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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
裴瑾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头,心里有些膈应。
她与大方素无瓜葛,若不若老夫人临终前跟这位大伯父暗示了些什么,大伯父又如何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小姐…先回去换身衣裳吧…”侍书见主子还在发愣,忙上前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提醒道。
裴瑾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却被裴襄一把给拽住。“三姐姐…我…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裴瑾甚是诧异。
要知道,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向来与她不对付,今儿个主动靠上前来,想必肯定没什么好事。“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祖母…刚过世,还是先回房去换了孝服去灵堂吧,免得失了礼数。”
本事一番好意,奈何裴襄却丝毫不领情,愣是拽着裴瑾到了一个僻静之处,神神秘秘的说道:“三姐姐…你不觉得祖母的病太过蹊跷吗?我刚才可是仔细打量过屋子里的冰桶的,里面的冰还剩下大半,祖母怎么可能会得了暑热!”
裴瑾微微抬眸,为这个蠢笨妹妹的进步感到讶异。“你的意思是…”
似乎是怕人听见,裴襄刻意压低了声音,又打量了四周一番才肯吐露实情。“刚才…在来福善堂的路上,我看见一个丫鬟鬼鬼祟祟的端着一个罐子出去,我一时好奇便跟了过去,却见那个丫鬟将罐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倒在了假山后面的石洞里…”
“你认得那个丫鬟?”裴瑾顺着她的意思问道。
裴襄点了点头,道:“看起来有些面生,但我却是认得的。她是在小厨房里打杂的丫头,祖母的所有吃食和汤药她都可能经手…”
裴瑾没有说话,心情却不似刚才那般平静。
这里头果然又有什么幺蛾子么?只是裴襄怎么会对她说起这些事,她应该找马氏商量才对!
“无凭无据的,妹妹还是别声张。我们与这裴府,已经没多大关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那人的目的是什么,裴瑾都没兴趣知道。只要不是针对她,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要离开这里了,何必再多生事端呢。
裴襄看着裴瑾,脸上有着不解。“三姐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在妹妹心里,我原先是什么样子的人?”裴瑾不怒反笑。
裴襄抿了抿嘴,眼里流过一抹不明意味的忧伤。“三姐姐虽说性子温软,却不至于冷漠至此!尽管祖母对三姐姐不似对我这般宠爱,却也没有多加为难不是吗?就算以前有再多的恩怨,那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如今是有人害死了祖母,三姐姐还能冷漠如斯,假装看不见,真的叫人很心寒…”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裴瑾冷笑一声,问道:“你对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我站出来说句话。你觉得我会蠢笨到分不清轻重,在这个当口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我又能以什么身份来过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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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事先预存的稿子,27号—3号在深山老林里陪妈妈,没有信号没有网络…
留言神马的等我回来!
14 狐假虎威
更新时间:2014…4…30 7:58:11 本章字数:7221
瑾芜院
“小姐…七小姐是什么意思?”侍书跟在裴瑾的身后唠叨着,暗忖着:竟然怂恿小姐替老夫人出头,脑子被门夹过了吧!
裴瑾脚步顿了顿,似乎才从某种思绪里出来。“她的用意如何再清楚不过了…不就是想报上次的仇,想用激将法让我就范罢了。先不说此事是否真的如她说的那般蹊跷,即便她真的知道一些什么,我又岂会按照她的说的去做?”
“小姐说的是呢…一看就是不安好心的,还把别人当傻子般愚弄,真不知道七小姐哪里来的勇气,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侍书愤愤不平的替自家主子鸣不平道。
裴瑾回到里屋,侍画忙拿着孝衣过来替裴瑾换上,嘴上还不忘叮嘱两句。“虽说是夏日,可晚上也有些凉,小姐可要注意自个儿的身子,莫要跪久了…”
面对这个越来越像管家婆的丫头,裴瑾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年纪都差不多大,却一副老练沉稳的模样,比叶嬷嬷还要管得严。“知道了知道了,侍画美人…”
听到美人二字,侍画有些不赞同的扬眉。“小姐才是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小姐面前,我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这美人二字,我可担待不起。”
“美人可不是仅仅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容貌的!在我看来,只要身上有发光点,那个人便是美的!”
侍书与侍画长得的确不够美,但也不难看。况且,她们平日里也不注意妆扮自己,所以才给人一种无盐女的错觉。真要是精心妆点一番,想必也是姿容不俗的。起码在气质上,就胜过许多大户人家的小姐。
“小姐就别说笑了…”侍画不像侍书,经不起开玩笑。在她眼里,主子就是主子,属下就是属下,是有严格区分的。裴瑾这个主子固然对她们姐妹俩不错,但她也不会如侍书那般逾矩,她有她自己的坚持。
裴瑾笑了笑,将头上的发饰全都取下,只留下一根木簪斜插在云鬓上,却也难掩她的丽色。
灵堂很快便搭建好了,裴瑾过去的时候,府里的几位主子已然到了大半。就连平日里躲在屋子里不出门的蓉姨娘,也让丫鬟搀扶了出来。
大老爷见到她的身影先是一怔,继而板起脸来,道:“你是有身子的人,怎的也出来了?”
“婢妾身子没那么娇弱…身为府里的一份子,婢妾又怎能不尽一份孝心?孩子月份大了,也还算稳妥,老爷不必替婢妾担心…”蓉姨娘穿着一身素白的孝服,脸色也略显苍白,但却另有一番风情,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清新自然的清美。
大老爷显然对她这番说辞很欣慰,却也不想因此而累坏了她,便吩咐丫鬟将她搀扶到一个角落里的椅子里坐下,还不忘叫人熬了安胎的汤药端过来。
“她这是来守灵还是来炫耀的?”四周热辣辣的目光顿时扫向那娇滴滴的蓉姨娘,眼神里带着不屑。
“凭什么我们跪着,她却可以坐着?不过是个卑贱的妾而已,竟然也敢居于主子之上,简直太过分了!”六小姐裴娇跪在二夫人彭氏的身旁,一双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彭氏淡淡的瞥了蓉姨娘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将手里的冥纸烧完,她便站起身来,去打点其他的事情去了。临走时,她叮嘱李嬷嬷,一定要看好了六小姐。
李嬷嬷知道夫人是担心六小姐,怕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毕竟,上一回大少爷在这个女人手里栽了个大跟头,不可轻视。
裴娇见彭氏没向着她说话,嘴巴早已撅了起来。又看到裴瑾朝着这边走过来,心情更加的不快。
“三姐姐倒是能磨蹭,这会子才过来!”
裴瑾挑眉,这府里的人都是怎么回事,为何总是喜欢在她身上挑刺儿?当她是个好欺负的么。“是六妹妹来的早了吧?”
“你…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你居然还狡辩!”裴娇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恨不得在裴瑾的身上瞪出一个洞来。
裴瑾却懒得理会这个小孩子心性的堂妹,兀自在蒲团上跪了下来,意兴阑珊的做做样子而已。
“裴瑾,我在跟你说话呢,难道你聋了?”裴娇心里的不忿无处发泄,只能一股脑儿的算在裴瑾的头上。
裴瑾微微侧过身子,不急不缓的说道:“六妹妹这么大声做什么?也不怕惊扰了祖母,让她老人家无法安息?”
裴娇猛然的抬头,看见头顶那黑漆漆的棺木,后背一阵发凉,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你…你休得胡说!”
裴瑾有些好笑。这丫头的道行也就如此,简直不堪一击。跟她认真,真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你…你竟然还笑?你安的什么心!”裴娇留意到她嘴角的一丝笑意,便急不可耐的反击起来。
裴瑾无语的抿了抿嘴,这小鬼真是难缠。“妹妹何时见我笑了?可有人作证?若是无凭无据的话,还是莫要随意开口的好。祖母过世,我伤心还来不及呢…”
“你明明就…”裴娇暗暗咬牙,看到四周不断打探的眼神,不得不将未说完的话咽回肚子里去。
裴瑾敢这么回击,也是因为她身处的位子比较靠近墙角,前面有棺木遮挡,后面又是粗壮的柱子,加上又是在晚上。即便她真的笑了,也不易被人察觉。但凭裴娇的一面之词,实在是难以取信于人啊。
裴娇似乎也是意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不得不暂时闭嘴。在灵堂大吵大闹,这罪过她可不想背。
如今虽然是二夫人当家,但家里真正有威信的却是大老爷。若真的闹起来,指不定吃亏的是谁呢。
裴娇狠狠地瞪了裴瑾一眼,便不再吭声,一个人低着头生着闷气。
裴瑾木然的跪在一旁,不时地往火盆里堆两个元宝,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然而,她的脑子里却早已是另一番景象。
裴襄的话,到底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并非她想要声张正义,而是不想成为被栽赃冤枉的对象。故而,她刚才已经让侍书去打探消息了。
马氏跟裴襄才是真正的姗姗来迟,二人一身素稿,面无表情。迟疑了好半晌,才走到距离蓉姨娘不远的蒲团上跪了下来,漫不经心的烧着纸钱。
“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都已经不是这府里的人了…”一道冷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打断了裴瑾的思绪,让她不得不掀开眼帘,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
那是一个清瘦而又颓废的男子,昔日的英气勃发早已不在,剩下的只有满脸的胡渣子,还有倾颓之感。
他的话,显然是对三房的几个人说的。
裴瑾没有理会,也不会理会。这个人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心智,脑子也不大清楚了,只会像疯狗一样,逮着谁咬谁。
她不计较,可不代表所有人都跟她一样淡然。尤其是马氏,这些年来她在府里受到的压制还少吗?没想到一个毛头小子也欺负到了她的头上,她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更何况,老夫人如今已经不在了,三房又早已过继了出去,她更不需要畏头畏尾了。
“钰哥儿说的这是什么话,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马氏微微昂着下巴,脸上的卑微早已不复见,脊背挺得直直的,说话的口气也硬气了起来。
屋子里的人皆是一愣,有看热的,有满眼讽刺的,有幸灾乐祸的,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任由他们闹去了。
裴钰在大夫人过世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加上老夫人这一去更是让他觉得有些无所适从。所以,脾气才越来越坏。“长辈,你算哪门子的长辈?一个庶媳,也配让我称呼一声长辈?!”
马氏气得面红耳赤,嗓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亏得你还是有这才名的读书人,简直是有辱斯文!即便我再是裴氏这一房的人,但也是堂堂相府的嫡媳,辈分上还是你的婶婶。不敬长辈,光是这一条,便可以让你的仕途尽悔,你信不信?!”
这便是狐假虎威么?裴瑾嘴角勾起浅浅的冷笑。
这正式的过继仪式都还没有举行呢,她就这般迫不及待的摆出相府儿媳的架子来了?当真是不知所谓!
裴钰毕竟年轻气盛,哪里经得起马氏这么一激,顿时恼羞成怒起来。“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妇人,还有脸说教起本少爷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既然已经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