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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她只觉得眼前一黑——
“啊!”
没有预知的痛。
惊呼的也不是她,而是向她出手的使臣。
众人愕然的是,在那个瞬间,没有任何人出手,使臣的手却烂成一团。
尚未回神。
另一道身影,在那个瞬间,忽然闪现。
无声无息的洒出一把菲薄的刀片,在使臣身后一帮子乔装改扮的侍卫宫仆还没出手时,已然应声倒下。
凌姿涵并没有向众人那样露出愕然的神色,淡定自若的抛出句,“易师叔,你果然是胳膊腿都老喽,来的也太慢了吧!”
易安凉哼了声,冷眼看着地上还想拾刀的,已经被他收拾成了光杆司令的使臣,嘴角一扬,露出慵懒而又残酷的笑容,连剑也不曾出鞘,就直接朝他俯冲而来。
“师叔,留个活口,我还要问他些事儿呢!问完了,随你怎么玩,比如把他分筋错骨,然后放在笼子里,送到菜市口展览示众?”
云淡风轻的话,引得突然被易安凉拧脱了肩胛骨的使臣一阵哀嚎。
凌姿涵不以为意,反倒像是在听什么安眠曲似的,垂眸看着手中打开的那张圣旨,嘴角还是中勾着一弯浅浅的笑意。
反观府中瞧见这一幕的人,无不惊慌。
两个乳母被吓的腿都抖了起来,站都站不稳。见状,流云赶忙过去,把世子郡主全都抱了过来,这才走近凌姿涵,看着那似笑非笑的瞧着甚至的凌姿涵,琢磨着。
她刚才并没看见任何人出手,自己想要扑过去来着,但这步法刚动,那使臣的手就忽然成了肉泥。难不成是易安凉的功力日渐高升,他出手的时候,她并未瞧见?
流云正迷糊着,却听易安凉问:“妖妖,你刚才那是什么功夫?我都没看清楚,你就把他的手给废了,真成!”
流云仔细的听着,她也在疑惑同一个问题。
可凌姿涵的回答,令她惊愕。
“没啊,我没动。我还以为是你呢!”她刚才就想着谁能把那时辰带着刀的手给废了,没想到这想法刚浮出,还就实现了!可如今易安凉却这样说,难不成,真出鬼气了?“会不会是流云?”凌姿涵转过头,不用问,看着流云惊愕的微微泛白的脸色,就立刻明白了。
那么,不是他们,又会是谁?
这时,她好似忽然感应到了什么,抬头,朝屋顶上看去。
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狐,正蜷缩在屋顶上晒着太阳,殷红的眼睛乌溜溜的转着,盯着她,一条大尾巴,在身后摇了摇,像是在对她昭示着什么。
原来是他,可他不是不能随便动用武力吗?
来不及多想,凌姿涵朝晒太阳的紫七微微颔首,转而将手中的圣旨狠狠地砸向了眼前冷寒直冒的使臣,冷笑道:“不自量力的东西,竟然敢假传圣旨!圣上如今病重,若真如你所言,病危的万岁爷,又如何能写得出这么一手刚劲有力的字?竟然连诓人的话,都说不准,真当别人都和你们这些白痴一样蠢吗!”
话音落,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
使臣的半边身子,算是被易安凉给卸了个全乎。
不过等他被带入厅中审问时,那近似乎动物哀鸣的惨叫,就愈演愈烈了……
【天赐之能】
但轩辕煌带着人回到晋中时,立刻下令封城。
手下将士,皆如临大敌,进入警戒状态。
一行人还没进府,就已经得知府中出了事情,这刚近府门,轩辕煌就急匆匆的往正院里闯。还没走进去,就听一声嘶吼从里头传了出来,一旁的严修远担心流云,疾步就朝里头走,轩辕煌和轩辕谦反倒都慢下了脚步,没了刚才的那份紧张。
门前,流云静静地站着,眼见着严修远奔过来,就朝他递眼色。
而严修远已经走到了她跟前,拉着她上下仔细的一通打量,许久长长地舒了口气道:“吓煞我了!”
“咳,流云见过尧亲王,见过恪亲王。”一旁的流云赶紧缩手,给两人见礼,低着头,却可见她两边耳珠都红透了。
见状,若是往常,轩辕煌有可能还会调侃严修远一番,但今天他心上系着的是凌姿涵和孩子,就忙走了进去。倒是随后而至的轩辕谦多看了流云和严修远一眼,温儒一笑,也未语就走了过去。
“师兄,瑞逸,你们这……”凌姿涵看见轩辕谦的一袭白衣裳染着血迹,赶忙招呼外头的流云,“流云,拿药箱过来!”
“不碍的,我们都是些轻伤。倒是你,没事儿吧!”轩辕谦伸手握了下胳膊,微微摇头。眼光却落在凌姿涵紧张的捉着的轩辕煌的手臂,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意,很是温暖。
“就是这孙子,到我们王府撒野?”走近时,轩辕煌就扯住凌姿涵上下打量了一圈,确定她没事,低头看了眼被易安凉折腾的差不多快要没气了的身形略微圆滚的男人,上去就是一脚,体在他被写了关节的胳膊上,疼得使臣那张脸都快皱成包子了。“说,是谁指使你的!”
那使臣瞧见轩辕煌的时候,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却坚持着没有说出任何一个不利于主子的字来。
见状,易安凉下手更重了些,将使臣的手指,一节一节的弄脱臼,并因为凌姿涵的皱眉,而点了使臣的哑穴。这时,凌姿涵抬头道:“不用多问了,看了那张圣旨,你们便知是谁。不过这人之前同我们叫嚣,说是你有去无回,是否遇见了什么事儿?”
轩辕煌言简意赅的将路上的事情,说了一遍。他说的平静凌姿涵却听得心惊肉跳。好在这两人的功夫,都算是天下无双了,如今合力抗敌,也难怪那些人拦不住。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倒抽凉气。
这时流云拿了药箱来,凌姿涵亲自给两人上了药,转眼又看见站在流云身边的严修远,朝他点了点头。转眸却从流云的视线中瞧到一抹焦灼,联想到了什么,不觉勾唇道:“流云,你和严修远出去守着吧!”
说话的功夫,她将药箱扔给了流云,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她的面上稍作停留,就收回视线,对轩辕煌说了这边的事儿,又将甚至拿给了两人看过。一致认为,这张圣旨出自太子之手。
“看来他要先下手为强了。”
“嗯,或许这背后还少不了凌相的一份功劳。只是不知,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当然是你们!还有——这个!”就在凌姿涵说着话时,门忽然开了,紫七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先是变作了身姿轻便的小白狐,跳上凌姿涵的肩头,对着她的额头狠狠地啄了下。不等轩辕煌迁怒,他一翻身跳了下来,肉垫垫的小手掌狠狠地朝轩辕煌和轩辕谦的脑门上个拍了一下,然后纵身一跳,平吻落在他们身前,叫了一声,就立马变作翩翩美少年,优哉游哉的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吃着水果,摇晃着他引以为傲的九条蓬松尾巴。
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使臣,哪里见过这种“怪物”,张着嘴,瞪圆了眼睛,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最后一蹬腿,彻底昏死过去。
轩辕谦和易安凉是知道就九尾狐的存在的,但今日一见真身,还是少不了讶异一番。
还没稳住心绪,凌姿涵便开口道:“紫七,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紫七没有回答,而是掂着手中的梨子,咬了口反问:“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小丫头?”
“没有。”凌姿涵飞快的回答,她看着紫七,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却好似怎么也抓不住那种感觉,心下反倒生起一缕疑虑,反复思量着却觉得头是越来越疼了。
好在这时,易安凉开口,反倒提醒了凌姿涵。
“妖妖,你今日是否使用过内力!”
闻言,凌姿涵更加纳闷了,摇头道:“没有。”
“不对,你的内力没有那么强悍,还是问一问这位……上仙,在这佞臣袭击你的时候,是否出手相助过!”
众人的目光投向紫七,轩辕煌狠狠地踩了脚使臣泄愤,转而将目光投向凌姿涵,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儿。凌姿涵据实相告后,众人都觉得更加古怪,纷纷将目光投向紫七,求解。
紫七缓缓站起,挥舞着有些宽大的衣袖,大步大步的在厅里转着,好似在丈量着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们应该知道世上是存在咒术这一说的吧!小丫头,咱们紫家世世代代都背负着诅咒的力量,因为紫家我们这一脉的存在,是逆天的!身为九尾狐,有着天赐之能,而由九尾仙狐和人类传承给后代的,则是受到诅咒的天赐之能。同样,这种诅咒,还会影响到同宗的西楚。也就是说,在同宗之中,有着极少的一部分人,身上存在着天赐之能。而你们,就是这样极少数的几个,身负着诅咒的天赐之能的人!”
几人诧异面面相觑,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些年来,他们并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啊!
紫七有着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睛,便道:“这种异能,并不异于常人,而是你们拥有常人所不能有的异能。小丫头,你的弟弟清泊也拥有这种能力,不过他的能力比较温和,没有杀伤力,但却能够左右国之命运。”
凌姿涵想,她活了那么多年,自打穿越后,无数一直以来所相信坚信的事儿,就被一一打破了,而现如今,恐怕连最后一点世界观也将被颠覆。
眼瞅着紫七再度开口,缓缓吐出几个字,她的脑子就嗡嗡嗡的乱掉了。
他说:“清泊的能力,是预知!”
预知……那岂不就是先知?!
凌姿涵怔忪的听完紫七的叙述,这才知道,异色的眸子,便是代表着天命所归,可轩辕煌呢,他的眼睛深入海洋,不算异色吧!谁知站却说:“他也受到了影响,别忘了,他的母后是谁!”
“按你说的,这件事儿,只有你和紫家人才知道,那外人又如何得知,还将矛头直指向我们?”
紫七似乎好笑的摇头道:“谁说他们目的在你们,就是知道了你们身怀特殊能力?我说的是,他们的目的是要绞杀你们,斩草除根,而他们的另一个目的,是小叶子从墓里顺来的长生不老药的秘方!”
说着,他将那个在子午酒中泡过的盒子,递到凌姿涵面前,晃了晃。
“我不是把这东西给烧了吗!”
“是我给换了。”紫七得意洋洋的扬了扬下巴,“这东西,现在还不能烧,这里头是紫家人三百多年的努力,你这样烧掉,要紫家那些人怎么办!”
紫家长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事儿,并没有几个人知道。紫七如此一说,凌姿涵就立刻明白了,看来,这东西还能解开紫家那儿无法终结的命运,便道:“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这么做有什么要求!”
“我只是遵照紫宸的要求,在必要时,替你们解开天赐的才能。如今,你们的才能都已经解开,不过你们能否稳定掌控,就要看你们自己了。特别是你,小丫头,从现在起,你要心无杂念,不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否则的话,会有你后悔的一日!”
“你的意思是……?”
“你身上流淌着最接近狐族的血液,仔细看,你的眼睛眸色与我的极为相仿,而你的才能与我的是一样的,都是——杀戮。这个能力在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