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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形晃了晃,可高抬的大手却长久地没有落下,轻缓而低哑的声音在久静后蓦然响起,“你与朕心目中的仙子相差太远!”
她的眼前如放电影一般缓缓滑过刘尘媚、李妩儿、李妲儿、还有梅芳的身影,得意地道:“我本就不是什么仙子,是你想像化了我!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犯了我就得死!”
他缓缓地放下大掌,挑了挑眉,“你说得对,朕很欣赏你!不过,朕现在的改变主意了,现在就下旨杀了他。”
“你就是个疯子!”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滥杀有功之臣,而且还是当着夏侯决然的面。
他大步向殿门走去,“疯子也是你逼的!”
“等等!”
她记得他的邪,他的疯,急得下了软榻追去,可还没走到殿门,就听得凌飞与侍卫参见夏侯一落的话响起。
“聚集侍卫,拿下意欲谋反的硕和王!”
门外传来他亦是疯狂的吩咐声,接着就是急促离开的众多脚步声。
她咬着牙,提了提力,还是不行,跌跌撞撞地走到座榻前,拿了那把剪刀在手,来到殿门前,冲着急剧移动的那队人大喊,“站住,你若再不站住,我就死在这儿!”
队伍倒是突然停止不前,但几秒后,又往前移动,速度很快,转眼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他已经疯了!
暮倾云捏剪刀的手轻轻抖动,只一会儿,猝然把剪刀狠狠地向心前刺去。
剪刀深深地刺进身体,却没刺中心脏。
一缕无法道出的剧痛在身体里窜开,心口很快渗出如水的血液,染红的轻纱白衣,远远望去,俨如有一朵j大的牡丹花娇艳怒放。
“娘娘!你怎么啦?”住在侧屋的宫人披了衣服出来,猛一见此情景,惊得向后退了两步。
她扶住门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那痛席卷过后,神智逐渐清醒,气清神爽,也蓦然有了点力气,便屏气凝神,盘腿坐下。
那冰封的丹田如春回大地,万物苏醒,开始气流窜动,而且那股力量越来越强,越来越大。
终于有了点内力,暮倾云伸手点了穴止血,心中暗暗高兴,想得不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痛能激发身体不可估计的潜能,而她可以借着这股力量暂时把毒逼到身体一处无关紧要的死角。
大约十多分钟后,她一跃弹起,向黑夜里飞袭而去。
人体的潜能本不可恣意估量,而潜能的爆发力度,那也是根据各人的体质来衡量。
暮倾云一路沿途追去,幸好夏侯一落等人没用轻功,因而,很快看到目标。
她加快脚步,轻盈地落到在黑夜里前移的几个人前面,冷冷地闪了眼凌飞,玲珑剑霍地出鞘,仗剑于前,向夏侯一落道:“想动手,先过我这关!”
凌飞愕然地盯着她,心里直不解她为何突然恢复了武功。
夏侯一落愣了一下,狠恶的眸光盯着她艳红一片的心口,向前走了一步,“你宁愿伤害自己,也要救他?”
她的指尖轻轻地抚过剑身,似在找寻熟悉的感觉,未看夏侯一落,“你有本事就与他正式开战,何必用这种卑鄙手段?”
他在她的莹白如玉的脸上看到了不屑与不敬,“你会为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仰头一笑,“无怨无悔!”
可随着她的这句话落,左脸及左半身猝然有些灼。。热,伴随着若有若无的被什么狠噬的痛楚。
站在凌飞身后的周平突然扭头向夏侯一落道:“皇上!解药!”
“来不及了!”夏侯一落瞥了眼周平,只是专注地盯着她。
ps:
第“第二百一十章”被系统误锁了,明天会解除。
第二百一十三章挡我者死
暮倾云闪了眼有惊慌之色的周平,有点意想不到这时候他竟会率先提解药的事,但同时脚底也升起一股寒气,预感到猛然想出来的方法可能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可顾不得了,既然来了,她与他就得有个了断。
剑光一闪,暮倾云先向夏侯一落飞刺过去。
她的内功经过这段时间的刻苦练习,亦是达到难能可贵的第六重天,也算是她天资聪慧,是个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材,再有就是刚才的潜能爆发,武功已经再跃上一个阶次,这一剑更是不可估量。
夏侯一落一凝,三个月前,他只当她的武功是小把式,而这会儿,不得不另眼相看。
他瞪大的凤眸在这瞬息间悄悄划过一缕难得的坦荡流光,猛然推开挡在前面正欲抵御的凌飞,马步扎稳,寒光就在他的眼里无限放大,发出丝丝轻鸣的剑一下子刺进身体。
夏侯一落僵硬地维持着前一秒的蹲马步动作,而这个动作暮倾云曾以为是还手的招式。
她捏住剑柄的手指机械地动了动,突然厉颜怒问:“为什么?”
“皇上!”凌飞从旁斜冲过来扶住凝住没动的夏侯一落。
他小麦色的脸庞失去了光华,变得有些灰暗,嘴角渗出的鲜血如丝线一般流向明黄色的龙袍上,艰难地道:“这一剑,算是朕骗你的代价!”
暮倾云阴冷地望着夏侯一落,掺杂了虚假与政治的感情还叫爱吗?撇开他与夏侯子曦的兄弟关系不说,心里也从未有过他。
“我不要你还!”她收剑于后。返身飞袭离开,一路向毅然宫而去。
花影树晃中。她看见了殿内还亮着宫灯,欣喜若狂地推门进去,却立即对上站在桌前转过身来的夏侯决然双目,未见夏侯子曦。
她焦急地问:“他呢?”
夏侯决然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她,可她在他的映像中一直就是个可爱的怪女子。
他很快恢复那份c辱不惊的气度。大手向后一背,悠悠然然地道:“王兄出去了,没回来!”
她的心一落千丈,“他会去什么地方!”
夏侯决然突然眉头一拧,紧接着问:“你的脸怎么啦?”
面前的女子左面脸部明显比右边红肿,而且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窜动。
她的手滑过脸部,那儿灼。。热疼痛,比之前更甚。而且左半边身上也是,可这事她无法向他解释,总不能说激发了体发的潜能硬生生地恢复了武功,也没时间,忙向椅子上坐去,静下心调息试图把逼到死角的毒逼出体外。
可几次下来,每每到关键时刻,都全功尽弃。正想放弃,却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后背心灌入。
一刻钟后,一股黑色的雾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等得雾尽。她收掌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身向夏侯决然一抱拳,“多谢王爷相助!”
不料,却见到夏侯决然惊世骇俗地向后退了一步。
暮倾云心里泛开一丝恐惧,左边脸与左部身体没有了如火烧如虫噬的感觉,可意外地冰冷无比。如从一个火重天猛然堕入了万年冰窖。
她刹时心乱如麻,提了裙裾向殿门跑去,“他回来,让他赶紧离开皇宫,你也是!”
“这是怎么回事?”夏侯决然始终眺望着黑夜里跳动的身影,没做出任何反应。
暮倾云跑出后,没有停歇,一路朝太妃住的静香阁飞袭,心里记得对太妃的承诺,要带她离开。
遥看着太妃的卧室,她径直推门而入,可当点亮烛光,却发现太妃没如往次一样躺在榻上,心里这才想起静香阁内一路行来都不见人。
太妃失踪了?这个念头从心间霍地升起,暮倾云顿感六神无主,茫茫然地坐在太妃的梳妆桌前,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看向正好竖着的菱花铜镜。
瞬间,她如被五雷轰d,身子僵直地猝然站起,小手接着颤抖地抚向脸颊。
指尖触及之处坑坑洼洼,麻麻赖赖,没有一处是光滑的。
她一抄手,心急如焚地拿起菱花镜来,细瞅之下,蓦然发现脸上生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本是莹白如玉的皮肤变成了紫红色,忙又捋了左手的袖管,那里的情况如左部脸一样。
天哪!难道这就是意想不到的代价?
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一时陷入了绝望中,突然,门外传来急走的碎步声,立即警惕地躲在门后。
“娘娘……”低沉而哆嗦有几分耳熟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人影晃进门来。
暮倾云猝然闪出,一把掐住来人的脖子,也来不及细看是谁就厉声问:“太妃在哪儿?”
来人剧烈地咳嗽着,接着断断续续地道:“奴才是……小瑞子……”
“小端子!”她记得小端子这人。
前两次来时,有一次点了值班的宫人穴道时,小端子正好从廊道上走来,他分明看见了,却没吱声。
她慢慢地松开手指,又问:“太妃怎么没在?”
小端子猛吸一口气,拱手道:“太妃被皇上派人接走了!”
她本知道此行不顺利,但没想到夏侯一落思绪这么缜密,早在之前就做好了准备。
“娘娘!你的脸……”
身后传来小端子惊愕的问话,暮倾云这才忆起半边脸奇丑,不能见人,便拿出绢帕蒙上了脸庞,接着点足奔出。
她惊惊慌慌地支撑着跑出小端子的视线,望着周围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张牙舞爪摇曳的树枝,突然觉得寂寥无人的黑夜好害怕,宛如来到了阴森可怖的鬼都地府。
恐惧刹时填。满了心头,绝望与悲哀层层包裹着她,在惊慌失措地转了几个圆圈后,咚地一声跌倒在地。
一股冷风凭空吹来,思绪才逐渐清醒,可容颜的被毁,再坚强的人也经受不住这打击,一直坚强的她精神猛然崩溃,再也止不住的号啕大哭。
孩子没了,现在又成这样子,怎么能见他?我怎么办?
悲悲伤伤的哭声萦绕在这片空寂的林子,惊了睡梦中的不知名鸟儿飞走。
暮倾云哭够了,才慢慢地撑着树干站了起来,抹了抹眼泪,轻轻地笑笑,前方无路也得走!
她深吸一口气,提了裙裾接着向出静香阁的花。径小道跑去。
途经之处,不泛与侍卫相遇,显然,是针对她而安排,所幸她轻功不错,因此都一一避开。
皇宫门口,有别于往日,不光宫门没如晨曦时打开,还增派了人手,不下于几十个侍卫,而且凌飞还亲自坐镇。
暮倾云眉头微微皱起,却没有选择,只得仗剑飞袭上前。
“娘娘!皇上说了,以前的事他不再追究谁对谁错,只要娘娘回宫!”凌飞一点也没意外,拱手向她道。
“告诉他,以前的事我也不一笔勾消,只要他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天下太平!”凭着凌飞的话,她知道夏侯一落未死,但只怕也受伤不轻,不然,他断不会不来。
凌飞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娘娘!你若再不服解药,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她耳畔蓦然想起夏侯一落说晚了的话,嗤笑一声,剑横于前,挟着一股冷冽的气势向凌飞走去,“休要唬我,闪开!”
“拿下!”凌飞大喊一声,大刀出鞘,迎向她。
侍卫很快把她围得水泄不通,一时间,刀光剑影,寒光闪烁。
“别放走了香妃娘娘!”
“挡我者死!”
这儿在大战,而宫道上的侍卫也如水一般向这儿涌来。
凌飞虽应战,可终究顾忌她的身份,没下死手,但那些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