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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仁贺奈站在部长桌子旁边的身影,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
那家伙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他心虚地回过身背对那两人。但是又忍不住在意,不住地回头偷看。
银框眼镜,土气的袖套,微微驼背的身躯。仁贺奈跟部长谈了十分钟左右,又低着头走出了办公室。没有环视整层楼,也没有看福山这边。
真是失望。男人明知道自己是营业部的,也不稍微找一下。
投去炽热的视线完全没有响应,心情烦闷起来,被无视也很无趣。虽然喝醉后的表白并非出自真心,但表白的确实是自己。那家伙是不是有了优越感?是不是认为什么也不干福山就会无法忍耐放不开他?要是这样的话也够无聊的。心里气得骂道,别给我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福山拿出便条纸写上“今晚,傍晚七点车站前广场。福山。”,然后装进了公司的信封,用订书机订上。把信封交给市之濑让他拿给仁贺奈。那个不是到期的发票收据,刚好要到那边的市之濑很快就答应了。
傍晚六点半福山就把工作完成了。早早地离开了公司,太早到了会合的地方,仁贺奈还没来。在车站前广场附近的咖啡室二楼占了个座,俯视约定的地点。
七点不到五分,仁贺奈出现在站前广场。环视了四周一圈后,坐在了纪念碑旁。
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钟,仁贺奈还是坐在那里不动,虽然在频繁地看手表,但是却没有站起来。
刚进咖啡室时天还是亮的,随着日落渐渐暗了下来。到了晚上八点,太阳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夜幕降临。但是仁贺奈还是坐着不动。对故意约他出来让他干等这种类似泄愤的行为,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觉得内疚。
再细细思考,连贞操都没能舍弃的男人,理应不会对自己耍手段。不联络也恐怕只是跟自己一样在踌躇,虽然在办公室里不看自己,但可能刚进来的时候也有找寻过却因为营业部太多人而找不到。坐旁边的市之濑太胖,让自己的位子成了死角。
弓着背,一个劲儿地等的男人看上去很寂寞。从远处都看得出他的无精打采,疲劳的神态更加深了哀愁。
上次一叫他就出来了,然后带到旅馆做爱。但仁贺奈的恋爱就像迟钝的本人一样,只让人焦躁不安。
“迟到了真对不起。”
刚好让他等了一个半小时后,脸上毫无愧疚之情的福山出现在约定会合的地方。仁贺奈带着疲累的表情仰起头。右手上拿着在街上接到的传单。从远处看,仁贺奈时不时用手上的传单扇风。
“工作太忙了。明天星期二是公司的定休日吧,总不能拖到休息日后。”
“那可真是辛苦呢。”
“你也应该饿了,等了这么久,让我请你吃饭算赔罪。喜欢吃什么就说吧。”
“啊,我随便。”
在哪里吃也可以对吧,在他说出来前就能猜得到。福山看了看手表。
“啊,原来都这个点了。有间我经常去的居酒屋,去那里好吗?”
仁贺奈给出了“啊,好”这样好像怎么样都可以的回答。
福山迈出脚步,他跟在后面。气息隔得很远。
“可以走在我旁边吗?这样很难交谈。”
仁贺奈加快脚步跟他并排着走。让他走在了旁边,福山却故意不跟他说话。仁贺奈也一直沉默。
福山常去的居酒屋,在离车站大概五分钟路程的小巷里。内部装修是古老民宅的风格,天花板很高,在地炉上装饰着纪念牌等等,气氛很不错。
因为是地处偏僻的小店,一直都不太拥挤,想在外面吃顿晚饭时到这里就很方便。店员递上湿毛巾,仁贺奈擦了擦双手后摘下了眼镜。
“脸也要擦吗?”
他有点奇怪地反问:“啊?”
福山失笑。
“那样,真像个大叔。”
仁贺奈听到后脸红了。
“也、也许是那样吧。但是我想我已经是个大叔了……”
他小声嘟囔,把湿毛巾放下没有擦脸,戴上了眼镜。脸上的红晕未褪,仁贺奈一口气把送上来的啤酒喝了半杯。福山在咖啡室已经喝得满肚子水,只小口呷着啤酒。
菜单拿了上来,也只是点了冷豆腐、拌青菜、煮萝卜这样毫无分量的东西。跟点了干炸鸡肉、炖牛筋和炒饭的福山相反。
“知道要迟到了想联络一下,但仁贺奈先生已经离开了公司。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啊,不。”
“要是能用手机联系就好了,但是仁贺奈先生又没有手机。”
这样说了后如意料之中得到了“对不起。”这样的道歉。
不一会儿,点了的菜就送了上来。
“这个,很好吃的,来尝尝。”
把炖牛筋夹进了仁贺奈的盘子里,他说了句“谢谢。”,然后小心翼翼地夹进嘴里。那个姿态,就像小型的草食动物。
一看到眼前的人,就想起了十天前的情事,下腹胀痛了起来。竟对眼前这个完全没兴趣的男人有了那样的冲动,感到很惊讶。
在同一天上过的那个年轻男人,脸和做的过程都已经变得朦胧了,但跟仁贺奈的确记得清清楚楚。或许是跟简单轻松的相比,拙劣的更让人印象深刻。
看上去有点粗糙,但炖烂了肉却很美味,仁贺奈可能也是属于这种口味的。甩掉他之后,他会怎么样呢?要是顺利地找到对象那当然很好,但他却不认为仁贺奈能做得到。即使不是同性恋,都已经到了这种找不到对象的年纪。要是想做的话,就只能付钱了。多么悲惨的人生啊,福山不觉沉浸了在这种会被本人觉得“多管闲事”的妄想中。
拿出香烟点燃。上次没有对话感受到了压力,但现在已经有了不用勉强交谈的觉悟,即使沉默也不再在意,反而觉得更轻松。早上一直听别人谈论与人生计划相近的设计计划,晚上已经不想再听任何人发牢骚。
什么也没有说,只吃了一个小时就出了店。仁贺奈说了要付钱,但福山说要为了迟到道歉而付了。
外面轻风吹拂。仁贺奈柔软的头发随风飘动。带着湿气微温的风,让人有要下雨的预感。
用便条纸约出来,坏心眼地故意让他干等。本来想不管他自己回去了,却被那严守规矩的等待所牵绊,最后演变成了约他吃饭的结局。没有考虑过之后要做什么。虽然没有考虑过,但还是想做爱。在心中有种欲望——即使是这个男人也上了吧。
说想做的话,仁贺奈也不会拒绝吧。反正都要被甩了,那再被男人抱一次也恐怕是尝不到快感的身体。让他再品尝一次年轻雄性,或许算得上是仁慈吧。
福山回过头,装出“恋爱中男人的眼光”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
“我啊,想去仁贺奈先生家。”
男人紧张地眨了眨眼,迟疑道:“那恐怕不太方便。”
“是跟父母一起住的吗?”
“不,我是自己住公寓。”
“那我就不用客气了吧。曾经想过,希望看看仁贺奈先生住的地方。”
明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却又来了兴趣。
“家里没收拾好,真对不起。”
“不用在意我啦,我家也被我搞得很乱。”
“但是今天……”
“不想我进你的家吗?”
“也不是那样,但我家真的很乱。”
“我不是说了不用在意这个嘛。”
故意试着用生气的语气说。仁贺奈低下头,陷入了沉默。从经验上看,这种沉默要持续很久。福山为了撬开男人的嘴,放出下一句话。
“仁贺奈先生,你生气了吧?”
腼腆的男人抬起了脸。
“你什么都不说,那就是生气了吧。是不是因为我迟到了一个半小时,所以坚决不想让我进你家?”
“不是的。”
“不,肯定是那样。”
“那是误会,我并没有生气。”
“要是没生气的话,请仁贺奈先生带我回家。”
仁贺奈迷惑的视线飘移。感到了要作长期战,福山拿出香烟点燃了,径直盯着要下定论的男人。
“地方有点远,会介意吗?”
……终于得到允许,那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
从公司回去要换乘一趟电车,大约四十分钟。仁贺奈住在吉祥寺站附近。从车站回去的路上有便利店和商店街,地段好像还算不错。但在昏暗的街灯照射下,四层高的公寓显得很破旧。
仁贺奈住在一楼。他说:
“非常抱歉,我能稍微收拾一下吗?”
福山在门外等了十分钟。进了的房间由大约四坪的厨房和大约八坪的和室组成。房间里面并没有之前所说的混乱。连能被弄乱的东西都没有。
右边是黑色的钢架床,床的旁边是三个橙色底绿色格子的三层储物架。窗户旁边松木材质的桌子上,放置着型号老旧的电脑。房间中央是一张桌脚轻微锈蚀的红色玻璃桌。
随便地放置着反映了时代的家具的室内,一眼望去就能明白仁贺奈是个对室内设计毫无兴趣的人。
“地方很小,不好意思。”
被催促到玻璃桌前坐下。桌面磨损发白,从中能看出其所经年月。
“我去泡咖啡。”
仁贺奈兴冲冲地站起来,消失在旁边的厨房。在那期间一眼瞟到了三层储物架上面某本书的标题。
老旧的畅销书,当中也有书脊磨损而看不到标题的文集。在这个时代还放着磁带唱机。三层架子的最上方放着CD唱机,说不定磁带唱机现在还在使用。
第二个三层储物架上放着像昭和时代遗物般的旧东西,那剩下的一个肯定跟兴趣有关。关于鸟类的书塞满了储物架,最上面放着双筒望远镜和数码相机,连小小的相框也有。
装饰在上面的是旧得褪色的鸟的照片。
试着问了问泡好咖啡进来的仁贺奈:“你喜欢鸟吗?”
“是的。”
平常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这次却是少见的即答。
“那也会去观鸟什么的?”
“是的,休息日经常会去。”
觉得那是朴素男人的朴素兴趣。福山对鸟类和观鸟都没有兴趣。只是勉强分得清鸽子、乌鸦和鸡。还有那什么,麻雀。
喝了一半咖啡,福山靠近了身旁的男人。无视那拒绝的气息,将他压倒在床上。
“福山先生,那个……”
福山从他裤头里抽出了衬衫的衣摆,紧紧抓住了他手腕。
“是要在这里做吗?”
“我是这样打算的。”
仁贺奈避开福山的视线,眼神游移不定。
“怎么了?不想做?”
“我以为只是要看看房间,还没准备——”
“保险套我有带着。”
仁贺奈听到后,脸变得通红。
“润手霜也有,能用来当润滑剂。即使不湿润,我也不会弄痛你的。是不是担心弄脏床单?”
仁贺奈紧闭的嘴唇轻颤。
“要是怕弄脏床单的话,要出来之前告诉我。我会让你射在我的手上或嘴里的。”
吻住了什么也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