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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念匆匆离开后院的模样,嫣然浅叹了口气,几步追上:“夫人你就这样放任绝馨住在这?如今她的身份,好歹也是公子的……”
关于嫣然的这个问题,不念自然也想过。所以刚才……才会一反常态的和绝馨对峙吧,甚至略带着咄咄逼人的语气。
“现在这种状况,你家公子是没办法将她赶走了。她在曹府本就深得人心,如今又说服了父亲,带来了大量钱财。孟德亏欠她大恩,又能将她怎么样呢?总不能仗着些许宠爱,就把她赶走吧。到时候父亲亲自来了,那才真的鸡飞狗跳呢。”说到这,不念自己都有些悲戚起来。
自古三妻四妾,曹操为她做到这一步已是不易,她还能怎样呢?
嫣然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只字未说。
※
府邸另一头,绝馨正受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就见曹昂红肿着眼跑向她。
“娘亲,我娘亲……怎么样了。”
绝馨没好气的回了句:“好的很!你当真给你娘亲吃下糕点了!?”
听到不念没事,曹昂心中的大石头也算落下了。他有些不解的反问绝馨:“娘亲吃下糕点的时候,你不是都看着吗?如今没事也是正常,娘亲虽然动了胎气,可这些日子都有好好调养啊。”
绝馨当然没法对一个孩子说出她在糕点中下药的真相,只能恨恨的瞪了曹昂一眼:“你懂什么!”
不念那胎儿,她特地去询问了此地郎中。郎中都说了脉相极其不稳,虚弱无比,绝对不能触碰容易滑胎的东西。如今别说马齿觅,几倍的红花都放下去了。怎么会……
绝馨越想越觉得蹊跷,转而问曹昂道:“你娘亲有孕后,你就一直在左右,你最清楚了,你娘亲可有什么怪异的行为?”
“怪异的行为?”曹昂茫然的摇摇头。
突然,曹昂的脸色却是一变。
那日……那日他赖在娘亲房里,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娘亲的呻、吟与挣扎之声。等他偷偷睁开眼,就见到娘亲拿着发光的玉佩放在腹中。
对了!
嫣然!嫣然当时说了一句“因为夫人怀了孩子,所以‘原形毕露’了吗?夫人是玉佩妖吗?”
玉佩妖……
所以马齿觅制作的糕点才没有伤害吗?
阳光下,绝馨眯着眼看着曹昂脸色忽明忽暗的变化,就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她上前一把抓住曹昂的肩膀道:“昂儿,你知道什么的对不对?告诉我,你娘亲该不会隐瞒了什么吧?不然……”
“不是,不是……是……”曹昂怔怔的看向绝馨,又猛的甩开绝馨的手,慌慌张张的跑开了。
绝馨正要去追,却听身后有人在唤她。无奈之下,她只有转头看去,这才发现竟是曹操。
绝馨脸色有些许不自然道:“孟、孟德,你怎么来了?来寻我吗?”
曹操若有所思的看着跑开的曹昂,道:“我去不念房中探望不念,没想到她不在那。正巧就在这遇到了你和昂儿。没事的话,你不要总是去找昂儿,我记得他不喜欢你。”
话语中,曹操声音虽然平淡,但绝馨还是听出了警告之意。
“你怕我加害昂儿?”
曹操只是看着绝馨,并未表态。
“呵。”绝馨苦笑一下,眼眶瞬间通红:“孟德你觉得我会加害昂儿?我为什么要加害他?我加害过他吗?原来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人?罢了……反正我做什么,你心中惦念的始终是不念。不念现在应该在后院的秋千架那,你去寻她吧。”
听着绝馨哽咽的声音,曹操心中隐隐有丝歉意划过。
见绝馨要走,曹操抬手道:“绝馨——对不起……我……”
绝馨微微回头,正在心中打量如何回答曹操,却又听曹操道:“绝馨,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我觉得……你若没什么事,就回洛阳吧。一路上的舟车劳顿,这些天应该已经恢复了吧?你回洛阳后,也顺带替我给父亲当面传个话,就说不念有孕,他也不要再过多为难不念了。”
绝馨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情绪,狠狠转过身:“曹孟德!”
长廊上,身着华衣的女子眼中却有掩不住的落寞,泪水顺着她脸颊缓缓落下:“曹孟德,你心里,只有她吗?你在醉红楼一次次纵酒狂歌,是我陪你渡过的,是我听你心中的志向的!你在朝廷担任北部尉,是我陪你熬下来的,是我设计让你仗杀了蹇图,杀一儆百的!你在顿丘的时候,也是我打理着曹府。你在这为钱财所迫的时候,是我变卖了爷爷的物品!是我,是我,都是我……”
“是我啊……是我……陪你走过十多年的,一直是我啊……”
绝馨无力地跪倒在地。
可是,在你心里,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一个丁不念。
曹操有些心疼的看着狼狈的绝馨,虽有不忍,却还是道:“绝馨,你我是知己,你是最懂我的人。可不念……是我想陪伴一生的人。”
☆、189。第189章 灾民
不知不觉中,长廊上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身影抬手用纤长的食指示意身侧的婢女不要发出声音。
就在这略带燥热的春末里,不念静静听着曹操发自肺腑的对着绝馨道:“绝馨,以你的容颜才华,想做他人正室何其容易?又何必死守着我呢?有些人,不是认识的年岁有多久才决定要相守的……从我和她相遇那一刻,就注定要接受她的同心结。”
绝馨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却意外看到了曹操身后的不念。
——那是怎样的眼神。
怜悯吗?可悲吗?同情吗?
那是一个胜者看待失败者的眼神。
她,输了吗。
绝馨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不,才没有,她才没有输。
醉红楼如此多的莺莺燕燕中她不曾输过。洛阳城如此多的名门贵媛中她不曾输过。她怎么可能输给一个无故出现的丁不念。
眼看着绝馨不甘心的转身离开,不念哀叹一口气,走到曹操身侧,装出惋惜的语气道:“你可真是伤了绝馨的心。不就是多收一房妾室嘛,何必撞得如此为难?”
曹操诧异的转过头看着不念,随之露出微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如果你不介意,那我这就喊住绝馨?”
“你倒是敢!”不念朝着曹操瞪眼:“那我就带着昂儿还要腹中的孩子浪迹天涯,让你哪都找不到我。”
“是啊,所以我不敢呀。”曹操毫不介意的握住不念的手:“今天去后院晒太阳了?身体没有不舒服吧。”
不念摇头,托长音调:“没——有——身子健朗的很!”
树荫里,两个人牵着手一步步走下长廊。身后,是嫣然嬉笑着远远跟在他们身后。
走廊另一头,绝馨忽的转过身望去。
那样羡煞人的场景。她不在画面中。
绝馨缓缓伸出衣袖将自己脸上的泪痕擦拭去。糕点中的药剂她没有丝毫的怀疑,可不念为什么没有流产?
曹昂神情那样古怪,莫非——
绝馨脸色露出一丝暧昧不明的笑意来,映着那红肿的眼睛,格外渗人。
莫非丁不念你根本就没有身孕?而是假怀孕?
总之,我不管你有没有身孕,我都要让你腹中的孩子消失。
※
曹操虽然对绝馨坦言相告,但绝馨并没有因此而离开谯县,反倒像是在等什么人到来一般。因为事后她也只是安静的在自己厢房避而不出,曹操和不念也就没说些什么。
这日,曹操和不念刚用了午膳准备出去走走,就听有好几个村民急匆匆的跑来,边跑还边喊:“阿瞒,阿瞒,不得了了。”
曹操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吴老伯几人。还没等曹操发文,吴老伯已神色慌张率先开了口:“阿瞒,谯县外涌入不少的灾民,县令却说此事无须放在心上,我怕那些灾民会闹出事来啊……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快去看看吧。”
“灾民?”曹操眉头微皱。谯县本就不大,灾民涌入此处根本没有好处,既不会有富人施舍,也不会有朝廷赈灾,那如今又为何会往谯县而来呢。
看出了曹操的疑惑,立刻有其他村民道:“听说本来是往几个大城镇去的,可是几个太守中饱私囊,把他们硬是驱逐了出来。走投无路就往谯县来了!现在就怕他们饿极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见村民这样慌张,不念忍不住开口问道:“不能施舍一些粮食给他们吗?实在不行,等他们自己走就是了。”
吴老伯哀叹着摇摇头:“不是我们不想施舍,施舍了这些灾民,肯定有更多的灾民得到风声而来。谯县那么小,根本无力救助那么多人。若不施舍,就怕他们引发暴动,村民们根本经不住抢夺啊!”
不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饿极了的人,想要活下去的人,是不会顾忌是否会伤害到他人性命又或者触犯了国法的。如今看来,倒的确是个难题。
曹操沉默片刻,才道:“得去救助才是。灾民被几个太守驱逐到此处,心中一定又怨又恨,谯县不像其他城镇,有诸多将士驻守,禁不起他们暴乱的。”
“可是……公子……”听到曹操这么一说,在一旁的几个家仆却是变了脸色。
“公子,就算我们拿出全部的余粮,也没办法救助灾民啊。正如村民们所言,救助一半人的话,只怕灾民们怨气更大。”
吵吵嚷嚷之际,只见绝馨从前堂口快步走来,她神情略微凝重道:“孟德,我刚看到府外好像有些骚动了,似乎围聚了不少灾民,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自黄巾之乱后,流离失所的灾民就变得极其敏感,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暴乱,这也是众人紧张的愿意之一。
不念暗暗喊了句糟了。谯县的曹府虽不如洛阳繁华高大,可在谯县也算是富贵人家。如果灾民决定发起暴露,曹府肯定最先被洗劫。
未有犹豫,不念就道:“赈灾吧。如今府邸中不是有很多银两吗。”
绝馨立刻明白了一切,急忙反对道:“不行!那些银两是孟德用来招贤纳士的。如果用在了赈灾上,那些能人异士靠什么养活?!”
“得民心者,何愁无谋士来投奔?”不念毫不退让的反驳道。
曹操朝不念微微一笑,却没说话。只是起身往门口走去,唤了句:“元让。”
不一会,夏侯惇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你立刻将府中家仆分成三队。一队人去打开打开粮仓,煮粥赈灾。一队人去问村民高市场一倍的价格征收粮食。还有一队人立刻去周围的大县城中采购粮食。”
看着曹操凌厉的手段与不念淡然的神情,绝馨神情不自然的一变。
是,她在洛阳能将曹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可一旦遇上这些政局的大事,就毫无用武之地。曹操与不念的这份默契,正是她所没有的。在所有人都反对的时候,不念却可以毫不犹豫的站在曹操身边,并说出利害。
好半天,绝馨才挤出一丝笑容对曹操道:“孟德,我帮夏侯将军去门口布施粮食吧。这种事总要个管事出面的,不念有孕在身,多有不便。”
☆、190。第190章 约定铜雀楼
不等曹操回答,绝馨已欠了欠身往屋外走去。那是她第一次承认自己的不足。她自认为自己聪明无比,但最终还是太过于自负了吗?
不到一个时辰,曹府门口就架起了布施的器具。由绝馨为首,给灾民们布施稀粥。村民们猜的没有错,这些最先拥入的灾民得到布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