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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新来的编辑点头受教。南山则笑道:“其实你这篇文章,如果不看文字,只看内容地话,其实写的并不差。‘道君皇帝背信弃义,畏金如虎,出卖自己的臣子。’能把握到这个中心思想。你领悟得很好。
但光写张觉,你不觉得还是太单薄吗?一定要作出对比,才能给人印象深刻。比如今次,张觉奔燕,而李安弼却逃到天津。金人敢跟道君皇帝要张觉,但他们敢跟大王要李安弼?再想想故辽的萧后、秦王,完颜阿骨打派了十万兵想把他们要回去,但最后怎样?他们跟着大石学士在东瀛安安稳稳的住着,而金人呢?又被宰了一万!
所以说,万事要对比。两方一比较。高下就出来了。给人的印象也直观许多。不比平叙直抒要好得多?”
新编辑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南总编笑得更为开怀。“你这篇评论只要记住一点,要以我东海之义证大宋之不义。要把信义无双地大王跟卖臣媚虏的道君皇帝比一比,让人明白孰优孰劣,知不知道?……好了!”他一拍手,“你下去罢。明天早上把文章交上来,不要误了!”
新编辑点头应是,诚心诚意的向主编弓腰施礼后,转身出门。
南山则重重的靠上了椅背,酸枝木的太师椅一阵吱呀作响。为了教育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方才他费了不少气力。不过这也是为了东海新闻的未来在努力。
从一开始,东海新闻的定位就是所有识字地普罗大众,而目的也是为了控制和引导天下间的舆论,宣扬东海的威名,扩大东海的影响。经过几年的发展,东海新闻已经在台湾和大陆沿海确立了舆论权威地地位。靠着发布各地商情物价培养出来的信用,东海新闻上的消息,在台湾岛上和大宋沿海各路的读者心中,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信用是无价的。南山则很明白这一点,让他欣慰的是,东海王也同样明白这一点。从报社建立时起,除了规定了新闻保密制度以外和确立报道方向,赵瑜从没有利用东海新闻发布过一次虚假的消息,也没有借助报纸给自己涂脂抹粉,绝大部分事务都是让南山则他自己放手施为。
得主君信重如此,南山则当然有着效死之心。他当年不过是个考不上贡生的穷措大,能成为东海王向民间发布消息的喉舌,哪还有不拼死卖命地道理。许多事不必赵瑜开口,他也能预备得七七八八。师出有名,凡事都要讲个名分,南山则很清楚,他最重要地一个任务就是给赵瑜争大义的名分。
正如此次今次张觉一事。对于张觉之死,东海上下无人在意,但张觉死后天下地局势变化,南山则却关心的很,那对于赵瑜的大计,实在太过重要。
张觉奔燕,被郭药师藏匿在常胜军中。当完颜宗望发文来要人时,燕山路宣抚使王安中第一个反应是否认,但金国二太子却不会上当,催索得越来越急,王安中无法,便找了个跟张觉相貌相似的人斩了,把头颅送给金人。想搪塞过去。只是孩童般的把戏如何瞒得过去,反而坐实了张觉就在燕京城中。宗望遂威胁要攻打燕京,王安中胆寒,上述朝中:“‘如不发遣,恐起兵端!’”道君皇帝便下令勒死了张觉,把他地首级用匣子装了交还给金人。
经此一事,大宋尽丧幽燕士民之心。郭药师愤恨道:“金人今次要张觉就送回去。若是下次要我郭药师呢?是不是也送给他们?”常胜军因此而解体,重新投靠金国。又或是逃往天津的燕地士民也与日俱增。
更重要的是,化外蛮夷本是禽兽之属,畏威而不怀德,大宋君臣今次的应对如此愚蠢,金人也因此而看清了大宋君臣的本质,正如黔之驴里的那头看透驴子真实本领的大虫,对南朝地敬畏荡然无存。南下攻宋的念头也越发地高涨起来。
而南山则也欣喜于机会又一次降临到他面前,今次他可是专门增发了四版,做了一个专题,借助参谋部职方司历年来积累的情报,从石敬瑭割十六州到道君皇帝起意北伐,从金人入关到张觉被杀,将幽燕之地两百年来风云变幻的来龙去脉,说得通通透透。其主要目的,就是他刚才对新人所说的,要以东海之义证大宋之不义。要把信义无双的东海王跟卖臣媚虏的道君皇帝比一比,让人明白究竟孰优孰劣。
‘就借这个机会,再刮一下道君皇帝地脸皮罢!很快,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谁才是货真价实的真龙天子。’
南山则翘着腿,悠然的坐在太师椅上,翻阅着下属们呈上来的稿件。突然间。他想起了一事,在稿件堆里一阵翻找,随即猛然跳了起来,大步走出总编室门外,高声问道:“步飞步超羽那篇天竺游记的下文写好了没有,怎么还没送来?”
东海新闻并不只是一份政治和商业性质的报纸,正常情况下,五到八版都是各种百姓们喜闻乐见的趣事和逸闻。也有各方名家新作地诗词。甚至还有台湾岛上蹴鞠联赛的战报。而天竺游记便是在第八版半年前新开辟的一个栏目里连载着的文章。
虽然天竺游记的作者步飞从未到过天竺,故事情节也是荒诞不经。明眼人皆知是杜撰,但这种连载的故事,或者说是长篇小说,在大宋、在东海,尚是第一次出现,给只看过诗词歌赋和短篇传奇地人们以耳目一新的感觉。在读者中是大受欢迎,在酒楼茶肆中甚至被说书人当作话本来用。
不过这步飞,不到饿极了不会动笔,为了让他连载下去,东海新闻编辑部上下没少费气力,而南山则这样的问话,每到截稿时,总会按时出现。
“那家伙什么时候提前完成过?!”那个年长的编辑反问道。
“十天只要他写五千字,还尽给我磨蹭。”南山则抱怨着,若非现在能写出这样的故事的只有步飞一人,他早就把天竺游记赶出栏目里了,“明天午后就要送去排版,容不得他再拖!哪个去找找他,让他连夜把下一节赶出来!”
年长编辑叹道:“据说他这些天,天天泡在小天竺里,让他写小天竺游记没问题,写天竺游记可就难了!”
南山则不由气结。小天竺是基隆城中有名的妓馆,里面的几个头牌都是大食商人带来的注辇国美女,剩下的不是南洋地女奴,就是高丽、倭国来地新人。人气一直都是排在城中前三位的。不过还有一种说法,这间妓院是其实是赵武将军地产业,里面的妓女都是他手下的兵将抢来的,不过是假借了一个大食商人做掩饰。
“管他在哪里,去把他给我揪出来!”南山则大叫道,他曾听说过王后王妃都爱看天竺游记,若是今次步飞不能按时完成工作,王后王妃怪罪下来,他可吃不起。
“还有……”南山则继续道,“广告也得加紧设计,要让已经出了钱的商人们在我们这里觉得物有所值,觉不能敷衍了事。”
王合生的菜刀,李云记的绸缎,还有香精、玻璃作坊的新品,甚至如小天竺这样的妓馆,只要交足了钱,都能在第八版找到一个显眼的位置——自然,这一点让陈正汇深恶痛绝——东海新闻的资金来源一部分来自于国库,还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广告。
第二天的傍晚,赵瑜拿着还散发着油墨香的校样:“连载、广告,还有体育新闻,越来越像后世的报纸了。”
第二十五章 舆论(下)
“二郎,你说什么?”一边的赵文没听清赵瑜的低语。
“不,没什么。”赵瑜摇摇头,把手上的报纸递了过去,指着那篇对张觉事件的社论道:“为了得到平州,便接收张觉,当平州丢了后,就把张觉出卖。道君皇帝把天子的信用视若无物,朝廷的脸面也不当回事。出事之前,只看到好处,出事之后,就只求把事情搪塞过去。当年章相公说得没错,我们的那位族叔啊,当真是轻佻!”
是的,轻佻。
这里的轻佻并非作‘不庄重、严肃’解,而是指赵佶行事不谨,不适合做皇帝。
旧年哲宗皇帝驾崩,并无留下子嗣。向太后便向当时的各个宰臣征求意见,哲宗诸弟、神宗皇帝剩下的五个儿子谁堪即承大位。
时任宰相的章惇提议道:“当立大行皇帝的同母弟弟,神宗皇帝十三子,简王赵似。”在他看来,既然是哲宗皇帝的同胞兄弟,便可算是嫡脉,有资格为天子。
而向太后则很干脆的回道:“‘老身无子,诸王皆神宗庶子。’”言下之意,诸王皆是庶子,没有哪位比其他人更有资格,就算是哲宗的同胞兄弟也是一样。在向太后心中,是绝难容忍自己丈夫的一个嫔妃,如今的朱太妃,能成为连续两任皇帝的生母。不论从女人的角度,还是太后的角度,都是如此。
所谓立嫡立长。既然立嫡不得,那只有立长。神宗十四子,前五个都夭折,老六哲宗刚刚驾崩,七、八、十,三位皇子也同样夭折。前十个皇子中,只有老九申王还活着。章惇便又提议:“以长则申王当立。”
不过这个提议。就有些不合情理的。申王有目疾,是为盲人。根本不适合当皇帝。所以向太后回道:“申王病,不可立。”接着又提出自己地人选:“先帝尝言,端王有福寿,且仁孝,当立。”
“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章惇立刻否决,他之所以连申王那个盲人都提名。就因为不想让神宗十一子——紧接着申王佖之后的赵佶作皇帝。
可惜别的宰相却不支持他,曾布当即打断了章惇的话,毫不客气叱责道:“‘章惇听太后处分。’”
一切便定了下来。喜欢蹴鞠,爱好书画的十一哥就这么当上了大宋的第八任皇帝。
但从实际上说,赵佶能做皇帝,并非因为他什么‘福寿仁孝’之故,而是因为不论向太后,还是曾布。都对章惇数年来始终把持朝政愤恨已久。就算章惇提议别的皇子,甚至是赵佶,也会给他们否决掉。不为别地,只是不愿让章惇得到拥立之功,继续当他的宰相。
轻佻……
虽然章惇在世人地眼里评价并不高,但论起识人。却确确实实是宰相的水准。这二十年,大宋百姓吃尽这位轻佻皇帝之苦,花石纲,造作局,括田所,搜刮百姓的手段花样繁多、不断翻新。大修宫室,信重奸宦,蓄养道人,花钱的本事也更加出色。至于出外嫖妓,那倒算不上什么了。
直到今日。他妄开边衅。攻打有着百年盟约辽国,而把更为凶猛的金人引到了身边。先不择手段收复失土。在失败后,又出卖了投奔来的张觉,土地没弄到手,连人心都失了。
不过赵佶并非是那种没心没肺的昏君,他也曾下令在东京和各州县设立施药局、慈幼局、养济院、漏泽院等福利机构。施药局是免费医疗,慈幼局是孤儿院,养济院是用来收养病重乞丐和孤老,而漏泽院则是免费安葬无后亡人。单从制度上看,已经是远远超越了时代。
但正因为超越了时代,这些福利机构反成了困扰百姓地根源,所有的经费都被层层加派为税赋,压在百姓们身上。天下万民不胜其苦,原本的好意反倒成了恶政。如设立漏泽院,苏州的百姓便抱怨道,‘只管死人,不管活人。’自己都快饿死了,官府却还要强逼着他们为埋葬无名尸体而掏钱。
这一切都一切,根子其实还是那轻佻二字。赵佶这种随心所欲、没有担待的性格,完全不适合做皇帝。
二十多年了,按理说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