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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曹家也可以给你资助啊。”
不念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本意是想让刘备承这个情,今后自然觉得对曹家有所亏欠。可是,如果刘备接受了这个情,那算不算她擅自去改了历史呢?
“不了。若是无法等到苏员外,玄德就回家乡侍奉老母左右了。”
不念不再勉强,点了点头,翻遍衣袖却没能再找到一颗金珠来。无奈之下,不念只能从发髻上取下一支发钗递给刘备:“这发钗也值几个钱,若你能找到苏员外那是最好不过,若是找不到,也能缓你一时之需。”
那支发钗是不念在闲暇时自制的,精美程度,倒也足以换取几颗金珠。
刘备眼中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虽是为难,却也落落大方的接过了发钗。随之,刘备脸上略有自嘲道:“没想到我堂堂七尺男儿,要靠姑娘来资助。”
“你这话就错了。难道刘公子是看不上姑娘家?”
刘备连忙摇头:“当然不是此意。”
不念饮了一口茶,微微一笑:“今日我也不是平白无故帮你,也想麻烦刘公子一事。”
“但说无妨。只要玄德能帮上忙。”
不念垂眼看向茶杯中微微荡漾的茶水,缓缓道:“今后,还希望刘公子多加留意。若是看到一个与我相似的姑娘,劳烦多多照料。”
看到刘备眼中不解的神情,不念又道:“是家妹。她与我失散了。”
刘备恍然大悟般点点头,作揖道:“自然。只是这茫茫人海,不知能否相遇呢。”
“不管能不能相遇,刘公子你记住不念今日的请求便是。天色已晚,不念就告辞了。”说罢,不念起身告辞。
秋日的夕阳透过大门懒懒散散洒入客栈中,刘备迎着阳光目送不念渐渐远去的身影。
暮然,只见已走出几步不念还是不放心的转过头道:“公子切勿忘了。若是见到与我相似的女子,劳烦好生照料。”
虽然刘备不解不念为何如此肯定自己能遇到她妹妹一般,却还是用温润的声音道:“承君一诺。”
低沉的嗓音在客栈中久久回荡,缓缓消散。刘备将发钗紧握在手中,目不转睛看着不念消失的方向,终究缓缓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上客栈二楼。
顿丘县令曹孟德之妻吗。
※
县令府。
不念蹑手蹑脚的经过曹操书房。
平安走过书房后,不念舒了一口气,才伸手拍了拍胸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不念。”
不念一个激灵,连忙换上笑脸谄媚的转过头:“孟德。”
“又去哪里疯了。”
“我才没有!”不念瞪眼,装出底气十足的模样:“不信你问嫣然,我一直有乖乖的。”
曹操瞥了眼不念,显然是没信:“不是说要学识字吗,给你的竹筒看了吗?”
不念暗暗喊糟,又想到竹筒开始那几个简单的字体,点头道:“看啦。”
“看完了?”
“看完了!”
“很好。”曹操的语气竟让不念分辨不出是好是坏:“拿着竹筒来我书房。”
不念对着曹操的背影狠狠做了个背影,磨磨蹭蹭的往自己屋里走去。惨了,她这种受过天朝教育毒害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磨蹭了好半天,不念才走近书房。
“喏,竹筒。”
曹操接过竹筒,将竹筒摊开,一直翻到了最后。
“你拿着刻刀,来将最后这几个字写一遍。”
不念接过刻刀,却犹豫不决着不知如何下手。
曹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抬手将不念拉到自己身侧坐下:“真是拿你没办法。”
话落,曹操已经握着不念的手,一笔一划指引着不念在竹简上刻起字来。
“为什么从最后那几个字开始?不是应该从简单的开始嘛?”不念嘟囔道。
曹操抬起另一只手在不念脑袋上轻轻一敲:“不准说话。”
不念哼了一声,在曹操的指引下终于刻完了一行字。
“你不是说过吗。”曹操将竹屑轻轻一吹:“愿得一人心。”
不念一愣,诧异的转头去看曹操,再低头去看那一行字。
愿得一人心。
原来千年前的字,是这样写的啊。
不念一笑,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看向曹操右手手背转开话题道:“这伤疤还没好吗?”
曹操抬手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手背。上面缠着褐色的布带。
“你也说了是伤疤,怎么可能好。”
“嗯……”不念趴在桌子上抬手去解布带。
狰狞的伤疤。
为她而留的伤疤。
多想就这样留在这男子身边一生一世啊。可是……不忘……还有那生活了十八年的世界,属于她的世界。
见到不念在发呆,曹操悠然开口:“今日去哪里玩了?”
不念低头玩弄自己手腕的珠串,漫不经心道:“就是街上呀。”
曹操没再多问,抬手摸了摸不念脑袋:“今日就教这五个字吧。你玩的也累了,去休息吧。”
不念点点头,起身拿了竹筒往屋外走去。
不念走后,曹操静坐在桌前一言不发许久,直到暗处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他的眼眸才有光泽闪了闪。
“元让。”曹操的声音里透露出些许疲惫。
夏侯惇看了眼曹操,用低沉的声音缓缓道:“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该沉溺儿女情长。当日在洛阳棍杀蹇硕,我就知道你志向不是寻常人能比拟的。”
☆、115。第115章 元让,帮我去找她妹妹
曹操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向窗边,推开红木漆的雕花窗,似在眺望远方。
“别说洛阳,整个天下都已混乱,听闻有黄巾乱党开始作乱。只要你愿意,曹大人一句话,就能将你调回洛阳!”说到这,夏侯惇显然是激动起来。
“区区暴乱,不足为患。”
“孟德!”夏侯惇加重了声音:“你我自幼相识,别人不知,我却看得清楚。你熟读兵法,武艺高超,不是掌管区区顿丘这一小县的!”
曹操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拿出一颗金珠将它举起细细观摩起来,借着烛火与月光,隐约可看到上面刻着一个“曹”字。凡是曹府流出的金珠,都刻有这个字。
“孟德!”
“你说这金珠,是不念为了帮助刘备而拿出的?”
“是。”夏侯惇语气中带着不满。
没有理会夏侯惇的不满,曹操似喃喃自语般道:“哎呀,其实那日我就看出不念脸色不对了。只是不知这刘备有何过人之处,要不念这样费心。”
“孟德!”夏侯惇的额头似爆出青筋。
当初曹操担任洛阳北部尉,就亲自邀请他协助。他懂曹操的志向,毫不犹豫就点了头。
可是……因为那个叫不念的女人,他开始越来越无法看透曹操。他看到曹操的疯狂,看到曹操的戾气,甚至看到曹操为了那女人丧失了理智。
曹操娶不念的时候,整个洛阳都在诉说这个女子的传奇,唯独他轻轻一笑。他知道,曹操的性子,是不可能为一个女子上心的。他有他的雄心伟志,他有他的抱负。
因为曹操被派遣到顿丘,他就留在了洛阳闲赋。直到——不念与张让事件后,曹操竟连夜写信找到他,让他……做不念的贴身暗卫!
他堂堂夏侯惇,居然要做一个女人的,暗卫?!
那一刻,他终是承认,那叫不念的女子在曹操心里,和其他人不一样。
恍惚中,夏侯惇似看到金光一闪。等他回过神,才发现曹操漫不经心的将那枚金珠丢下了窗外的湖中。
“她说让刘备留意和她相似的女子?嗯……不念好像的确有和我说过她有个妹妹。可是,她居然委托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帮她寻妹妹,为何不直接让我帮忙呢。”曹操双手插入袖中,语气忽而明快又忽而沮丧。
“孟德!”夏侯惇终于是忍无可忍:“你究竟何时回洛阳!”
“哎呀,元让,不如你帮我去搜寻一下?你说如果我找到了不念的妹妹,她很开心的对吧?”
夏侯惇单手紧握成拳,牙齿甚至发出吱嘎声,好半天他才忍住怒意,狠狠转过身就要离去。
眼看着夏侯惇走到了门口,曹操还不忘用慵懒的声音喊:“元让!别忘了替我找不念的妹妹呀!”
只听“砰——”一声关门声,夏侯惇不给曹操留丁点面子的甩袖离开。
曹操也不介意,咧嘴一笑,继续往向那越发阴沉的天空。秋日,似乎总是那样冷的。
洛阳吗。
他何尝不想回洛阳。
可疆土如此之大,贪官污吏却又多如牛毛。如今能守得一个小小的顿丘富足已是惹得上层官员众怒,整个王朝的疆土,他又如何去救?
※
大雨滂沱,伴随雷鸣电闪划破夜空,破碎天幕如凋零夜花,为自己短暂急促的生命嘶声哭泣。
雨水汇聚成溪,渐渐漫过台阶。
不念心烦意乱的在房内来回走动,好不容易哀叹着坐下,却又忍不住站了起来。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不念抬头看了眼嫣然,讪讪道:“我怎么觉得偏房的嘶喊声传过来了?”
嫣然一愣,随后取笑道:“夫人怕是出现幻听了吧。”
今日傍晚,不念和曹操正在用膳,偏房却突然传来消息说雁蓉怕是要生产了。几个丫鬟手忙脚乱去帮忙,喊产婆的喊产婆,烧热水的烧热水,偏偏在这个时候无端下起大雨来。
县衙府门口,曹操一袭红衣,静站在屋檐下,也不顾飘零的雨水斜打在衣衫上。
站立了好半天,终是看到坐着马车缓缓而来的稳婆。
稳婆跃下马车,撑着油纸伞迎着风雨蹒跚走近,恭维道:“县令大人,路上风雨大,劳烦您还用马车来接送。久等了。”
曹操看了眼稳婆,道:“听说你是方圆百里最好的稳婆了?”
“是。是。”稳婆毫不谦虚的点头。
曹操扫视了眼周围的家丁,冷冷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些事要交代。”
见家丁们纷纷礼退下,稳婆急忙道:“县令大人,你放心,定会母子平安的。”
“不。”曹操突兀的开口,恍惚中,似有闪电一晃而过,吓得稳婆有些心颤:“想必你也有所听闻,我那位刘夫人实在不太得宠,要不是碍于家父和她那孩子,我是绝对不会娶她的。”
“这……老朽不明白。”稳婆的苍老的脸上有一丝慌乱。
曹操没有多说,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鼓鼓的锦囊扔向产婆。产婆没料到曹操会突然扔出东西,来不及伸手去接。只听一声沉甸甸的闷响,锦囊落在地上,滚落出一地的金珠来。
“这!”借着府邸口摇摇欲坠的灯笼光芒,稳婆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
“可惜我那妻无法生育,曹家又是大族,她膝下定是需要一个孩子来依靠的。明白了吗?”此时雨水早已大湿了曹操全身,顺着发梢缓缓落下,他眯起眼一字一句道:“只要孩子平安,这些金珠只是酬金的一半。”
稳婆连连点头,扑到在地,慌乱把金珠塞回锦囊中:“我懂。我懂。县令大人你放心!”
又是一声雷鸣。
屋内,不念不由自主一颤。
“嫣然,我总归觉得有些心绪不宁。”不念垮下脸,叹气道:“你说又不是盛夏,怎么无端下这么大的雨。”
“好啦,又不是夫人你诞子。如今夫人要担心的是那雁蓉会不会诞下一位小公子吧!”
不念眨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