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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宋奇已一把打开了门。
不念一时间躲闪不及,只能干笑着看着宋奇:“呵呵,宋公子好。”
宋奇看了一眼不念,脸上却没往日的笑容,拂袖就与不念擦肩而过,恨恨的离开。
这个时候,曹操也发觉了门外杵着的不念,便用略带无奈的语气对她打了个招呼:“不念,过来。”
不念迟疑了会,踏进屋后才发现一片狼藉。
“怎么了?”
曹操挤出一丝笑容,抬臂握住不念的手:“你知道张让刺杀我的原因对吧。爷爷说服了我,让我将此罪证隐瞒下去。”曹操将当日曹腾与他的对话悉数告知了不念,随之无奈道:“宋奇与我意见相左,他认为此次是扳倒张让最好的时机。”
不念敛眉,对于此时未做出任何评价。对于史书上张让的下场,她早已不记得了,但有一条是肯定的——宦官集团根本不可能在此时被消灭。
“算了,总有一天,宋奇会理解的。”
不念对曹操笑了笑,门口却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随之,有家丁隔着门道:“公子,袁公子又来拜访了……”
不念巧妙的发现家丁用了个“又”字。
还未等不念道出疑问,曹操脸上表情已经微变,轻咳一声道:“就说……说尚未苏醒。”
曹操的话音极其勉强,甚至让人摸不着头脑。
尚未苏醒?!
不念迷了眯眯眼:“曹孟德!本初该不会……”
“没!绝对没!”曹操“腾——”一下从席位上站起,之前与宋奇争执所带来的烦恼早已无影无踪。
不念才不理会曹操,几步就往屋外跑,还不忘对家丁喊:“去带袁公子进府!”
大厅内,曹操垮着脸十分不悦的看着谈笑风生的袁绍和不念,闷闷的坐在首位上。
“前些日子就听闻你受了伤,我几次前来,奈何你都在昏迷中。今日终于是见到你了。还好,面色不错。”袁绍看到安然无恙的不念,几日来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不念呵呵一笑,却不忘转头狠狠瞪了眼曹操,曹操却急忙撇过脑袋装作没有看到不念的视线。
什么一直昏迷不醒!她早就恢复意识了好不好!
袁绍聪明之极,今日看到不念的气色,自然也知道了其中的原委,却没戳穿。他抬手抿了口茶,看向曹操道:“我离开官场已有一段时日,张让那……恐不是一时半会能连根拔除的。”
提到政事,曹操嬉皮笑脸的神情瞬间全无,正色道:“我知道,就算不能拔出,也该找个压制之法。洛阳这一带还好,听说荆州附近的黄巾贼越发猖狂了。”
听到“黄巾贼”三字,本还无所事事吃着糕点的不念猛的咳嗽起来。
黄巾贼。
黄巾之乱?
“不念,怎么了?”察觉到不念的异样,曹操和袁绍皆有些关切的望去。
不念急忙摇手:“没,没事。”
黄巾之乱吗。终于是要拉开乱世的帷幕了?
不念装作无所谓的模样端起面前的茶杯,心思却都放在了两人的谈话上。
“早在我在顿丘上任时,就听闻有黄巾贼作乱,当时还觉得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如今朝廷对百姓压制,农民纷纷起义加入黄巾贼,再不控制,只怕……”
“总之孟德你也多留意此事才好。只怕这汉室的江山……”
袁绍和曹操都不再言语,陷入巨大的沉寂当中。
不念当然清楚,身为臣子,他们无法把话说全。汉室的江山,已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啊。
一直聊了许久,袁绍才起身告退,却还不忘嘱咐不念道:“孟德是习武之人,你却是弱质女流,有些事就不要逞强。”
不念颔首,目送着袁绍离开。
这头,袁绍才走,曹操却已没了之前谈论政事时的严肃。一脸不满的哼哼道:“本初那话可好笑了,感情我与他数十载兄弟情谊,还没你重要。”
说完,曹操又踏步到大厅口,那里摆满了适才袁绍特意送来的药材。曹操满脸嫌弃的拨弄起药材道:“这种普通的药材,本初也敢往曹府送!”
不念捂嘴轻笑,却没揭穿曹操。
放眼望去,除了上等的人参,更有上等的当归、阿胶,都是上等的补血药物。
“你欺负本初倒是欺负的心安理得。”
曹操当然知道不念指的是什么。他略带懊恼道:“你重伤之后我正苦恼的要死,身为你夫君都只敢在夜里偷偷去看你,凭什么让他捡了好处与你增进感情!”
听到这番话,不念再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
却见曹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搜寻起自己衣袖来。好半天,眼看曹操的脸色一点点凝重起来,没等不念发问,他就已匆匆往大厅外走去。
不念隐约察觉出什么不妥,急忙也跟了上去。只见曹操直奔书房,在那竹筒中来回翻找着什么,在确定有物件丢失后,用低沉而无奈的声音道:“糟了……”
“怎么,什么贵重之物不见了?”
“是证据。指正张让假传圣旨的证据不见了!”曹操脸色十分难堪,道:“是宋奇!一定是刚才争执过后,被他偷偷拿走了!”
话音刚落,只听曹操说了句“我去追宋奇”,就匆匆奔出书房。
一直到傍晚,才见曹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邸中。
此时,曹嵩等人也早已是一脸焦急的迎了上去。
“怎样,找到宋奇了吗?”曹嵩急忙发问。
曹操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在宋府。我等了好一阵子,也未见到他。只怕他已经……入宫见皇上了。”
曹嵩懊恼的叹了口气:“唉!此次宋府与张让之战,能有几分胜算!”
曹操站在大门口许久,才缓缓道:“只怕……
曹操的声音很小,一阵微风过,就消散在空气中。不念没能听清他最后的几个字,却也明白,八成是凶多吉少。
☆、148。第148章 宋府衰败
翌日清晨,曹府的众多家眷刚梳洗完毕聚在膳厅用膳,就见家丁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往常的时候,家丁都不会露出这样慌张的神态,更不敢在用膳的时候打搅——除非……
“到底是何时?”曹嵩猜测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却也十分不满家丁这样的失态行为。
“大……大人……”家丁惶恐的低下头:“宋侯爷……出事了……”
曹操执筷的手一僵。
宋家身居侯爵,宋侯爷指的自然是宋奇的父亲。
此时,曹嵩显然有些惊讶:“宋侯爷怎么了?”
刚问出口,远远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见曹炽气喘吁吁一脸焦急的闯了进来,甚至还没来得及让家仆通报。
“兄长!”曹炽一见曹嵩就焦急道:“宋府出事了,你可知晓?!”
曹炽之女与宋奇联姻,相对而言,曹炽自然是更早收到信息。
此时,膳桌上的女眷们也纷纷站起身退后几步。纵然是她们也察觉出事态的严重性来。
“昨夜……被诛杀了。”
“什么?!”一时间,无论是曹嵩,曹操,亦或者是女眷们,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曹炽。
曹炽勉强控制住激动的情绪道:“昨夜宋府的人都被诛杀了!宋侯爷、宋奇,全都被诛杀了啊!”
“诛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操显然是不愿接受此事。昨日他还与宋奇因张让的事发生了争执,今日宋奇就被诛杀!?这让他如何接受!
曹炽面露沉痛之色,对他而言,宋奇不乏是一位佳婿:“据说是拿到了张让的罪证,结果却被张让反咬一口,更诬陷说当初宋皇后的巫蛊是受宋家的指示。如今……宋府所有男丁都被诛杀,甚至不准下葬,丢弃在城门口!我怕曹家会有所牵连,故在早朝前来相告。”
不准下葬……
弃尸城门……
曹操脑子轰的一下。顾不得其他,直接就往屋外冲去。不念生怕会出什么事,急忙跟着追了出去。
※
城门口,来往的商贾与庶民胆战心惊的绕过无故吊在城门口的一排尸首,生怕一不小心就与那些死者沾上了什么关系。
曹操一动不动的站在城门下,盯着宋奇的尸体许久却未言语。
不念有些颤抖的走到曹操身侧。来到此处,她没少见过尸体,可宋奇对她而言,却更为熟悉一些。那样儒雅的男子,那样心怀抱负的男子。那一身熟悉的华服,早已沾满了污渍。夏风一吹,尸体就在城楼上飘飘荡荡。
忽的,曹操竟是笑了出来。他的笑容飘渺而又遥远,眸子中却蕴含了无尽的悲戚。
对曹操而言,宋奇不仅仅是曹操的妹夫、更是他的挚友,是他并肩的生死之交。
“我该拦住他的……”
不念抓住曹操的手,似想给他力量:“孟德,你若是难过,你就说出来。”
历史无法阻止。汉代灭亡无法更改。而那些忠烈的臣子,注定会有牺牲。
不知何时,宋府的女眷都聚集了出来,围在城门口。之前她们只知道府中男子都被皇上带走,并未料到会有这样的灭顶之灾。
一时间,城门口到处都是宋府女眷们的哭泣抽噎声。女眷中,突然有个五官精致的少女抬起婆娑的泪眼,狠狠的瞪向曹操。
“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夫君怎么会死!你这个懦夫!”少女哭喊着往曹操身上扑去。曹操却没有躲闪分毫,只是将不念往自己身后一护,不让她受到伤害。
不念这才认出来,那少女就是曹炽的女儿,宋奇的妻子。
“是你的错!你明明和夫君一起追查张让,为何最后只有夫君一人去告发!曹操你这个懦夫!如果有曹府一起,宋府怎么会遭此劫难?!”少女哭得撕心裂肺,曹操却依旧是笑着,不解释也不否认。
那是比哭更刺痛人心的笑容。
因为皇上下令,宋府男丁尸体均只能垂挂在城门口。任风吹,任雨打。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繁华的洛阳城门口都可以听到宋府女眷们如泣如诉的悲痛声。
回曹府的时候,曹操始终未发一言。
不念有些心疼的看着曹操,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曹操所想的,可如果当日曹操与宋奇一起告发了张让,挂在城门口的,就不仅仅是宋府男丁了。
他不再是那个为所欲为,意气用事的少年郎。
他必须得考虑周全,为整个曹府做谋算。
“孟德……”
寂静的深夜,空无一人的街道。
曹操上前几步,将不念拥入怀中。他的语调中满是痛楚:“不念,我到底该怎么办。这个王朝,我要怎么去治理。这个君王,我要怎么去辅佐!”
不念缓缓伸出手,环住曹操的后背,用轻柔的声音安抚道:“事在人为,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命运的齿轮不会有更改,那一句“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早已注定。
突然,夜空中传来马车声。
曹操身子一颤,和不念同时望去。借着月色,依稀辨认出那马车帘上的花纹与名贵的暗紫色绸缎。
是袁府的马车。
曹操几步上前,拦住马车道:“什么时候,袁府也这样目无王法,在夜禁时分走动?!”
马车内,有人轻叹一口气。等那人撩起车帘,不念也不由一愣,是袁绍。
“孟德。”袁绍看了眼曹操与不念,道:“别说什么王法,你还不是深夜在此游荡?”
曹操狠狠看着马车中的袁绍,咬牙道:“你又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