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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王爷很忙。”这不提夏侯子曦还罢,一提暮倾云那眼中的泪水便扑簌簌滑落,直让这殿内的其它丫鬟也跟着哭起来。
天亮时分,隐隐约约听得殿门前有零乱的众多脚步声,暮倾云霍地睁来哭得红肿的眼来,又惊又喜地叫嚷着梅儿去开门。
梅儿疾步走到门前,可当打开门时,却失望地长久站立。
暮倾云秀眉一拧,耳边那清晰的脚步声已经渐渐远去,直至听不清楚。
短短的一天,她便从天堂坠。落到了无边地狱,眼前一团黑,一个翻身,扑到枕上,伤心地再度哭着,“来了又走了,是怕沾上我的晦气吗?”
“主子!你先别伤心,奴这就去看看。也许王爷是去给太妃请安,请完安后就会回来。”梅儿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不相信地迈出门槛去。
奶奶的!这也太夸张了,不过是说病了,又还没死,就这样肆无忌惮!
时间便在暮倾云的轻哭中悄悄地流逝,可梅儿去而复返时,却结结巴巴地说夏侯子曦向太妃请完安后,就去了清静苑。
“清静苑?”暮倾云冷不丁一听到这消息,立即瞠目结舌,愣住了,却突然一口气上不来,脸色青紫,整个人瘫倒在了榻上,尔后,四肢抽筋,只急得殿内的一干丫鬟惊了又惊。
梅儿反应快些,跑了出去唤李大夫。
李大夫来了以后,知是急火攻心所致,也是束手无策,望着她情绪渐而平静,已是有所好转,就悄悄叮嘱丫鬟别让何事再刺激她。
梅儿并没有放弃,在李大夫走后,又提了裙裾不甘心地向苑外跑去,晚间回来。却是抚着泪不言不语。
同命相依的女伴一天没归,这可急坏了玉儿,她一时忘了李大夫吩咐的话,向梅儿追根究底。说打听到了什么。
梅儿无法,在暮倾云期盼的眸光下,只得实话实说。
原来,夏侯子曦本意是来探望暮倾云,可走到殿门前被贾林拦了去,本是不甘愿离开的他在出了香澜苑后,却向清静苑去了,直至晚间与尹兰用完膳,才又匆匆地离开出了府去。
瞧着又陷入绝望中的暮倾云,梅儿赶紧补充道:“听黑统领说。王爷好似一直都很难过,席间与尹小姐并不多话。”
玉儿虽气得x口大幅度起伏,却配合着梅儿安慰,“是啊!主子!你也不要多想。王爷一向极为孝敬太妃,想是请安时分太妃让王爷如此做的。”
“事到如今。意思再明显不过。我还有什么多不多想的。不来也好,倒是清静了。”暮倾云悠悠地一叹,侧身朝里睡去,看似想开了,却双肩耸动,又哭了起来。
“主子!为了腹中的孩子,李大夫说你不能再伤心了。你得保重身体。”玉儿几人急了。忙皆向地下跪去。
长久的静默,好听的声音才缓缓地响起殿内,“去告诉太妃!若王爷同意尹兰的事,我也没有意见,不过,不是侧妃。是侍妾。”
“不能答应。主子!”几个丫鬟互视一眼,又跪了一地。
玉儿哭得梨花带雨,嘴里道:“主子!好不容易府内清静了,你再不能放狼入室。尹小姐现在无名无份,都如此得势。若是有了名份,那时,府内还有你的一席之地吗?”
“现在不比往日。孩子都不能保住,还能期待什么?却也怨不得王爷!而若是他都同意了,我又有何怨言?”暮倾云的话仍是说得很慢,直到让人能深切地感受到她已经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主子!还是缓缓再说吧!”玉儿无奈,只得这样相劝。
殿内,便再没有她的声音,一时间静谧下来。
翌日晚间,暮倾云小脸也有了些润色,好了许多,可她心中一直存有一个解不开的死结,便也懒洋洋地躺在榻上。
殿门轻响,她还以为是夏侯子曦到来,就惊喜地让梅儿赶紧去开门,殊不知,殿门一开,就见全身泛着阴冷气息的莫无言带着个护卫站在门外。
他的那张阴测测的笑脸让人不寒而粟,好似真的找到靠山,来落井下石了。
“出去!”梅儿倚仗往事与他的交情,怒斥一声。
莫无言不以为然地哼着,轻缓地推了梅儿越了进来。
他的到来,让玉儿等人眼里宛如燃烧着两团雄雄大火,手臂僵直。
暮倾云警觉地坐起来,不动声色地凝望着越来越近的莫无言,犹感他此行不简单。
“参见王妃!”
如常的问候响彻在殿内。梅儿上前一步,昂首讥道:“还知道我主子是王妃啊?还以为居士凭白认了干娘,地位猝升,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莫无言对梅儿淡淡一笑,并不理她,径直越过她向暮倾云拱手道:“王妃!无言也是一片好心。”
暮倾云冷冷地道:“多谢你的好心!”
冰冷的话很刺耳,也充满了厌恶的味道。
莫无言干咳两声,扭过头看了眼身旁的护卫,又作揖道:“青碧已经逃走,也不适合在再做王妃的贴身护卫。这是无言精心挑选的护卫。叫李然!”
暮倾云疑惑的目光便落到了李然的身上。
李然看起来有三十多岁,长相端正,一身正气,可由奸诈小人挑选而来的人,显然是意欲监视于她。
“不用了!本王妃相信青碧!何况本王妃没有带随身护卫的习惯!”
莫无言再笑,逼近一步,“王妃!无言还是以前的无言。王妃不可多想。”
暮倾云的脸上始终挂着那抹冷笑,闻言,她狠狠地瞥了眼他,虽身体已经无大碍,可也懒得费力气与他周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受太妃重托……”莫无言开了个头,有意味的眸光闪向殿内的其它几个丫鬟,应该是想与暮倾云密谈。
一提太妃,暮倾云就怒火中烧,那双冰雪大眼瞪得浑。圆,没有了一点矜持,怒不可遏地吼道:“这殿内没有外人,要说就说!不说就滚!”
莫无言不再犹豫,又是一番义正辞严的劝说话,却又是尹兰的事,要暮倾云以大局为重。
暮倾云仿似找不到任何语言来表达心中的愤怒,也不在是那没刺的小刺猬。
她一个翻身。下了榻,负手逼近莫无言,一抬手,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接着啐了口,大骂道:“叛徒!”
这耳光清脆响亮,立即让殿内的所有丫鬟顿感出了一口气,拍手道好。
她骄傲地审视着脸上现出五条红痕仍旧冷颜垂首的莫无言,“谁来说本王妃都会答应,唯有你!”
莫无言宛如急了,脱口而出,“此事无言已经回禀过王爷。王爷虽没答口,但也没反对。侧妃一事是早晚的事!”
她一咬牙,一个鞭腿向莫无言拦腰扫去。
莫无言不防,扑嗵一声摔倒在地毯上,却固执地道:“王妃!此事已是朝中群臣的心愿,你不可违众。”
“滚!要说让王爷自个儿来说。”她眼中溢出一片讶色,却没做出冲动的事来,随后一个翩然转身,挟着股悲愤气场向榻缘走去。
莫无言一拂袖,悻悻而归。
此事,便被亲眼目睹的丫鬟们以最快的方式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座王府。
“王妃与莫居士彻底翻了脸。王爷也不在回云绣苑,而是遵太妃的话,去清静苑探望尹小姐。”
“是啊!看来,太妃是有意立尹小姐为王妃。王爷也只有遵从了。”
“病来山倒。王妃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转眼间就一病不起,成了纸老虎。最可怜的是,是腹中的孩子害了她。”
府中的议论覆天,各种说法的都有,当然,也有为暮倾云抱不平而惋惜的。
莫无言被骂回过,再没有来过,太妃也没再派人来,那李然倒是就留在了门外。
十多日过后,不光云绣苑笼罩在愁云惨雾中,就连不时回府的夏侯子曦真的就没有回来过。
他们的感情仿佛因为孩子的事淡了,不是府内人以前传说中的那样至死不渝。
一向代表着权利与荣耀的云绣苑萧条没落,门可罗雀,而最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清静苑不在清静,变得人来人往,歌舞升平,就连朝中大臣们在代鸿介的引荐下,都不时带着重礼前来拜见,仿似尹兰就快是王妃一般。
几日后,暮倾云虽已生龙活虎,却因为心情忧郁一直没有出过苑,可当听到夏侯子曦连着去了清静苑的消息时,神情晦暗,猛然跌坐在座榻上,喃喃自语,“看来,他不好意思明说,我也只成全他了。”
玉儿的伤虽说没好完,可已经行动自如,她当即大惊失色,出言道:“主子不可!以主子与王爷的感情,想王爷是一时接受不了病情,过些日子便会好的。”
“这有何用!不能为他生儿育女……”她淡淡地扫了眼玉儿,眸里流转的亦是无限的哀怨,“爱他,就让他飞吧!他若好,我便一生安心!”
这是两句愁肠百结的话,也是大势已去的话,当然,也堵住了殿内的众口。
半个月后,她主动地搬出了云绣苑,悄然无声地到了刚修建好的鸢尾院。
鸢尾院这座一直久寂的庭院便又有了人气,平白多了几十个下人,热闹起来,而那满院的各色鸢尾花也开得出奇地娇艳。
第二百六十章祸福相依
半个月后,再也经受不住风言风语与内心的煎熬,暮倾云没知会任何人,主动地搬出了云绣苑,悄然无声地到了刚修建好的鸢尾院。
鸢尾院这座一直久寂的庭院便又有了人气,平白多了几十个下人,热闹起来,而那满院的各色鸢尾花也开得出奇地娇艳。
太妃于此事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府内对这事也是波澜不惊,就仿佛这是早晚的事。
从前来不知是道贺还是暗讥的莫无言嘴里得知,这消息一经传开,朝中立即就有人向夏侯子曦进言,要马上立尹兰为侧妃,以稳南疆局势,为首的就是平常不多言的代鸿介。
小人不能得势,这话不假。
这一切早在预料之中,暮倾云痛苦地闭了下眼,哀怨的的目光闪过窗外在风中发出簌簌声响的翠竹,锁定一簇清新的蓝色鸢尾花,冷漠包裹着她,轻轻地道了句,“打虎还得亲兄弟!”
莫无言撑了撑眼皮,好似疲惫不堪,懒洋洋地道:“只是此事,王爷一直没有答应。王妃应该好好劝劝王爷。”
暮倾云蓦然一回首,这是莫大羞辱,居然要她相劝夫君重新立一个女人来取代她。
她的眸光依旧很冷,古井无波,在丫鬟们的眼眸中轻描淡写地又道:“可他也一直未来探望过我,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莫无言思忖会儿,拱手道:“王爷太忙!王妃若是着人去唤,王爷定会前来。”
她便发出两声好听的轻嗤笑声,负手慢慢地向榻前走去,“太忙?当初遍天下寻我的时候,他为何不忙?太忙?他能去清静苑,倒不能来云绣苑、以及鸢尾院了?”
“这一切,全是孩子惹的祸。”说完这句话,莫无言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
她又嘲笑两声,挥手让看尽笑话的莫无言下去。
早听得心口怒火腾飞的梅儿突然冲着莫无言大喝。“站住!”
莫无言顿时驻足、却不回头。
梅儿疾步上前,手一扬,好似想狠抽莫无言一个大耳光,却可能是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