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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真是岂有此理!传朕的旨意,宣卢少棠进宫。”再次被大臣气得快要吐血的顺德帝刚踏进寝宫的大门,就将窦行云召唤了过来。
“奴才遵旨。”窦行云看着帝王那黑沉如铁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镇北侯府门口突然来了一顶华丽的轿子,还有几个昂首挺胸的公公,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侯夫人唐氏还以为那是宫里来了封赏,接她进宫觐见的呢。高高兴兴的妆扮之后,却听见丫鬟说轿子已经走了,顺便还提了提那是皇上派来接卢少棠这个她素来看不起的纨绔四少进宫议事的轿辇,顿时气得又是摔盘子又是大骂的,好一会儿才消停。
来到勤政殿,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你来的正好,朕有事要与你商量。你们都退下吧…”顺德帝冷着脸坐在龙椅上,瞧见卢少棠的身影,便迫不及待的将宫里侍候的人全都赶了出去。
卢少棠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脸上表现出的却是恰到好处的惊讶。“皇上急着召草民来,究竟所为何事?”
“你就别一口一个草民了…听着朕心里不舒服!”顺德帝向来直言不讳,跟卢少棠又有着深厚的革命友情,在他面前俨然换了另一重身份。不是帝王,而是至交好友。
卢少棠轻咳了两声,道:“皇上召我来,所为何事?”
德顺帝挑了挑眉,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正题上去。“想必你也听说了,齐王刚一回京,就急着往相府送东西。京城百姓都在谈论这件事,你是个什么看法?”
“一传十十传百的事情,并不一定是真的。”卢少棠先是给了一个肯定,见皇帝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却又来了个大转折,说道:“不过…此事也并非空穴来风,毕竟那么多人看见他的贴身侍卫抬着东西进了相府。相爷素来又是个刚正不阿的,没将他们赶出去,也十分的蹊跷。据说当年,齐王与相爷还是忘年之交,想必有着这份情谊在,他若上门求娶,相爷也会卖他个面子的吧…只是,不知道他要求娶的是哪一位?”
“他这是痴心妄想!”听了卢少棠这一番话,顺德帝的双手不由得握紧。
“可不是么…敢跟皇上抢女人,不是自寻死路么!”卢少棠说起话来毫无顾忌,放佛又回到了几年前,一起肆意潇洒的日子。
顺德帝眼睛眯了眯,却对他的说法没有任何的异议。齐王的确是在跟他抢女人,莫非这就是他向他报仇的第一步?
“朕绝对不会让步!你这就去相府,宣裴瑾入宫。”
这个决定,早在意料当中。可当这句话从顺德帝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卢少棠的心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果真是个言出必行的帝王!
只是,他如何能眼看着心爱的女子落入他人的怀抱呢?
“皇上…这似乎不大好吧?单独召裴家小姐入宫,恐怕会激怒那些老顽固。到时候,耳根子就别想清静了。”
“难道朕还怕了他们不成?”
“皇上乃九五之尊,的确用不着怕他们。只不过这些老不休的会天天在皇上耳边念叨,烦不胜烦。”
顺德帝噎了一下,袖袍下的拳头捏的嘎嘣直响。“那朕要怎么做?难道真的眼睁睁的看着…”
接下去的话,他生生的咽了回去。作为一个帝王,怎能将情之一字诉之于口呢?
看着帝王脸上那可疑的红晕,卢少棠眼眸微微一暗,五指也慢慢的收紧,拼命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事情尚未明朗,皇上何不再等等看?若是一意孤行,恐怕情况会更糟。到时候,御史们也该跳出来了。毕竟,皇上与齐王乃是叔侄,却为了一个女人而闹得不愉快,传出去可是会影响皇上您高大威猛的形象呐…而且,到头来受罪的可是那位裴家小姐…”
皇家的丑闻,从来都不少。可是那也是私底下动作而已,还真没有一个帝王敢将这样的事情摆到明面儿上来。据说大周曾经有一位王爷,看上了皇帝后宫的一个妃子,愣是吵着要皇帝忍痛割爱。皇帝十分宠那个兄弟,便打算应了他的请求,将那个妃子赐给他。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让御史们知道了,后来闹得人尽皆知,最后那位先祖不得不将那个妃子赐死,这才算完事儿。
顺德帝似乎也记起了这段历史,心不由得一沉。原本以为坐上了龙椅,他便可以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可是到头来,他连挑选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能。
好半晌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容朕再想想…”
卢少棠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手心里却满是汗。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击,充满了危险。若是一个说话不当,就能让他的付出功亏一篑。不过好在对帝王性情拿捏得精准,才不至于出了差错。
窦行云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心中升起无数的敬意。能够在皇上面前大放厥词而安然无恙的,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镇北侯府
这几日,凌氏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了,脾气也不怎么好。杨氏每每去请安回来,都累得不想动弹,也不知道是哪里招惹了那一位了。看着母亲膝盖上又添了新的於痕,卢少棠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娘…孩儿连累您受苦了…”卢少棠看着杨氏越来越憔悴的脸色,心中万分的愧疚。“孩儿这就去找那个老巫婆算账去!”
杨氏却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道:“棠儿…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祖母…母亲吃些苦头又有什么要紧,以前习武的时候,不也弄得浑身是伤的?你放心好了,这点儿小苦头我还是能挺得过去的…”
看着那青紫的一片,卢少棠却怎么都无法忘怀。“母亲还当自个儿是年轻的时候么?祖母着实也太不像话了!动不动就罚跪,她还当自个儿是郡主娘娘吗?也只有母亲还体谅她是个长辈,才不与她计较…”
听着儿子说出这样一番体己的话来,杨氏心里再苦也能释怀了。“我儿这般孝顺,母亲就已经知足了…”
看着那酷似已逝夫君的容颜,杨氏眼眶微微泛红。
卢少棠气呼呼的从芳菲苑回来,怒气就彻底的爆发了出来。“事不宜迟,王麟,明儿个你就带着聘礼去相府。”
王麟看着主子黑沉沉的脸,自觉的将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大敌当前的时候,也不见主子有这种表情,没想到老夫人竟然逼少主到这般田地,心中不免替老太太点了几十盏灯,节哀顺变。惹恼主子的下场,可不好受啊!
“主子这是打算先斩后奏,背着老太太上门去提亲?”
“难道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钱多了没地儿花?”甩给贴身侍卫一个大白眼,卢少棠没好气的轻斥道。
王麟偷偷地拭了拭额上的汗珠子,不敢再有任何的异议,撒腿就往外跑。接下来,府里可就热闹了。
卢少棠并没有瞒着,反而大张旗鼓的命人将一抬抬装着奇珍异宝的箱子从他的库房里流水般的往外搬,好像那些东西都没花钱似的,自然是闹得人尽皆知,连后院的那一位也坐不住了,命人急急地将他召了过去。
据说老夫人气得又将博古架上的东西换了一遍,头一次将这个宝贝疙瘩大骂了一顿。“这个不孝子孙,是想气死我么?居然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来…来人,把四少爷给我找来,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
一催二请之后,卢少棠慢悠悠的晃着八字步来到宁安堂。老夫人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得又吐了一口老血。“你给我跪下!”
卢少棠瞥了她一眼,慵懒的掀起衣袍,慢吞吞的跪了下去。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亲去的早,亲事自然是由我这个祖母说了算。怎么,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连祖母的话都可以当成耳边风了,是不是?!”一连串的炮轰,令凌氏脸色涨得通红,端庄娴淑的形象早已不复存在。
“祖母何出此言?孙儿自认为恪守孝道,从不曾违背过祖母的意思。奈何皇命大过天,孙儿就算想要尽孝,也不能违背皇上的意思啊!这抗旨不遵的后果,可是要杀头的。搞不好,整个侯府也得跟着陪葬呢…”卢少棠不慌不忙的应对,脸上却再也没有恭敬。
想起杨氏膝盖上又青紫了一大片,他容忍的后果竟还是没能让母亲逃过噩运,那他根本无需再忍了!
荀嬷嬷仗着老夫人的信任,不等老夫人发话,便又抢先站出来呛声道:“四少爷,老夫人可是您嫡亲的祖母,您为了那样一个不懂规矩的女子,竟然编出这么一套谎言来想要瞒天过海,也着实太不厚道了一些。莫说是皇上的旨意,即便是口谕,也得有宫里的公公登门宣旨,老奴可没听说宫里来了人。您仗着老夫人的疼爱,竟学那些宵小之辈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实在是…啊…”
不等她把话说完,下一秒这个狗仗人势的婆子便哀嚎一声,被一阵风给摔出了门外,姿势怪异的跪趴在了地上。门牙撞掉了两颗,说话也变得口齿不清。“老唬人…您可腰替卢比做猪啊…”
“你…你竟敢对我身边的嬷嬷动手?你…你简直大逆不道…”凌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顿时气得浑身颤抖,脸上的五官也扭曲得狰狞可怖。
“一个狗奴才,也敢指责主子的不是!真不知道是她胆大包天呢,还是缺乏教养!”卢少棠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说道。“孙儿不过是替祖母管教管教这不守规矩的奴才罢了,怎么就成了忤逆了?难道说,在祖母的规矩里,那个老货也算是我的长辈?她任意责骂孙儿,孙儿就得忍着受着,只因为她是祖母跟前儿的人,便可以在规矩之外的?”
愤然的将心里的不满吐出来,卢少棠心情变得贼好。“看来,祖母的规矩还是因人而异。莫说这老货对我不敬就该受到惩罚,即便是她没做出这番举动,可见了我居然连请安的规矩都忘了,看来,是祖母疏于管教了…既然祖母无暇管教这些奴才,那么孙儿由孙儿代劳又有何不可?”
凌氏指着他半天,愣神插不上嘴。
“来人,将这个不守规矩,以下犯上的狗奴才拖下去,鞭责四十,以儆效尤!”不等凌氏开口,卢少棠吆喝一声,立刻就有隐藏在暗处的侍卫架起那仍旧哀嚎不止的荀嬷嬷往院子里拖,继而哀嚎变为尖叫和惨叫,嚷嚷的人心发慌。
凌氏的心腹之人被打,这无疑也是打了她的脸面。
卢少棠忽然展现出这样强势的一面,还真是令人措手不及。在凌氏看来,卢少棠一向都是向着她的。即便她故意对杨氏不满,他也不会干涉其中,任由她搓圆捏扁,根本就不敢说一个不字。
可是转眼间,这个听话乖巧的孙子就变得翻脸无情,连她身边的人也毫不客气的鞭打问责,这叫她以后在府里还如何立足?
“哎哟…哎哟…”那一鞭子一鞭子的不仅仅是打在荀嬷嬷身上,也是抽在凌氏的心上。“住手,你们快些住手!”凌氏气急败坏的尖叫起来,将平日里墨守成规的礼仪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
然而,那些侍卫却放佛没听见似的,仍旧高高的扬起手中的鞭子,根本不听这老太太的号令。
凌氏平时威风惯了,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想要冲上前去解救她的心腹,却又忌惮那不长眼的鞭子,最后只得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看好戏的卢少棠。“你快叫他们住手!”
“祖母…这四十鞭子还没完呢,他们是不会罢手的…”卢少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