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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熙冷笑道:“提条件?你竟然错信了这种女人?看来你实在不懂得用人之道?”
质子缓缓道:“这是我的疏忽,虽然,她的诚意胜过任何人,只是超逾了界限。”
珞熙道:“此话怎讲?”
质子道:“她不满足于身体的契合,希望我纳她为妃,妄想要母仪天下,真是愚蠢!”
珞熙虽然吃惊,却忍不住大笑道:“这花魁竟然好大的胃口。”
质子面无表情,淡淡道:“我平生最恨别人威胁我,背叛我,什么理由都不可以,尤其在我准备复仇的关键时刻,所以,我不得不痛下杀手……”
珞熙接着道:“那封密函呢?有没有落在太子的手里?”
质子忽然脸色发青,他咬着牙道:“那个贱人,她竟用假密函骗我,却把真密函藏匿了起来……我派人找了很久也没有查出下落。”
珞熙脑中忽然闪过了花魁房中的屏风,那幅图画背后的文字。
只是那图如今究竟放在哪里?珞熙在心里斟酌很久,不知是否对自己有用?
质子既然拒绝自己离开房间,那么,现在她必须要想到别的对策。
质子依然凝视着珞熙,黯然笑道:“公主大概还不知道,若是她不这么做的话,我如今哪里还需要把你请来……复仇是个漫长的折磨,若是那封密函还在的话……我早已杀回东临国去了。”
珞熙忍不住道:“那封密函内,究竟是什么内容?”
质子一字字道:“那是母亲临终时留给我的,太子党的罪证。”
珞熙吃了一惊,此刻,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心脏怦然跳动,心想,那封密函或许能够救她一次。
但是她什么也不敢透露,此刻她也不敢保证,那幅画的内容就是密函,虽然质子并不是她真正的敌人,却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甚至险些伤害到她。
不过,他却及时阻止了女公子与岳芙蓉的恶行,护住了她与上官凤瑾的孩子。
或许,她可以与他交涉一番,但是此人的心思她不敢猜测,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想了想,忽然看着质子道:“我能否给上官凤瑾写信?”
质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珞熙,笑道:“写信?你怎么忽然如此合作?”
珞熙道:“我思念夫君,难道不能通信?”
质子笑道:“很好,很好,我这就把纸笔给公主拿来。”他慢慢起身,把文房四宝与桌子一起端了过来,并十分体贴地扶起了珞熙,却坐在她身旁没有离开。
珞熙看了他一眼,沉吟很久,抿着嘴唇,慢慢提起笔来,看似随意地写了些关怀的话语,提到了逍遥山庄大宴……谈到他画的那四幅图画,谈到自己有了身孕,虽然最近胃口虽不好,却得到了相应的照顾,只是住处太潮湿阴暗,以及提到了人贩子罗老大已经遇害,看看他们是否还有活口。
她顿了顿,忽然提笔写到,只怕身体日后发福,他无法替自己画一幅半裸的图画。
盼望他早日把事情办好,她方能再回到他的身边。
珞熙放下笔后,心跳得非常快,最后,她用手指蘸着浓墨,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所以的话语都包含在这封信笺当中,只要他看到了,自然会明白。
这些隐晦的内容,或许才是自己的另一条出路。她写得极有分寸,内容非常隐秘,只是当她写到半裸的图画,质子扬起眉头道:“公主若是不介意,趁现在还没有身材臃肿,我可以替你画一幅。”
珞熙听到这话,忽然觉得胃中又难受起来,她慌忙摆手,伏在桶上又吐了起来。
质子见她呕吐,脸色一变,慌慌忙忙离开了房间。
102 脱离险境
夜,海上生明月。
一片黑色的云雾渐渐笼罩了过来,挡住了月光。
夜色朦胧,船头依稀还可以看到一个白衣男子的身影。
他背负着双手,站在最前方的位置。
他一向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可是上官凤瑾收到了消息后,却迟迟没有动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下错了这步棋,但却知道上官凤瑾根本没有花招可玩,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总是达不到目的,觉得自己仿佛是大海中飘浮不定的浮木,眼前方明明就是陆地,却只能随波逐流,无法靠岸。
他已厌倦了这种漂泊,只是等待对他来说,似乎是种慢性毒药。
有些人生来就拥有权势,似乎从不知道等待是何感受,也无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太子正是这般。
他明明出身于帝王之家,却举步维艰,所求不应,这使他常常抱怨自己的命运不公。
如今,前方似乎有了淡淡的希望,这比任何事情都令他期望。
质子知道现在只能等待,他就像一只野兽,懂得潜伏,不被人发现自己的身影。
伺机再跳出来,狠狠在对方的要害咬上一口。
这些日子以来,他在船上住了很久,当然也不会上岸,他拒绝了宫廷中三次宴会,就是得罪别人也在所不惜,现在是与上官凤瑾较量耐性的时期,只要他出现,自然会被人盯上,他当然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天色已黑,四周变得不平静起来,耳边传来了风声,波涛声。
虽然前面有一片暗礁,但船行驶得很灵活,就像一只在黑夜穿行的蝙蝠。
他从小精通水性,已对这弯曲复杂的河路非常熟悉,这种险境,不必担心有人会追来,更何况从水中逃跑比岸上要容易得多。
前面是个小小的渔村,那里有条船在等他。
远方有星升起,冷月不再寂寞,果然有一艘小船靠了过来,船头挂着红色的灯笼,上面绘着东临菊花,绘得优雅别致,质子慢慢地迎上前,将手里拿着的灯笼举起,缓缓地晃了晃。
岳芙蓉站在那艘船上,也将灯笼晃了晃。
几个水手放下了梯子,质子的身形慢了下来,他并不急着走上前去,只是站在旁边静候着。
他知道岳芙蓉已把事情都办好了,三天时间,她已请来了最好的大夫。
这位同济堂的大夫是京城医术最好的大夫之一,他虽然脾气古怪,诊金高昂,但药到病除。
他在京城开的同济堂,虽不是屈指可数的,却也很有名气。
大夫从船舱内走了出来,鹤发童颜,他站在岳芙蓉身后,缓缓整了整衣衫。
他身后带着两个侍者,两人肩上都背着半人高的药箱,这是他出诊的惯例,尤其是很远的地方,总要带着许许多多药物,如同万灵丹一般,仿佛总是有种能令人静下来的神力。
而他身后的两个侍者,似乎常常更换面孔,若是有人问起缘由。
他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不想被旁人学去了医术,毕竟他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偏方。
两个侍者身材并不魁梧,却背着沉重的箱子,一前一后,慢慢地走着,四周围忽然已经没有别的声音,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鞋子踏在甲板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忽然,后面的侍者似乎面色瞬间发白,身子一弓,放下箱子,用手捂着口,趴在了船侧边缘。
另一个人见状,连忙去搀扶住他,他却已难过得趴在船侧呕吐起来。
大夫回头道:“怎么了?”
侍者道:“他好像晕船了,怎么办,师傅?”
大夫斥道:“真是没用,若是连这些苦也受不了,就不要在同济堂内待着。”
那生病的侍者慌忙回头,谁知还没有说出话来,又接着回头呕吐起来。
质子皱起眉头,侧过身,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梯子前面突然传来脚步声,走得很快,很匆忙。
就见女公子的身影从船舱冒了出来,她身后站着的几个水手,都是武功拔尖的高手。
她时时刻刻都在防范着别人,平日派人看着珞熙,丝毫不会懈怠,如今看到这两个巨大的药箱,心里更是疑虑重重。
女公子拦住大夫,毫不客气道:“慢着!这么大口箱子,里面几乎可以藏下个男人,你们把箱子放下来,我要好好检查一番,若是藏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休怪我不客气。”
那两名侍者虽然狼狈,却始终没有把箱子放下来。
大夫徐步走上前,沉声道:“这位姑娘,老夫出诊向来带着上百种药材,百种药治千种病,我这箱子里面都是名贵的药材,见不得风云,见不得阳光,更见不得潮气,如何能轻易打开?”
女公子道:“哦?什么名贵的药材?”
大夫道:“我为何要告诉你?难道你懂得分辨药材?”
女公子道:“我……我……不懂。”
大夫道:“不懂何必要问。”
女公子道:“可是我偏要看看。”
大夫道:“看了你也长不了见识。”
女公子皱紧眉头,心中更加怀疑起来,大声问道:“里面莫不是叫不得光的东西,你们快些打开看看?”她向两旁水手施了个手势,两名水手立刻挽起袖子,准备打开箱子,却又被大夫制止住了。
大夫神情忽然变得很严肃,高声道:“打开箱子也可以,你们这些莽汉莫动,放着我来。”
女公子迟疑了一会儿,缓缓道:“好,你来就你来。”
她见大夫的神情镇定,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心怀叵测之人。
他果然打开了箱子,里面的确放着百种药材,这两口巨大的箱子,就像是个小小的同济堂药铺。现在质子只希望一件事,他这箱子里有治疗呕吐的灵丹妙药。
女公子站在一旁无话可说,大夫道:“你看好了么?”
女公子唯唯诺诺道:“看,看好了。”
大夫道:“既然看好了,我们走。”
女公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谁知大夫却转头看着侍者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我们回去。这病人我们不看了!”那两个侍者并没有吃惊的表情,只是缓缓转过了身子。
岳芙蓉却骇然道:“什么?你们这就要回去?”
毕竟,她在同济堂门外排了半个时辰的队,又花了几十两纹银,才把他请来。
谁知,大夫连瞧都没有瞧她一眼,缓缓道:“不错,我这就要回去,我是个大夫,同济堂有自己的规矩,不信我之人,我不诊治。”
岳芙蓉咬着牙道:“前面说好了八百两银子……难道你们不想挣了?”
“谁说我不挣?”大夫缓缓伸出手道:“把四百两银子给我,虽然我没有见到病人,但诊金你们必须付我一半,毕竟你们耽搁了我的宝贵时间,在我们这一行,时间不是银子那么简单。”
黑夜中看不清岳芙蓉的面色,只看出她一双眸子里充满了愤怒。
她生气的时候,看来还是很美,尤其是一双动人的眼睛,更可以迷死人。过了半晌,方才怒道:“你……你哪里是大夫,简直是黑心狼……”
大夫冷笑道:“小姑娘,老夫见过的病人多了,达官显贵自然不在话下,以姑娘如此冰雪聪明,以诸位如此身份,岂非在乎这些区区的银子?在下若是此番不要诊金,便是瞧不起你们了,想来诸位也万万不会愿意在下瞧不起你们的,我说的有道理否?
岳芙蓉咬着牙道:“你……你……放屁。”
忽然,质子道:“住口。”
大夫的目光再次落在质子身上,道:“看来你才是真正的主子,你这两个手下简直不懂规矩。”
质子面上却全无怒意,淡淡笑道:“是在下教导无方,不过,几位莫要急着走,舟车劳顿,既然来了,先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