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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红英看着窗外,神情若有所思,显得专注而严肃,仿佛在考虑什么问题。
至于他在想什么,珞熙不敢恭维,因为此人向来不按常规出牌。……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刘夫子方才赶了回来,只是他脸色已经变得惨绿。当众人刚看到夫子的身影时,见夫子迅速拿起教鞭,接着向珞熙走了过去,才走了两步,忽然又捂住肚子往茅房跑去,此时此刻,尧康生大笑了起来,说夫子一定是吃错了药,或者是蹬掉了被子,珞熙怔了怔,她昨夜确实看到夫子没有盖被子,梦中都在挥舞着教鞭,惊得她双手一抖,不由多放了一些剂量。可怜的刘夫子来来回回地跑了三趟茅房,珞熙的良心开始受到谴责,同时感慨泻药的后劲很足,待刘夫子第四次从茅房出来时,完全是一副虚脱的模样,他已经不能用双腿走路了,双手拄着粗粗的树枝,到了学堂门槛前面,双腿颤了颤,两只脚怎么也迈不进去。刘夫子一只手扶在门框前,一只手扶着腰,背后已湿透了。他颤抖道:“今天老夫不行了,你们自由活动……”只听到课堂内“轰”的一声,众学子来去如风,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夫子一人。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刘夫子悲声道:“你们……你们谁好心把我送回去?”
半晌,也没有人回答他,大概谁也听不见了,正当他感叹人心不古的时候,忽然,一只秀美的手扶住了他,刘夫子转头一看,正是珞熙,她的嘴角带着菩萨般的微笑——刘夫子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珞熙把刘夫子送回了内院,替他端茶送水,悉心照料。出门打水时,在井水中放入解药,顺便把壶里的茶水都换了,既解决了刘夫子的痛苦,又消除了他对自己的怨恨,正可谓是一举两得。……当珞熙一个人走出庭院,太阳还没有升高,午时未到,她沿着小路走下了山,当她顺着山道回去的时候,迎面而来了一行三人,其中一人正是书院的万事通。他看到珞熙后,立刻放慢了脚步,大声道:“你怎么才来?南峰书院的学子马上就要过来了!”
珞熙怔了怔,没想到自己竟撞了个正着。“快些,快些!晚了就被女人们给挤走了。”万事通立刻一把拉住珞熙的袖子,向岔路口走去,他拉得非常用力,若是再用些劲,一定会扯断她的袖子,此时珞熙暗道:“男人为了去看男人,扯坏了对方的袖子,这莫非就是‘断袖’的另一个来历。”山道又有几处岔路,林木枝繁叶茂,似盛装的绿衣仙子,完全挡住了诸人的视线,他们又分成了两路。顺着青石板的路上向前走,希望能找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却忽然听到了沸沸扬扬的人声,附近的几条小道上,女孩子已经纷纷而至,围得是水泄不通,珞熙从不知书院竟有这么多女孩子,见她们打扮得异常美丽,如百花盛开,争奇斗艳。少女们互相高声讨论着,南峰书院是否与以前阵容不同。有人认为去年的学子是温文尔雅,是君子中的典范,今年若是再见到,一定会魅力增长,比去年还要引人注目,有人则表示不赞同,说今年要同来一批桀骜不驯的,个性张扬的学子,南峰书院今非昔比,如今恃才放旷的公子也越来越多了。只见越讨论越激烈,有人说南峰书院的四大公子要出现了;也有人说南峰的四大公子比北松四霸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有女子是陆云谦的支持者,说一个陆云谦就足够了,这辈子她非陆云谦不嫁,当然立刻有人对她持以鄙视的态度,说她这辈子算是玩完了。就连珞熙也很同情地看了这女子几眼。有人说南峰书院的美男子如云来集,没见过世面的就不要多嘴,一个美男怎能及得上一群美男,居然把陆云谦拿来凑数,北松书院简直是“人才”缺乏到了极处,此人刚说完,那个女子立刻就扑了过去,两个人扭打起来,珞熙发现女人打架,总喜欢挖对方的脸……女孩子的言论可以说肆无忌惮,男子们瞪大了眼睛,敢怒不敢言,珞熙低着头,凝视着石板隙缝中的几丛青草,考虑着要不要先离开这里,忽然听到周围哑然无声,她好奇的抬起头来,有些诧异地望着前方。只听到悦耳的声音隐隐传来:“大家往这边走!”话音刚落,少女的尖叫声忽然响彻云霄,人群蠢动,两个打架的也顾不得许多,跟着前拥后挤,却怎么也不能靠前,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些侍卫,拦起几根粗粗的麻绳,把她们全部拦在道路之外。
终于……远处出现了一片白色的身影,在众目睽睽下从容走过。两旁的柳条长长地飘着,在清凉的山风中摇曳。
41 女皇再临
山路上出现几十名年轻俊秀的公子,只见各色的美少年、美青年接连亮相于众人面前,阳光的、明朗的、秀气的、文雅的、邪魅的、张扬的、真是风采迥异,卓尔不凡,看得少女们心中惊叹不已,这些人几乎都是俊秀无比,走路的姿态,举手投足,个个身姿潇洒,甚是好看。把北松书院少女们的内心撩拨得如杏花遇春风,飘飘扬扬,四处遍洒。然而,长期经过美男子的熏习,使珞熙的定力十足。她暗忖:“一个美男子果然比不上一群美男子,就算其中有几个容貌并不是那么俊美的,混杂在其间,作出气质不凡的样子,这种素质也远远超出北松书院许多!”众人却纷纷感慨着,这哪里是南北大赛?分明是选美大赛!不过珞熙无暇关心这些,因为她的心神正在搜寻当中。眼前南峰书院的学生都是白衣飘飘,书院的着装整齐统一,不似北松书院这般松松垮垮,想想,东临国的细作也混到里面,此番看来,还真是难以寻找出来。忽然人群越来越拥挤,叫声更尖锐,有女子说南峰四大公子来了,有男子问南峰四大公子是谁?
少女瞥那人一眼,带着万分的鄙视和不屑:“南峰书院的四大公子都不知道?自然是品学兼优的四位绝色公子,真是孤陋寡闻!”珞熙冷眼旁观,看着众人的态度,猜测着似乎来的这四位公子很是了得。只见远远的,队伍后面紧随了三个男子,三个?珞熙默默数了数,确实是三,不是四。而这三位公子虽然也穿着白色衣服,却不同于别人脑后戴冠,他们梳着发髻,系着白色丝带,远远看上去英姿飒爽。
队伍渐渐近了,珞熙被人群向前挤了两步,她忙稳住下盘,这才站直了身子。
忽然有人道:“南峰书院四大公子,怎么少了一个?”“你不懂了吧?要加上女公子,才算是四大公子。”“南峰书院的四大公子里面,有女公子吗?”“女公子是南峰书院的院长之女,名叫叶明珠。”“就是去年比舞大赛上的,夺冠的女公子。”女公子?莫非是尧康生提到的女公子?珞熙微微眯起眼睛,仔细一看,队伍中果然有个女孩子,她容貌端庄,身姿挺拔,竟也像个君子般玉树临风,不知道是不是眼花,那个少女竟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挤了挤眼睛,嘴角带着意义不明的浅笑。随着队伍不断前移,珞熙这才看到最后三位公子,虽然不以为然,兴趣缺缺,但是,当她看清楚眼前三人之后,还是不由发出了一声赞叹:好人物!眼前这三位公子个头很高,比前面的公子还要高出半个头来,浑身散发着男性的魅力,身材俊逸挺拔,相同的衣服在他们身上也显得更飘逸,不过,此三人神色异于前人,虽然面无表情,却展露出淡淡的锋芒,全身都带着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气质。少女的目光全部直了,甚至连喧闹也忘记了。忽然有男子道:“美,实在是太美了!”珞熙闻言转头看了看,竟然是尧康生,他并没有注意到珞熙,一双眼睛色迷迷地盯着那女公子,攥着拳头,捏动指节,恨不得把她抢回去做小老婆。珞熙心想这男人果真是见异思迁,平日里是一副情比金坚的模样,如今看到女公子,大概早把前几任夫人都抛到脑后,甚至连他自己的魂也丢掉了。谁要是嫁给这种男人,想想真是悲哀!珞熙站在路边上,她的唇边带着笑,目睹着眼前的一幕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疲倦,已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她忽然醒悟到自己该抽身而退了。于是,珞熙逆着人流,慢慢挪动身子,头也不回地向山道边缘走去。走出人群,珞熙望着远处的天空,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看着宽敞的道路,心也放宽了许多,南峰书院的阵仗果然了得,怪不得万事通急着去看热闹!当两院大赛之际,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前去观看。忽然,她脸上那若有所思的神色更沉重了。想到人如潮涌,而珞熙又要以真面目示人,心里就隐隐烦躁不安。她忙站定身子,调整了下呼吸,接着慢慢向山下走去。珞熙回到了听雨轩,撕下人皮面具,从怀里摸出钥匙,却发觉屋子没有上锁。
难道出门时忘记了?她迟疑地打开房门,向内一看,脸色已有些变了。一个穿着杏黄色长衫的人,坐在她的椅子上,背对着珞熙,一只右脚高高翘在了桌子上面,手里拿着一杯红色的石榴汁——珞熙珍藏的饮品,正在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着。听到了开门声,这人缓缓地转过头来,只见他蒙着整张脸,长发用蓝色的发带松松的系着。看起来是那么的奇异,但目光却亮得惊人,像是秋夜的寒星。此人,她一定见过,珞熙竟然有这种感觉。于是珞熙问道:“你是……哪位?”这人笑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话语轻柔妩媚,竟然是罗老大的声音,珞熙吃了一惊,道:“你怎么来了?”
罗老大沉吟了一下,缓缓解开面部的纱巾,露出了烧伤的脸孔,与几日前不同,面部的皮肤已经恢复了七成,只留下淡淡的伤痕,看来药效不错。“我怎么不能来?”她忽然轻声笑道:“江湖规矩不能违背,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何况你给了我三千两银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当然该给你指出谁是陷害你的人。”珞熙神色一变,道:“难道那人来了?”罗老大道:“极有可能。”珞熙抽了口冷气,缓缓地点点头。忽然罗老大道:“不过我目前手头有些紧……你能不能借给我一笔银子?”
珞熙站住了,皱起眉头,静静地回视她。罗老大摇了摇头,笑道:“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目前也很危险,我本已不想和任何危险的事情有关系了,要知道我的牺牲很大!”她抿住嘴角,轻声道:“我要的数目并不多,最近遇到了很多麻烦……不过,你的事情我也记得。”珞熙慢慢打量她几眼,面无表情道:“不错,你来了总比不来要好。”罗老大立刻眉开眼笑道:“那么,银子……你看怎么给我?”珞熙冷冷道:“看来,你最近过得很不好!告诉我三千两银子,究竟花到哪里了?”
罗老大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没想到正规生意难做得很……”她看着珞熙娓娓道来,那天离开之后,她已花了一千两买下了京中的小酒楼,雇了那些死去弟兄的家人,做起了正规的买卖,也许女人年纪大了,就不想再冒风险。酒楼如今还没有开张,位置还算不错,手下也有几个精明能干的人物,谁知第二天,麻烦很快就找上门了,不论是官府还是地头蛇,总是持着各式各样的理由,想方设法向她要钱。说到这里,罗老大叫苦不迭道:“这个世道,好人难活!”珞熙也叹息了一声,同情地看着她道:“你果然很不容易。”罗老大立刻拉住她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