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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可真够狠心的…即便是再不喜欢夫人,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总是无辜的。婢妾知道您恨婢妾取代了您母亲的地位,可这又与夫人何干,与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何干?那可是您的亲弟弟呀,您怎么能下得去手!”马姨娘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令闻者愤然。
马姨娘故意将弟弟二字咬得极重,为的就是凸显马氏肚子里孩子在相府的崇高地位。毕竟,这是侯府名正言顺的嫡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
果然,马姨娘话音刚落,裴燕山等不得裴瑾辩解,就嚯的一下子站起来,愤愤的骂了一句。“孽障!你可还有何话说?!”
庄氏冷眼在一旁看着,心里却不相信这一切都是裴瑾所为。毕竟,这孩子虽然聪慧过人,但却不是个善妒的。
裴瑾红着眼眶,抬起头来直视裴燕山的愤怒,冷静的问道:“爹爹就凭着马姨娘和二妹妹的几句话,断章取义,就要定我的罪?”
裴襄却在此时插进话来,道:“大姐姐对药理的熟悉,整个府里人尽皆知。能够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害母亲,又心思缜密的,除了大姐姐你还有谁?”
裴瑾扬眉,再一次对裴襄的搬弄是非感到惊叹。“用了这样的法子,究竟是何种法子,二妹妹可否告知?”
“你少在那儿装糊涂!”裴襄冷哼着说道。
“可我是真的不知道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二妹妹这么清楚,为何不再将事情的始末再说一遍?”裴瑾揣着明白装糊涂。
刚才孙嬷嬷私底下找她,让她帮着马姨娘一举将裴瑾给扳倒的时候,就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裴襄当时就傻了眼,心中也有些害怕。毕竟,谋害主母和相府子嗣这么大的罪名,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起的。
可是为了能够除掉那个处处压过她一头的裴瑾,她也便豁出去了。“看来大姐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好,我便再说一遍,看你如何抵赖!当初母亲嫁进府来的时候,大姐姐就不高兴了吧?可是表面上,你却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扮演着一个孝顺女儿的角色。可是暗地里却命人从外头买了那些药材回来,偷偷地研磨成粉洒在平日里穿的衣服上,还殷勤的往母亲身边凑,就是想用这种手段,不知不觉的弄掉母亲肚子里的孩子,你真是好毒的心思,好狠的心肠,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心如蛇蝎姐姐!”
她这话一出口,马姨娘这才回过神来大呼上当。可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裴襄本就是个不肯服输的,被裴瑾这么一激,便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没有任何隐瞒了。
裴瑾听完她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论,忍不住拍手叫好。“二妹妹当真是好口才,这样精彩绝伦的故事,讲得真叫一个顺口,就好像亲眼所见一般。只是,二妹妹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忘…忘了什么?”裴襄没想到她的反应居然是这样,不但没有大惊失色心惊胆战,反而像个局外人一般,竟然一时反应不过来。
马姨娘却在此时咋呼的嚷嚷起来,喊道:“大小姐诡计多端,二小姐可要当心,千万莫要被她给绕进去了…”
裴瑾冷冷的扫了马姨娘一眼,道:“主子们说话,哪有你一个姨娘开口的份儿。”
“大小姐还是乖乖的认了错儿吧,兴许老爷和夫人还能看在您年幼的份儿上,饶恕您一回。净想着将问题往别人身上引,这算是怎么回事儿?”马姨娘可不敢轻易地让裴瑾就这么躲过去,拼了命的也要将她的罪名坐实了。
“笑话。我有没有罪,可还轮不到马姨娘你来下结论。”裴瑾冷笑一声,对她的言行嗤之以鼻。
“你…”马姨娘气得想要扑过去,却被裴燕山适时地阻止了。“你们闹够了没有?眼里还有没有我的存在!”
马姨娘为了保全自己,只得给裴襄使了个眼色让她乖乖的不要随意开口,安静的退到了一边。
裴瑾则根本没将这个便宜爹的警告当回事儿,继续说道:“刚才说道哪里了?啊,想起来了。母亲见了红的那会儿,祖母便我们几个姑娘家打发回去了,所以之后的事情我们都不甚了解,是不是啊,小姑姑?”
裴云姗姗姗来迟,却赶上了好戏开场。
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有人想要谋害嫂嫂?这人也忒大胆了!”
因为是家丑,除了当时在场的几个人之外,根本就没人知道马氏为何会落胎。庄氏更是对潇湘苑里所有人下了封口令,故而即便是先前赶来探望马氏的裴云姗和裴瑾姐妹,应该是不会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的。
可是,听裴襄刚才的一番说辞,好像知道院子里发生过什么。而且事无巨细,连药粉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就太过诡异了。
屋子里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放佛连细微的呼吸声也能听见。马姨娘后背更是一阵发凉,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
终于,庄氏似乎确定了心里的答案,将目光移到了裴襄的身上。“襄丫头,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得知这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的事实的?”
裴襄原先还洋洋得意,心想着终于可以除掉裴瑾这个碍眼的了。可是没想到,一转眼所有的矛头便掉过头来指向了她,心里顿时一团乱麻。“这…我…对,是孙嬷嬷告诉我的…”
“孙嬷嬷?”庄氏冷冷的目光扫到那个低垂着头,不时地拿衣袖擦汗的老奴才身上,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你母亲出事的时候,这个婆子并不在这里,她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一个又一个问题抛过来,令人应接不暇。
孙嬷嬷早已吓得双腿直打颤,可仍旧咬着牙死撑着。偏偏裴襄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绘声绘色的将孙嬷嬷给拉下了水。“祖母,您要相信襄儿…真的是孙嬷嬷告诉我这一切的,而且大姐姐的确是懂药理的啊…”
裴燕山却在此时爆发了,上前就给了孙嬷嬷一脚,疼的她在上打起滚来。“哎哟。哎哟…”
“你这个老货!竟然敢谋害主母,谋害未来的小主子,当真是可恶!”裴燕山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又接二连三的踹了好几脚。
孙嬷嬷一边喊着冤枉,一边抱着头恸哭不已。“老爷…冤枉啊…这…老奴也是不小心听别人说的啊…”
“你还敢狡辩!相府的丫鬟是什么做派,我还不清楚吗?老夫人下了封口令,你从何得知的消息?分明就是你暗中动的手脚,想要嫁祸给大小姐,是不是?”裴燕山眼睛里满是血丝,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冤枉啊…老奴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接近夫人啊…”孙嬷嬷倒也不笨,知道如此引开众人的视线。
于是,问题又重新丢回了裴瑾的身上。
“这关瑾儿什么事?”裴云姗总算是看出点儿门道儿来了,却坚定地站在她的这一边,维护的说道。
“小姑姑可莫要被大姐姐给骗了!她惯是个会做戏的…”裴襄见裴瑾成为众矢之的,便忘记了刚才的难堪,继续幸灾乐祸的说道。
裴云姗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以长辈的口吻训斥道:“有你这样与嫡姐说话的吗?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
稍作停顿之后,又侧过身子对庄氏解释道:“瑾丫头最近是身子不适,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症。不过是女儿家每个月的小日子,也值得这般栽赃陷害?”
庄氏顿时了然,裴燕山则是羞愧的满面通红。
刚才,只是听了裴襄几句话他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将裴瑾给责骂了一顿。想想,还真是太过武断了。裴瑾不开口解释,并非是做贼心虚,而是女儿家的娇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罢了。更何况,还是面对他这个父亲,就更不方便开口了。
裴瑾脸色冷冷的,神情倔强,始终没有掉一滴眼泪。可即便是这样,也叫人疼到骨子里,不忍心让她蒙受不白之冤。
一个有经验的老嬷嬷走到裴瑾的身边,嗅了嗅鼻子,直言道:“大小姐身上的确是有药味儿,但却是妇人常吃的千金方,不是什么落胎的药粉。”
庄氏脸色稍稍一缓,正待安抚裴瑾两句,却听见守在马氏身边的江嬷嬷小声嘀咕了两句。“夫人接触的人就这么几位,看来也是没问题的。莫非问题是处在其他物件儿上?夫人最近对那些小孩儿的衣裳爱不释手,难道…”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马氏这才想起来。“去将姨娘送来的肚兜鞋袜拿来…”
马姨娘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根本没注意到马氏呢喃了些什么。等到一个丫鬟捧着几件眼熟的物件儿回来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傻眼。
“咦…照理说,小孩子的肚兜是贴上穿的,应该很轻薄才是…怎么这般厚实…”一个奶嬷嬷瞧了那些衣裳一眼,不免有些惊讶。
一句话,成功的将众人的视线再次引向那些小孩的衣物上。
马姨娘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那些不都是她拿来作秀送给马氏的吗?莫不是那些东西被人动了手脚吧?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动弹不得。
“老夫人您摸摸看…奴婢怎么觉得这衣裳上沾了什么东西…”
一句惊醒梦中人!
庄氏忙不迭的将那堆衣物拿在手上摩挲了起来,不一会儿手上就沾满了细微的白色的粉状物。
将那害人的东西往地上一丢,庄氏厉声质问了一句。“这东西是谁带进来的!”
屋子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只有少数几个心里有数的将目光放在了摇摇欲坠的马姨娘身上。
“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么?!”庄氏脾气再好,也是有限度的。
如今严肃起来,也够吓人的。
“马姨娘…你就这么容不下我…”不知什么时候马氏已经让江嬷嬷扶着坐了起来,脸上布满泪痕,眼神凄厉无比。
马姨娘一脸震惊的看向马氏,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怎么回事?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啊!马氏不是和她联手,对付裴瑾那个小贱人的么?怎么突然调转矛头,冲着自己来了!
“不…不是这样的…夫人,您快跟大家伙儿解释解释啊…婢妾就算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等谋害小少爷的事情来啊!”马姨娘见到马氏那冰冷的眼神,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慌不择路。
马氏却只是默默地流泪,悲切的哭泣着。
“马姨娘…夫人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下如此狠手?!”江嬷嬷见主子委屈的落泪,也忍不住替马氏打包不平起来。
“你个老婆子,少含血喷人!我何时做过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马姨娘尖锐的嗓音充斥在耳旁,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是不是含血喷人,一目了然。早些时候,姨娘仗着是老爷身边的老人儿,便不将夫人放在眼里。夫人是个好性子的,又因着是亲戚的关系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姨娘一再的忍让。可是姨娘却一心想要将大少爷和二小姐过继到夫人名下,夫人自然是不乐意的。姨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步步紧逼,还实口出威胁之言,这也就罢了。夫人怀了身子之后,你又怕夫人诞下小少爷,更加不会同意过继的事情,才想出这么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来,是不是?可怜那未出世的小少爷都尚未成型,呜呜…”
裴瑾暗暗地吸了口气,不得不承认,江嬷嬷也是个奇葩,口才惊人。虽然是一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