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瑾嗯了一声,支起身子半坐起来。“今儿个这一招离间计坐的不错,但也不能掉以轻心。马姨娘不是盏省油的灯,得想个万全的法子一劳永逸才好…”
“有何姨娘在那头儿帮忙盯着,马姨娘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小姐的双眼!”侍画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茶水送到裴瑾的跟前。
裴瑾笑着接过,浅浅的抿了一口。“何姨娘想要投靠我,但却不能全然的信任。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想必她也不例外。”
“小姐大可放心,侍书可没闲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目。”侍画替自己姐妹说着好话,也是对自家主子的宽慰。
裴瑾自然是信得过侍书的,否则这一次给裴襄使绊子也不会那般顺利。
原来,几日前,裴襄使了银子,想要从静默斋的小丫头嘴里打探关于她准备贺礼的消息,被侍书提早察觉了。
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相爷一身傲骨,刚直不阿,相府的奴婢也颇有正然浩气,并非那么好收买的。所以前头裴襄派人使了银子,后脚就被侍书发现了。那小丫头也是个伶俐的,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侍书倒也没责备那丫头,只是让她将计就计,听到什么就向那边透露些什么。那小丫头半信半疑,却也不敢违背侍书的意思,就充当起了传话筒。当然,侍书自然是不会透露真实的消息给她的。不过为了让裴襄走入圈套里,她真假参半混淆视听,这才让裴襄那没脑子的一头撞进来。
或许在马姨娘的认知里,新夫人的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万万没想到,裴瑾也早已探得了这个秘密。
马姨娘防范的厉害,于是从裴襄入手就简单多了。
“二小姐这么一闹,新夫人心里想必也会留下疙瘩吧?”侍画扑哧一声笑了。
裴瑾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道:“这不过是第一步,想要彻底让马家的这两位离了心,还需要一点一点,潜移默化的火上浇油才是…”
“小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侍画眼睛一亮,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裴瑾将茶杯里的水饮尽,才接话道:“明儿个一早,姨娘们要去给夫人敬茶。马姨娘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想要弥补裴襄犯下的错,凭着她的花言巧语,说不定真能三言两语将此事揭过去…”
“小姐打算怎么出招?”
“人的心理其实是很奇妙的…有时候,明明知道那是不可信的,但是一个人这么说两个人这么说,尚且可以不在意,但若是三五个人还这么说,心里便会起微妙的变化,渐渐的上了心,挥之不去。”
“小姐说的,又是什么心理症?”侍画平日里听主子偶尔念叨,也暗暗的记了下来。
裴瑾笑得张扬,道:“你记性倒是不错…这便是我们常说的三人成虎,是一种心理暗示。是指人接受外界或他人的愿望、观念、情绪、判断、态度影响的心理特点。是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心理现象。”
“啊…所以小姐打算…”
“潇湘苑事先备下的耳目不少吧?”裴瑾提示道。
侍画稍稍动动脑子,就知道主子想要干嘛了。“是,奴婢晓得怎么做了。”
翌日一大清早,裴瑾便梳洗完毕,带着两个贴身丫头去了雅安堂。今儿个是新夫人给长辈敬茶的日子,她们这做晚辈的,可不能迟了。
来到雅安堂的时候,庄氏还未起身。裴瑾在花厅耐心的等着,倒是显得十分惬意。
“大小姐,老夫人请您进去呢…”紫鹃亲自迎了过来,笑着行礼道。
裴瑾微微颔首,侍书忙上前挑起帘子。
“瑾丫头倒是来的早,昨儿个可睡好了?”庄氏今日一身暗红色的吉服,显得喜气洋洋,连带的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起来。
裴瑾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才答道:“劳祖母记挂,昨儿个睡得挺好的,否则也不会这么早就起身了。”
这时候,裴云姗也在丫鬟的簇拥下过来了。
瞧见裴瑾的身影,不免有些惊讶。“你起来的倒是早…这般殷勤,是不是想从母亲这里多讨点儿好处啊?”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掩着嘴轻笑。
裴云姗与裴瑾虽然是姑侄,但年纪相仿,所以相处也没那么多的忌讳,说起玩笑话来也是格外的亲切。
庄氏也忍不住开怀,笑着挤兑了裴云姗几句才吩咐丫鬟将茶水端上来,在椅子里坐了下来。
又过了一些时辰,住在院外的两位少爷也过来了。给庄氏磕了头请了安,又与裴云姗和裴瑾见礼,一番折腾之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一向挺积极的裴襄却还未到,不免引人怀疑。
“襄丫头呢,怎么还不见人影?”裴云姗虽然不喜那骄纵的丫头,但今日这样重要的场合,她也不想一家子闹得不愉快,便忍不住问道。
提到那丫头,裴瑾亦是纳闷。
裴襄虽然娇生惯养,养出了一副眼高于顶的傲娇脾性,但是规矩还是学的差不多了的,每日也会准时的过来行礼请安。这样重要的日子,她不该来迟才是!
稍稍侧目便可以瞧见侍书脸上隐忍的笑意,难道这妮子又从中动了什么手脚?认亲的关键时候不到场,这可是大大的拂了马氏的面子呢!
侍书得意的眉飞色舞。
为了给夫人添堵,她可没少费心。昨儿个睡得半夜,她忽然想出了一个好点子,便悄悄的溜到紫藤阁,往主屋里吹了一管子的迷烟。那东西对人体倒没什么伤害,只不过会令人昏睡不醒而已。更奇妙的是,那药性过了之后,即便是大夫也诊不出任何的问题来。
就在此时,裴燕山携着新夫人马氏过来给庄氏请安敬茶了。
原本这仪式要等到相爷下朝回来之后再举行的,可近来相爷回府的时辰越来越晚,便无法按规矩来办了。
“快些请进来。”庄氏端坐在主位上,神情有些激动。
章嬷嬷亲自去打帘子,将两位新人迎了进来。
马氏娇艳如花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姣好的身姿惹人怜爱。尽管脸上带着一丝的疲态,但仍旧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团上,给庄氏敬了茶。“婆婆请喝茶。”
庄氏接过茶盏,连连说了几声好,赏下了一对通体碧绿的手镯子。听裴云姗偶尔提起,那是庄氏的陪嫁物之一,平时都舍不得戴的。
马氏大房的接过那盒子,递给一旁的丫鬟,又让丫鬟献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回礼,道:“这是媳妇亲手做的冬衣冬靴,母亲不要嫌弃媳妇的手艺粗糙才好。”
庄氏接过来,仔细的翻看着,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你这手艺若是粗糙的话,那天底下就找不出什么精良的了…”
马氏娇羞的笑了笑,微蹙的眉头稍稍松懈了下来。“母亲喜欢就好。”
“快些扶你们夫人起来吧…”庄氏见她还跪着,忙让丫鬟将她搀扶了起来。
马氏落座之后,就轮到她们这些做儿女的给新上任的嫡母敬茶了。裴瑾作为长女,自然是领头的。
一圈茶敬完,时辰便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裴燕山扫了屋子一周,才后知后觉的开口问道:“怎么不见襄丫头?”
经他这么一提醒,马氏也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嫣红的嘴唇轻轻地抿着,脸上没表现出任何的不快,但是心里的疙瘩却是越结越大。
进门第一天就敢给她下脸子,果然是骄纵的可以!
裴燕山似乎觉得过意不去,忙催促身边的嬷嬷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将二小姐请过来!”
“夫君…”见裴燕山隐隐有发火的迹象,马氏忙劝道。
裴燕山的大手被马氏柔若无骨的小手覆住,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一旁的丫鬟嬷嬷忙行动了起来,派人去紫藤阁催了。
马氏倒是个长袖善舞的,虽然话不多,但是句句精辟,却也没冷场。屋子里萦绕着温馨欢乐的气氛,将刚才不快的一幕轻轻地掩盖了过去。
又过了两盏茶的功夫,那去请裴襄的婆子回来了。“老夫人…奴婢刚才去二小姐的院子,马姨娘也在,说是…说是二小姐实在是身子不适,起不了身,日后…日后定会去夫人跟前赔罪的…”
“昨儿个不还是好好儿的吗…”庄氏嘀咕了一句,才又问道:“二小姐是个什么情形,可请了大夫?”
“已经去请了…说是夜里着了凉,半夜就发烧了,至今昏迷不醒…”那婆子揣摩着,小心翼翼的答道。
马姨娘也就那么一说,她根本就没进屋去,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想必是病得厉害,那一会子媳妇便去看看那丫头吧。”马氏拿出嫡母的气度,浅笑着说道。
庄氏赞许的望了这个媳妇一眼,甚是欣慰。
原本她看中的另一家的小姐,但最终还是将裴婉的话听了进去。那几家的闺女虽然也不错,但背景较为复杂,与朝中的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万一一个不慎,便会与夺嫡之争有所关联,所以她才不得不择取马家这位。
不过裴婉的话倒是不错,这马家的姑娘的确是个知书达理的,为人处世也极为妥当,不失为一个好的贤妻良母。
一行人从雅安堂出来,裴瑾陪同着马氏便去了紫藤阁。
见到新夫人和大小姐一同前来,紫藤阁的丫鬟婆子显然惊讶不已,赶忙上前行礼问安。“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
“二小姐病情如何,大夫可来了?”马氏温柔的笑着,言行举止都自成一派风流。
马姨娘听到外头的动静,忙上前磕头请罪。“婢妾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今儿个一早,婢妾原本想着去主屋给夫人敬茶请安的,奈何听到丫头禀报,说是二小姐不好了,婢妾一时心急就过来了,耽搁了给夫人请安,望夫人恕罪!”
她恭敬地跪在地上,态度虔诚。
只是裴瑾却发现她的手半握成拳头,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或许她的言辞恳切,将自己摆在了卑微的下端,但是肢体动作却是骗不了人的。
“起来吧…二小姐的身子重要,其他的以后再说。”马氏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却还是大度的没与她计较。
马姨娘见马氏并裴瑾踏进了主屋的门槛,这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跟了进去。
此时,大夫已经诊断结束。
马姨娘不等马氏开口,就急着上前询问道:“大夫…我。二小姐这是怎么了,一直昏睡不醒,身子没有大碍吧?”
大夫瞥了她一眼,才慢吞吞的收起药箱子,说道:“二小姐身子康健,姨娘大可放心。兴许是昨儿个太辛劳了,所以睡得沉了些…”
高门大宅里的手段,他也是听过不少。像这样装病的,也见怪不怪了。
听了大夫的诊断,马姨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煞是好看。看向马氏的时候,就更踌躇不安了。“大夫,您再仔细瞧瞧…二小姐若只是沉睡,为何怎么唤都唤不醒?会不会中了什么药物?”
马姨娘心急如焚的拦住大夫的去路,想要扭转这尴尬的局面。二小姐不是因为身子不适而没去给长辈请安,那后果可想而知。
虽说马氏跟她是表亲,但是这么多年来没什么交集,即便是先前达成了协议,但惹恼了对方,怕也是会生变的。
那大夫显然对她的说辞很是反感,怒斥道:“姨娘若是信不过在下,大可再去请别的大夫来瞧瞧。在下行医这么多年,难道连这点儿判断力都没有?”
马姨娘知道自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