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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这枚戒指已经不再了,却不想,她居然还一直保留着!
而如今,再拿出来时,他怎么觉得,这就像是一个极大的讽刺,兜兜转装四年多的时间,到头来,一场空!
“澈!”梁子墨见他久久凝视着那枚戒指,这枚戒指是刚才苏沐薇让他转交给御澈的,他从张静怡口中得知了四年前薛宁在医院当众求婚的那个时刻,原来那束玫瑰花,那张写着‘嫁给我,好不好?’的求婚书签是出自他的手!
原来,当年,爱得真切的人,不止阿宁一个!
御澈伸手拿过那枚戒指,揣进手心,捏得紧紧的!
“子墨,阿宁的情绪不太稳定,你有没有察觉他的心理有问题?”御澈深吸一口气,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个时候发脾气无济于事了。
梁子墨表情愣了愣,他以为御澈再也不会跟他说话了,也以为,御澈跟阿宁从此撕破了脸就再也不会过问阿宁的事情了?御澈突然这么说,倒是让他有些难以适从了。
梁子墨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声音,低声道:“他有心理疾病,很严重!而且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四年前他瘫痪了双腿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起初的两年他根本不会理人也不跟人交谈,患上了严重的自闭症,脾气完全变了!”他抬起头,满是期待着望着御澈,“澈,他言语过激,他——”
御澈眉头紧锁,“苏沐薇知道吗?”
薛宁这样子,苏沐薇不忍离开,他能理解,但是如果薛宁的心理疾病得不到治疗,那苏沐薇在他身边能过得好吗?
梁子墨垂眸,“她知道!”
御澈沉默了,是啊,心软如她,在面对这样的薛宁时,如何能狠得下心来拒绝他?
“那薇妮和沐宁——”
梁子墨脸色为难地看着御澈,轻声道:“孩子,阿宁说,他不会带两个孩子走!”
御澈面色一怔,“他连薇妮都不带走?”他知道以薛宁的脾气是绝对不会把他的沐宁带在身边,沐宁越长越大就会越来越像他,薛宁不会留下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留在苏沐薇身边的,可是薇妮是他的女儿啊,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了吗?
梁子墨点头,当他听到薛宁这样的决定时,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御澈的儿子他不带走那是情有可原,但是薇妮是他的女儿,而且他也不排斥薇妮,可为什么不愿意带走呢?
半响之后,御澈苦笑起来,“因为薇妮和我比较亲,他怕薇妮时不时地在她面前提到我的名字,让她会想到我,对不对?”
梁子墨沉默了,是,当时薛宁就是给了他这么一个理由!
“他的意思就是,把苏沐薇带到巴黎之后不再让任何一个她所熟悉的人靠近她,除了他自己,对吗?”御澈的话有些冷,夏日里吹起的风带着一丝薄凉的味道,他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来,“子墨,这还是爱吗?”
禁锢着她的人生自由,将所有的一切排除在她的生活之外,从今以后,她的生命里只能有他薛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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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加长版的豪车内,苏沐薇坐在车里,手里紧紧地捧着一只小盒子,那是她拜托梁子墨从住房内的床底下拿出来的,她珍藏了多年的那只盒子里装着她觉得是最珍贵的东西。
威廉望着坐在车内沉默的女人,脑海里想起了薛宁刚才跟他所说的话,眼睛里有着一丝挣扎。
“苏小姐!”威廉低低开口,他的声音把一直垂着头的苏沐薇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她认得他,四年前在医院,也是他给了她继续活下来的勇气。
“威廉先生!”苏沐薇轻轻喊了一声。
“苏小姐可以考虑一下学习法文,毕竟你以后要跟阿宁长住在巴黎!”威廉看了看车窗外,好在薛宁还没有出来,他可不敢想象,如果让薛宁发现他主动跟苏沐薇谈话,会引起什么样的误会!
毕竟,他可是曾经说过如果薛宁追不到苏沐薇,就换他上的话,他倒是说的开玩笑的,可薛宁却当真了的,几年前就因为这句话挨了一顿好打,现在,更不好说了,脾气不好的薛宁会不会直接拿刀废了他?
苏沐薇面色一滞,紧捧着那只盒子的手紧了又紧,随即脸色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我会英文,不过如果他愿意,我也可以学!”
威廉神色顿了顿,看得出来,她即便是有几分不愿但是也不忍伤害薛宁,薛宁做事确实有些极端有些过分,但这个女子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是这么的隐忍,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太善良还是应该说薛宁太禽兽?
“苏小姐,你决定了吗?”虽然她的行动已经表明了,但威廉见到这样的她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句,她要知道,现在的薛宁可不是四年前的薛宁,就连他这个一直陪伴在薛宁身边的心理医师都捉摸不透,昨天听张静怡说得义愤填膺,而善于观察的他也在刚才发现了她脖子上方两条已经快要淡去的手指印,薛宁这么过激伤人的行为他到底第一次见到,毕竟以往薛宁只是情绪激动,激动到无法控制的时候只会自残却不会伤害其他人。
苏沐薇轻轻地点头。
威廉默默地转过脸去,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有些惆怅,作为一个局外人,都是如此惆怅心伤,那么局内的人呢?
薛宁上车的时候见到车内坐着的威廉,眼睛眯了眯,威廉见状随即侧了侧身子,却听见薛宁淡淡说道:“威廉,你开你自己的车!”
威廉一愣,见薛宁说话到这份上了,只好下车,见到那随即关上的车门,忍不住地嘴角直抽,死阿宁,臭阿宁,他开没开车他怎么会不知道?难不成要他打车回去?靠!
果然是心眼小得跟针孔似的!
见薛宁上车了,苏沐薇身子往边上移动了一下,车内的空间很大,有薛宁专属的座位,佣人将他抬上来坐上了座位之后,她坐在侧面的位置上,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她知道他刚才在公寓的门外看到了那不堪的一幕,也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在公寓里他浅笑着伸手拉起她的时候,她的心就惊得险些要跳出来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张了张嘴,觉得此时任何的语言都空白无力,只是心里在默默地呐喊着,阿宁,我愿意跟你去巴黎,是真的!
除了那一晚她被他逼得精神快奔溃,她真的没有见到过他发脾气,也不知道,他要是真的发起脾气来会是怎么样的,他此时就是坐在这里,不说话,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都让她感觉到害怕,曾经的薛宁,温柔和煦如春风的男人,此时带给她的却是恐惧。
“薇薇!”
一声轻唤,苏沐薇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紧了紧,抬起头来,望着坐在那边的薛宁。
“坐过来一些,好吗?”薛宁转过脸来看向她。
苏沐薇捏着盒子的手紧了紧,尽管他的语气依然是那么的温柔,但她却还是感到了一丝害怕,她轻咬着唇角,起身坐到了他的身边。
见她坐在身边却没能靠近,薛宁伸手握住她的手,拿起来放进自己的手心,瞥见她膝盖上放着的小盒子,“什么东西?”
“哦,是一些小东西!”苏沐薇急忙缩回了手,去揭开那个铁盒子的盖子,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心,薛宁眼神一暗,垂眸时见到了那只被打开的盒子,眼神在那一张折叠得完好无损的卡片上顿住,瞬间,目光变得灼热起来。
“你还记得吗?这是你——”苏沐薇还没有说完,薛宁的手指就从盒子里夹起那张卡片,翻开了,看着上面的字迹,目光变得阴晴不定起来,他放在手里,伸手将那张卡片慢慢地撕开,破碎的声音传到苏沐薇的耳朵里,她抬起头惊愕地望着薛宁手里的动作,想要伸手夺回来,可是手刚要伸过去,他撕扯的动作加快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张卡片被他撕得粉碎。
“阿宁!”苏沐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把她珍藏了四年的卡片撕掉了,她一直保管着的,这么多年一直都好好珍藏着的。
看着那张被撕碎了的卡片,苏沐薇觉得自己的那颗心也被他给撕碎了,她的眼泪开始肆无忌惮地流了出来,而身边的薛宁慢条斯理地撕完卡片随手将碎片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一张白色的手绢擦拭着自己的手。
见他这般无动于衷的表情,苏沐薇哭得更厉害了。
“心疼了?”耳边飘来一句似笑非笑的声音,苏沐薇震惊地转过脸去,随即见到了那张放大了的俊颜,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拼命地摇头,心里在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阿宁有病,不能言语过激,要事事顺着他,尽量不要惹他生气!
见她摇头,小脸煞白着,眼泪却像掉了线的珠子,薛宁轻笑着,伸手扯下她捂着嘴的手,拿起手里的那根手绢开始给她擦脸上的泪水,“既然不心疼,你哭什么?”
苏沐薇强忍住泪水,不哭,不哭!
薛宁的手绢慢慢地擦干她脸上的泪,然后慢慢地擦着她的小脸,擦着擦着,力道也越来越重,在她的唇边尤其是加重了力道,苏沐薇的脸被他擦得红了一大块,可他似乎觉得还擦不干净,恨不得将她的脸上擦落一层皮似的。
苏沐薇忍不住地想躲闪,好疼,脸好疼,嘴也好疼!
“疼!”她忍不住地轻呼出声,连喊疼的声音都有些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薛宁总算是停了下来,收起手绢垂眸看着她的双手,一把拉住她的手开始拼命地擦着她的手心手背,他毫无收敛的力道擦得苏沐薇的手背都红了,疼得苏沐薇连连缩手,而薛宁却突然抬头,伸出手掐住她的下颚,一抬高,自己的唇重重地压了下去。
毫无预料的吻让苏沐薇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薛宁的吻带着惩罚性,吻的时候牙齿撕咬着,她的嘴唇早在刚才他使劲的擦拭中就已经被擦破了嘴皮,现在又是这般狂肆的啃咬,唇角被他咬出了血,她疼得全身直打颤,伸手推攘着他压下来的肩膀,触碰到他钢铁般的胸肌,形同禁锢般的被他压在了座位的角落,承受着他几近暴虐的亲吻。
薛宁这般几乎发狂的行为把苏沐薇吓得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蜷缩着身子,想要推开他,感觉到吃力,她伸手捶打着他的双肩,睁眼看着他那双黑如泼墨般散不开的双眼,震得浑身不敢再动弹。
暴虐的吻因为她的不反抗开始变得温软绵长,一点点地从她的唇间辗转开来,那剑跋扈张的怒意也在慢慢地消失,直到他的舌尖轻轻挑动着她的舌头,挑逗般地在她舌尖打转,他才松开了她。
“不哭了!”他轻吻了着她的眉角,低声道:“你若是喜欢,我以后每天给你写一张,好不好?”
被他轻拥着,她却连颤抖都不敢,也不敢发出声音,只觉得自己的那颗小心脏在慢慢地下沉,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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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家别墅区!
御澈的轿车缓缓驶了进去,书房内正在翻开刚收到的诉讼材料的雷云泽起身下了楼,快步走到一楼大厅。
“雷叔叔,是谁来了?”
“云泽,谁来了,我听见有车鸣的声音了!”从厨房内出来的卫紫苏,伸手夹起一颗小西红柿塞进薇妮的嘴里,又捡起一瓣苹果放进沐宁的嘴里。
雷云泽默不作声,见到大步走进来的人,沐宁怔了怔,低呼出声:“爸爸?”
而嘴里正嚼着西红柿的薇妮却僵住了身子,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