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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与轩辕煌他们闲聊了几句,而后话题陡转,又落到了凌姿涵的身上,并提点道:“你父皇今日中午来本宫这儿,说你抢了未过门的王妃,可有这事儿?”
“确有此事。”
轩辕煌和慕容暝幽就知道会谈及此事,倒也挺淡定自若的。
“不是母妃说你,你这孩子的性子也该改改了,眼看这就要大婚了,还和个脱缰的野马似的。这日后少不了要苦了你那王妃,你若真是心疼她,就收收性子,少给你父皇添堵!”
谁都知道,这事儿若是真让宸帝添堵了,也不会是只说三两句话的事儿了。而今听皇贵妃这样说起来,那慵懒的声音轻描淡写,估计宸帝来也就是玩笑的提了句,并没多说什么。而皇贵妃则是尽到一个妃子,一个母妃的义务,将话传递给儿子,但字字句句却都在女人的立场,为凌姿涵着想。其实,她所想的又怎么会只是个凌姿涵,怕是凌姿涵身后的凌家势力,以及她都能看得出的,凝聚在凌姿涵背后的那暗流。
如若没有那股暗势力,一个被抛弃在外十五年的凌三小姐,又怎么有可能活着回京?她皇贵妃的位置能做到如今,眼线也是有不少的,自然知道凌姿涵从北燕一路回京路上的凶险,所以就更为在意,凌姿涵背后隐藏着的迷雾般的势力了。
她没有儿子,只有煌儿这么一个养子,将来的指望也都在他身上了。若能得到这股势力,为她的煌儿所用,那将会是怎样的局面,可想而之。
“儿臣明白。”
听着轩辕煌的回答,皇贵妃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又喝着茶与他们闲聊了会儿,并问出了北燕世子与凌姿涵是早就结下的义兄妹的关系,还拐着弯的问了圈凌姿涵与北燕王、王后的关系如何。
这令慕容暝幽灰紫色的眼眸微微沉了些,可迷雾般的灰色倒将那抹讥诮掩藏了去,只有礼有节的笑着回答道:“我父王早有意封涵妹为郡主,只是涵妹妹有父尚在,不易收养。如今我已修书一封,回了北燕报喜,请我父王让涵妹妹以我北燕郡主之礼出阁。”
皇贵妃的眸光微微亮了下,但掩在纱幔后头,看得并不真切。
只看到她微微扬了下下颌,身边静立着的宫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颔首应下,转身去一旁的小案上,拿了个红底描金的请帖,又从侧面挑起纱幔,走到轩辕煌身边,将手中请帖躬身递上。
“煌儿,你既来了,倒也省的本宫派人去了。回去将这帖子给你那未过门的王妃,就说本宫想见见准儿媳妇。”
听了这话,轩辕煌已经打开了那帖子,瞧了眼时间,是定在了太后回宫的次日,那天刚好也是凌姿涵与凌相一同进宫谢恩的日子。皇贵妃在这一天宴请众皇子的妻妾,大臣家命妇,又是何意呢?是下马威,还是有心想介绍那些日后避免不了要接触的人给她认识?
“怎么,老九你不是舍不得你那准媳妇吧?呵呵,到了那天放心的把她送来,本宫是她婆婆,难道还会吃了她不成!”见轩辕煌不答话,皇贵妃赶忙追了句,以防他推脱。
“母妃宴请,儿子自然放心。想来母妃也一定会喜欢姿涵,护她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舍得吃了她!”轩辕煌也同皇贵妃打着太极,语带暗示。
“瞧你把她给宝贝的,本宫啊更好奇了,真想现在就把她传进宫来瞧瞧,是个什么样的妙人儿,居然让本宫铮铮铁骨的儿子,都动了柔情。”
玩笑着又说了会儿话,等到了快晚膳十分,齐德海就过来传了话,说万岁爷传恪王与北燕世子去陪他用晚膳。皇贵妃和齐德海客气了几句,就放了两人随他离开。
等晚膳后,慕容暝幽就先出了宫,而轩辕煌则被宸帝留了下来,密谈了会儿,宸帝才放他离开。
回到府中时,已经是亥时了。
主院中一片寂静,唯有东暖阁还灯火通明。
轩辕煌走入主屋,守在东暖阁外的流云迎了上来,朝他福了福身。
“王爷。”
轩辕煌挥手示意她起来,朝周围看了眼道:“其他人呢?”
“我家小姐素来不喜欢外人伺候,就让她们都退下,静好也带着清泊少爷去休息了。”说着,又福了福身道:“小姐说,若王爷来了,就请王爷自行进去。奴婢告退。”
流云躬身退了出去,留下轩辕煌笔挺的站在暖格外,刚想推门进去,却听里头传来一声很轻的水花声,心间不觉飘过一阵热意,却略微有些狐疑。
他完全摸不着凌姿涵再打什么鬼主意,想到今天与她分别是,她说的那句话,不觉垂眸莞尔,这小女人,应该绝对不会做他所想的那件事,也就放心的推门进去了。
谁知,入门就是一阵暖香袭来,淡淡茉莉花香夹杂在屏风内外的氤氲中,随着空气飘散出一种独特的香气,似乎还有她身上常常能闻到的,清雅荷香。
转头看去,侧面围着的屏风后头,一道玲珑有致的身影正在后头穿着衣裳,朦胧可见印在屏风上的窈窕身形。但他却一眼就能认得出,这是凌姿涵,他抱过,所以很清楚。
“你回来了。”穿着广袖红绸的寝衣,凌姿涵赤着脚从屏风后走出,看着站在门口的笔挺身影,淡淡的说了句,朝他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那种凉爽仿佛从脚心透入心底,令凌姿涵霎时舒畅了。她伸手摸了摸头发,之前怕弄湿了就让流云帮她给全盘起来了,现下却因她轻轻地抽下了那几根长簪,乌发犹如瀑布般撒了下来,垂在她背后,胸前,与那绯红色的寝衣形成鲜明的对比,看上去是那样的妖娆妩媚,诱人心魂。
凌姿涵从他身边转了个弯,直径走去打开了两边的窗户。夜风吹过,拂起她秀美的长发,丝丝缕缕划过她的面颊,随后,又轻轻垂落,仿佛在亲昵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温柔至极。
通明的烛光照亮了她半边面颊,窗外的月光洒在她肩头,仿佛给她的发,她的衣,镀上了一层银灰。好看的桃花眼随着她转头的动作看向他,妩媚一瞥,却是风流无限,夹着致命的妖冶,勾魂摄心。若非定力良好,估计早就饿狼般的扑过去了。
凌姿涵看着她滚动的喉头,格外纯粹的眼神朝他身上扫了圈,那抹邪恶却仿佛天生自有,如何都挥之不去。她嘴角上挑,月色与灯光交叠,双重照耀下,那好看地微笑足够颠倒众生,而这一次,那抹笑意似乎达到了她的眼底,不再冰冷。
“你不会就想这样一直站着吧!”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温婉动听,宛如三月的春风,不复清冷。
轩辕煌微微挑眉,走到她身前,轻唤了声:“卿卿。”
凌姿涵淡笑不语,却朝他的衣襟伸手,指尖灵巧的在他腰带扣上转了下,就解开了他的腰带,随即是外袍的衣襟,然后是直裾……
脱到了中衣时,他的面色渐变凝重,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卿卿,别这样。”
“哪样?”凌姿涵扑闪着纯真的大眼睛,看着他,好似被他这么一问,迷茫了。
“我不想现在碰你。”他拉开她的手,拿起一旁的衣服,正要穿,就听凌姿涵的笑声传入耳中,转脸看向她,不觉被今晚的她弄得有些错愕,微微瞋了她一眼,略带狐疑。
“啊?”凌姿涵怔了下,脸微微红了,面上却好似忽然不介意他的话,将他手中的衣服甩开道:“我好心好意给你看伤口,你却满脑子龌龊思想,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隔着衣服,她捏了下轩辕煌的胳膊,听他闷闷地哼了声,心下总算放心了,他触觉恢复,看来失魂香的药力已经全解了。
“不用了,伤口修远已经给我处理了。来,去那边坐下,尝尝这个。”自然的牵着她的手,轩辕煌顺手拎起了本被他放在一旁的食盒,带着她走向小桌,打开食盒道:“是静妃娘娘做的花酿糕,父皇尝了觉得你会喜欢,就让我带回来些给你。”
凌姿涵拿起一块糕点,凝神看了眼,鼻头微微耸了下,只觉几种花香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甜味,而那种味道她很熟悉。尝了口,她点评道:“味道不错,但你可别再吃了。”
“你若喜欢都是你的,我可没打算和你抢。”轩辕煌笑着看着她,忽然觉得两人的气氛比之前似乎又近了一步,她应该是不在生气了吧!
“可不是和你抢,这糕里被人动了手脚,加了最纯正的曼陀罗粉。”熟知香粉的她只需一闻就清楚了,“你应该听说过,宫中后妃会有人用这种东西。”
听着凌姿涵云淡风轻的话,轩辕煌的眉头皱了起来,打落她手上的糕点。
“别吃了。”
“无妨,我打小就被我师父喂毒喂药,对他们有很强的免疫能力。世上能把我撂倒的毒药,媚香,甚为少见,这小小催情的花粉,对我来说就是给点心加味道的。”说着,凌姿涵又拿了块糕点,并指了下轩辕煌道:“衣服你自己脱了吧,我帮你上药疗伤。”
分明是暧昧的话,却被她说得那么直白,真不知道她还是不是个女儿家。若不是她面上淡淡的绯色,轩辕煌真的要以为自己又要遭罪了。
但他还是没动手,只是凝视着她妖魅的眸子,沉声问:“卿卿,你难道不问我,是谁对这糕点动了手脚?”
“你心里也只是怀疑,而我,也只能推断,没有断定前,听了也只会图添烦恼。不过今晚,你我都不能离开这间屋子,否则这盒糕点,那有心人可就白送了!”
语带深意的说了句,凌姿涵便放下糕点,抬头看着他的神色,心里差不多也有了些底,转眸又看向食盒上的那张请帖,拿起来看了眼,随口说:“你养母请我?”
凌姿涵猜得出来,经手糕点的就那几个,而他看来也去过皇贵妃那边,皇贵妃自然也脱不掉干系。若他们今日都不曾出屋子,这府里的眼线明儿就会把这个消息告诉那有心人,自然也就能知道了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若不想去,我可以帮你推了。”他本也不想让凌姿涵掺入宫廷中,尤其听着皇贵妃话里有话,就更不想让她过去。
“我说过,不需要躲在你背后,难道这么快你就忘了吗?”凌姿涵将请帖放下,缓缓起身走向轩辕煌,没靠进一步,他就往后退一分,直到他的腿撞到了床榻,她才忽然眯起了眼睛,掩去眼中那份狡黠的笑,并伸手推了下他的胸口:“坐下。”
似乎一切都早已算的精准无比,轩辕煌坐了下来,忽然发现身边竟然放着一个药箱。
“卿卿,真的不用了,那些伤已经……”他不想让她看见。
“安凉下手从没轻重的,那些伤口可不是随便处理处理就能好的。”凌姿涵有些过意不去,尤其下午安凉和她说了那许多后,她忽然间觉得,自己这次玩的有些过分了。大概是因为第一次牵扯到感情的问题里,她变得有些矛盾,不能像往日那样冷静的看待。但他若早点解释,也不会闹了一身伤啊!
打开药箱,一直垂着头的凌姿涵伸手扯开他的衣襟,看着他腰间缠着的绷带,腹部还有处乌紫的瘀伤,秀美的眉尖不觉蹙起。
这个安凉,身负重伤还把他打成这样,居然还敢和她笑嘻嘻的说伤的不重!
从药箱中取出一盒莹白色的乳状物,凌姿涵将那东西倒在手心里,轻轻贴在了他腹上的瘀伤上,缓缓地揉着,手上的力道或重或轻。
温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