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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唐糖从手术室出来后,杨阳便叫走了宋博彦,两人站在走廊拐角的地方聊了很久,她不放心,曾偷偷瞄了几眼,见杨阳一直面色严肃沉重,还担心他们是不是吵了起来,可回来时,两人表情都是淡淡的,看不出端倪。在病房里,当着宋博彦,她也不好问,这会儿得了机会才问出口。
“也没什么,只是告诉他,我想带唐糖去美国,顺便探了探他的想法。”杨阳轻描淡写地说。
“探想法?”黎瑾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不会以为他会扔下唐糖吧?”
“现在扔下倒无所谓,怕只怕他半途而废。”杨阳用手拨了拨筷子,“老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就算我信他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可他的家人朋友呢?他们能忍受他守着一个病人吗?能让他把时间都浪费在照顾唐糖上吗?他又能保证永远不会腻吗?”
杨阳放下筷子,叹气靠进椅背,“唐糖已经够可怜了,我不想她在被病痛折磨的同时,还要受感情的苦。”
默默地注视着对面一脸疲惫的男人,黎瑾希紧了紧握他的手,“我懂,不过我相信宋博彦会好好爱护她。”
“我现在也信。”杨阳呢喃道,脑子里回放着宋博彦的答案:“我不会说漂亮话,也没法承诺我的家人和朋友能理解我、支持我陪着她。可我敢保证没有人能逼我离开,包括她也不行。”
“至于你所说的永远,在我看来,有生之年就是永远。而有生之年,我与她执手不离,生死相依。”
作者有话要说:你若执手不离,我便生死相依,这是秋心目中最美好的爱情,给唐糖和小四了。
其实吧,秋心里也难过的,写这两章都特别沉重(群众:沉重你他妈还写没了小包子,你丫活该,板砖伺候)555,对不起了,小包子,奶奶对不住你,别记恨奶奶,主要是,你妈妈的情况太差了,你会理解的对不对,你也会跟奶奶和爸爸一样有同样的决定对不对?55555……
ps:最近秋秋在忙着复习考试,so,更新上可能没法保证日更,但会争取隔日,大家别急,这文一定会在年前收关,而且,一定会让大家看完开开心心过年哦!
最后,谢谢亲们扔的雷子,让你们破费了,鞠躬……
清风07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12…29 20:00:42
小变态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31 18:14:08
JuneKo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04 18:47:13
清风07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08 22:37:20
52、
休斯顿上午10点;正在办公室看病案的沈牧笙接到Dag电话;通知他安排好手上的工作;下周同他一起飞香港。
沈牧笙点开电子备忘录,查了查这个月的行程安排,好生诧异;“教授,我们去香港做什么,”
Dag默了默,“dy病发了。”
复发沈牧笙身子一僵,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会复发,”
Dag显然也很难过;嗓音很低哑,“还不清楚。总之你准备一下吧,我们尽快赶过去。”
沈牧笙闷闷地应好,挂电话时却突然想到,“她为什么不来美国?”虽然香港的脑外科在亚洲领先,可医疗设备技术等方面肯定比不过安德森,唐糖不来,难道是病情很严重了。
这问题让Dag一下就想到那个折翼的小天使,不由心酸,“她刚做了流产手术,身子还比较虚弱,不适应长途飞行。”
“流产?”沈牧笙蓦得睁大眼睛,像被人扼住了喉咙,良久才低声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放下电话,沈牧笙双手撑住头,胸口好似被压了块大石,久久透不过气,这种感觉比五年前得知唐糖患上脑瘤还要难受。他和唐糖师从同门,当初她被查出脑瘤时,也是他协助Dag负责治疗。
这些年看着她提心吊胆地挨过一日一日,看着她胆战心惊地闯过一次又一次的复查,看着她表面乐呵呵却紧闭心房不肯对任何人,哪怕她从不曾泄露过半点恐惧,他也知道她在害怕,甚至比普通病人更害怕。因为不知无畏,作为一个优秀的神经外科医生,唐糖太了解自己的病情,也太清楚现代医学的束手无策。
一年前,当五年癌筛顺利过关时,他和Dag都很高兴,毕竟对癌症病人而言,只要挨过5年的高发期,复发的几率其实跟普通人患病一样低。可谁知道……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开眼?偏偏要在她开始新生活时,残忍地收回一切,要知道得而复失远比从未拥有更蚀骨。
用力搓揉泛酸的眼睛,沈牧笙想起应该跟大哥说一声。他看了眼桌上的时钟,算算此时正是香港的午夜,去电可能会打扰大哥休息,但转念一想还是摁下号码,毕竟在他哥那里,唐糖的事从来不叫打扰。
电话响完一遍,无人接听。沈牧笙惊讶地挑了挑眉,虽然他不怎么联系沈牧梵,不过据他所知,这个号码是大哥的私人号码,专门为几个人设定,这么多年还从未出现过没人接的状况,莫非是睡太死没听到?
思忖了会,沈牧笙决定再试一次,因为沈牧梵曾嘱咐过,跟唐糖病情有关的事要第一时间通知他。这一次,电话依旧响了很久,久到沈牧笙都准备放下电话了,听筒里才突然传来一记沙哑的“喂……”
沈牧笙吓了一跳,半天才回过神,叫了声“大哥。”
“有事?”沈牧梵冷冷地问。
他的声音绷得很紧,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听得沈牧笙莫名心虚,“那个、不是我,是唐糖。”
“唐糖……嘶。”
一道清晰的抽气声从彼端传来,沈牧笙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就听见那边快速地说了句“我晚点再打给你”接着,一阵悉悉索索后,电话被切断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沈牧笙愣了一瞬,嘴角微微翘起,看来他的哥哥终于能试着接受唐糖意外的人了。因为在电话切断的前一秒,他清楚听见那边有个妩媚的女音,说了句让人脸红的话,“沈牧梵,你硬了……”
意识到自己打扰了大哥的性…致,沈牧笙不好意思的赧红了脸,脑子却不自觉地回想起那夜和某人交缠的火辣画面,想得他全身血液蹭蹭地往一个地方涌,裤裆处很快就支起了高高的帐篷。
艹,他暗骂一声,甩了甩头,决定摒弃那些诱人的画面,可几分钟后帐篷反而支得更高,恼得他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机发出简讯,“今晚我在家等你,不来就等着接法院传票吧。”
沈牧梵的晚点一直晚到了第二天,可这一次换成了沈牧笙摁断电话。听着话筒里暗…哑紧绷的声音和抑不住的喘…息,沈牧梵立即明白他的弟弟应该在忙,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28岁还没开过荤的弟弟有了“性…趣”?
或许,沈家就要办喜事了。收好手机,他含笑走回卧室,视线落在床上熟睡的女人时,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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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流…产是小月…子,护理不好容易落下病根,所以手术当晚,唐糖便住进了全港最好的月…子中心。尽管有人24小时照料,宋博彦还是衣不解带地守在她床边。
杨阳担心他这么熬下去身体吃不消,劝他回去休息,他却只是摇头,“她不在,我睡不着。”
其实,他没说的是,自己不在唐糖也睡不好。自从做完手术,唐糖的睡眠就很差,常常半夜里醒来,额头上全是渍渍的冷汗。每次惊醒后,宋博彦都会温柔地拂开她汗湿的头发,一遍遍重复,“不怕、不怕,我在这儿。”
她从不肯透露噩梦的内容,只是在醒来后盯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地喘气,待气息匀过来又背转身,蜷缩做一团,闭着眼装睡到天明。
是夜,她又在噩梦中醒来,然后像从前一样被转过身准备继续装睡,可今晚侧躺的姿势怎么都不舒服,她只得翻过身子,就这样撞进了一双蓄满泪水的眸子里。望着慌忙扭头擦眼泪的男人,唐糖心脏猛地收缩一下,一阵尖锐的刺痛沿心脏缓缓上行,她怎么忘了,有的痛是他们共有的,只有他能感同身受。
凝视着他脸上的泪痕,唐糖用指尖抚过冒出胡渣的下巴,“多久没刮胡子了?”
这是她做完手术后第一次主动讲话,宋博彦内心有些激动,却又怕吓着她,便努力压住情绪,“忘了,大概两三天吧。”
“两三天就这么长了?”唐糖轻声说,“明天让杨阳给带个剃须刀来吧,我还是喜欢你干干净净的样子。”
宋博彦握住她的在下巴上蹭了蹭,“你会帮我刮吗?”
唐糖应了声会,手指滑过他乌青的眼底,鼻子一酸,“对不起,这些天我状态不好,害你担心了。”
宋博彦捧着她的手贴在唇边,“那以后别再这样,好不好?”
唐糖轻轻颔首,身子往床边挪了几寸,“你也累了,上来躺一下吧。”
宋博彦依言脱掉鞋子和外套躺上去,将她捞进怀里,“宝贝,你再睡一会儿。”
熟悉的体温和气味让唐糖觉得心安,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听着头顶缓而重的呼吸,心底泛出柔柔的酸疼来。她知道,即使他躺上了床,自己没入睡前他还是睡不着。
两人就这样紧紧抱着,空气中变得静寂,屋子里只有彼此沉默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宋博彦才听到唐糖的喟叹,“宋博彦,其实我很怕。”
宋博彦胸口猛地抽痛一下,紧了紧圈住她的手臂,黑眸里蕴满心疼。
见他没应声,唐糖把头伏在他的胸前,缓缓说道,“这些天我一直在做噩梦,梦到我们的宝宝,梦到我死了……”
“瞎说。”宋博彦气急地捂住她的嘴巴,双目怒睁,“你不会有事的。”
唐糖拉下她的手,泪水在眼眶里盘旋,“你不用安慰我,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
不等他反驳,唐糖用手点住他的唇,“你听我说完,这些话我想了很久,必须告诉你。”
确定他不会打岔后,唐糖才慢慢说,“宝宝没了,我很伤心,但后来就想通了,以我的情况,这个孩子注定是留不下来的。与其等成形后拿掉,不如现在就让他回天堂。我这些天不说话,不全是为他难过,更多是因为你。”
她仰起头,泪水没有逆流回去,反而沿着眼角滚出来,“那天你给我讲了老爷子的故事,我明白你是想说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和累赘,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可是,在我看来,那个未婚妻的做法并没有错。她远走他乡,不仅仅是怕拖累老爷子,更怕他看着自己形如枯槁,一天天衰弱,走向死亡。”
宋博彦拉着她坐起来,紧张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头不停地摇,“不是这样的……”
“宋博彦,我跟她一样。不想你因为无能为力感到痛苦,不想你在我面前强颜欢笑,不想你明明跟我一样害怕却反过来安慰我,不想你在我睡着后对着我偷偷抹眼泪,不想你看见我变成瞎子、尿失禁、癫痫的样子,更不想你在我走后和老爷子一样守着回忆终身不娶。”唐糖流着泪,一字一句,“我已经没法陪你一辈子了,不能再让你痛苦余生。”
望着她濡湿的眼睛,宋博彦想起早前杨阳的话,“你越放不下她,她越害怕连累你。所以,求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