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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说的竟是歌吧里的事,宋沐阳有点不服,申辩说:“难道你就有更好的办法吗?”
施念仁理直气壮:“你叫我呀。”
宋沐阳心道我跟你又不熟,身份地位还差了一截,谁敢求你呀?嘴上却是客客气气的:“哪好意思麻烦了您?”
施念仁瞥她一眼,说:“客气了,你其实是想说,我们俩不熟吧?”
宋沐阳笑笑,也不否认。
“宋沐阳。”他忽然叫她的名字,“我一直就想问,你这么刻意保持跟男人的距离,是怕你老公吃醋呢还是以前被男人伤害过?”
这样的突然袭击,宋沐阳半点情绪都来不及掩饰,几乎是惊诧地望向他。
哪知道施念仁也正在看她,见她迟迟未应,只点点头说:“知道了。”跟着马上又转了话题,“你就打算跟着彭爽在兴旺达做一辈子了?”
宋沐阳还停在前一个问题的冲击中,很想问他知道了什么,忍了又忍还是顺着他第二个话题,不答反问:“施总有什么好建议?”
“到我们公司来好不好?”
竟然是这样大喇喇地挖起墙角,宋沐阳心上稍松,笑了笑:“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施念仁说:“我是认真的。”
她望向他,确实神情真挚,坦诚,认真得不能再认真。
宋沐阳想了想,问:“能问问是什么位置?”
“业务员。”
果然,宋沐阳嗤笑,他们虽然是大公司,但小小业务员她倒还未必看得上,正想婉言谢绝,施念仁又说,“我底下有个业务员,她在石碣自己有一家小型便利店,最近要离开广东,想盘出去,你愿不愿意去接手?”
那便是自己开店做小老板了,宋沐阳想了想,问:“我要付出什么?”
她不问得到,只问付出,自然明白施念仁把这样的好机会送到她面前不单单只是看得起她。
施念仁说:“你出十万块钱的本金,开业后每年10%的红利,给我。”
坐收渔利,大概指的就是他这种人吧?答案出乎意料,那莫名其妙10%的红利让她好气又好笑:“那你能给我什么?”
“机会,还有装修跟货物上的支持。”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虽不公平但对想起家又没有足够实力的她来说还真是格外重要,只是宋沐阳想不通:“你为什么会看上我?”
“你的人品,行事风格,还有,能力。”
“那你还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宋沐阳笑。
施念仁仍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悠然地说:“宋沐阳,我知道你绝非是池中物,所以在这上面还有另外一点要求,那就是,以后不管你规模扩到多大,10%的红利总是有我一份。”
这回宋沐阳真的是目瞪口呆,顿了半晌,才只得喃喃说出一句:“奸商!”
“奸商”两字仿佛深得他心,施念仁笑着斜斜看过来,说:“多蒙夸奖,考虑考虑吧,明天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位置,我可以等你一天时间。”
宋沐阳忍不住又翻白眼:“你直接说要我明天给你消息就好了。”
“哈哈,所以,要快。”
回到家的时候李博延在家里看电视,他最近找工作屡屡不顺,心情不是很好,宋沐阳想还是先不要告诉他这个事吧?也许等看过场地觉得有做头后再跟他说比较好。
所以洗过澡,她也没去吵他,径自就睡着了。
大概真是蛮急,第二天中午施念仁即开车带她去看那个小店,位置不算很好,但胜在附近是居民区,小型的便利店还是可以有看头的。
施念仁拉她转了一圈,问:“怎么样?”
宋沐阳没答,反问“他现在一天能做多少钱?”
“差的时候三四百,好的话上千。”
“好的情况很常见?”
施念仁叹气,笑说:“应该不常见。”否则人家也不会不想干了,“你有什么看法?”
“店子开得太差,商品陈列不到位,我随便翻了翻,食品还有超过保质期的。”她随口说出一堆毛病,抬头望了望四周,说,“这边尽是居民区,看这建筑还是本地人居多,消费水平应该是不会低的,所以可以走生活小超的路线,精致丰富。”
“你看,”施念仁含笑望着她,“你果然应该走这行,你一说起这些,整个人都要发光了。”
被他看得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宋沐阳只得打趣:“发光的是天使。”直觉地,她提醒他,“其实你应该找彭总合作,她比我经验可老到多了。”
“她是不错,但未必就有你这么强的企图心。“
宋沐阳一怔,她的野心就这么明显?讪讪笑说:“我当你这是在夸我。”
“的确是夸你。”施念仁摊手,“好好考虑,尽快给我答复吧。”
“要这么急?”
他看牢她,提醒:“机会总是一纵就逝。”
☆、68…68
其实说到考虑,在施念仁跟她提的时候她就已经产生了相当浓厚的兴趣了,看过场地后她几乎直觉自己一定会接手。
算一算手上的钱,施念仁对商业不在行,所以他的估计比实际所需要差很多。总体来讲,那个店盘下来要六万,即便货物方面他可以给予便利进行月结,但那只是日化这一部分,算上简单装修加重新备货,没有十五万只怕是搞不定的。
而她手头没有这么多钱。
想了很久,钱这件事还真是难到了她,她以为李博延必然也会为这个作难。哪知道回去后他竟然在喝酒,面前已是杯盘狼藉,她心里微凉,却还是坐过去,勉强笑道:“今天怎么有这么好心情?”
李博延没应,随手捡起一颗花生米送进嘴里。
他面色有点沉,看不出是喜是怒,宋沐阳犹豫了会,还是把施念仁的提议说了出来,完了问他:“你觉得可以做吗?”
李博延的声音冷冷淡淡的:“你不是已经有决定了?”
宋沐阳微怔,反问:“我决定了什么?我这是在跟你商量呀。”
“是商量吗?”李博延微讽,“真想跟我商量的话,去看场地会不叫上我?”
宋沐阳被他一堵,半晌才喃喃解释说:“那是因为他是临时说的。”
事实上,她怕那位置不好没得做,平白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李博延看着她:“再临时,难道我离你很远吗?”
他们租住的房子,离她的公司也不过一街之隔,几分钟的路程。
叹一口气,宋沐阳不愿意在这问题上和他过多纠缠,道歉说:“好吧,是我考虑不够周到,不过我不认为这很重要,而且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你又正好还没事做……”
“你现在这是在嫌弃我吗?”
她惊讶:“你怎么这么说?”
“那你要我怎么说?这些天里,你日日早出晚归,回来跟我也没什么话说,现在出了个施念仁,你是不是心里更看不起我了,你觉得我没用了是不是?”
宋沐阳滞住,心里却觉得真正是冤枉,因为临近过年,工作不好找,她明白他最近到处碰壁心里不好受,但,“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过呀!”
“你没有吗?没有当初你会不要那个孩子?没有怀孕后不舒服你都不告诉我?没有我朋友请我们出去玩你会不赏脸?……”
一连好几个没有,声声逼问到她脸上,带着浓浓的想要借题发挥的意味,宋沐阳撇开脸,心想自己还真是挑了个不合适的时候,于是也不介意他先前的话,息事宁人道:“算了,你喝醉了,先不谈这些事,早点休息吧。”
李博延却甩开她:“我偏要谈,宋沐阳,我偏要说,你以为我不明白么?你从来就看不起我吧,我都知道了,你一直就念着你那个读了研的男朋友呢,你一直就想着去北京找他去了,你嫌自己和我没共同话题,我不看你喜欢看的书,也不听你喜欢听的歌,你没法跟我心有灵犀,也不懂你话里有话的意思……”
宋沐阳倏地抬头,身体微微发抖,连带着声音都颤了颤:“李博延,你看我日记?”
“我就看了。”他冷笑,“我为什么不能看,我要是不看,我还蒙在鼓里头呢,我以为你爱的是我,我以为一心一意对你好就可以让你爱上我,但其实呢,宋沐阳,你到底有多冷酷,冷酷到为了别人可以连孩子都不要?”
“李博延!”
“我说对了,是吗?你当初不要那个孩子,不是因为怕我养不活他,根本就是你怕自己跟他再没有机会了,是不是?是不是?!!”说完,他转过头捂着脸,不去看她,声音悲切而凄凉,“宋沐阳,你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跟我结的婚,为什么我就一直感动不了你呢?我爱你,我爱你呀!”
宋沐阳瘫坐在沙发上,望着他,心里即凉又苦,他这么激动,根本听不进去她半点解释,事实上,她又该如何解释?告诉他,那时候她的确没有像爱施南一样的爱着他?
可是,不,她坐过去抱住他,试图解释:“我也是爱你的,相信我,那日记是很久以前写的呀。”
“是你从很久以前就在欺骗自己吧,因为我让你怀孕了,所以你不得不让自己来爱我,爱不上我,所以就不得不骗自己已经爱上了我。我曾经也相信你的,真的,我差点就要相信了。”
他倏地起身,推开桌上的酒瓶和菜碟,没有再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李博延走了好久,宋沐阳还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睁开眼睛又闭上,总觉得一切就像做了场梦似的。
她没有写那些日记,李博延也没看到,他们之间更没有争吵。
施南,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
她起身回到卧室,日记本还丢在床上,定格在最后一页上,这是她写的最后一本日记,最后写的日期是她第一次怀孕的时候,那一天她心里很乱,字也很潦草,她看着上面的字迹,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遍初次怀孕时的惊慌,无奈,还有恐惧。
是的,什么情绪都有,就是没有喜悦,因为那时候,她还没有一点要为人母的自觉。
所以她才会放弃得那么决绝,一点回头的余地都没有给自己。
但,那不是因为她还爱着施南,她看着上面的两句话:“如果他知道我怀孕了会怎么想?我终于要放弃他了吧?”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写这两句话上去,真的,她已经不明白了,就像她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彻底忘记的施南,然后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李博延。
趴在床上,昏昏噩噩做了很长很长一段梦,梦里面李博延来看她,她不在家,他等了又等她还没回来,于是他就先走了。他一离开她就到了,想把他追回来,她不停奔跑不停奔跑,却不明白自己根本就追错了方向,于是她只得清醒地看着另一个自己,和他愈走愈远。
她心里急得要命,拼命想告诉自己走错了方向,但是她张不了口却唤不出声,她急得跳脚,一个劲地掉眼泪,绝望得都要透不过气来。
最后,像是溺水后最后的自救,一个挣扎,她终于醒了,还是昨天入睡前那个姿势,她趴在床上靠着枕头,泪水把枕巾都湿透了。
客厅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动静,是酒瓶子碰撞发出的声响。她一个激棱爬起来,赤脚跑出去,是李博延,他在收拾那一团混乱。
看见她,只是张了张嘴,复又低下头去收捡。
宋沐阳的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冰凉的地板冷得她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