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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谢谢你仗义相助…”李芳莹本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可是在裴瑾面前却显得有些拘谨。
或许是因为不太熟的缘故,亦或是裴瑾太过优秀,让她有些自卑。
裴瑾如何看不出她的那点儿小心思,那可是都写在脸上的啊。“表姐何必跟我这般客气,倒是显得生疏了…瞧表姐这副性子,日后进了宫,可是有苦头吃了…”
“选不选得上还难说呢…”李芳莹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苦笑着摇了摇头。
裴瑾见她并没有害羞的意思,心中的一个想法不由应然而生。“表姐可是不想入宫?”
裴瑾问的直接,却没想到李芳莹回答的更直接。“你知道?”
“哪一个进宫参选的女子不是充满了期待,时刻注意自己的仪容体态的?瞧表姐打扮的如此朴素,就知道没那个心思了。”裴瑾轻快地说道。
李芳莹惊愕的张了张嘴,最后却笑了。“瑾儿果然聪敏过人,难怪皇上会赐了端敏二字给你!”
“其实表姐也不用太过担心的…即便是参选,也未必一定会中选啊。到时候,还是可以出宫的。”裴瑾安抚道。
“真的?”李芳莹眼睛忽然一亮,似乎又重新找回了生气。
只不过,这兴奋持续了片刻,眼眸瞬间又暗了下去。“可是母亲对我存了很大的希望,若是选不上,岂不是会让她伤心难过?”
“有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比起家族的荣耀,舅母想必更在意表姐一辈子的幸福。一入宫门深似海,那里头除了金碧辉煌一些,其实没什么好的。”裴瑾煞有介事的说道。
经过裴瑾这么一开到,李芳莹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虽然对裴瑾的话半信半疑,但心中的压力却疏散了许多。
裴瑾在李府用过了午膳,又陪老太太说了会儿话,这才打道回府。
时间如梭,半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国丧已经满了一年,马上就到了裴云姗出嫁的日子。
相府上上下下都沉浸在紧张而又忙碌喜庆的氛围当中,裴瑾这个做侄女也没闲着,带着会针线的丫头赶制着贺礼。
“这样式倒是头一次见,挺别致的…”侍书拿着手上那面料少的可怜却异常好看的肚兜,脸上微微泛起潮红。
“小姐还真是煞费苦心,不过这样的衣服这能穿吗?”另一个小丫头抖着手里的绢丝内在美,羞得都不敢抬头了。
裴瑾正指导另外几个丫头缝制睡袍,听见丫头们的嘀咕忍不住转过身来,道:“这些衣物穿在里面,别人又看不到,为何不能穿?”
“可到底还是会有人看见的呀…”丫头们个个脸红的跟番茄一样。
裴瑾自然知道那所谓的被人看见,是被谁看见,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你们这些小丫头见了这衣裳都能面红耳赤了,可见效果十分显著,算是拿得出手了。一会子就带上这些东西,跟我去烟波阁。”
丫头们支支吾吾,不敢吭声,迅速的将这些成品塞进早就准备好的包袱里,再也不看多瞧上一眼。不过,私底下丫头们却也仿着做了一些。据说不久之后,这造型独特的亵衣就广为流传,甚至不少的名门夫人们也踊跃的效仿,只为在争宠中能够出彩。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裴云姗出嫁那一日,裴瑾也不由自主的落下泪来。尽管相处的时间不到两年,但早已将对方视为至亲知己,心里很是舍不得。庄氏表面上看着平静,但私底下据说也哭了一场。老来得女,如今眼睁睁的看着宝贝女儿成为了别家的人,日后不得常常相见,自然是难受的。
不过,从裴云姗回门的神色来看,裴瑾还是挺替她高兴的。显而易见,她在婆家过得还不错,夫君对她也甚是体贴。
忙完了裴云姗的亲事,庄氏来不及歇口气就又要替裴瑾忙碌了。一下子嫁出去两个女孩儿,庄氏时常叹气,说女大不中留。
裴瑾出嫁的日子在年后的三月初,故而时间紧迫。刚过完年,府里便张罗开了。该采买的东西陆续的送到裴瑾的静默斋,嫁衣什么的也在日夜赶工。
古代女子出嫁,为了吉利一般都会由新娘子亲自动手绣嫁衣。裴瑾的女红实在有些拿不出手,只是做做样子,大部分的工序都是由针线丫头完成的。算起来,她能做的,便是决定花样和款式而已。
端坐在梳妆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明净的小脸,裴瑾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来到这个异世也有两三年了,她已经渐渐地融入了这里。原本陌生的面孔如今也适应了,想起过去的时日也越来越少。
“听说侯府送来了一百二十八抬的聘礼,当真是奢华无比,不知道羡煞了多少的名门闺秀呢…”
“整整一百二十抬,每一抬都是实打实的!小姐的命真好,能够嫁得这样殷实的人家…”
“只盼着将来主子能给配个稍微好点儿的人家,不至于太寒酸…”
丫头们被送来的聘礼亮瞎了眼,无不勾起了羡慕嫉妒恨。
聘礼多,意味着婆家对未来媳妇的重视。为了不失礼于人,庄氏也替裴瑾打点了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那些聘礼原封不动的都加了进去。再算上裴瑾母亲留给她的那些,足足凑了一百四十八抬。这样的数字,在京城的名门当中也算是惊人的了。
镇北侯府
“老夫人,这是裴家送来的嫁妆单子,请您过目。”采莲恭敬地伸出双手,将长长的卷轴递到凌氏的跟前,眼底掀起了无数的波澜。
这么多的嫁妆,她一个丫头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那么多的东西。即使是侯府的小姐们出嫁,也不见得有这么多的东西。看来,这位未来的少夫人在相府也是颇为得宠的,与相爷嫡亲的女儿不相上下。
想起前段日子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消息,她就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老夫人一眼,仍旧心有余悸。
老夫人从小养尊处优,又有着郡主的名头,所以即便是嫁到了侯府,也没人敢给她脸色看。可那个未过门的四少夫人,竟然也得了个郡主的封号,而且还是皇上亲自册封的,还赐了名号,算起来比老夫人这郡主还要来的尊贵一些。早知道,当初她就不在老夫人面前说出那番豪言壮语了。她也只能祈祷,这位未来的四少夫人是个性子软和的,就像大夫人那样好拿捏才好。
扫了一眼那长长的嫁妆单子,凌氏心里泛着酸,但面上却装作不屑的说道:“也不知道这一百四十八抬里头,能有多少实在的…”
当初,她出嫁的时候禄王府早已没有了昔日的辉煌,她的嫁妆也只能勉勉强强的凑足了一百二十抬,里头甚至还有许多是空的。不过侯府当时的老夫人不敢得罪了王府,才没有一个个打开来瞧罢了。
这根刺在她心里一直存在着,只是碍于颜面不敢道与外人听罢了。如今裴瑾的嫁妆单子送过来,分明就是跟她过不去,给她心里添堵嘛。
采莲见她脸色不愉,忙在一旁陪着笑说着话哄道:“可不是呢…这一百多抬嫁妆里头,指不定大头都是送过去的聘礼呢…”
提到这聘礼,老夫人又是一阵气愤。“哼…我这宝贝孙子可是愈发的有出息了…胳膊弯儿竟然往外拐!有好东西,不知道留给自己人,全都献宝似的往女方家里送。知道的呢,当他是对未来媳妇的爱重。不知道的,还当他是败家子,蠢汉呢!”
听见老夫人如此奚落小主子,采莲抿了抿嘴,心里暗暗地替四少爷感到不平。这么多年,四少爷往老夫人这里送的东西难道还少吗?为了能够让大夫人过得舒服一些,四少爷可没少费心思讨好老夫人。
凌氏越想心里越是来气,于是吩咐道:“去看看荀嬷嬷身子养得怎么样了,若是好了,就回来跟前伺候。”
这些小丫头,没一个用的趁手的。采莲虽然还不错,但到底年纪还太小,有着一些小心思,不值得全心全意的信任。
采莲低下头去,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荀嬷嬷被抽了一顿鞭子,在床上趴了足足一个月不能下地。外伤倒是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被四少爷那么一摔,骨头断了两根,可就没那么容易复原了。加上年纪也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所以这都过去半年了,仍旧没怎么好利索。
采莲去下人房看望荀嬷嬷的时候,她有气无力的躺在床铺上哼哼。
“荀嬷嬷身子可大好了?老夫人这两日一直念叨着您呢…”采莲提着一些吃食来到这婆子的跟前,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荀嬷嬷见她提起老夫人,顿时精神了一些,挣扎着坐起身来。“老夫人真的有提起我?”
“嬷嬷可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老夫人如何能不记得您?只是想着您身子不大好,这才没让您去跟前伺候。”采莲上前去扶了一把,态度甚是亲昵。
荀嬷嬷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表情,对采莲的态度也热络了起来。她跟了老夫人一辈子,早些年嫁人没几年,夫君就过世了,便一直守寡至今,膝下也没有一男半女。见采莲是个懂事的,便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疼了起来。“好孩子…老夫人可还说起过什么…”
采莲在荀嬷嬷的屋子里呆了有一两盏茶的时辰,因为怕老夫人召唤,没说几句话就离开了。不过这一趟收获也颇大,起码笼络住了即将重回老夫人身边的红人。这样想着,她脚下的步子也跟着轻快了起来。
侯夫人唐氏一面忙着准备卢少棠娶亲的事宜,一面准备着女儿出嫁,忙得不可开交。每日还得去老夫人跟前请安,身子骨还真有些吃不消。
“夫人,您坐下来歇一会儿吧…”胡妈妈瞧见她神色有些不对,忙上前搀扶住她。
唐氏扶着额头,哎哟哎哟的叫唤了两声,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才在榻上躺了下来。“真是造孽哦…所有的事情都挤到了一处,老夫人那边也不知道体谅一下我的辛苦,就知道摆她郡主婆婆的架子…”
胡妈妈见四周无人,这才敢出声帮腔道:“可不是呢…夫人管着偌大的侯府,又有几位少爷小姐的亲事要忙碌,连饭都顾不上用了,拼死拼活的为的是什么?没帮上忙也就罢了,也没说免了早晚的晨昏定省。”
“若不是看在老爷的面儿上,我早就跟那个死老太婆翻脸了。”心里的气儿不顺,唐氏对老夫人的称呼也变得不敬了起来。
胡妈妈拿帕子替她敷了敷额头,眼底满是心疼。“夫人何不跟老夫人说说,大房那边的事儿就让他们自个儿操心算了。夫人尽心尽力的替他们操劳,若是办好了说是应该的,若是办得不尽人意,还得说您的不是,着实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唐氏怔了怔,脸色有些僵硬。
她这不是想博个好名声嘛!
侯府长房嫡子成婚,排场自然要比那庶出的大得多。作为侯府管理中馈的主母,她自然想要在人前多露露面,受人恭维了。更何况,这开支可是拿捏在她手里的,这样一场盛大的喜事,也有不少的油水可以捞。若是白白的将这个差事给了杨氏,她心里肯定不甘心啊。所以累点儿就累点儿吧,起码有好处不是么?
只是这个想法,她可不敢告诉旁人。即便是服侍了她三十多年的胡妈妈,她也不会轻易的透露。
胡妈妈可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早就知道里头的猫腻了。只是她担心唐氏的身子若是这么累下去,怕是迟早要病倒,才不得不劝说一番。到时候,这掌家大权还能不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