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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郡王已经十九了,别的人家的孩子这时候都当爹了。”
高凌波在当爹二字上加重语气。
幕僚们点点头。
“要说情分,咱们大皇子才是对他父子深情呢。”高凌波说道,“他都肯离宫就府了,天下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而与此陈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皇帝做出了决定。
“大皇子出阁开府,封平王,领彰义军节度使,庆王出阁开府,领卫尉少卿,晋安郡王领右卫郎将,居庆王府,着府司即刻修缮王府,择日入住。”
听到侍书的念道,手里翻看另一份奏章请议的陈绍只是略停了下笔。
“早该如此了。”他说道,“养郡王与宫中,信妇人之言,成何体统。”
“这一下皇子们都开府出宫,倒是让御史们为难了。”幕僚在一旁笑道,“月课只怕要另寻他路了。”
因为皇子久居尤其是郡王久居宫中的事,近年来御史们弹劾的越来越多,虽然都被留置不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该说还说。
陈绍闻言冷笑。
“又不是只有皇子们违制,该出去的也不只有皇子。”他说道。
还有高凌波。
身为皇亲国戚,按理也是该外放任官的。
只是…。。
“目前西北已经如愿,只怕陛下短时间内不会再允诺其他人事变动了。”幕僚低声说道。
更别提把高凌波赶出去,这对于喜欢玩制衡的皇帝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陈绍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就会风闻小事,茂平的今夏的旱情如今可是越来越厉害了。”他丢开这个话题不再说,而是皱眉看着一张文书奏报。
“竟然还没缓解吗?”幕僚也大吃一惊。
“冬收也无望了。”陈绍说道,将奏章扔回几案上,眉头紧皱,“明年必然大灾。着转运司务必尽快拨下钱粮,让他们安然过冬,最少要熬过明年春播。”
一旁的小吏忙应声是捧起奏章转身出去了。
九月末十月初,京城发生了两件事。一个是京城烟花爆竹大商李家的宅子被烧掉了半边,累害半个京城人仰马翻,不过李家财大气粗,事后拿出一大笔钱给被殃及的人家修建房屋,再加上主动绑了引发火患的家中子弟投案,事情便很快了结了。
另一件就是宫中二个皇子以及那个送子童子的郡王离宫开府了。
这意味着皇子们的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据说提亲的人要踏破宫门了…”
“…。。说的天家的宫门跟你家的家门一般容易被踏似的…”
“…。不知道哪家的小娘子能做平王妃,听说陛下中意宛平康家…”
“…得了吧,康家肯同意才怪呢,他们家一心要入朝重拾当年康相公的盛名,跟皇子联姻。岂不是自断前途。”
京城中茶楼酒肆掀起热闹的议论。
虽然这一个月来有这样那样的起起伏伏,但总体来说,每个人似乎都或多或少的得到满意的结果。
皇帝虽然因为被民意要挟丢了几分面子,但却得到了神兵利器,又连得几场大胜。陈绍损失了一个周凤祥,却终于一举握住了西北军政,而高凌波虽然在这一次事件中狼狈让步,但却如愿以偿的把晋安郡王赶出宫,也不算一无所得。
这样看来只有晋安郡王终于到了无用被人弃之的时候了。
十九岁的送子童子实在是不能再叫了,再叫下去,意味就变了。
虽然让皇子们都出宫。宫里的后妃们显然百般不舍,选的府邸也是距离皇宫最近的内城附近。
相比于不受外事侵扰依旧安稳读书的大皇子,不用读书的晋安郡王就忙碌的多了,三天两头的往宫外跑,看京城府衙给修缮的王府进展如何。
“…这样挺好的,可以随便的出门了。”晋安郡王带着几分得意说道。一面带着近身的侍从在王府中乱逛。
前边府衙负责修缮官员小心恭敬的引路,一面给他介绍,一面听到这话心里暗自撇嘴。
怪不得都说这个郡王没心没肺,白长了这一副好相貌。
看来孩子是不能让别人给养着,要不然只能养废了。
“…不能有湖。把水都填了。”晋安郡王说道,“一时看不住,就危险了,他不知深浅。”
府衙的官员忙应声是。
晋安郡王转了一圈,指指点点罗嗦的挑拣。
“人都说你们修的府邸风一吹就能倒,吾可不希望亲王府也是如此。”他说道。
就算事实如此,也不能这样说出来啊,就连皇帝可都要给他们留面子的,这个郡王到底是没心没肺童言无忌呢还是泼皮无赖敢说敢做?
官员的脸都黑了,忙说不敢。
晋安郡王这才带着人离开了,站在府门口,左右看看。
“殿下我们回宫吗?”近侍问道。
“回宫干吗?以后吾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晋安郡王笑道,目光落在一个方向,“吾要去她家做客。”
近侍看着他的笑,叹口气。
也只能这样聊以安慰了。
墙头再次被敲响的时候,院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那边邻居是在修墙吗?”黄氏抱着孩子说道,话音未落就见上面探出一个男子。
黄氏吓的大叫一声。
“快打!”她忙喊着小厮。
闻声从屋内出来的婢女看了眼,有些无奈的叹气。
“大娘子,这个,可打不得。”她说道,一面冲墙上的人屈膝施礼,“见过郡王殿下。”
郡王?
黄氏更为惊吓,呆呆的看着墙上的年轻人展颜一笑。
原来京城的皇亲国戚都是这样见人的啊。
第五章 能说(双更合一章 )
所幸的是这次晋安郡王没有从墙头上递梯子爬过来,免去了黄氏再受惊吓。
街门打开,黄氏领着程娇娘拉着孩子带着一群小厮丫头侍从大礼参拜迎接。
看着院子里满满的施礼的人,别说院子里的这些人感觉不自在,晋安郡王也觉得有些别扭。
他别扭自然不是因为人对他施礼,而是想到以前。
那个趴在墙头上的少年变了,这冷冷清清的小院子也变了。
念及如此,晋安郡王又有些怅然。
那时候他以为是人生最艰难的时候,此时回想却是那样的快乐自在。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还有什么苦难等着,也不知道此时以为的苦难其实也可能是快乐。
“…六哥儿,哥哥今日要去做一件快乐的事。”
他临出门前,坐在厅堂里,看着摆弄一堆玩具的庆王。
“你想不想知道?”
他盘膝向前,带着几分小得意问道。
庆王自然不会理会他,哼哼哈哈的咕哝着。
“好吧,就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他笑道,就想别的时候一样,坐在庆王身前絮絮叨叨。
“你还记得吧,我以前和你说过,他害了你,我也要害他,一报还一报,他让你变傻,我就让他变的人不人鬼不鬼。”
“…。什么叫人不人鬼不鬼?你还记得吧,咱们那一年在外游历,那个村子里遇到的那个被人烧死的怪物,那其实不是怪物,而是得了厉风的人…”
“…。是的,我那个时候就有了心思了,咱们回来,但是我让他们在外找这种厉风病的人,就在前一段,好消息终于传来了。他们找到了,而且就要带到京城来了,六哥儿,到时候就按我给你说的。把这个厉风病人用过的东西放在他那里…”
“…你担心害到别人?六哥儿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他们在外边已经验证过了,日常的见面说话没事的,还有,他那么爱读书,不爱见人…”
“…可是这时候程昉她来了,怎么说呢,我很高兴,但是真的有些为难…”
“…。如果大皇子得了这个病,一定会请她诊治的,如果她不诊治。或者说治不了会让她惹上麻烦,陛下贵妃娘娘等等都会心里对她…”
“…。。好吧,其实我是更担心如果她能治的好,我们就是白忙一场了。”
“…。我就想她必须走,必须离开京城。当然一定不能是我们逼她走的,最好的就是让高凌波和贵妃逼她走…”
“…怎么逼她走呢?就如同我害怕的她会治好大皇子一样,高凌波和贵妃害怕的也是她会治好你…”
“…只要知道别人害怕什么那就好办了,所以我们都安排好了,那一日她会进宫,然后我会请她到我们这里来,让她看看你。然后关起门来,问她能不能治,或者干脆就不用问,然后当太后问的时候,我回答说她不能治的时候只要稍微迟疑一点,就足够贵妃她心惊肉跳了…”
“…。她会怀疑。会特别想知道我们关着门说了什么,但是她注定什么也问不到,这个问不到就能逼的她发疯…”
“…她一定会想要赶走程昉,无论如何的也要消灭这个哪怕有一点点希望的威胁…”
“…。六哥儿,你想想。她逼走了程昉,到时候大皇子病了,要死了…她会不会真的气疯了,这就是她亲手害死了大皇子…”
晋安郡王仰天大笑,笑声回荡在厅内,让庆王有些受惊的看他。
“六哥儿,这样做是最好的是不是?”他伸手抓住庆王,问道。
庆王甩开他,不知道又看到什么,爬到一边去了。
屋内都是精心归置的,不会磕碰到他,晋安郡王又坐回去。
“可是,我最终没有这样做。”他慢慢说道,“当我看着她开心的认真的吃我送给她的那些糕点果子,看着她认真的信任的听我说话,六哥儿,我做不到…”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已经遇到那多事,世道一次一次的逼她,而我也要去逼她,利用她…。”
“…。是,她很厉害,贵妃和高凌波也许伤害不到她,反而可能会因此和她结仇,就像那些其他的得罪她的人一样,反倒被她反咬一口…”
“…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对你我来说…”
“…。可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让她这样的…难…她为什么要总是这么的难…。”
“…。所以脚迈出去的那一刻,我后悔了,我叫停了…”
“…。。然后,你我就惨了,被人涉及赶出来了,扔了,分府而过了,想要再接近大皇子,那是更难了…。”
“…可是,我竟然一点也不后悔,反而觉得。。很开心,很轻松…”
“…六哥儿,我想世上的路有千万条,一条不通了我们再换一条,只要走下去,总会找到路的…”
“…六哥儿,你也觉得对是不是?那我去和她道歉,虽然我停下了脚,但是,到底是抬脚了。”
“殿下?”
有人唤道。
晋安郡王回过神,看着满院子还保持施礼的人,便笑了。
“吾与程娘子有求医之缘,所以路过恰好来拜访,尔等无须惶恐。”他说道,抬手免礼。
范江林不在家,黄氏身为大嫂,不得不再婢女的协助下完成了迎客,所幸不用她再陪坐,完成迎接便忙和婢女们去准备茶饮。
“巧了张半芹在,快些给我们做些拿手的。”婢女说道,一面看向一旁。
丫头含笑而立,听了她的话,干脆伸手从一旁抓了瓜子来磕。
“我姓张,也是客,怎么能抢姐姐的事做