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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墓主人生前不是掌握军权的高级将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实力,拥有如此规模的军事力量?
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墓坑中部的一辆战车,细长的车辕两旁,竟各自并行排列着三匹马!古书记载“天子六乘”,这样级别的车辆,只有统领天下的王者,才有权利驾驭!
拥有强大的军事实力,享受着最高级别的车马配给,这会是那位觊觎王权的楚国大将军吗?在传说中,这位神勇无比的将军就是因为被陷害以这样的罪名而被楚王误杀!
“你,到底是谁?”,项衍对着日渐显露的墓室喃喃开口,“是厉?邸阳君?金头将军?还是,他们都是你?”
一辆车缓缓的停在项衍不远的空地,开门走出的是消失了许久的高大男子。微微皱了眉看着寒风中单薄的身影,“焱……”
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的人淡淡回了头,“你来了?”
“嗯。”来人缓步走近,取下了围巾绕在项衍颈上,仿佛无意的体贴,带着淡淡的温柔让项衍心头微微一暖。
司马凛侧了头,将冷洌的目光移到前方庞大的车马坑上,突然绽出嘲讽的笑意。“六骑车马,好高的礼遇。”
项衍心中突然又是一痛,抬了眼看向熟悉又陌生的眉眼,满溢的是寂寞,悲怆,还是沉寂了许久的情仇?
张了口,想说什么却依旧无言。
“凛。”清亮温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项衍愕然回了头。
一个端庄的绝色女子穿了素色风衣站在身后,高雅的气质,标志的容貌如同出水芙蓉,高贵而清丽。
司马凛笑着迎上去,脱下了风衣将她拥在怀中,“外面太冷,你回去车上等。”
“不用,这里就是在开发的战国墓穴么?我第一次看见,好壮观哦!”
司马凛用温柔到近乎宠溺的目光望着一脸惊喜的女子。这样的神情,是项衍第一次见到,更多的时候,出现在潭水般幽冷黑眸中的是冷漠讥诮和偶尔的寂寞沧桑,这样深情温柔的司马凛,让项衍眼中酸涩的似乎要落下泪来,这才突然明了了什么似的一脸愕然的呆立当场!
“凛,这位是你的朋友么?”女子回过头,笑着问。
“不是,我资助他所在的研究所发掘这座古墓。他是负责人,叫项衍。”
“哦,”女子笑着转过脸,“你好,我是岳琼馨。”
“你好。”项衍淡淡的伸出手,敛了心中的波澜与她握手,“我们感谢司马险胜的协助,岳小姐你可以四处走走,小心安全。我还有些事情,不奉陪了。”
“嗯,谢谢您,我让凛陪我四处看看就可以了。”
项衍回她一个浅笑,转身从司马凛旁边擦身而过,却没有再有任何的目光交流……
司马凛也似乎全部心思都放在女子身上一般,没有阻拦他的离去,更没有再回过头。
“琼馨,刚下过雨,你走路小心。”
“嗯,你保护过度啦!”
以为自己已经走了足够远,可是低沉温柔的话依然随风窜入耳中,冷得让他遍体冰凉。
夜晚,似乎是刚刚被雨水洗过的天幕,闪耀着漫天美丽的星光。项衍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暮色苍穹。不甘心,却又无力的想忘记今日的悸动。
不想承认,自己困惑与前世的记忆,模糊了今生的生活。前世的焱与邸阳君真的只是君臣那么简单么?如果只是那样,为什么自己的心在听到他的名字会如同撕裂般的疼?如果只是那样,为什么到现在,我都记不起他的名……
“司马凛……厉…邸阳君。”
眼前晃动着无数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纠纠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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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与你的相逢,曾经熟悉在多少无眠的日子,春去秋来;
离别,与你的离别,却已然陌生了和你的点点滴滴,来去匆匆。
或许这是从开始就注定终被流年带走的故事,到结束彼此所拥有的只不过是记忆里绽放的短暂光亮,倏忽明灭;或许这段缘分注定要始于落英缤纷的季节,经过一番无可奈何的波折和咏叹,又毫无眷恋的在同一个季节拉上了悲剧的帷幕。然而,竟是许久以后,我才读懂其间那份浓烈的忧伤……
“焱?你怎么会来,你该早些通知我的,我派人去接你。”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双深邃的某种溢满温柔的笑意,而后突然变得幽深,“梵忝?你怎么会同焱一起来!”
“奉大王之命,捉拿叛臣!”我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身后拥上无数的甲兵。他没有抵抗,只是用那双幽冷的眸子凝视着我,“你的命令,嗯?”
我挥了手,梵忝为我披上遮风的大裘。梦中竟然依稀记得,这白色的狐皮是他取大漠亲手为我猎取,合了眼转身淡淡开口,“回郢都。”
第八章
诡黠狡诈,
飞扬的大旗
难掩残血黄沙,
的卢快马,
嘶鸣着秦宫楚殿的雕粱陡崖,
忆昔日
歃血盟誓的庄严,
怎抵挡
连城珠璧,
皇玺相印,
与那美人的青丝长发?
十一月的黄昏,
且倾一爵辣烈的酒,
赠与旧时雄霸。
放下手中的笔,长长的叹口气转头看上灰蒙蒙的天空。或许是感染了梦中焱的心绪,那种浓浓的纠缠不断的痛与愁……
“搞什么啊!”撕掉手中写得不知道写了些什么的论文,项衍转头看着爬在桌上睡得和猪没有什么分别的程司帆,突然微微一笑,好怀念那时候无忧虑的生活……,也就短短的半年,心境怎么就变了这么多?
“干嘛笑得这么贼!”程司帆睁开一只眼睛打量着他,“小衍你最近是不是恶鬼缠身啊。劝你去烧烧香,免得突然狂性大发。”
“久违了你的乌鸦嘴。”白了他一眼,项衍取过一个刚清理完的礼器再次发起呆来。
程司帆静静的看了他很久,“小衍,你不是想当老师么?如果现在停止一切都还来得及。”
“停止?为什么?”项衍放下东西看着程司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死,他就只管听命,难道还欠了他什么不成!等我弄清楚了这些,再去当老师也不晚。”
程司帆愕然的挑了挑眉,听项衍再次开口,“何况自古以来冤狱屈杀的忠臣良将又不只他一人,记恨千年,未免太可笑了吧。”
“你如果一直都这么想就好了。”
“你少给我制造心理压力,我现在觉得郁闷得快抓狂了。心里总是沉甸甸的,烦!”
“还是现在的项衍可爱!”程司帆揉了揉他的发,眼神却变得更加深沉。
焱,你不会明白。不希望你知道这段过往是出于我的私心,怕你变的更忧郁,怕你的悔恨和懊恼完全磨削了淡漠的性格,更怕,你会如同前世一般,用那样无情的办法惩罚我,我不希望,再被你记怪一生……
“小项!”萧群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冲进来,“墓坑到底了,你猜椁室的布局怎样!”
“怎样?”项衍抬起头,“五室还是七室?”
“七室!”萧群兴奋的搓手,“原来是诸侯级别的古墓啊!如果当时被毁坏,那损失可真是太巨大了!”
项衍赶到发掘现场,墓道延伸的倒金字塔下方,明显显示着中央一个墓室,东西南北六个分室,加起来一共七个。这说明该墓葬是以七为结。按照先秦的礼制,天子常制用九,诸侯常制用七,大夫常制用五,因此,墓主人应该是诸侯级的楚国贵族。
“明天一早,正式开墓。”项衍压抑住胸口的悸动淡淡开口。
“好!”
第二天是又是个阴天,灰暗的天色却则怎么也影响不了所有工作人员振奋的心情。忙碌了近三个月,一切谜团终于到了揭开的这一天……
司马凛再次出现在挖掘现场,项衍淡淡的朝他点了头,他却只是微微一笑,讥诮的看着气势恢宏的墓葬。“果然很壮观呢,人死之后尘归尘土归土,弄得这么庄严奢华,却原来是做给后人看的。”
“没有他们给自己这样厚葬,我们从事文物考古工作的人,岂不是都失业了么。”一个工作人员接口说道,底下人一顿哄笑。
司马凛只是看着项衍,仿佛在对他说话一般再次开口,“叛军罪臣,何苦弄这样的东西自欺欺人,伪善的帝王本性!”
项衍无言的抬了头,看着那双悲愤幽深的眸子半响,再次无言的垂下眼去。胸口压抑的痛不知来自自己;还是灵魂深处的焱……
“小衍。”程司帆从人群中走出来,一把握住项衍的将他拉到面前,“我给你带了些午饭,你先去吃点。”
“我不饿。”
程司帆皱了皱眉,侧过头冷冷的看了挂着嘲讽笑意的司马凛,“你就在这里好好看着,这座古墓下随葬的器物是多么惊人!司马 先 生 !”
“拭目以待。”司马凛只是挑了眉,便侧头看着一边忙碌清理现场的工作人员。
项衍想开口说什么,却只觉得胃部一阵抽痛,饿了太久加上神经紧张突然让他觉得有些恶心。
“呃……”
司马凛转脸看了项焱益发苍白的脸色,不悦的拢紧了眉头,刚准备开口……
“小衍,”放下东西回来的程司帆紧张的一把抓住项衍的手,“脸色这么苍白!不舒服么?”
“有点恶心……”
眼看脸色益发的苍白,项衍却死也不肯离开发掘现场,程司帆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小衍你到底要看什么!我可以告诉你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你马上给我回去休息。”
项衍淡淡地摇头,“我要亲自看清楚。”
“你!”
项衍苍白的脸上突然挑起一抹笑意,“司帆,你这样比我老爸还啰嗦,我身体很好的,你放心吧。”
听了程司帆的话,司马凛微微一怔,只是瞬间便了悟的冷笑出声,“原来是故人。”
听到他低沉却饱含怒意的声音,项衍没由地感到一阵冰冷,伸手抓住程司帆的衣袖,“司帆,陪我一起去墓坑边。”
“嗯。”程司帆冷冷的瞥了司马凛一眼,转头随项衍离去。
司马凛昂了头看着两人随坡而下,微微的眯了眼敛起讥诮的表情。无可否认的,他依然无法如同千年前那样,将所有的感情和关切全部放到这个曾经伤害并拋弃自己的人身上,但是看着他苍白脸上那抹淡定孤傲的神情,心里却无法压抑的微微的疼……
千年前的记忆清晰如同昨日,依旧是那样清冷的眉眼,看不出一点情绪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自己,微启薄唇,“邸阳君,大司马,执珪,星野君等诸位大臣联合上书,说你屯兵百万,对本王的位置虎视眈眈,你可有什么话说?”
“这些你也相信?嗯?”
那双眼睛显然是燃了怒意,却只瞬间划过星眸,“你是什么也不说?”
“是和不是有区别么?”
那人笑了,笑的美丽异常,如同冬季中突然绽放的梅雪,清清冷冷,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挥了手,“带他下去,退朝。”
决绝的背影没有丝毫的停留,依稀可以感觉得到架在颈项上的刀锋寒彻心扉的冷,如同窗外萧瑟的夜空……
沾着盐水的皮鞭劈风划过胸膛,很疼。
“邸阳君,交出你的虎符,这样你可以不用再受那么多苦。”
冷冷的带着笑站在一边的,是梵忝。那个得到他信任的,官拜执邽的男人。我知道他的恨,但却好笑的看着他染满怒意的眼睛。争了这么多年,焱的心,却原来我们谁也没有得到。
那个曾经笑的淡淡的浅浅的少年,将我们的感情玩弄与股掌中。在他的心里,只有一统天下的霸业,一旦功成,就将被他弃若鄙履。
“梵忝,终有一天,你的下场与我相同。”
“你永远看不到那一天。”他冷冷的取过剑,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