耳听着碎乱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暮倾云知道,护卫来了,夏侯子曦也来了。她便毅然转身飞袭离开。
莫无言一扭头,也不敢停留。挟着一股冷风跟随。
女子委屈的伤心哭泣声便随即在空气中波激而来。
暮倾云回到药房简陋的卧室。室内为了不引起注意,所以,她与莫无言从到这儿就没点过灯。
耳聪目明,也习惯了,虽看什么都黑糊糊的,但那榻还是一目了然。
她惩治了尹兰。但好似一点也不开心。慢慢地走到软榻前。脱鞋侧卧,却无睡意,那手久久地m着微微显怀的腹部。
“王妃!睡了吗?”
屋门从外被轻轻地叩响,响起了莫无言焦急的声音。
若大的杏子林里只有一个如平民家的四合院,而莫无言就住在她相隔一间屋子的房里。他应该是才刚回来。
她知莫无言担心。也实不想就刚才的事又被他提起,就搪塞地道:“我都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那无言告退!”几秒后,复传来莫无言蕴含着无奈的话。
她唇角微微勾起,浅浅的笑意,便仰躺下。累得不行。也不想今晚的事了,闭上双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一股穿堂风吹来,冷意包裹着她,便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屋内的摆设清晰可见,原来,天已经不知觉中蒙蒙亮了。而一袭冰缎凉袍的男子背光玉立,看不清是何表情,只是感觉有股嗖嗖的怒气溢出。
她透过薄薄的纱帐,一时呆呆地凝望着他,没有言语。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袍裾被风吹得微微飘动。
她惊愕地看着他前移。直到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表情。
那是一张因愤怒而气得扭曲的脸庞,找不到往日的俊美,相反,如一尊煞神一样狰狞。
宽大的袍袖一抬,那大手挟着一股风转瞬到了她左脸部。却及时停下,可她的心却惊得一下狂跳到嗓子眼。
本是静谧的屋内飘忽着隐形的浓郁硝烟。她一动不动地斜睨着那只高抬着的白如雪大巴掌。心里真的不相信,他会抬手抽她耳光。
几下若有若无的轻响传来,接着就响起了莫无言难听的嗓音,“王爷!”
夏侯子曦断然一撤手,未管站在门外的莫无言,仍旧冰冷如雪地怒视着她,“你塞了母妃一嘴的泥,还点了她的穴,害得她差点没被噎死。你怎么下得了手?”
她秀眉簇起,眼睑覆下,长长的羽睫便遮掩住了眼里的复杂情愫,良久的静默,终无辜地抽了抽鼻腔,“你都没听到她骂我的话,连香妃与烟花女都骂出来了……”
莫无言撂了袍裾,单腿跪去,拱手道:“王爷!太妃确实是这样骂王妃的。”
关键时刻,t身而出,他是个靠得住的人。
她抬眸感激地闪了眼莫无言,万千愁绪笼罩,“我真不明白,她为何那样恨我?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把我逼出王府?”
夏侯子曦难过地眨了几下眼睑,这情况属实,暮倾云的举动是过火了,但太妃却也一再挑起事端。还不是小事,件件大事,却又仍是怒声问:“你为何把兰儿的衣服挑碎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挥泪离别
“她想勾。引你?”
这事一提,暮倾云倒是理直气壮,直让夏侯子曦愣了一下。
他回味来回味去,觉得她是在吃醋导致行为过激,也就敛了刚才的怒火,转身朝一把椅子走去,垂首片刻,“这儿的机关我关了。你们也不能再呆在这儿。”
暮倾云与莫无言一凛,询问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锁住夏侯子曦。
夏侯子曦未抬头,接着说:“太妃不依不饶,指定这片地就是你们的藏身之所。我没有办法,只得关了。”
暮倾云瞟了眼莫无言,又与莫无言同时道:“那我们是去哪儿?”
“暂时到兵工厂。那里也需要你们。”夏侯子曦抬头直视着暮倾云,此刻眼中隐有点点泪光,却瞬息移开,不愿让她看见。
暮倾云眸里流转的亦是无穷无尽的哀怨,其实,这也是早晚的事。药房不过是暂时的落脚之地,只是,她一直舍不得离开他,哪怕是不能相见,但只要生活在王府,她就会感觉仍是与他分分秒秒在一起。
但这一刻来太早,也来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那好!”
她还是缓缓地下了榻,心情沉重,身子也笨重起来,整个人木讷地拖着脚步走到大衣箱面前,在里面拿了一套衣裙胡乱塞入一块锦布里,收拾停当,冰冷的眸光就闪向莫无言,淡淡地道了句,“无言!走吧!”
本是朝院门走去,可突然转变了方向。
机关已经关了,若是从进。入的路出去,难保不会遇着太妃派来的护卫,而天已渐亮,出王府会遇着人,那时,他更是在太妃面前说不清了。
她转身望向王府后面的青青翠山。隐约可见半山中雾气缭绕、植物纵生。那高高的围墙外没有路,得挥剑斩荆劈刺。
“等等!”
追出来的男子白衣如云,一步迈出门槛、在焦急中都也带着份尊贵和优雅,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暮倾云愁云满面地回眸。
眼里的他眉峰簇起。眸中隐有难以言喻的痛苦。却看得出来。心情从未有的沉重。
她勉强浮起一抹浅笑,却难掩即将再度分别的难过,垂下头,不让他看见欲要滑落的泪水。
“我走后。你保重身体。”
他银白色的靴子渐渐映入她烟雨蒙蒙的眼里,那双大手掌住她的小香肩,使了劲地掌着,“我已经让人暗自传令给各郡政府。通缉是假,迷惑奸细是真。所以,就算离开兵工厂。你还是王妃。”
她抬头,眼里控制不住地滑出眼泪。轻轻地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他捏着她双肩的十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勉强哑然一笑,目光移向莫无言,“无言!王妃怀有孩子。你要好好照顾她!”
“王爷放心!兵工厂里有肖义、还有青碧。王妃会安然无恙。”莫无言一点头,赶紧恭敬地拱手道。
纵使说一千道一万不愿离开他。但事已至此,终也无法。
暮倾云强忍住心中的悲戚抬眸。纤纤十指小心地给夏必子曦垂到x前的银色发丝撸到脑后,嘴里道:“我走后。你要保证云绣苑内下人们的安全。别让他们再受到伤害。对外就说我放言与你一刀两断,终身不再踏入南疆。还有……小心太妃……”
后面这话说出来很艰难,但音速很快,好似怕他再度发火。
“我会安排好的。”他点头答应,慢慢地撤了那双大手。
她便知道离别的时候终到了。苦苦一笑,不再望他一眼。是怕看见他眼眸里惯有的惊痛。心会碎,毅然朝杏子林中走去。
远去了!他沉痛地闭了下眼睑。一阵凉风轻拂面目,便敛了那份难过,转瞬向来时路飞袭而去。
他得赶在带人来的贾林前面出了这片杏子林,否则,谎言不攻自破。
暮倾云刚走。云绣苑就被众多的护卫团团包围了。
领头的王风、余轩大肆对外宣称,云绣苑的下人冒犯了太妃,被终身囚禁了,等着老死苑中。
李然看着那被锁上的苑门,轻轻地道:“王爷这招真高。处罚了我们。又保护了我们。只是,这从今后,吃食可得用银针试试。”
捻着块罗帕的玉儿却撅着个嘴,显得不高兴,也心事重重,“只是……那样话,我们就与外界隔绝了。见不到王爷不说,也不知道主子的消息了?”
李然知道玉儿是担心暮倾云,但从昨夜的事来看,暮倾云的武功已今非昔比,没有人能伤害到她,就好言安慰道:“放心了。王妃武功之高。府内人不是对手,而王爷历来对她疼受有加、万事护着。她不会有事。”
“她还怀着孩子呢!”玉儿的心情李然当然不能理解,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向苑内走去。
春桃却对李然前面的话发生了兴趣,没随玉儿离开,而是缠着李然问:“莫非是怕有人下毒?”
“小心一点好!”李然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