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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公公身子瞬时绷紧,做出抵挡的姿态,但刚要伸手,那女子已经到了晋安郡王身前,奔跑不停轻轻一跳,抱住了他的脖子,挂在了他的身上。
这突然的动作让周围的人一怔。
晋安郡王更是没想到,不由倒退一步,身形松动,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高十四死了。”程娇娘说道,展开笑颜。
什么?
周围听到人的面色惊骇。
不待有谁说话,就见那女子做出了更让人没想到的动作。
她手一用力,身子抬起,在晋安郡王脸上重重的亲了口。
所有人目瞪口呆,晋安郡王如同雷击呆滞了。
程娇娘便一松手跃下转进内里。
女子的大笑声随之响起。
“快伺候娘子更衣。”曹管事最先反应过来喊道。
半芹和素心早就忘了哭了,被一喊回过神忙跑进去。
庙外依旧一片肃静。但很显然已经与先前的肃静不同了,每个人都刻意的将视线垂下或者看向其他地方。
晋安郡王也依旧站的直直的,但那慑人的威压已经散去了。
“殿…”景公公结结巴巴的要开口。
晋安郡王却猛地转身进去了。虽然脸依旧拉长,但火把照耀下赤红的耳朵清晰落入身边人的视线里。
担惊受怕的等了这么久。又被当众调戏,简直是……
太欺负人了!
景公公一脸同情又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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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路上一个火捻子陡然点亮,照出地上散布的死尸,拿着火捻子的男人视线扫过旋即手一挥熄灭了,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公子,收拾好了。”
声音低低的响起,同时伴着叮叮当当磕碰的声音。
“这是捡到的兵器。”
“这么多?”有人带着几分惊诧。
“刀枪剑戟弓弩吹镖还有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竹筒,这里的十五人都是被她一招致命的。”
一瞬间气息似乎凝滞。
虽然不是单枪但是匹马而来。一眨眼就放倒一片,也实在是骇人。
难道神仙还会教杀人吗?
“她怎么也会来追杀高家的人?难道她早就知道高家的伏击?”
勾魂的笔已经在墓碑上刻上了一字,自然是势在必得。
机会,高家认为是伏击晋安郡王和她的机会,而反过来,这又何尝不是她伏击他们的机会。
她不想走的时候谁能赶走她,既然能赶走她,那就是她要走,她要走就是有要走的理由。
这些蠢货,到现在都还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
早就说了。这可是个很小气的女人。
很小气的女人。
秦弧脸上的笑微微凝滞。
不过,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
他伸手拉起雨帽,翻身上马。
“走。别错过了慰问失子的高大人。”
……………………………………………………………
两个侍女捧着食盒退了出来。
“没吃?”顾先生低声问道。
侍女点点头。
“那就能进去说话了吧?”顾先生便带着几分急切说道。
景公公伸手拉住他。
“你也不长眼了?”他压低声音说道,“现在里面还不知道要怎么吵呢,你去凑什么热闹。”
“他们夫妻小事,怎么比得上杀了高十四的事大。”顾先生眼神热切的说道。
杀了高十四啊!
怎么就杀了高十四了?
脑子里有许多念头乱乱的闪来闪去,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
“殿下。”他再忍不住高声喊道。
“滚。”
屏风隔扇后传来一声怒吼。
顾先生有些讪讪,景公公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了。
“我说的没错吧,在殿下心里什么事都比不过夫妻事大。”
隔扇内,坐在四足榻上的晋安郡王看着程娇娘。
洗漱后带着清香换了亵衣的女子干干净净清清秀秀斜靠着引枕双目微垂,娴雅安静。
与适才从大雨中浑身血走来的女子判若两人。
“程昉。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晋安郡王沉声问道,打破了自进来后二人之间的沉默。
没有回答。
晋安郡王咬牙。
“程昉!”他喊道。伸手抓住她的肩头。
随着他的一推,女子的头微微歪了下。露出面容。
面色带着几分潮红,双目紧闭,睫毛随着呼吸轻轻的抖动。
睡着了……
竟然睡着了?
晋安郡王顿时气闷,手上忍不住要用力,但临到最后还是忍住了,到了嘴边的吼声也咽了回去。
满载披挂兵器而去,染了一身血空手而归,该是经过了怎么样的一场厮杀,早已经精疲力竭了。
回到这里才能卸下一身的疲惫安然睡去。
晋安郡王咬住牙,重重的挥手,四足榻旁的烛火被闪灭。
外面不死心的顾先生看到灭了灯,顿时愣住了。
“睡了?”他说道,“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还能睡得着?”
“怎么睡不着?”景公公低声说道,“如果王妃说的是真的,那睡不着的可不是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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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的这么晚。
明日的更新还要推迟晚上。
我尽快的调整过来。
☆、第五十四章 将明
此时的京城,雨渐渐的停了,四周安静下来,黄氏反而猛地惊醒了。
身后有凉意。
黄氏翻过身,旁边空空,她忙坐起来。
黄氏的屋子并没有值夜的丫头,她披衣起身。
雨停了之后,夜色有些清明,黄氏也不用点灯走出来站在廊下,一阵风吹来她不由打个寒战。
院内寂静。
黄氏侧耳听,隐隐约约有唰啦唰啦的声音传来。
位于宅院后院的库房处,一间屋子亮着灯,远远的窗棂上显出人的倒影,高大的人举起一物,狠狠的砸了下去。
竹筒裂开跌落。
只穿着单衣的范江林,再次拿起一根竹子,门外的脚步声让他停下来,皱眉看过去,黄氏站在门口。
“你在做什么?”黄氏惊讶的问道,看着屋子里散落劈开的竹子。
“天冷了,再不快些做好,小宝儿就赶不上玩了。”范江林说道,一面再次论起斧头。
哗啦一声,竹筒裂开跌落。
前些时候范江林带着小宝去同僚家做客,看到了人家家里用竹子搭的小屋子,小宝儿就闹着也要,范江林就买了一些巨竹给小宝儿也盖一个。
“那也不用大半夜的不睡来做这个啊,况且又不是没有下人。”黄氏又好气又好笑。
范江林笑了笑,放下手里的斧头。
“睡不着,就转到这里来了,闲着也是闲着。”他说道。
黄氏皱眉。
又睡不着?自从妹妹离开京城后,他就几夜难眠了。
“你别担心。”她说道,一面取过一旁搭着的衣衫给范江林披上,“那么多人呢。路上前后都有官府接送,虽然到松平很远,但又不是什么穷家小户的人出门……”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范江林心不在焉。
“走了几天了?”他忽地问道。
“才两天,明天就是第三天了。”黄氏说道。忍不住又笑,“看你,还记挂妹妹呢,连走了几天都忘了。”
范江林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走吧。”他说道,“回去睡吧。”
“天都要快亮了。”黄氏嗔怪两句。
宅院里又恢复了安静。
城外禁军营内,一队人马列队而出,和巡城归来的一队甲骑交错。
“小周大人。”其中为首的一人有些惊讶的招呼,“怎么还是你啊?”
“我替别人呢。换了白日。”周箙说道。
那人点点头,看着周箙带队巡城去了。
“这是欺负人呢。”便有人低声说道。
“是啊,他是晋安郡王妃的表哥,晋安郡王终于被赶出京了,晋安郡王妃当初又跟高家结下仇,他能日子好过才怪呢。”另有人低声说道。
“可是高家也被赶出京城了啊。”便有人质疑。
这话引来齐声的嘲讽。
“可不是高家被赶出京城,别忘了京中最尊贵的人姓什么。”
夜风让他们的议论散开,但传入周箙耳内就模糊不清了。
不用听到也知道他们说的什么,自从留在京城来到这卫戍营之后这种话简直听得太多了。
周箙看向前方,夜色里高大的城门隐隐可见。
“真倒霉雨停了。要不然还能找个地方避避雨,迷糊一觉就就到天明了。”旁边的甲兵嘀咕说道。
“这种时候不可懈怠。”周箙说道。
“这种时候是什么时候?”甲兵咦了声问道,看着周箙火把下带着几分沉沉的面容。
后半夜天将明的时候。是人最困的时候本就难熬。
“太子即将大婚,城防严谨,不可懈怠。”周箙说道。
太子大婚?
那个傻太子么,更况且娶的还是陈相公的女儿,有什么可防的。
甲兵们乱乱的应声是催马在夜色里绕城巡视。
周箙抬头看了眼天空,雨后的夜空泛着青色,安静而平和,他收回视线催马跃向最前。
绕着四城门一圈后天也渐渐放亮了,甲兵们脸上带着几分倦容。
“待会儿开了城门。去吃碗热汤。”
“去西街桥头那家,最地道。”
大家说笑议论着驱马走向北城门。打算就近等候待城门一开就进去,走在最前方的周箙依旧安静。忽的他勒马停下,其他人不提放差点撞上去。
“小周大人?”大家问道。
周箙看向前方。
“有人来了。”他说道。
甲兵们便都看过去,果然见远处的大路上疾奔来一匹马。
“要等着进城这也太早了些。”有甲兵说道。
每日城门开之前会有陆陆续续赶来的人等在城门,但这么早来的还真不多。
他们眯起眼,越来越近,看清楚了马上的人穿着是普通的衣衫,不是传递消息的驿兵,众人便不再理会了,慢悠悠的催马前行,一面继续商讨去哪里吃喝。
周箙一直看着那人奔近城门,只喊了一声快开门,城门上有人探身看了眼,门便被打开了。
“进去了。”他说道。
听他说话,甲兵们停下说笑看过去,顿时都很惊讶。
不是驿兵,不是急报,竟然能径直进了城。
“什么人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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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里的篝火渐渐熄灭,青光的天色让破庙里变的昏昏。
程娇娘翻个身,伸开的胳膊撞到了人。
那人将她的胳膊推下去。
程娇娘睁开眼,身旁坐着的人投下影子的影子将她罩住。
“程昉。”
看到她睁开眼,晋安郡王立刻喊道。
“你可真能睡的着!”
程娇娘再次闭上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腿。
“还早,睡吧。”她说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
晋安郡王咬牙,伸手抓住她的肩头。
“天都要亮了。”他说道。“你已经睡了一晚上了,够了。”
躺在枕头上的程娇娘便睁开眼看着他。
“我还没睡够。”她说道,声音有些惫懒。听起来又几分可怜。
晋安郡王的手不由一松。
做出那样大胆的事,的确是累坏了。算下来也不过睡了半夜而已,的确是睡的不够……
屋子里安静下来,蒙蒙青色里看着晋安郡王犹豫的神情,程娇娘哈哈笑了。
她又在调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